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瑾年》小鱼会在天上飞

8、看着眼前人却画白月光

　　徐陌回来得很快，一小包生活用品，一大包食材分类装好。萧怀瑾的目光终于从钢琴转移到料理台琳琅满目的食材上，各种蔬菜、鱼、肉、虾、蛋，排骨，还有水果。
　　“你买这么多菜，你确定你会做吗？”豪门小少爷的厨艺让人不得不怀疑。
　　“会不会做你尝尝就知道了，事实胜于雄辩，靠说没有用。”徐陌边说边系好围裙铛铛铛地开始切菜。厨房里井井有条的忙碌身影透过厨房玻璃格子门隐约可见，看着窗子玻璃慢慢爬上的水雾，看着夜幕笼罩下的万家灯火，这一刻萧怀瑾身心放松，温馨暖意包裹了身体，慢慢进入了梦乡。

　　一阵阵香味唤醒了沉睡的味蕾，萧怀瑾睁开眼就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徐陌正端着餐具从厨房出来，看到睡眼朦胧的人，微微笑了笑，“醒了，刚准备叫你吃饭，洗洗手快过来吃。”
　　萧怀瑾睡意顿时全无，快速洗完手就迫不及待地坐到餐椅上，四菜一汤除了排骨汤，他自己只认识一个红烧肉。
　　“这个是八宝辣酱，配料很多，有猪肉、鸡肉、鸭肉、虾、笋丁等，口味偏重一些很下饭；这个是五香熏鱼，鱼肉腌好后油炸，再腌制，口味鲜香；这个是水晶河虾仁，虾和鸡蛋做的，口感鲜嫩清淡一点。这些都是上海地区的家常菜，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萧怀瑾只听着徐陌的讲解都已经食指大动，良好的家教让他忍住了口水，听他说完赶紧拿起筷子递了过去，“你快坐下！”
　　“哎，等一等。”徐陌没有接筷子，反而将筷子送到了他手里，却不撒手。
　　“怎么啦，给看不给吃啊，杀人诛心，虐人断食啊。”萧怀瑾一脸委屈。
　　“想什么呢你，你脚受伤了鱼虾少吃一点，多吃一点肉。”说罢他便放开了手。
　　“好好好，你快拿筷子开动啊。”
　　嘱咐好像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萧怀瑾手中的筷子直奔那鱼肉而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高温油炸让被腌制入味的鱼肉紧紧将鲜味锁住，鱼肉饱含汤汁，鱼骨酥烂。
　　此时萧怀瑾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中华小当家的背景音乐和汹涌澎湃的大海，徐陌的厨艺竟然这么好！
　　“就这个表情，记住你现在的表情，明天我要画。”徐陌也不怎么饿，看到那似曾相识的笑容心底就更满足了。
　　还没从美食来带的陶醉与享受中缓过来，萧怀瑾咧着嘴笑了笑，“这样子吗？”
　　“不是这样，就刚刚有点惊讶，想要称赞我的那种表情，你再想想。”
　　萧怀瑾试着寻找刚才的感觉，又摆了好几个动作，徐陌才点点头让他继续吃饭。
　　时薪五十果然不好赚！
　　萧怀瑾想着一定要多吃一点才不亏，整整消灭了三碗米饭和大部分菜才终于舍得放下了筷子。
　　徐陌望着经历了风卷残云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的饭桌，有些惊讶，“你这么能吃？”
　　萧怀瑾一边品尝着最后一碗排骨汤一边从发丝与碗缝间望着徐陌，咕咚咕咚眼下汤，“饭费AA的啊，你说的，别想赖账。”
　　“我看你平时在学校就吃那么点菜饭，难道是我做的太合胃口了？”别的不说，作为厨子看到自己做的饭菜被这么消灭光，竟然比考试拿第一还要开心。
　　“确实挺合胃口的，不过在学校吃饭少是为了省钱，现在AA不吃白不吃。”
　　“省钱？”徐陌有些意外。
　　“对啊。说了你也理解不了，赶紧收拾桌子吧。”萧怀瑾说着把喝干净的排骨汤碗也放到徐陌面前，舔了舔带着油光的唇，“别傻站着了，快洗碗去吧！”
　　“……”倒真是不客气。

