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明悬案录》晨義散人

10、飞燕阁上打抱不平

　　程小时循声快步走上前，看见一名驼背的男子手中持着一柄软鞭，正抽打着一名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的女子。女子半跪在地上，发出呻/吟声，口中不断地呜咽求饶。
　　杏花则双膝跪地，双手拉着一名中年女子的衣襟，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程小时从腰间取下长剑，剑未出鞘，而是用剑鞘朝男子砸去。软鞭从男子手上掉落在地，他吃痛地捂住肩膀，转头恶狠狠地望向程小时。“你究竟是谁？”
　　这一变故也让中年女子和杏花始料不及，两人皆转头诧异地望向程小时。
　　程小时挠挠头，讪讪地道：“没什么，我只是看不得不平事。”说罢又指向年轻女子，道：“她究竟犯了什么罪？”
　　杏花此时才反应过来，她从未预料萍水相逢的两位客人居然愿意出手相助，连忙站起身，朝程小时和陆光躬身道：“妈妈也是因为妹妹犯了错才惩罚一二，我们姐妹能够在飞燕阁有栖身之所已经很满足了。”
　　老鸨上下打量了一下程小时和陆光，凭她多年的经验也未看出两人的来历，于是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哎呦，让两位公子看到这一幕实在有些惭愧。”说完，又踢踢半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子，道：“这次看在两位公子的面上先放过你，下次可不能再犯了。”
　　年轻女子连忙不迭地点头。
　　刚才被程小时砸伤驼背的男子却横眉倒竖地望向程小时，语气中带着几分狠厉：“飞燕阁的事情也是你们两个小子能管的？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说罢，就欲上前非要和程小时争个高下。
　　驼背男子刚迈出一步，手便被老鸨抓住。老鸨朝男子递了个眼色，微微摇头，面上带着隐隐怒气。
　　驼背男子微顿，见老鸨上前阻拦，一句话也没说便退到一旁。
　　老鸨再次望向程小时，仍然挂着一脸谄媚的笑容，“来来来，大家和气生财，就让姐妹俩伺候两位公子吧。”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吕遥的声音：“总算找到你们了，我真怕你俩迷路了。”
　　程小时好笑地看着吕遥，挑眉笑道：“不就一艘船吗，能有多大空间，还真能走丢不成。”
　　“一艘船？”吕遥摇摇头，指指船尾处，“飞燕阁可不止一艘船，整个飞燕阁由五条大船首尾相接组成，其余几艘船主要从事珠宝玉器等物品交易，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飞燕阁不卖的。“
　　程小时顺着吕遥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五艘首尾相连的大船，但只有程小时几人所站的大船上器乐声声，一派繁华景象。
　　三人边走边说，和杏花姐妹重新回到巨船甲板，在木桌前坐定。杏花给程小时和陆光分别满上一杯酒，又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上酒，“多谢两位公子相助，不然妹妹今天免不了要吃苦头。”
　　程小时有些愤愤地道：“老鸨平日里就是这样对你们随意打骂的吗？“
　　“哦，那倒不是，妹妹今天得罪了一名客人，所以妈妈才会教训她几句。”杏花微微露齿一笑。
　　“两位可是衙门中人？”杏花突然问道，吕遥惊异地偏过头。
　　程小时闻言微微一怔，复又脱口问道：“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陆光仍然不紧不慢地呷一口茶，没有任何表情，指指程小时的腰间，“你是通过挂在他腰间衙门的令牌猜测我们身份的？”
　　程小时这才想起来，在今日出门之前刘基递给他这枚令牌，以备不时之需。来飞燕阁之前，他忘记将令牌收起来。
　　“我们其实算不上衙门中人，顶多只是和县衙的县丞相熟而已。”程小时连忙摆手，面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说起来在下似乎还未请教两位公子的姓名。”吕遥插话道，“没有想到两位还是县丞大人的朋友。”
　　“哦，我叫程小时，这位冰块脸叫陆光。”程小时一摆手，“你认识县丞大人？”
　　吕遥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连忙摇头，“我未曾见过县丞，不过听说他从小就是神童，最近县令大人不是遇害了吗，能够破此案的人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杏花坐在一旁闻言身体微微一怔，古怪地瞥一眼程小时和陆光，嘴唇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酒过三旬，吕遥喝得满脸绯红，趴在桌子上开始说着胡话。程小时喝得不多，但第一次喝如此烈的酒，虽然头脑仍然清明，但明显感觉到有些头晕。陆光整个晚上滴酒未沾，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吕遥。
　　“我看我们是时候离开了。“程小时揉了揉吃疼的太阳穴，伸手将吕遥从木桌上拉起来。
　　“我还要喝……谁说我醉了？我没醉……”吕遥东倒西歪地站起身，半个身体的重量落在程小时身上，口中还不住喃喃。
　　“下次再喝啊。”程小时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道，扶着吕遥，和杏花道别之后打算离开。
　　艄公已经在小船上等了，见程小时有些吃力的扶着吕遥，连忙上来帮忙，并让吕遥在小船上坐下。陆光则有些嫌弃地坐在距离吕遥最远的座位上。
　　程小时有些头晕，再加上小船的晃动，不小心差点没站稳直接跌下船去，却被一只温热的手稳稳扶住。
　　程小时朝陆光露出一个微笑，稳定身体在小船上坐下。这时，杏花突然跑了过来，递给程小时一个刻着云龙图案的木盒，并凑近程小时耳边，道：“这是之前李县令留在我这里的东西，你们帮忙带回衙门吧。”
　　在程小时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杏花已经离开小船，重新登上飞燕阁，消失在甲板的尽头。
　　程小时捧着木盒，和陆光对视一眼，又望了望半坐在小船上，喝得烂醉的吕遥，最终只是将木盒收入广袖中。
　　艄公沿着河道很快便来到渡口，此时已一更时分，一名打更人从旁经过，口中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之前笼罩在黑夜中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借着月光能够清楚地看见河道上的石桥，秋日微凉的风拂过脸颊，让程小时酒醒了几分。
　　不远处一名穿着粗布的老人双手拢在袖中，等在渡口旁。见程小时三人从小船上下来，立刻迎上来，朝程小时和陆光一作揖，“两位，我是吕遥的家仆，是来接公子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