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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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受的大多是外伤，已经包扎妥当，剩下只需抓些药慢慢调理即可。
二人收拾好出去等了片刻，拦了个药童问药，正巧是刚刚说给他们抓药的那位。
药童见到二人，一拍脑门哎呦一声：“是在对不住，刚刚被人拦了一下，一个打岔，把您这件事忘了。”他一边说着对不住，一边引着两人往里走：“您瞧我这记性，真是，白让二位等了这么久。”
药童带着二人走向药房，飞速抓了药打包递给宋莲莲：“姑娘，您的药。”又拿出另外一个油纸包，同手中的药一并递给她：“这是给您私下的一点儿赔礼，这药苦，吃点蜜饯甜甜嘴。”
说完不等宋莲莲反应，就一溜烟地跑了。
宋莲莲看着手里的油纸包，张嘴说了句谢谢，药童似是听到她的道谢，冲她挥挥手，隐没在了医馆的层层布帘中。
待二人出了医馆，天已经被染的橘了大半，隐隐有将黑的趋势。宋莲莲心道一声不好，站在门口四处一张望，看见远处停着的马车，心顿时放下大半，拉着宋知就往过跑。
宋知晕的时间里，宋莲莲念着宋知一个人，自己不便离开，只能给了医馆门童些钱，拜托门童说若是见到小厮模样的人来找，就将钱拿过去，让车夫再等久一些。
赶马车的是个白胡子老头，精瘦，褐色的麻布裹在头上，半倚着桅杆，一条腿晃悠悠吊在半空，叼着个草杆哼着小调。
见二人跑过来，他睁开一直眯着的眼，伸了个懒腰：“呦，来啦？”
宋莲莲拉着宋知站在马车边，马车的沿对他们来说有些高，宋莲莲在宋知的帮助下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坐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喘气。
宋知将宋莲莲送上马车，自己站在底下没上去，转头和赶车的老头一起坐在前面。
马车缓缓启动，宋莲莲也喘匀了气，才发现身边少两个人。不仅是宋知，连跟着她出门的小厮也不见了影踪。她心下一紧，掀开帘子探出头向回望，生怕是马车走的太快宋知没跟上来。
“小丫头，头别伸那么出去，小心人给你栽喽！”
宋莲莲正专心找宋知的身影，被老大爷的话吓得一激灵，整个人给回缩，冷不防头直愣愣磕在窗沿上，疼得她哎呦一声，抱紧脑袋蜷缩在座位上。
“小姐您没事吧？”宋知听到宋莲莲的痛呼，一个起身就要下车去看，被老大爷一马鞭拦下：“你小子活久了？”
他仿佛后脑还有双眼睛，隔着木板能看到宋莲莲的一举一动，一边挥着马鞭一边拉长了语调：“小丫头别揉你的头，要按压，不然一会儿就能给你肿个包出来。”
宋莲莲被他说中了动作，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改为按压，声音里带了点水汽：“那请您过来的人呢？”
“他啊，给了钱说了地方人就没影了，要不是老夫我实在是闲得慌，早就走了。”
“我不是留了钱让您多等会吗？”
“嗬，还有这种事？”老大爷咳嗽了两声：“那人说不定吞了你的钱跑啦！老夫我除了刚开始的车银子，就没再见过一点儿钱花花哩！”
老大爷见宋莲莲没接话，似是没放在心上，自顾自道：“丫头，我看你这地方，出门又是小厮又是跟班的......”
他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用词：“平时多长个心眼，别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宋莲莲觉得大爷话里有话，可她听得一知半解，想问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只能道了声谢努力记下。
说话间的功夫，宋莲莲一行人就到了侯府正门前的小巷子里。
宋莲莲下车，向老大爷道谢，又掏出点铜板递给老大爷。
老大爷看着宋莲莲递过来的钱，不知为何笑的胡子乱颤，连忙摆手说不用，催宋莲莲他们快走，不然一会侯府真的要落锁。
宋莲莲见他不收，也不强求，从怀里掏出药童给的那包蜜饯放在马车边上。
老大爷看着宋莲莲，忽地就笑了。
“你的眼睛像你母亲。”
不等宋莲莲反应，扔给她一个吊坠，扬起马鞭，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小厮在门口急得团团转，他叫完马车后就再没了意识，待醒来就已经到了侯府后门。虽说宋莲莲只是个不受宠的小姐，但毕竟人是大夫人开口放出去，管事命他跟着，现下人丢了，他恐怕是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小厮摸到正门口，不敢走远，寄希望于马车夫能将宋莲莲带回来。此刻见她带着丫鬟向他走来，赶忙迎上去：“五小姐。”
“抱歉，我头一次出门，贪玩了些，让哥哥担心啦。”宋莲莲看着小厮，不好意思地笑笑，仿佛自己真的是因为贪玩和人走散的小姐。
“无妨，无妨。”小厮擦擦汗，领着宋莲莲进门：“既然小姐回来了，那在下先行一步通报。”
“劳烦哥哥问问母亲，女儿丫鬟的月俸，怎么算。”宋莲莲塞给小厮一块碎银子：“若是母亲不便说，女儿就去问问父亲。”
小厮应声退下，宋莲莲带着宋知慢悠悠向自己小院走。
今日管事带她出门，趁着机会将路线记了七七八八，其他地方不一定，但自己院子的方位还是记得的。
她一边走一边向宋知解释着自己目前的境遇，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我之前就想说，现在终于记起来了，你刚刚自称什么？”
“奴。”
“呸呸呸，呸呸呸！”宋莲莲歪着头连呸了好几下：“难怪我一直觉得不对劲，怎么会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呢！这不是拿名字当儿戏呢吗！”
听到宋莲莲的话，宋知愣了愣，接着道：“奴是被小姐买回家的，是小姐的人，和小姐有云泥之别，怎么能让小姐和奴相提并论？”
“这都是哪里听来的胡话！”宋莲莲蹙着眉：“以前照顾我的嬷嬷们都是自称‘我’的，我就没见过这么作践自己的人。而且你方才也听了不少，你看我像侯府小姐吗，大家都是一样的呀。”
宋知见宋莲莲路都不走了，挺下来叉着腰气呼呼地看着他，心下有些慌乱。他之前也未曾听人有这般自称过，也是在被卖后才后知后觉今时不同往日。他没办法同宋莲莲解释这些，只得道：“小姐快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
“你看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宋莲莲生气，她接触到的人就没有一个向宋知这样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她看着宋知低着头不知所措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都是人，大家都是两个胳膊两条腿，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感觉像是平白比别人少半条腿一样。
宋知不说话，只是拽着宋莲莲手里的幂篱，示意她快走。
宋莲莲愤愤然将幂篱一甩：“走！回去再说。”
宋知得了宋莲莲的话，这才抬起头来，答了声好，跟在宋莲莲身后，快步向前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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