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此观音非彼观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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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月不见，师兄怎么忽的生了收徒传艺的念头？真叫人刮目相看。”见萧如风在师父面前被夸得找不着北，鹿颖真也没有作声，想着等回到后院再细问。哪想师父这般贼，立马叫师弟与他二人收拾好行囊，殷切送他二人下了山。
鹿颖真不过是闭关清静一些时日，不想一出来便遇上师兄忽的胸有大志，自己也稀里糊涂被催促着下了山，当下脸色黑如锅底。
“有道是，涸辙遗鲋，旦暮成枯；人而无志，与彼何殊？”萧如风负手而立，昂扬姿态亲，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话语间更是掷地有声。“我既学得真本事，岂能将就于此？传道四方，显我威名，方才对得起这些年师父的教诲。”
都言人心难测，这老虎怎么也是一朝一夕？鹿颖真面露难色，本想直言不讳，但念及师兄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直接泼冷水倒也不美，便隐晦提醒了一句，“话是这般讲不错，只是善学者师逸而功倍，又从而庸之。不善学者师勤而功半，又从而怨之。师兄你可明白？”
“师弟此言差矣！严师出高徒，况且学艺学艺，自是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萧如风笑嘻嘻凑到他跟前问道，“如何，你师兄也是有一番严师风范吧？”
好言相劝你不听，鹿颖真便嘿嘿一笑，开口挖苦道，“师父严是严，只怕徒弟也是真窝囊。”
“为何？”萧如风不解。
“拜师学艺好比蒙脸嫁夫，家境性情好自然是二人皆好，遇上不好的，再贤淑德才的女子，怕也是毁了。师父太严，弟子怕被责难，有惑在心不敢启口，所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一味空想，不懂装懂。这样能教出甚么好徒弟来？怕是要献丑，徒增笑料，师兄你也不想旧敌故友知道你只教出了些窝囊徒弟罢？”鹿颖真喟叹一声，伸手去拍拍萧如风的肩膀，大踏步往前走，将话说得不能再明了。
萧如风为此皱眉深思，师弟此言在理，那赶来学艺的，我怎知他悟性好坏？倘若是个懂恩情的，学得慢倒也无妨，最是怕那没悟性不知恩的，非但学不来本事，怕是要四处张扬坏我名声！思及此处，赶忙追上去问，“师弟，你可有甚么办法？”
“我能有些甚么办法？师兄你该问师父去。”鹿颖真闻言一笑，皮球一踢，便到了菩提祖师那儿。
“罢了，我等悟性这般好，想来教学也不会太差，师弟尽可安心。”萧如风方才在菩提祖师那夸下海口，怎好又厚着脸皮回去说自己不会教人？眼下只好咬紧牙，打脸充胖子。
“也罢。”鹿颖真眉梢一挑，便知师兄心里的小九九，似是想起什么，于是又问，“对了师兄，你要收徒，总有个落脚之处吧？不说山门要有几分三星洞的模样，至少前殿后院，屋舍几间总归得有，还有那钟灵毓秀的山头也得寻一个。”
“……”说来萧如风的确不曾想过这些问题，如今被他这么一问，头都要大了。
而鹿颖真还在喋喋不休，“还有那平日里柴米油盐，枕被衣裳，徒弟总得有得吃穿。仓廪实而知礼节，若是食不果腹还学甚本事，师兄你说是吧？”
“有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师弟，这里头的学问忒多，师兄一时是搭理不全，师弟你还得多帮衬帮衬呐！”萧如风不由唏嘘，忙讨好鹿颖真。他这个小师弟聪明得紧，眼下他能道出这么多问题，定有应对之策，自然要讨好一番。
鹿颖真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一笑，“帮衬自是会帮衬，不过届时师兄可得听我的。”
