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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又死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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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未突然想起来那个叫褚日辉的学子昨天和她约好,今天下午要去荀府找她拿回书册,只好和何延年告别,急匆匆地从落英书斋往荀府赶。
可回到荀府后,刘海叔和门卫秋叔都说今日根本没有人来访,她又回到房间,继续翻查王强的遗物。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
南未就到了国子监,直接就去找褚日辉。
修道堂的教监却说,褚日辉昨日就已告假。
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来,回到率性堂也向教监告假。
“荀凛!你是把国子监的教规当儿戏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教监显然已经忍她好久了。
“本来你是内堂生就不能随意出监,祭酒已经体谅让你这几日能回家休养,可你也太目无法纪了!”
“教监,我自从被冤枉进了大狱,身心收到重创,时好时坏,为此我深表歉意,我今日路过玉兰湖时,又想到王强的惨状,不经悲从中来,我……”
南未无视责骂,说着抹起了眼泪。
“你……”
教监语塞,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告假。
之后她又去了正义堂找到何延年,问了褚日辉在外的住所后,带上成风就直奔目的地。
等来到一偏远的房屋前,敲门,没有回应。
继续再敲,却把隔壁的邻居敲了出来。
“你们找谁?”
邻居是一名中年黝黑汉子,短打麻衣,一看就是底层人士。
“这位壮士好,我是褚日辉在国子监的同窗,姓荀,听说他告假了,我前来看望。”
南未礼貌地两手一恭。
那汉子见到国子监的学生竟对他如此谦逊有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褚学子好像昨日出去了还没回来,你们找他有事吗?”
“是有些要事,不知……”
南未语气一顿。
“不嫌弃的话可以来先我家喝杯清水。”
汉子一点就通立马说道。
“那就打扰了。”
南未厚脸皮地从善如流道。
平民百姓读书不多,没几下,汉子就被南未套出不少话来。
“你说王强啊,王学子确实之前在这里和褚学子一起同住,他两人是同乡,平时还一起抄书卖钱来的……”
汉子很是热情,一五一十地说道。
“他二人关系好吗?”
南未问道。
“还可以吧。”
“那之后王强怎么搬走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去年上巳节,他们两人好像大吵了一架,之后王学子就搬走了。”
“上巳节?”
“是啊,我记得前一天出门干活时还遇到他俩,他们还相约着去城外的天龙湖踏青游玩。”
“就他们两个人?”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
……
南未和成风一直等到黄昏暮色,褚日辉还没回来。
两人只好先行离开。
路过落英书斋时,两人还是走了进去。
不过今日玉娘子和掌柜的都不在,书斋里掌事的竟然是国子监的一名贡生,名叫蒋文旭。
“我是诚心堂的外堂生,平日无事就到书斋兼工,赚点学费。”
其人面白无须,温和文雅。
南未也自然而然地和人随意闲聊起来。
“上巳节书斋有什么活动吗?”
蒋文旭倒是表现得很如常。
“今年倒不太清楚,玉娘子和掌柜的也还未提及。”
“我初来乍到,听说城外的天龙湖,景色甚是优美,要是书斋今年能在那里做个诗会什么的,肯定热闹非凡。”
南未无意提了一句。
“荀同学恐怕不能如愿了,之前天龙湖那里出了点风波,想必玉娘子和掌柜另有考量。”
蒋文旭笑着道。
“哦?什么风波?”
南未精准地捕捉到了他在说道“风波”二字时,嘴角不自然的微微颤抖。
有意为之还是心虚回避?
“这……”
蒋文旭迟疑。
“我本来计划等休沐就去那里游玩一番,不然我问问别人……”
南未又道。
“荀同学好兴致,但还是要多个心眼……”
蒋文旭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南未这才知道去年上巳节的时候,书斋旗下的“墨香社”的几名成员去天龙湖以诗会友,有人意外罹难,之后天龙湖就极少有人再去。
她再问墨香社有哪些成员时,蒋文旭却说那书社早已解散,他也是后来才进书斋兼工的,不是很清楚。
无奈,南未只有和成风先回荀府。
翌日,他们又去了褚日辉的住处,等到的却是褚日辉的死讯。
刚好京兆府的衙差过来办差,才知道说是一早有人报官,在郊外的云想山脚发现一具尸体,是失足坠崖的褚日辉。
失足?意外?
南未压根也没相信。
“我是褚日辉国子监的同窗荀凛,我有些书册还在他那里,我可以拿回去吗?”
她想到了什么,向衙差们寻求许可。
“那你要快些,牙行的人马上就要来收回房子,死者家属之后也会来府衙拿他的遗物。”
衙差们一听她姓荀,全都客客气气。
“多谢几位大哥,这里有些碎银子,你们先去吃些茶点,我很快就好。”
南未脸上笑着,心里滴着血,掏出一把碎银子递了过去。
进了门,她也不管有用没有,通通把褚日辉的东西全翻找了一遍,除了那些大众的没有笔记的书籍和一些破旧的行李,其余的她全部装好带走。
“这……”
京兆府的衙差在看到扛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包裹时,有些不确定。
“衙差大哥,你看,这都是些书,一些是国子监内的,一些是我借给他的。”
南未也不较真,当场就打开包袱,却是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书本。
衙差们这才放心让行。
当夜,回到荀府的南未又开始翻查起褚日辉的东西来。心里的疑惑一直萦绕在胸口,褚日辉落在王强手里的书册究竟是真是假?为何和她约好又没去?褚日辉的死是人为还是意外?
翻着翻着,还真让她翻到了有用的信息。
和王强不同的是,褚日辉的书籍除了读书必备的经史子集之外,还有不少杂文话本,甚至还有不少佛经道法。
她每本每页都没放过,直到翻开一本诗集。
诗集开头还算正常,可到中间就不再是诗,竟是长篇的人物传记,主角名叫红缨,说的是一个表面清纯脱俗的女子私底下做的都是勾人的男女之事,更奇怪的是上面还有好多不同笔记的批注,她文学造诣太低,批注好多都看不太懂,看了半天只看明白,这传记根本不及她写的《风月无边》,俗不可耐。
再把诗集里里外外翻找一遍,惊喜地发现这本书册是拆订的,是两本书拆开又合到一起,诗集立马夹话本?
她干脆把整本书都拆了,在传记的侧边依稀能看清是三个字“红缨传”,而且这本传记只有一半,故事也不完整,剩下的她把所有书都拆了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