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机甲》低头school乡

30、审讯

　　好像江渡河的那句话是点燃火药桶的火柴，一瞬间让北壑舟暴怒，特训者镇压几次都没能让北壑舟安静下来，索性将他上身按在桌子上，这才束缚住了他。

　　“江渡河！我操|你——”北壑舟剩下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捂住了嘴。

　　苏见渊的脸色仿佛没有变过，在经历了这些后依旧淡漠，连带着语气也冷了起来，他试图站起来，却被人按住肩，“江渡河，可以了。”

　　江渡河的手拂过墙面，闻言手指微微一蜷，回过身盯着那双充满冷漠和痛苦的眼睛，“苏先生对我的恨意才27.96%，怎么？难不成苏先生还认为这段感情是真实的？”

　　“可以了，这样就可以了。”苏见渊冷声道，肩膀用力挣开束缚，盯着这个前几日还因为牵手而脸红的陌生男人。

　　江渡河没有回应，挥挥手指了下墙体。

　　立即过来两个特训者，把枪背到身后，随即用力朝墙面挥拳，力气之大，十几下后整面墙便被打出半人高的窟窿，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楼梯。

　　“江渡河！！！”北壑舟脸上被桌角划破，却浑然未觉，他嘶吼着大骂，“畜生！见渊没有亏待你！你就这么报答！混账东西！！见渊有羞辱你吗！见利忘义！！猪狗不如！”

　　江渡河低眸慢悠悠揉着手腕，认真听完北壑舟的话，忽地笑了一下，“一个是终系统纠察部部长职位，一个是居人篱下的宠物，北先生把我看得太好了，我们机器人……”他揉捏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底浮起寒意，“没有良心。”

　　“江渡河，”苏见渊轻声开口，他的身体轻微颤抖着，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深吸一口气后涩声道，“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别下去。”

　　“对你做什么都可以？”江渡河缓缓重复，倏地看向苏见渊，随即无声地勾起嘴角，快步走到苏见渊面前，垂眸看着，“苏先生，太善良了。”

　　他转过身弯腰步入楼梯，“带他下来。”

　　特训者立即押着苏见渊往楼梯走，楼梯呈旋转型，也不知往下走了几层，眼前豁然开朗。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场地，四周被黑墙环绕，中央放着大型仪器，不停地闪着绿灯。

　　江渡河正弯着腰在仪器前敲打着，随着他的动作，大屏幕嘀的一声开启，显示出回乡组织收集十年的数据。

　　“别让我恨你。”苏见渊有些无力，半靠着墙边哑声说。

　　放在清除按钮上的手倏地停住，江渡河沉默片刻，用力按了下去。

　　[正在清除所有数据，目前进度1%]

　　“苏先生不会还抱有幻想吧？真有趣。”江渡河手插兜抬起头看着大屏幕上飞速闪过的每一条数据。

　　每一行每一个字，都是回乡组织花费十年，牺牲无数前辈换来，甚至单单为了一个字，就牺牲了五个人，如今却轻描淡写地被人毁掉。

　　“江渡河！！”苏见渊嘶吼一声，双眼通红地冲过去，却被人抓着身体按在墙上。

　　江渡河没有理会，拉开椅子坐下，用另一个空着的显示屏输入了查询指令，显示屏一亮，滚动着一份名单，江渡河微微抬头，双眸在两个显示屏中来回扫视，还不忘继续激怒苏见渊：“这才对，恨意升到80.17%了，怎么不是百分之百？”

　　名单上赫然陈列着很多知名玩家，其中包括北壑舟和苏见渊，苏见渊后面的职位写着：副参谋。

　　“裴晋鹏，金龙城玩家委员会情报组组长，竟然是回乡组织的首脑……”江渡河眯起眼扫了下名单，又继续看着被清除的数据，“游戏编号居然是2028开头，待的时间蛮久的……”

　　“江队！”特训者惊呼一声。

　　“江渡河！！”苏见渊奋力挣开，冲到江渡河面前将他扯了起来，伸手按向终止键，却被江渡河攥住手腕用力翻到身后，“苏先生功夫确实不错，就是在盛怒之下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滚！！”苏见渊声音都变了调，挥拳朝江渡河面门袭去。

　　拳头没有落下，苏见渊被赶来的特训者往后拽开。

　　江渡河一直盯着清除进度，眼尾带着冷意，抬手挥了一下，特训者便押着苏见渊往上走，刚走出几步，从楼梯快速奔下一人，蛮横的撞开特训者，看到显示屏后一僵，随即极力压着嗓子低吼：“江渡——”

　　[数据已清除完毕]

　　这一声也让来人哑了火，最后憋出一句：“操。”他快步走过去抓着江渡河的肩把他提起来往后一推：“名单呢！”

　　江渡河漫不经心瞥他一眼，从身后桌子上拿了一叠纸递过去。

　　那人恶狠狠盯着江渡河，几秒后忽然大笑一声说：“恭喜江部长了，不过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指令单面朝江渡河，“这些人我们要带走。”

　　江渡河眼眸飞快地眯了一下，粗略看了看指令单，语气不冷不热：“你们带走？”

　　“拿着，”那人把指令单拍在江渡河胸前，狡黠道，“另外，江部长别忘了去一趟金龙城，那里有大把的人等着你抓。”

　　说完，来人朝特训者挥挥手，带走了从这座二层洋楼抓住的回乡组织成员。

　　偌大的房间只剩江渡河一人，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之后抬手揉着眉心。

　　“江渡河！”董誉三步两步跑下来，脸上全是汗水，“秦奋来带人了？”

