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明悬案录》晨義散人

41、众人合力分析案情

　　高安县，蓝府。
　　蓝文栋端坐在二堂的正中间，眉间现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双眼中透露出焦急的神色，右手用力地扶着木质座椅的扶手，骨关节发白。
　　方国珍则斜靠在房间侧面的座椅上，眼神坚定，身体却十分放松，正悠闲地喝着茶。高天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眼睛目视前方，仿佛这个房间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和他无关。
　　这时，一名家丁打扮的年轻人匆匆跑进二堂，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朝蓝文栋躬身作揖。
　　蓝文栋见来人“噌”的一声站直身体，眼神变了变，急切地问道：“如何？”
　　年轻人斜眼瞥一眼方国珍，犹豫着是否需要开口。蓝文栋赶忙点头，“有话但说无妨，打听到了什么？”
　　“蓝先生，刘基已经发现了木匣的秘密，正在全县寻找佛像，所幸我们一直棋高一招，目前他们还未发现破绽。不过，县衙应该已经开始怀疑蓝府了。”年轻人语气急促，声音有些发紧。
　　蓝文栋背手在原地来回踱步几下，沉声道：“也就是说我们暂时安全？”
　　方国珍放下手中茶杯，勾起嘴角，“蓝先生何必如此着急，现在距离成事就差一步而已，到时候就算那个刘基发现了佛像的秘密也已经晚了。”
　　“你倒说得轻巧，”蓝文栋朝方国珍怒目而视，“你一介草寇，就算被发现最多也就是潜逃，可我蓝家在高安县家大业大，怎能和你相提并论？”
　　方国珍鼻子中轻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我也帮你赚了不少钱，如果看不起方某，也可以现在就去找刘基投案。你说，那个刘伯温会不会放过你？”说罢，起身走到蓝文栋身边，眼神凌厉。
　　一直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高天，迅速移动，拦在蓝文栋身前。
　　方国珍举起双手，朝后退了几步，笑着眯起双眼，“现在我们站在一条船上，只有齐心才能成事。蓝先生，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不想成为第二个李县令吧。”
　　话音未落，方国珍已经抬脚走出二堂大门，临走时还不忘替蓝文栋贴心的关上房门。
　　蓝文栋脱力地跌坐在座位上，紧紧抿着双唇，疲惫地叹一口气：“高天，下一批货物什么时候入城？”
　　“蓝先生，三日后。”高天言简意赅地道。
　　“是最后一批货物了吧？”蓝文栋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是的。”
　　“夫人最近身体如何？”
　　“夫人精神还算不错，但身体却越来越虚弱，时间不多了。”
　　蓝文栋微微点头，挥手让二堂中的两人离开。
　　程小时和陆光在县衙前院没有看见刘基，猜测他应该正在后院小憩，便跟着张班头朝后院走去。刚走到书房门口，便看见刘基推门从书房内走出来。
　　“县丞大人，我们在白云寺一无所获，整间寺庙内只有两尊带莲花座的佛像。我和陆光仔细查看后，没有发现异常。”程小时将过程向刘基细述一番。
　　张弘也抱拳道：“我们今日也遍寻了高安县的所有寺庙，同样没有发现。能够藏匿兵器的佛像应该尺寸不小，如何能藏匿得住？李县令也是，留个线索也不能清楚一点吗？害得我们在这里猜字谜。”
　　刘基闻言只是轻描淡写地点点头，仿佛这个结果早就在他的预料中。
　　“等一下，”程小时眼露星光，一拍脑袋，“对了，张班头你提醒了我。我们只顾着搜查寺院，你说如果他们将佛像藏在普通家宅中，也未尝不可。”
　　“对呀！”张弘一跺脚，“我这就去办。”说完，一溜烟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夜幕渐渐降临，整座县城开始逐步陷入沉睡。
　　张弘踏着疲惫的步伐走进县衙二堂，程小时和陆光正在二堂内焦急地等着消息，看见张弘的表情便知道事情进展并不顺利。
　　“县丞大人，”张弘深叹一口气，接过刘基递过来的茶杯，一饮而尽，道，“我和弟兄们查看了高安县所有的宅院，还是一无所获。”
　　萧何站在一旁，挠挠头，“难道我们真的误解了李县令的意思？高安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佛像怎会凭空消失？难道还有什么地道、暗道用来藏匿佛像不成？”
　　张弘放下茶杯，冷声道：“还有一处我们今日不曾查看过，就是蓝府。”
　　“蓝府？”萧何连连摆手，“蓝家是何等人物，没有真凭实据，不能擅闯。”
　　程小时上前一步，朗声道：“我和陆光曾经夜探过蓝府，虽然并未查看府内所有地方，但并未见什么佛像或者佛堂。再说，就算蓝文栋要将佛像藏在家中，也不可能让我们轻易搜到。”
　　众人一阵沉默，一时间似乎又没了主意。
　　“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刘基突然开口，众人齐齐望向他，“假设李县令发现了蓝文栋走私武器的行径，并将线索藏于木匣中，开启木匣机关的钥匙就是那把在田幻竹卧房中找到的木梳。然后，他将木匣子送给杏花姑娘保存，直到杏花姑娘将木匣子拿给程公子和陆公子。整件事有两点疑问：其一，李县令为何不直接揭露蓝文栋的行为，而是只是将线索藏于木匣子的机关中？其二，既然木梳是打开木匣子机关，李县令绝无可能随意对待它，那木梳又是如何被送给田幻竹的？”
　　程小时歪头，想了想道：“第二点很容易解释，蓝文栋肯定发现了木匣子的秘密，派人将木梳给偷出县衙，他手下众多，必有善于偷盗之人。”
　　“那木梳又是如何被送给田幻竹的？”张弘摊手，有些不信。
　　“那个，”程小时瞥一眼陆光，发现对方正一脸兴味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清清喉咙，道，“这还不简单，必然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有可能是蓝府的下人阴差阳错地将这把木梳当作定情送给了田幻竹。”
　　二堂中几人对程小时的猜测都没有置评，一直默不作声地陆光此时低沉地开口，声音中夹带着丝丝冷意：“至于第一个疑点，我猜测县城内还有蓝文栋的同谋，并且此人必然地位不低，甚至有可能在整个高安县可以只手遮天。”
　　“等等，”萧何打了个寒颤，声音都有些颤抖，“陆公子的意思是说，有官府的人是蓝文栋的同谋？这可不能乱说，否则是要被杀头的。”说罢，又自顾自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