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故事集合》柿子红了

6、猫猫

　　我是一只猫，我养了一个人类。这个人类很勤劳，基本上她每天都会出门捕猎，然后向我奉献祭品。在她的供奉下，我长胖了不少。偶尔我想出门，自己捕猎，但人类总是拒绝，我就没有兴趣再尝试了。

　　在这个家里，我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飘窗。我喜欢躺在那里晒太阳，吹风。说真的，我能在飘窗上睡一整天。
　　我讨厌的地方就是卫生间，那地方冷冰冰的，还有很多水。我讨厌水。不过这里是人类拉屎的地方，我勉为其难接受了。

　　这天人类捕猎回来带回来几条鱼。好香，好香，好香，鱼好香。一闻见鱼的味道，我的口水就流下来了。我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鱼的味道，但是鱼在水里，我趴在地上，目不转睛盯着鱼游来游去，一直吞咽着口水。

　　吞口水的同时，我也没有忘记，我饲养的人类。有些猫不喜欢人类，但我不一样，我喜欢人类的爪子，喜欢奖赏人类。
　　我竖起尾巴，走到人类脚边，示意她摸我。这是我对她捕猎鱼回来的奖励。
　　她读懂我的意思，果然蹲下摸了摸我，我被伺候地很高兴。
　　摸完后，她就离开了。
　　“喂！人类，摸完了就把鱼给我吃吧。我要吃鱼。”我挡在人类前面，说了很多遍。

　　愚蠢的人类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她又蹲下来开始摸我。
　　“喂！我不要摸，我要吃鱼……啊，好舒服……再来，再来，好舒服……”

　　“不要摸，我要吃鱼，吃鱼……”
　　“好舒服，人类的爪子真的很舒服……”

　　“……吃鱼……”
　　“……舒服……”
　　直到人类睡着我也没吃到鱼。

　　人类把鱼放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缸里。一晚上，我就盯着水里的鱼咽口水。
　　我试着弄清楚人类的意思，她是我的奴隶，绝不可能违背我的意愿。
　　后来我想明白了。
　　她应该是在为我存口粮。说真的，我有那么一点感动。

　　从这天以后，我最喜欢的地方就变成了鱼缸边上。我讨厌水，但我喜欢鱼。我想要吃鱼的欲望，让我战胜了对水的恐惧。我甚至想过把鱼缸里的水舔掉，这样我就能吃到鱼了。但是人类对我的口粮也很是照顾，她总是会给鱼缸加水。说真的，这让我感动的同时，又很生气。但是我还是给她奖励，让她摸摸我。

　　一天，人类出去捕猎。家里突然发出“砰”一声。我吓了一跳，径直从地上，蹦到了桌子上。我匍匐着，做出警戒的状态。“哗哗哗”巨大的水流声让我很害怕。我小心翼翼朝着声音的来源靠近。
　　视线越过桌面，我看到鱼缸破了，鱼顺着水流出来，“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瞬间瞪大的眼睛。
　　人类把我的口粮养的很好，圆滚滚的。
　　好香。
　　一只鱼掉在地面，它蹦跶起来，尾巴有力地拍在地面。
　　好香。
　　另外一只鱼也掉在地面，它和刚才的鱼掉在完全不同的地方，尾巴弯曲、折叠在空中扬起，弧度很优美。
　　好香。

　　天上掉鱼了！
　　我高兴地扑向一条鱼，爪子被水浸湿了也无所谓。我只想吃到鱼。
　　好香，好香，好香。

　　……
　　“天上真的会掉鱼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新来的小猫好奇问我。
　　我不屑证明，只说：“说真的，那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