　　“嗯。”江渡河低低应了一声。

　　“你怎么不拦着？计划里有抓人这一条吗！不是摧毁了数据便能放过回乡组织！”董誉低吼道。

　　“意料之中。”江渡河垂下手抓在桌沿，因为用力地缘故，指尖有些发白。

　　董誉低声骂了一句，烦躁地揉着头发，“重蹈覆辙……”

　　“裴晋鹏是你的雇主。”江渡河没有用疑问句，而是平淡地说了出来。

　　董誉手一僵，更加用力抓着头发，“你想想办法，我现在很乱。”

　　江渡河低笑一声，重新坐了下来，不紧不慢问：“希望城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你现在要用？”董誉反应过来低声问。

　　江渡河不知在想什么，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眼里似是有流光不断划过，“系统做了两手准备，一是摧毁数据让回乡组织死心，二是抓人，彻底废掉回乡。”

　　“到底要怎么办！！”董誉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烦躁地来回踱步。

　　江渡河没理他，伸手抓过一沓纸，飞快地写着什么，没有丝毫停顿，一边写一边说：“让大锋去希望城，赶在其他高智能人之前。”

　　“这是什么……”董誉俯下身查看，随即瞳孔一缩，“这是……”

　　江渡河写了三张纸后停了下来，眉头紧蹙，用力揉着眉心，又写了几行字后终于停下笔，“快去。”

　　董誉把纸收好快步往外走，忽然顿住，“你要怎么办？”

　　“我回终系统，秦奋和鲁江还在，没有时间了。”

　　“好，你要小心。”

　　办公室内。

　　一号执行官水梁看着江渡河的战果满意地点点头，愈发看这个年轻人顺眼起来。

　　[水梁对你的满意度为64.85%↑

　　水梁对你的怀疑度为：45.56%↓]

　　江渡河眼前掠过一串数据，淡声道：“数据已经被摧毁，总共1524TB，名单已经被秦奋拿走了。”

　　“好好好。”水梁连声称赞，仔细看着汇报文件，“计划有变，北壑舟这个家伙，早就有了反抗之心，他被我们抓走后，又有十几个城市造反，系统人手不够，双方死亡都不少，索性抓了一些领头的人，才能控制局势……没想到，这个苏见渊还是回乡组织的副参谋。”

　　“您需要我的队伍协助镇压吗？”

　　水梁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文件，“我听说你和鲁江不和？”

　　[水梁对你的怀疑度为：44.92%↑]

　　江渡河微微垂眸，“特训期间，鲁江和我争夺搏斗课程的冠军，结下了梁子。”

　　“哦……”水梁放下文件，沉吟道，“抓来的人先关在你的纠察部吧，鲁江审人没个分寸，另外，你们这次做得不错，那些玩家你挑几个带回去吧。”

　　和特训者一样，这些玩家也沦落成了货物，或是用来取悦的玩物。

　　江渡河抬起头，发觉水梁正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并没有避开，而是淡然地说：“是。”

　　在江渡河开门前，水梁忽然沉声开口：“陈砺锋呢？”

　　江渡河顿了顿，回过身面无表情道：“不知去向。”

　　水梁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让他离开。

　　哗——

　　冰凉的水泼在身上，冰碴粘在脸上无法抹掉，苏见渊微微颤着呼吸，抬眼看向对面的审讯人，自己的双手被人反绑，来到这里之前，被这位审讯官带着私欲招呼了几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苏见渊是吧，”审讯官仰着头看文件，声调放慢，“玩家个人排行榜第四位，个人财富榜第一位，积分百万起步，怎么就想到加入回乡组织？”

　　他说着，拿起遥控器把房间的温度调得更低，上方的通气孔不断喷出冷气，位于下方的苏见渊咬着牙忍受冷气的折磨，带着嘲讽说：“这不应该是系统该查的事情吗？”

　　审讯官睨他一眼，呵呵笑道：“还真是硬脾气，莫非回乡组织在月湖城的分部，是你在负责？”

　　“怎么？您没拿到名单？”苏见渊眯起眼微微仰头瞅他，眼里的蔑然并不隐藏。

　　“苏见渊，到了这别耍嘴皮，来着的人没有能囫囵个出去的。”审讯官哼笑道。

　　苏见渊嘴角挂着轻笑，轻轻甩了一下头发上的水珠，“那您快点。”

　　审讯者笑了笑，走到桌前靠着：“你知道被雇主退回的特训者去了哪里吗？被丢进奴隶场了，成为货物不停转手贩卖，生不如死……”他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来，似笑非笑，“苏先生这样硬骨头的人，我倒是蛮想看看，在床上能坚持几天才会哭着求饶。”

　　苏见渊上下扫了他一眼，短促地笑了一声：“怎么？您去过那里？看着门清呢。”

　　“呵呵，嘴硬骨头硬。”审讯者笑眯眯拿起摄像机打开，放在桌上对准苏见渊，随即打了个响指，从门外走进三个壮汉，背着手站成一排，“苏先生，不如来场有趣的直播？让二十八个城的人看看，我也挺好奇，苏先生能坚持到几个人才会哭出来求饶？”

　　苏见渊盯了摄像机几秒，随即笑了一声，声音微哑：“那麻烦您在我旁边计数。”

　　审讯者大笑几声，朝壮汉挥挥手。

　　左侧的壮汉快步走来，不由分说抓住苏见渊的衬衫就要撕开。

　　叩叩叩！

　　敞开的门被人不轻不重敲了三下，随即停了下来。壮汉顿了顿，扭头看去。

　　江渡河手撑在门上，身形微微起伏，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作战服外套被他随意拿在手里，也不知在这种冷空气里是如何保持身体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