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机甲》低头school乡

29、背叛

　　一番杀气腾腾的话过后，光头忽然想到什么，又道：“江渡河，这是你的机会，若是成功了，纠察部部长的职位非你莫属，系统对忠心的人从来不会吝啬，若是苏见渊不带你去，你便跟踪他，到了地方把位置发过来，我派人协助你……”

　　“董誉已经打入内部，但是回乡组织仍然对他抱有警惕，哼！”光头拍了下桌子，阴沉道，“这些人之中也不知藏着多少大神玩家，若不是系统靠着他们的直播挣钱，这次行动我便让你处决他们。”

　　江渡河没说话，垂下了眼眸，目光冰冷。

　　“火巍城昨天有起义的苗头，幸好及时掐了，杀了几百人才稳住局面，借此机会，废掉了他们的玩家委员会，和系统对抗，亏他们想得出来。”

　　江渡河站起身穿好上衣，平淡道：“您分给我的是哪一批人？”

　　光头喝了口水，随口道：“第五批第六批。”

　　“我知道了。”江渡河点点头，见光头没有再吩咐的事，便走了出去。

　　门外走廊，陈砺锋微微垂首靠在墙边，听到动静后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江渡河径直穿过，陈砺锋默不作声跟在后面，几步后已经与江渡河平行。

　　“江哥……”陈砺锋目视前方，嘴唇微微一动。

　　“我来吧，你等我消息。”江渡河神情平淡，停在电梯前，许久之后才说，“你先下去。”

　　陈砺锋不动声色地颔首，步入电梯按了楼层。

　　两次回到终系统时，情绪截然不同，江渡河深吸一口气，走出大厦。

　　刚刚走下台阶，便被一人抱住：“江渡河？出什么事了？”

　　江渡河微微一僵，很快恢复正常：“没什么，询问游戏的事，你这么快结束了吗？”

　　“嗯，你不在我有点慌。”苏见渊轻笑一声，仔细打量江渡河的脸，发现没有和上次一样的伤口后才松了口气。

　　江渡河沉默几秒，没有与苏见渊对视：“回家吗？”

　　苏见渊应了声，并未察觉异常，“明天晚上我有些事情要办，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江渡河眯了下眼，平静地说：“好。”

　　还是不信任吗……

　　这两日江渡河并没有表现出反常，依旧按时起床做饭，把奶茶封口后拿着吸管走到客厅，凝眸看着苏见渊穿好风衣，低身穿鞋。

　　江渡河轻轻开口：“苏先生，奶茶拿着吧，路上喝。”

　　苏见渊抬头笑了一下，穿好鞋后快步走过来接过，“能抱一下吗？”

　　江渡河垂下眼皮，没说话。

　　苏见渊得寸进尺：“那亲一下行吗？”

　　“苏先生……”江渡河下意识往后退，被苏见渊抓住，飞快地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回来得很晚，你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江渡河僵在原地，许久之后才机械的点头。

　　门关上以后，江渡河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原地站了一会，伸手揉了一下后颈，走出了门。

　　苏见渊在高速上奔驰，连着在三座城市绕了一圈，才降下车速行驶。

　　“他发现了？”副驾驶的董誉揉着太阳穴问。

　　江渡河单手握着方向盘，闻言只是手指敲了几下，没有做出回应。

　　董誉斜他一眼：“不是，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你费了这么大力气，雇主保住了吗？”江渡河答非所问，语气冷得像冰。

　　董誉叹了一声：“我看到你开窍还挺高兴的，但不是让你迎合终系统，而是和我们一起商量怎么——”

　　“反抗？”江渡河罕见地冷笑一声，提了车速，“你见过有几人能从这个世界逃脱？”

　　“怎么说苏见渊也是你的雇主，更是你亲口承认的男朋友。”

　　“现在不是了。”江渡河冷冷回应，把车停在了巷口，望着苏见渊下车走入一个富丽堂皇的二层洋楼。

　　“你并不愿替系统做事，对吧？”董誉戏谑道，“难不成你很喜欢陪那些老东西？日夜不停？我等了这么久等到你开窍，你可别背刺我。”

　　江渡河拿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下，冷漠地说：“我在做该做的事。”

　　一楼不过是废弃的仓库，苏见渊快速走上二楼，待保镖核验身份后，抬起头环视四周。

　　几张桌子前已经坐了人，神情凝重，低声和同伴交谈着。苏见渊略过人群，径直走向隔间，推开了门。

　　北壑舟见他进来，把嘴边的烟掐灭，朝苏见渊身后看了一眼，皱眉道：“不是说让你带江渡河过来？”

