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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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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江毅赶到府衙时,鹿然已没事人一样从里面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了。
见他来了,她一脸诧异道:“王爷?您怎么来这了?”
梁江毅一把捏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左看右看,不像受伤的样子,忙问:“他们可有为难你?”
鹿然摇摇头,眉眼一弯,一把挽住梁江毅的胳膊,调戏道:“啧啧,有人在关心我,是不是怕我出事,赶紧来救我了?”
丹凤眼下一红,梁江毅略带结巴道:“胡、胡说。本王只是怕你闯祸,前来看看,怎么回事?”
鹿然摆摆手,继续挽着他的胳膊,带他向店里走去,边走边把她还没到店里,就被官差抓走,又自己为自己辩护无罪释放、顺带反咬一口偷车贼的事讲的绘声绘色。
二人就这样亲密的走在街上,全然没有发现,角落处一双眼睛微眯,正阴森森的盯着他们。
回到店里,见店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鹿然推开门,见梁江安和他的贴身侍卫潘达正在店里,忙向梁江安行礼问好。
见她回来了,梁江安起身一脸担忧的打量着她,问:“听说那边走水了,你没事吧?”
“她自然是无事,你怎么来了?”梁江毅跟进来,见到梁江安的一瞬,多少有点诧异。他不老实在军营里待着,跑这做什么。
梁江安见是自己三哥,行了行礼,忙道:“今日本想过来借辆代步车,到这发现门上贴了条子,便进来问发生何事。兰儿被木匠那边叫走了,臣弟正巧无事,便留守在这等你们回来。”
“谢谢五殿下关怀,没什么事,就是殿下的车……恐怕要等些时日了,你要的料子都是邻国来的,今日下定也要等半月。”鹿然学着兰儿的说话方式,险些闪了舌头。
那梁江安听鹿然说话文绉绉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和小王不要讲究那些俗的,小王……嗯,我又不是三哥,定不会怪你。”
“胡闹!整日由着她口无遮拦,哪日闯下大祸,五弟是不是能担着!”梁江毅面露不悦,绕到桌前坐下,命闫宁给他倒茶。
梁江安却不以为然,撇撇嘴,走到鹿然身侧,好奇道:“所以三哥是怎么和鹿然扯上关系的?这样性子的女子,三哥向来不喜欢的,倒是挺投我脾气。”
一句话惹得梁江毅冷眸飞箭,连鹿然都听出来这话不妥,瞥一眼比她更嘴没把门的梁江安,忙给梁江毅找补道:“都说五殿下不拘小节,我怎么觉得有点小心眼呢,这般说,像你我之间有什么似的,怕是气我们王爷抢了你的生意吧?”
说话间,步子朝梁江毅迈去,一双手搭在梁江毅的肩上,身子也故意贴上去,故作亲密状,又继续道:“王爷还说您大方的很呢,是吧王爷?”
梁江毅没作声,权当默认了,只是这耳尖又有要红的迹象。鹿然身上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的飘进他的鼻腔,煞是好闻。
梁江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话不对劲,忙比划着给自己一巴掌,道:“瞧我这张嘴,三哥别误会,我只是觉得,鹿然没规矩的样子,和我比较合得来。这样,今晚去我府上,臣弟摆一桌酒席请三哥和未来皇嫂,当赔礼,不知三哥意下如何?”
“那便依你吧。”
梁江毅瞥他一眼,自知这小子定没那么简单,却也不拆穿他,连兵书都要旁人念给他听的,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梁江毅怎么也没想到,这晚宴,不止他们三人。久久未见的二皇子梁江怀,也列位其中。
鹿然见到他人时,还没反应过来这就是二皇子,先听梁江毅冷哼一声,被梁江毅攥住的手有些吃痛。
“五弟怎么不早说,这酒席是鸿门宴。本王身子不适,无福消受,先走一步!”
梁江毅拉着不明所以的鹿然转头就要走,前面梁江安连忙伸手去拦,念着:“别啊三哥,给我个面子!”
身后,梁江怀自行斟酒,阴鸷的目光盯着鹿然的背影,冷笑道:“三弟是身子不适,还是藏了什么东西怕了?”
感受到那眼神带来的不适,鹿然缓缓扭过头,奇怪的瞥一眼梁江怀。那人的眼睛,比刀子还利,像要给她活剥了似的。背后冷汗涔涔,她忙回过头,悄悄捏了捏梁江毅的手心。
梁江毅将她手送到另一手上,只身转回,垂眸与梁江怀对视,道:“臣弟向来坦荡,藏着掖着这种事,二哥更在行!”
酒盅被猛地拍在桌上,梁江怀怒瞪双眼,站起身指着鹿然,呵道:“梁江毅!这个女子来路不明,你还将她藏于府上要迎娶过门,你何居心!”
“究竟是来路不明,还是被二哥抓去的,二哥比谁都清楚!鹿然的身份我早已查明,不过是边境村落一乡下女子。没读过什么书,但为人坦荡且对臣弟有恩!臣弟且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事!”
一句“忘恩负义”戳痛了梁江怀的心口,他额角青筋暴起,手在身侧猛地攥拳,另一手执起酒杯瞬间飞向梁江毅。
梁江毅轻轻侧过头,那酒杯便顺着他的发丝划过,直击身后的门框,摔得稀碎。
这场面吓得鹿然一愣,手心被梁江毅松开,她回头见梁江怀双目满是血丝,怒吼道:“梁江毅!你当真是要与本王过去不么!”
“是又如何!”
横在二人中央的桌子开始颤抖,桌上的盘子碗发出铃铛当啷的声音,鹿然只觉得不好,这俩人真打起来怎么办。一旁梁江安忙一手按住桌子,左右赔笑。
“两位哥哥别吵了,臣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给臣弟个面子,小时候咱们兄弟三人最为要好,如今……如果是为了太子之位,臣弟认为大可不必。父皇自有定夺,又何必去争。那君臣之礼,还能凌驾于我们兄弟情分之上?若是大哥还在,也定看不下你们这般!”
“若是太子在,定要教教这个目无尊长的!”梁江怀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目光始终瞪着梁江毅。
“二哥又有何颜面提太子!江安,以后莫要插手此事!臣弟还要警告二哥,莫要再碰我府上的人事,否则休怪臣弟翻脸无情!”
梁江毅一把拉过鹿然,大步向外走去。人刚迈过门槛,就听身后一桌酒席落地的零碎声。
鹿然低头,脚边滚来一颗圆润的狮子头。她咽了咽口水,头也不回的跟梁江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