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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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要与我客气。”萧彻只当姜棠假意推辞，眼看着夏和将东西逐一端了出来，便接着道，
“好歹是我的心意，你若是不用一些，我在这些下人丫鬟面前可哪还有一点面子。”萧彻看着姜棠，少女五官端丽，眉眼灵动清澈，却自带勾人美意而不自知。
“我是真的用过了。吃太饱不舒服。”姜棠看了一眼那油乎乎的肉食便没胃口，再想起来送东西的人，就觉得更加不喜欢。
“再推辞，我可就要生气了。”
萧彻半真半假责怪着姜棠，他今日在学堂，听几个纨绔子弟说起来家里下人奴婢里，有些腌臜阴私的事情。不知不觉间，便想起了自己家里养着的这位“官小姐”，于是便带了几分难耐心意过来。但此刻见了美人，对着美人的一再拒绝，他却没了什么耐心。
姜棠深知萧彻这看似正经的模样下面藏着怎样的心思，心中既厌烦又恐惧，于是想了想，还是在萧彻的注目之下，伸手捏了一块玉堂酥咬了一小口。
姜棠的双手生得细白，连那加了牛乳的玉堂酥都不可相比，吃起东西来檀口轻启，微微可以窥见的牙齿都生得格外好看。
萧彻眯着眼睛看着姜棠吃了一块玉堂酥，而后亲自起身为姜棠倒了一杯茶，绿柳见状慌忙接了，道，
“是我做奴婢的偷懒，哪里敢劳烦大公子。”
萧彻虽然心急，却也知道不能吓坏了人，见状便将茶盏递给绿柳，道，“多长点儿眼力，把你们姑娘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绿柳服侍姜棠把茶水喝了，而后笑着道，“不敢要好处，伺候姑娘是奴婢分内的事。”
绿柳的身后的红英，从萧彻进来便看透了萧彻的心思，此刻闻言，便笑着道，“伺候主子是我们做下人的本分，可是伺候的好了，大公子要赏，那便是大公子的心意了。绿柳妹妹怎么好推辞。”
红英说完，讨好的望向萧彻，萧彻那些心思就像沸水上的泡泡，正愁没人戳一戳，结果红英便这般给扯了出来。
萧彻闻言，果然笑着对红英点了点头，道，“正是，本公子有赏，是本公子的心意。照办就行。”
绿柳听了红英的话，一张脸气得通红，随即道，“红英姐姐说什么胡话，姑娘来萧家做客，伺候好了便是赏，那也有老爷夫人在，平白无故的，说什么大公子的心意，若是让旁的人听到了，你是要逼姑娘自尽去！”
萧彻没想到，一个看着没长开的小丫头，嘴巴竟然不饶人，也不知道看他这个正经主子的脸色，但此刻听了一个小丫鬟这样说，自己方才那一句话好像也被人扯下来跺了两脚似的。
萧彻面子上挂不住，不禁道，“你再浑说什么自尽不自尽的，才是逼你家姑娘自尽去，我瞧她，和看如因并没有什么区别。”
绿柳不依，只小声嘀咕道，“那请问大公子一句，可曾给如因小姐送了饭菜？”
萧彻听了，不禁急道，“自然是送的！”
说完又接着道，“不过是姜姑娘是客，我先给她送了罢了。”
姜棠怕绿柳又和萧彻吵嚷起来，萧彻真动了怒，受了罚的还是绿柳，于是便道，
“那大公子快些去吧，省的耽误了温书的时辰。”
萧彻被自己的话给堵着，一时也没有别的说法，闻言便只得道，“本来也是不能久留的。我这便去了，你若是有哪里短缺，千万记得让人唤我去。”
姜棠只想好好把人送走，闻言轻轻福身道，“多谢大公子。”
萧彻见状，略微缓了缓，道，“那你在我走后，再用一点。瞧你瘦的，让人看着打着心尖儿疼。”
姜棠只笑着点头，不再说话。萧彻实在是没有旁的话说，不得已轻轻点了点头，带着夏和转身离去。
姜棠回过头来，看着红英道，“下次若他再来，便说我睡下了。”
红英带着笑道，“大公子对小姐挺好的。你看这送来的东西，都是顶好的。”
“东西你拿下去和嬷嬷们分吃了吧。”姜棠顿了顿，道，“但是日后，你若再胡乱攀扯乱说哪个公子对我的心意，我便是要自尽，死前也得罚你。”
红英听了前半句，不禁心中欢喜，她在厨房陪着周嬷嬷忙了一下午，连口茶水都没喝嘴里。如今得了赏赐，正是开怀。
可不曾想，一直看着和气的姜棠，此刻竟然这般冷了眉眼说话。红英敛了笑意，连忙应是。
姜棠见状，道，“将东西端下去吧。”
红英伸了手，将两道菜倒了一只大海碗里面，另一只手又将那碟子玉堂酥端了，这才再三行礼欢欢喜喜退了下去。
