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不活，不疯；不疯，不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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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库瓦罗醒的时候，迪诺正站在他身侧。
满脸血渍水渍的迪诺看着毁成废墟的基地，目光再回到他身上的时候，很是惊讶：“基地变成这样子，你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斯库瓦罗起身，活动手脚。
烧伤，没有留下痕迹；手臂，完好如初；连细微末节处的伤痕，都消失无踪。
这种情形……以前好像就有过。
十年前，和山本决斗的那一次……似乎，也是这样。
“安小心！”摸着左手的手腕，他朝周围吼她的名字，无果之后，他皱紧眉头看着迪诺，“你有没有看到她？！”
摇摇头，迪诺目光略微偏移开，指向他身后：“没有……不过，那是什么？”
浅淡的金色火焰，在斯库瓦罗身后的废墟间隙里，乍然明亮，然后缓缓黯淡下去。
回身，撑住被火焰灼烧得快断裂的石柱，斯库瓦罗往里探去：“安小心！”
可惜，他没有抓到什么人。
只是在摸索之中，握住了一个古怪的圆形物件。
他抽出手臂，只看到……一枚沾染了尘土的朱雀耳饰，安安静静躺在他的掌心里。
“那是小心的耳饰。”
斜里飘上来一个女嗓，接着他手臂上承压的重量减轻，斯库瓦罗回头，就看到大泉跟他一块用力把那石柱移开去。
“小心的耳饰从那里拿出来的话……”年轻的猫瞳少女严肃认真对他指手画脚，“你就先退开，斯库瓦罗。”
收紧手掌，他退开，也不管身旁迪诺张大嘴惊讶得不得了的表情。
大泉深吸一口气，烟杆横在身前：“——漂浮——”
看着浮起在空中的断垣碎石，斯库瓦罗在其间寻找安心的身影。
斯库瓦罗忽然问了她一句：“……如果，她再用【长生咒】会怎么样？”
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和他一样在废墟里找着那丫头的少女……并不是这个时间的人。
额头微微沁出汗水，大泉喘了口气，想继续拨拉下一堆废墟。
但却被温柔的女嗓打断：“不用忙活了，大泉。”
皱眉，大泉回问：“为什么？”
“这十年你不在……不过也无妨。滥用【长生咒】会有什么反噬你很清楚，”小玉浅笑，“所以你应该知道小心那丫头，再用一次【长生咒】，必死无疑。”
看看迪诺浑身的血，再看看斯库瓦罗的毫发无伤，大泉明白小玉话里的意思了：“……那又怎样。”
虽然不太清楚这个温雅的美人是谁，但她明白她所说的话是事实。
可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依旧是那个重亲人于一切的安大泉：“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让她被埋在这样的地方。”
小玉眸中的光微微柔软，轻叹口气：“她不在这里的。”
“那她在哪里？”动作不停，大泉看也没看她。
“大约……已经被吞进小南的肚子里了吧……”轻阖上眼，小玉苦笑，“这可是……使用了【驯兽】必然的结果……”
【这是等价交换的契约，否则，哪来的神兽肆意驱使。】
【安家的血脉，一直以来，都是对那些神兽最终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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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库瓦罗忽然觉得那耳饰上的纹路，硌得掌心疼。
『混蛋斯库瓦罗，再丢下我，我我我我就死给你看！』
她的话，像是水面上浮起的泡沫，在他耳边轻轻地炸开。
握紧拳头，他突然无法思考。
“我说，你呆在这里好么？”小玉终于劝导完大泉，眸光转向斯库瓦罗，“看那里——”无意识地跟着转动脑袋，他看到她所指的那个方向冲天的炎，接着又听到那温雅的女嗓，低缓的诱导着，“那才是，你该去的战场。”
战场。
猛然清醒过来，他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对……他应该去战场，现在……可是彭格列的非常时期。
“爱情，不会填满生活。”小玉领着大泉往那个方向而去，身后跟着一脸阴沉神色的云雀子，越走越远，嗓音远远地飘过来，“更何况，生活不会因为没了谁，就无法继续下去。”
迪诺拍拍他的肩，似乎想开朗地安慰他，可一看到他的脸，就把笑容给抽了回去：“斯库瓦罗，还是……继续你的信仰吧。”
彭格列，巴利安，XANXUS……那是他的信仰。
信仰永远放在最前面。
永远是最前面的。
迈开脚步，他跟上迪诺的步伐，往战场而去。
『不要说让我乖乖在这里等你这种话！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他明明已经确定方向，却又有泡沫浮上脑海，在他耳边炸开。
胸口郁积的痛楚在缓缓加剧，他努力忽略，却不太成功。
加快脚步，他赶上那一帮奔跑着完全不受安小心影响的家伙们。
也想借着奔跑的力道，抛掉脑海里……不断冒出来的那个身影。
汗水滑落，他没空去理会。
嘴里的血味，他也不在意。
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战场。
意志坚定，脑中的泡沫却反复堆叠起……那一次他守着她醒转的情景。
『斯库瓦罗，如果我不见你会怎么样啊？』
——她不见，他会继续前往战场。
『啊~~~让我想想，找不到我难不成你还会疯了？』
——他……不会疯。
『可你这么酷的家伙，怎么可能会疯呢？』
——他真的没有疯。
风声呼啸，奔跑的速度……脱离控制。
他真的没有疯。
也绝对没有迷惑。
更绝对没有抹黑巴利安的名头。
明明这么努力地坚定信念，可她还是不依不饶——
『斯库瓦罗，我爱你。』
他记得她说这话时候的眼神，一直都潜藏着那样的，是不要脸的她最想说的却说不出口的肉麻当狗屁的誓言——
『我所爱的你……比之任何的一切一切，都更……重要。』
所以……因为这样，她不要命地救他？
眼眶烫得不像话，胸口痛得不像话。
找不到宣泄胸口痛楚的地方，他想咆哮出声：
【安小心，垃圾！杂碎！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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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出剑，他看向前方。
迪诺、云雀、小玉被甩在远远的后方。
只有大泉跟上他的速度，停在他身边。
冷肃的少女迅速平息急促的呼吸，烟杆横在身前：“告诉我，哪一个……是害小心送死的石榴？”
闻言，他没有指明，反而一剑大力削过去，低咆出声：“那个渣滓，是我的猎物！”
大泉挡住他的剑，蹙眉望向他。
似乎……因为他的表情，大泉没有回嘴，也没有和他争夺，很平静地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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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库瓦罗冲上去了。
小玉站到大泉的身后，按着她僵硬的肩:“怎么，被吓到了？”
十年前青嫩的安泉，再如何坚韧骄傲，实力总是及不上十年后的某些人的。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要杀掉我。”烟杆上留下的剑痕既长且深，大泉握紧指掌，“……如果我要和他争抢的话。”
小玉似乎很喜欢大泉这样自然地把丢脸的事儿同她说，遂笑开了，温温软软地：“莫怕，他若杀了你，我就杀了他。”
大泉不置可否，可看到她们这样的互动，云雀子很不爽地阴沉下了脸。
察觉到他毫不遮掩的杀气，小玉轻笑出声：“怎么，云雀你嫉妒了？”
撇开脸，双拐上手，他骄傲地迈步上前不看大泉：“不论谁敢杀了她，我都不会让他轻易死。”
不让他轻易死——即，要让那个人生不如死，让那个人活在地狱里，永远得不到解脱。
看着云雀的背影，大泉却微微顿住了。
抿唇微思，她终于明白：“那两个人……都疯了。”
斯库瓦罗疯了的原因，她明白——可为什么……不相干的云雀也会疯？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不活，不疯；不疯，不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