　　“带他做什么？”苏见渊脱下风衣挂在一旁，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

　　“我跟你说过，今晚很重要，另外……”北壑舟脸色冷了下来，想了想又点燃一支烟，“月鹿城那边抓了几个特训者，已经证实他们为系统提供情报，你今天不带江渡河过来，是怎么想的？”

　　苏见渊拿起橘子剥着，平淡地说：“能怎么想？鬼迷心窍了。”

　　“无妨，我已经让人赶去你家了。”北壑舟弹了下烟灰。

　　苏见渊眼眸微冷：“做什么这么着急动手？”

　　“见渊，不能再等了，数据收集得差不多，难道你不想回家吗？你在这待了五年，我待了六年，老大哥待了十年，是时候回去了，见渊，别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误了大家的计划。”

　　苏见渊咬了下牙，沉默了一会说：“你要怎么做？”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毕竟也是陪伴了很久，”北壑舟站了起来，“只是关起来而已，不能让他们继续探查回乡组织的线索……带进来。”

　　门被人推开，两个强壮的男子押着陈砺锋走了进来，陈砺锋双手被绳子捆住，低着头不说话，神情并没有慌乱。

　　“陈砺锋，说说你们的身份。”北壑舟冷笑道。

　　陈砺锋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终于抬起眼看向北壑舟，淡淡地说：“特训者。”

　　北壑舟走到他面前盯着，“陈砺锋，看在小宁的份上我不为难你，告诉苏先生，你们的真实身份。”

　　陈砺锋闻言，抬眸看了眼苏见渊，站在那时倒不像被胁迫，反而气势不减：“苏先生不妨问问江渡河。”

　　话音未落，从屋外冲进两排穿黑色作战服的人，迅速按住了两个彪形大汉，激光枪齐刷刷一指，董誉从外面慢悠悠溜达进来，冲北壑舟笑道：“老北大哥，放下枪吧，没意思。”

　　北壑舟保持着摸枪的动作，脸色阴沉地盯着董誉，似乎没料到变故发生得这么快。董誉背着手溜达几步，“哟，苏先生也在呢？”

　　北壑舟叹了一声，收回了手。

　　“你藏得真深。”苏见渊眯起眼看着董誉。

　　董誉笑了笑，停在门口让开了身子。

　　脚步声渐近，随即停了下来。

　　江渡河一身作战服，手负在身后，冷漠的目光扫了一圈后垂了下来，他走到陈砺锋面前解开了绳子，随即摘下黑皮手套塞进肩带，“北先生。”

　　苏见渊瞳孔微缩，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江渡河会在这里。

　　“果然是你。”北壑舟冷笑道。

　　江渡河没有回应，走到沙发前坐下，后背结结实实靠在椅背上，双腿叠在一起，两手交叉搁在膝盖上，平淡地说：“北先生也不差，这批特训者刚分下来两周，北先生就知道底细了。”

　　“你……”苏见渊直起身盯着江渡河，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

　　江渡河轻瞥了一眼，短促地笑了一声，“哦，苏先生还不知道，系统在十年前便开始制造机器人，训练之后分配给玩家，以此来获取情报，只不过近几年回乡组织活动频繁，系统加大了力度，这两年统共分配了六批特训者，其中有六个高智能机器人……”江渡河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看向苏见渊，在他冰冷的脸上徘徊片刻，继续道，“其中就有我，苏先生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对时间把握得这么准。”

　　苏见渊默默听他说完，周遭的空气也忽然骤冷，“是吗？原来江先生忍辱负重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这一刻？”

　　江渡河轻笑一声，扫了眼桌上的果盘，眼底浮起一丝厌恶，很快消失不见，“第一天不了解苏先生喜欢吃什么，便都做了一些，那桌菜，苏先生在哪道菜上动的筷最多，哪道最少，我都记得，扫一眼就知道苏先生对糖醋排骨的喜欢值为47.36%，在那桌菜里，苏先生对这道菜的喜欢值最高。”

　　“比如现在，”江渡河眼梢瞥向苏见渊，“苏先生的怒气值为70.21%，想动手的概率为51.45%。”

　　苏见渊冷笑着起身，却被两个特训者死死按住，他压着怒火说：“骗我很久了？”

　　江渡河没有与他对视，朝北壑舟看去，“北先生曾经劝过苏先生，不要误入歧途，奈何苏先生并没有察觉，直到把自己陷进去——”

　　“江渡河！”北壑舟怒然拍桌就要站起来，被特训者按住了身体。

　　苏见渊感觉自己浑身冰凉，即使屋内开着空调，暖风不断扫过后背，却依旧没有回暖，他的手泛白，无力蜷起，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江渡河的话。

　　江渡河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到苏见渊身上，他站起身慢慢走到墙边，伸手摸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北壑舟的后背，忽而笑道：“北先生，墙有点厚了吧。”

　　北壑舟登时僵住，许久之后缓缓转过头来，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