姜棠和绿柳一起望着红英走远，便听绿柳小声道，“姑娘怎么无缘无故赏她吃的？”
姜棠看了绿柳一眼，问，“你想吃？”
绿柳摇头，道，“我吃什么都行，就是觉得红英方才那般说话，姑娘该罚她才是，女儿家的名声多重要，她怎么能那么说。”
姜棠拍了拍绿柳的发顶，笑道，“有罚她吃恶心的东西，也罚她以后不能再进屋伺候。”
“真不让她进屋伺候了？”绿柳吃惊，家中一般都是仆妇嬷嬷在外面洒扫做饭，丫鬟多是进屋伺候梳洗休息的，如今让红英不再进屋，那便是以后只有她一个人跟着姜棠了。
“嗯，除非你忙不过来。”姜棠又去捏绿柳的脸，笑着道，“能我自己做的我便自己做，不让你太劳累。”
绿柳将姜棠的手捉了放下来，道，“怎么会忙不过来，姑娘就放心吧，保管把你伺候好。”
主仆二人正在说话，便听到刘氏叫门的声音，姜棠亲自迎了出去，打开门便看见刘氏领着两个仆妇站在门前。
刘氏手里托着一个小匣子，见了姜棠笑呵呵道，
“总算把首饰给赶出来了，你快看看合不合适。总戴些野花算什么样子。”
姜棠接了东西，并没有打开，只福身道，“让夫人费心了，夫人进来喝杯茶吧。”
刘氏摆了摆手，道，“不了，给如因又补了一些东西，我还得给她送过去，你回去自己好好看了，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再知会我，我再给你改去。”
姜棠闻言再三道谢，刘氏又让两个仆妇把为姜棠新做的衣裳也递了上来，又寒暄了片刻，方才将刘氏送走。
第二日早间，姜棠早早的起来梳洗，红英一大早进来伺候，姜棠只说绿柳一个足够，便让她帮着刘嬷嬷打扫庭院去了。
绿柳将昨日收到的首饰匣子打开，虽然都是一些普通的首饰，但是好在颜色鲜艳，随便找了一只粉色绢花簪着，就比那几朵野花要好一些。
绿柳为姜棠梳了发，发间簪了一朵粉色绢花，又照着绢花的颜色为姜棠贴了个同色的花钿，再没有做别的装饰。
绿柳将姜棠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问，“姑娘，夫人差人备下的衣裳有些老气，倒没有您早两日来时穿的那身好看呢。”
姜棠明白刘氏的私心，没有那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比下去，不合适便不合适吧，总算有身替换的倒也好。
“已经很好了。”
姜棠起身，轻轻转了个圈，惹得绿柳不停赞叹，“纵然衣裳不太合适，但是姑娘也还是全京城最好看的姑娘了。”
姜棠笑道，“全京城的姑娘你见了几个，就敢说这大话。”
绿柳笑了笑不说话，昨日去的有些迟了，今日要赶早一些才好。
今日姜棠最早去的百鹤堂，姜棠先谢了萧如海和刘氏，而后听萧如海问了两句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姜棠一一答复，只说多亏刘氏照应，一切都好云云。
等到人来齐，大家按照昨日的位置一起用早膳，萧贽不知道为什么，特意看了一眼姜棠的头顶。
看到那朵素净的绢花，眼中平静无波，也不知道是觉得好看还是不好看。
等到用完了早膳，众人如昨日一般四下散去，姜棠便又和萧如因一起去了女先生授课的小院。
萧彻和萧贽则分别坐了府上的马车，前往书院念书去。
萧贽上了马车以后，看着也跟着进来的春喜，道，“什么事？”
春喜挑开帘子看了看，见萧彻的马车已经行走，方才低声道，“公子让我盯着大公子，怕他惹是生非，今日里倒是有件事，虽然跟家里生意无关，但还是觉得得回禀您一声。”
春喜见萧贽没有打断，便接着道，
“夏和那边给我透了个气，说大公子和人胡攀，那些个杂碎们给一起，念叨家里的婢女，大公子跟人夸下海口，说自己家里来了个神仙般的官家小姐，他们一起起哄说起来，话难免难听了些。这姜姑娘怎么说也是姜大人的骨血，旁人虽然不知，但是我们难免要小心些。想着跟您说一声，免得这事情闹大了，万一伤了咱们家和姜大人的情谊。”
“情谊？”萧贽一双眼睛里似有冰雪，“知道了，你且让夏和看紧些。”
春喜看见萧贽闭了眼养神，想了想，还是把昨夜夏和陪着大公子给翠微院送东西的事情给咽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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