“当真是我的好师弟，肯定都听你的！”萧如风见自己不必丢脸心中一喜，一把抱住小师弟便上嘴啃了几口，糊了他一脸的口水后，方才砰砰的拍着胸口保证。
鹿颖真扯着衣袖颇为嫌弃的擦擦脸，“走吧，咱们回北俱芦洲！”
说罢二人驾云而去，不过三五日便到了。
方才在一处山溪落了云头，想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却见不远处有其他人的身影。似是迷了路，又像游山玩水，四处看。
“师兄，你看那二人身影，怎么好似有几分眼熟？”鹿颖真望着其中一人的衣着打扮，不甚肯定问道。
萧如风还未开口，却见其中高大些的男子伸手将另一个异域打扮的男子揽入怀中。不由一炸毛，扯着鹿颖真问道，“师弟诶，我说那镇元大仙也爱做道士打扮与菩萨调情么？”
鹿颖真也有些失语，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异域打扮的，不正是观音菩萨？只是与他状似亲密的却不是镇元大仙，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眼，皆可见彼此眼中的震撼。
“我说，咱们这算是撞破了菩萨的秘密，不会被灭口吧？”萧如风干巴一笑，抬眼看去，那二人竟然发现了他们，还往这边走了过来。
“二位…”那一身道袍英姿伟岸的修道者开口，正欲问些什么。那清冷淡漠的菩萨也看着他们。
二人架不住这眼神，几欲逃去。只是那观音菩萨诸般能耐，若是有心降服，他们二人又怎能逃开？眼下只好见机行事了。
“菩萨…”鹿颖真只好干巴巴唤了一声。
“你认得我？”那菩萨语气淡淡，却有些好奇。
“想必此处是有人与你相似，认错了。”那伟岸的修行者伏在他耳边轻声道。
鹿颖真也听到了，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菩萨，这才发现端倪。眼前的菩萨也不过是神似，发髻与衣着也是差不多的样式，只是性子更淡漠一些，五官也有细微的不同。倒是他二人自乱阵脚，认错了人，闹了个大乌龙！
只是他也不认得这二位尊驾何处，只能恭敬道，“上仙见谅！小道一时不察，错将上仙错认成观音菩萨，只是不知二位大仙仙籍何处，如何称呼？”
“这般巧？说是观音，倒也不曾认错，不过此观音非彼观音。”那菩萨不由一笑，耐心与他们解释，“我们也不是此处之人，乃是从大千世界而来，方才到此处，不想遇到了你们，倒也是缘分。我唤名慈航，这位是我的道侣赵公明。”
那赵公明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仍轻揽着他的腰。听他这般介绍，倒是有些吃惊。
“见过大仙！”鹿颖真笑道，“小道鹿颖真，这位是小道的师兄萧如风，一同在三星洞菩提祖师门下学艺。”
那二人闻言点点头。
“那还真是虚惊一场！”萧如风长舒一口气，随即又想起一事，与鹿颖真求证，“我好像记得，那凌霄宝殿中也有一位武财神唤名赵公明？”
“师兄，这二位大仙是别界来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是相同的不足为奇！”鹿颖真解释，又对二人道，“二位大仙初来此地，这位菩萨又长相与观音菩萨相似，往后云游怕也会遇到熟人认错哩。”
“你们此处的观音菩萨有何不同？还望告知一二，免得届时生了误会。”赵公明不过问同名之人，却对此处的观音菩萨颇有兴趣。
“额，倒是很相像，只是我等小辈却也不好细说，二位大仙尽可亲去拜访结识一番。可去两个地方，一是南海仙境落迦山潮音洞，二则是西贺牛洲万寿山五庄观。”虽说那些上仙许是知道菩萨和镇元大仙的事情，只是他们小辈可不好置喙。
“两个去处…”两个地方一听便是大不相同，赵公明一时却想不大其中有何渊源。
倒是慈航轻挑眉梢，这两个地儿定是两个主儿，既是都能寻到，关系自然不一般。加之二人的态度，这二人怕是道行高深，地位颇高。“既是这般，我们定会择日前去拜访。”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此观音非彼观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