34、情愫悸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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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进屋的时候，莫远扬正在专心看股市图，不时在身边的本子上记载着什么。
他穿着一件宽宽大大的白T恤，这还是一次超市里面T恤大甩卖她买的，一人一件，在家里可以当做睡衣穿，米色的休闲长裤。现在暑假刚开始，这两天他几乎整天都呆在家里面，做饭洗衣打扫，像个小居家男。
舒望不知道莫远扬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炒股的，不过现在他有学金融，研究这些也正常，前几次她还不经意间听到他打电话跟同学聊债券期货，都是一些衍生的金融工具，虽然现在有许多人都对这些感兴趣并且去投资，可舒望一直坚持脚踏实地，真正能够靠这些发财的也都是那些金融操控者，翻手云覆手雨，像她这种小职员，一个月工资三千块，能挣一点银行利息已经很好了。
不过她不感兴趣不代表她反对莫远扬去学习这些知识，知识总是有用的，嫌少不嫌多，现在看起来无用的东西说不定在某个时刻却成为成功的关键。
她开门的声音让莫远扬回头，看着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今天这么早，然后脸上扬起温温地笑容：“你回来了，厨房里有冰镇的绿豆汤，我去端过来，很解暑的。”
也不管那股市图了，推开座椅起身进厨房去盛汤。
舒望放了包刚在沙发上坐下，莫远扬就端着绿豆汤走过来，她连忙接过，喝了一口，冰凉爽滑，淡淡的甜却不腻，让人心底的燥热都平静下来。
她满足地叹口气：“很好喝。”
听到她的称赞莫远扬笑了笑，然后去把书桌边的风扇搬过来，打开朝她的方向吹。
舒望租的这个小公寓有些老旧，冬天有暖气，那也是以前的房主留下来的，只需要交电暖费就可以了，但是夏天就比较闷热了，也没有空调，只一个电扇成天呼呼地吹。
“你今天不是要去拜见一个作家么，怎么这么早回来？”莫远扬在舒望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歪着头好奇地问她。
她昨天晚上还叮嘱他她可能会晚回来，让他先吃饭，不用等她。
舒望想到了傅正延，微微一僵，将碗放在膝头，看里面煮开花的颗颗豆，低声道：“见到了，也答应了在杂志上开专栏，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莫远扬看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像她说的那样简单。
然而舒望不说，他不会强迫她告诉自己，太过干涉别人的工作生活会让人产生厌倦，他总会有渠道弄清楚的。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人会舒服好多，顺便想想晚上想吃什么，嗯？”莫远扬微笑着低声劝哄她，漆黑的双眸中承载着淡淡的温柔。
最后一个“嗯”字尾掉上扬，仿佛是情人间的低喃。
他一提，舒望才发现自己身上粘腻腻的十分难受，准备起身去洗澡，一时间也懒得再想傅正延的事情。
进屋拿好换洗衣物，舒望刚走进浴室，又开门探出一个头，看莫远扬正在收拾汤碗，笑着道：“晚上吃西红柿鸡蛋面，要辣辣的酸酸的。”
莫远扬回头看她，脸上是近乎宠溺的笑容：“好，做成酸辣的西红柿鸡蛋面。”
听到回答舒望低低呼了一声，心情不由大好，关上门打开花洒开始洗澡。
将碗洗好放进厨房，莫远扬走到桌边继续自己开始的工作，然而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他却怎么也静不了心凝不了神。
他们的相处模式在他的诱导下一步一步发生着改变，然而因为习惯，舒望却没有觉察到这种变化，即使他现在极力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能为她分担一切的大人，她却仍旧把他看成一个孩子。
虽然有一种无力感，不过这样也好，她对他完全不设防，他要等，等他一点一点侵入她的生活，等到他变得足够强大而她幡然察觉的那一天。他应该算是有一定的优势吧，至少他知道她是喜欢自己的，虽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收回思绪，他瞄了一眼电脑屏幕上那红红绿绿的线条，犹豫了一瞬，伸手将电脑关掉，脑子在混乱的情况下作出的决策是不理智的，与其这样徒劳无功还不如不做。
浴室的水还在哗哗响着，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冷静的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
或许是这盛夏闷热的天气，或许是窗外吵嚷的蝉叫，或许或许……
莫远扬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扇，开到最大档，直接将头对着风传来的方向呼呼地吹，几乎都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可是听着电扇嗡嗡的响声，鼻尖萦绕着浴室传来的熟悉的淡淡香气，是沐浴乳的味道，心里更加烦。
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他还是管不住脚，关掉电扇走到浴室旁边，靠着墙壁盯着小客厅的天花板。
水声更加想，香味更加浓，心跳地也更加快。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对她的感情变得这般强烈，生活的温床或许是滋生爱情最佳的发酵地。
每当看到她，他都希望能够抱抱她亲亲她，喜欢沾染她身上的味道，喜欢她在他面前害羞脸红。握着她的手，他总是会蹦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念头，这个曾经被他否定的感情，现在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他难以自禁。
他突然想要听听她的声音。
“姐，你说我们打几个鸡蛋合适？”轻咳了一声，莫远扬故作冷静地问。
他弯了弯唇，这样拙劣的借口，也只有在他心虚或是想要有名正言顺理由任性时他才会叫舒望姐，而凭借这么一个词，便可以打消她心中所有的疑虑。
果然，他听到浴室里面的水声停了，顿了一下，响起清润的声音：“三个怎么样？”
