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我是正统道家妖》白水真人

47、人若无志

　　在门中待了不过数月，萧如风闲不住，只是山头没了莽慧，总是少几分劲儿。
　　上房揭瓦，下河逮鱼。自己闹腾不说，还要扯着鹿颖真一起，不跟他去，便各种捣乱，你要打坐我便翻箱倒柜，你要诵经我便高声打断，鹿颖真为此与他打了好几回，一气之下大门一关闭关去了。
　　惹恼了小师弟，萧如风也不得闲，鸡飞狗跳几日之后，门中师兄弟也看厌了，不想理会他，便又转向菩提祖师。师父去哪他去哪，跟尾巴似的，颇是令人心烦。
　　“怎么，颖真不与你玩闹了？”那菩提师祖端坐石上，绿树成荫，泉水潺潺，颇有道意之境，那老虎却在水里扑腾着抓鱼，生生坏了这修行好意境。
　　“不学好，学您闭关呢。”萧如风一掌拍起一条鱼，四五斤重，直直落在菩提祖师脚下。甩去一身的水，直直趴在石边吃鱼。
　　菩提祖师也不恼，只是抚须问道，“你整日这般，也不想想日后如何？”
　　“往后如何？要不我也去那天宫转转，去那地府走走？”萧如风两三口啃完鱼，边舔爪子边漫不经心反问。总归不能也叫他去混个官职，取个经吧？
　　“胡闹。”菩提祖师心头一阵唏嘘，早年传道与那泼猴，确实是有泼天本事，该做的事也做的漂亮，唯一不好的，便是这些后来的，都跟着不学好。“你学艺有成，难不成一辈子便待在师门？总归让那一身法力有些用处罢，这几百年的游历，也不曾悟出些什么道理？”
　　“徒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北边儿还好些，这西边儿一溜是上面来的，闹腾完了便回去了，人也吃了孽也造了，只因这取经之途有苦劳便罢了？”老虎翻了个身侧躺着，伸着前爪去抓菩提祖师的衣摆。
　　“你想去哪便去哪，天地之大，总有容身之处。只是这境遇今时不同往日咯！”菩提祖师呵呵一笑。“那北俱芦洲你也曾待过不短时日，既是熟悉，去做些什么也好。”
　　“占山为王不也是混着日子？在外头是混，在这儿也是混，索性还是在方寸山舒服些。再者，这门中多的是师兄弟一辈子待在方寸山，您怎么老是要赶我走，师父您好小家子气！”
　　“你镇元大仙搭理人参果树与那小菜园子不也是为了吃，那你觉得这二者可能相比?”菩提祖师气笑了，反问道。“都云孔子座下弟子三千，可真正出了师有名者方才七十有二。”
　　“原来师父你指望着我们与你挣点儿出息。”萧如风转念一想，这小菜园子的菜与人参果树的确不能相比。若问他做哪一个，自然是人参果树。
　　“记得往日你总想到外边去，如今怎么想的又不一样了？”徒弟不争气，菩提祖师也只能摇头叹息，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记得颖真来之前，便总是想着离开方寸山到外面去，若不是强拦着，哪里还看得到人影？如今倒好，斗志全消，净混日子，赶也赶不走，赶几次回几次。
　　“师父您也会说今时不同往日。”萧如风拿他的原话堵他，要说萧如风没有斗志，倒也不是，不然在外几百年总是惹是生非，若不是法力高强，怕是早被收拾了。只是与小师弟朝夕相处这么久，觉得平淡的日子也有滋味。
　　“因为颖真？”菩提祖师看得清楚，老神在在问道。
　　“师弟师弟，做师兄的自然要多拂照拂照。”萧如风嘿嘿一笑。
　　“那莽慧与你的师兄弟情谊不更长？”菩提祖师反问。
　　“那臭脾气的赖皮蛇，有甚么好拂照的。”萧如风一脸嫌弃，好在是同门师兄弟，不然定要做成蛇羹。“那小师弟便不一样了，门中哪个有他好看？性子也得趣，师父您说是吧？”
　　“莽慧是静得下心，潜心修行的主儿。你们呐，既是不愿清修，何不另开山门，去教化万物？本事在身，名声在外，为人师足矣。”
　　“开山门收弟子？这我倒是不曾想过。”萧如风细细一思，倒觉得是个不错的差事，等他开了山门教出徒弟来，也算是真正站得住脚，那底下的徒子徒孙们还不得任他折腾？也不愁没趣。
　　见他若有所思，菩提祖师笑问道，“如何？”
　　“此计甚好，待师弟气消了我与他探讨探讨。”
　　说罢，萧如风也认真起来，那藏书阁去得殷勤，好些教学典籍或是誊抄，或是默记，又想起这几百年的游历，还写起心得来。
　　不过一个月，鹿颖真便出来了，一个月不受人骚扰，顿觉神清气爽。只是出来一看，这院中似乎过于安静了些。往日萧如风总要惹些什么事，弄得鸡飞狗跳，怎么这会儿安分下来了？他一路往大殿去，闭关之时也在思索往后的路，在门中待了许久，也该离去了，那北俱芦洲太久不回去，怕是要被鸠占鹊巢。
　　“师弟！”萧如风从藏书阁出来便撞见了小师弟，忙高兴叫住他，一把搂着人不让他走。“师弟哪里去，我正要找你商议大事哩！”
　　“甚么大事?”鹿颖真一个激灵，警惕看他。
　　萧如风将手中的书文在他眼前来回一晃，得意笑道，“师父嫌弃咱们老待在门中不得出息，我正好想出了法子，在外头出人头地，小师弟要不与我一同，也叫师父高看一眼?”
　　“那你有何妙计?”
　　“咱们也开山门去，亲收弟子，教化万物！”萧如风朗声道，语气中尽是豪迈之意。
　　“这倒是大胆的想法。”鹿颖真点点头，心中却疑惑，若是那弟子没出息教不会，这师兄不会恼羞成怒将人给吃了吧？只是这话讲来太煞风景，也只敢在心里念叨罢了。
　　“我已胸有成竹，如今只差施展身手，走，咱们去见师父，早日辞行。”萧如风喜气洋洋揽着小师弟往大殿去。鹿颖真也不挫人信心，顺着他与他一同走。
　　见了菩提祖师，萧如风阐明来意，信心满满，言道定能名甲一方，也教出好徒弟来，不负师父重望。
　　菩提祖师听得连连称赞，笑意满满。“尔等有此鸿志，定能披荆斩棘，成一番大业。”
　　“师父谬赞谬赞！”萧如风被夸赞得已是找不着北，恨不得当下便开山门开始收徒。
　　“既是如此，尔等便好好准备，何日启程可要告诉为师。”菩提祖师道。“那功法课程的书卷，也誊抄去，自有大用处哩！”
　　“弟子明白！”
　　“好了，开山繁琐之事甚多，既无他事，尔等便下去好些准备罢。”菩提祖师拂袖，赶他离去。
　　二人忙拜别退下。

　　菩提祖师：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萧如风：有，我自然争是做最咸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