“好。”他扬起嘴角，能想到她认真思考的样子。
然后哗哗的水声又响起，同时还伴随着舒望的说话声：“小扬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
那声音仿佛氤氲着水汽传来，不甚清楚，却足够暧昧，若他们不是这种关系，成熟男女，算是一种挑逗了。
莫远扬闷声不回答，嘴角紧紧抿起，他觉得身体一阵一阵发热，平时漆黑的眸子更加深沉。
即使他对舒望抱着那样的想法，又足够早熟，可是，在情欲爱情方面，他终究还是稚嫩，不懂怎么控制。
他似乎能想见水花顺着她清秀的脸颊、白皙的脖颈到柔软的胸部、纤细的腰肢慢慢滑下的动人场景……
“小扬？”没听到回答，里面的人又轻唤了他一声。
“不会。”声音低沉暗哑。
听到他的回答里面的人明显松了口气：“最近杂志社的工作都比较多，本来还想暑假若是有空带你去外地玩一玩，看来只得等空挡了。”
他在门外安静地听着，脑子却怎么管不住，情不自禁想象着洗澡间里女性柔软温热的身躯。
等了一会儿，里面的水声停了，他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知道舒望快要出来了，刚想离开，门就被打开了。
一瞬间莫远扬只觉得脑中哄得一声，漆黑的夜空中爆出五颜六色灿烂夺目的烟花，似要夺去他的呼吸。
她赤着脚站在门口，足踝洁白纤细，湿漉漉的卷发披散在四周，晶莹的水珠从发梢一颗颗低落，干净的眉眼，气质清秀斯文，带着淡淡的书卷气，脸颊脖颈也被热水氤氲地潮红，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淡淡的粉色。
她冲着他笑，嫣红的唇翘起，白白细细的齿间偶尔露出的淡粉色舌尖，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莫远扬喉头发紧，浴室里没有消散的水汽铺面而来，让他禁不住手心冒汗，粘腻腻一片。
“洗个澡真是舒服很多。”她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轻声叹了句。
这轻轻的一句，将莫远扬的思绪拉回来，他敛下脸上的表情，平静地说了一声我去做饭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近乎是惊慌般的，他调好鸡蛋洗好西红柿，正要打火下锅，透过厨房的小窗户看到外面还明晃晃的太阳，突然意识到时间还太早，便悻悻然住了手，打算过一会儿再来做饭。
舒望在浴室里面洗衣服，莫远扬在小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仍旧是心烦，然后又回到浴室门边，有一搭没一搭和舒望说着话，心里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想起上午接到刘琦的那个电话，问他要不要去本市的一个化工企业实习，现在那儿的市场部正招聘实习生，其他都还好，就是很辛苦，工资也不高。
苦对他来说倒没什么，再大的苦他都吃过，只不过由于那家公司在市北郊，离家太远，若他去就只能住在职工宿舍里，可他又实在不愿意和舒望很开将近两个月那么久。
本来他还一直在犹豫，可是刚刚他做了决定，他要去。
他不能这样一直依赖在舒望身边，他要尽早的踏入社会，让她明白他其实早已经不是她眼中的孩子了。
到时候他要光明正大的说喜欢她，而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要藏着掖着。
舒望却是有些舍不得，静默了一会儿，她停下手中的衣物，抬头看莫远扬，有些犹豫地问道：“你真的要去么？”
生活中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突然间又回到以前一个人的日子，让她有些不适应。然而也就那么一瞬，当她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后，又改了口：“去增长些见识也好，纸上得来终觉浅，不实际去体验，都是一些空道理。”
这样矛盾不舍的她让莫远扬笑了，心情莫名好起来：“你放心，我会经常抽时间回来的。”
舒望点点头，顿了一下问：“什么时候走？”
“后天。”
“这么快……”舒望喃喃，语气不由有些低落。
莫远扬不说话，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平静深沉的湖面，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喜欢我么？”一阵沉默后，莫远扬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喜欢啊。”舒望看他脸色忽然严肃起来，问得认真，心不知为什么突然轻颤了一下，她还从未见过莫远扬这样的表情。
不喜欢他怎么会让他和自己住在一起，不喜欢他怎么会关心他，听到他要离开心里会舍不得会难过……
即使没有血缘的维系，在她心底她早就把他当做了亲人。
莫远扬看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坦诚，知道她说的喜欢和自己定义的根本不一样，心底微微有些失落。
他淡下眼，唇边扬起一个幅度，极力掩盖自己的失落，近乎呢喃地低语：“我也喜欢你。”
心底有些怪异，舒望咬着唇，深深看了他好一会儿，看他仍旧是平静浅笑的脸庞，与平常无异，稍稍松了口气。
“明天我们去逛街吧，实习也需要正式一点的衣服，你想想要带些什么东西，列个单子，在外面不比家里。”
“嗯。”
“若是想家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手机随时都开着。”
“嗯。”
“凡是不要逞强，身体最重要，若实在是辛苦就回来，反正也不急着要去工作。”
“嗯。”
看他一直乖乖巧巧的答话，舒望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觉不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些耳熟？”
“嗯。”
她要离开的时候在渝水河边就是跟他这样唠唠叨叨千叮万嘱的。
“我们今晚打四个鸡蛋吧。”莫远扬笑着看舒望，眼神亮亮的。
“咦？”舒望一时间跟不上他的思维，怎么突然就转了话题？
看到她有些愣愣的表情，他闷声笑：“我都有点饿了，而且这次买的鸡蛋有点小。”
先前沉郁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情愫悸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