　　一夜好梦，萧怀瑾顶着鸡窝头出来的时候徐陌已经把早饭做好，食材丰富的三明治配牛奶，营养搭配均衡。萧怀瑾对着正在解围裙的徐陌比了比大拇指，狠狠夸赞道：“徐陌你也太贤惠了吧，以后谁要是嫁给你肯定超级幸福。哎，你要是个妹子啊，我死求白咧地也要把你娶了。”
　　徐陌看着眼前一头炸毛的人，坏笑着说：“你倒是异想天开，大白天刚睡醒就做梦。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瞎贫了，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分，八点钟准时画画，晚一分钟扣你十块钱！”
　　“你，你不早说。这也没写在合同里呀。”
　　“现在说也不晚，一会儿就把这条加上。”徐陌转头看了看客厅的挂钟，“你现在还有十四分钟时间去洗漱吃早餐。”
　　萧怀瑾来不及考虑，赶紧挪进卫生间，用军训时练出的速度洗脸刷牙抓了抓头发，然后三口解决掉三明治，一口气喝光牛奶。
　　一气呵成结束一切抬手看了看表，哼，一共用时五分钟！
　　嘴上还带着半圈奶渍胡子的人洋洋得意地对着徐陌说：“明天还可以晚十分钟叫我。”
　　“穿着睡衣的模特可不合格，你还有八分钟时间去换一套衣服。”
　　“你，你又不早说。”萧怀瑾边拄着拐蹦向卧室边喊，“我穿白卫衣行吗，只穿上衣不换裤子了啊，剩下的你个大画家自行发挥吧。”
　　八点钟萧怀瑾准时坐在了钢琴边上，他略带疑惑，“这架钢琴是音乐厅表演用的，我穿个便装是不是不太合适啊，要不要给我找一身西装？”
　　“不用，就穿便装就好。双手放上去，然后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徐陌打开画板，笔尖沙沙作响。那天也是清晨，阳光也如现在一样温暖，那个人就坐在那里，悠扬的旋律在灵动的指尖流淌……
　　从钢琴前到餐桌再到沙发，从清晨到正午再到日落，徐陌画了整整八个小时，萧怀瑾就一动不动地配合了八个小时。
　　最后一张收尾，徐陌轻轻拍了拍萧怀瑾，真的睡着了。本来是要求他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结果真的睡着了，安安静静的伴着轻柔地呼吸声。
　　萧怀瑾揉了揉眼睛，才发觉自己失职了，“不好意思啊，一动不动地就睡着了，耽误画画了吗？”
　　徐陌给萧怀瑾端来一杯水，笑道，“没有耽误，睡得特别真实。”
　　萧怀瑾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松了口气“啊，那就好，不扣我工资吧。”
　　“不扣你工资，今天辛苦了，给你加餐，老板请客，不用AA。”徐陌说罢拿起了茶几上的画板仔细端详着。
　　“谢谢徐老板！”萧怀瑾跪在沙发上朝着徐陌俏皮地敬了一个礼，“哎，我可以看看作品吗？”
　　“不可以，有版权的。”徐陌躲过萧怀瑾探过来的头，直接拒绝了他。
　　“我作为模特还不能看一眼呀，看你把我画成什么样了。”说着他又把头往前伸了伸。
　　徐陌干脆把画放到背后：“不行，模特我已经付工钱了，画成什么样都无权干涉。”
　　“小气吧啦的，不给看就不看。”萧怀瑾撇着嘴收回脑袋，朝他抖了抖手，“赶紧做饭去吧，饿死了。”
　　徐陌把画锁进书房抽屉后就赶紧去厨房张罗晚饭。今天两个人都疲惫不堪，收拾完就早早休息了。
　　入睡之前，萧怀瑾特意把闹钟又调早了十五分钟，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被闹钟吵醒后，萧怀瑾推门看着空荡荡的餐桌，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看这次徐陌还能再怎么刁难自己！
　　听见徐陌卧室门响，萧怀瑾刚想说他今天起晚了，就发现他已经洗漱穿戴完毕，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徐陌看着还是和昨天一样发型的人，笑着说，“今天起得挺早啊。”
　　“干啥？今天要画外景吗？”
　　“今天不画了，陪你去医院吧，省得你耽误上课时间去复查，回来我们再复习功课。对了，早饭我们出去吃，有一家水煎包特别好吃。”徐陌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七点三十五分，我们八点钟出发。”
　　“晚一分钟扣十块钱，我知道啦。”
　　“晚了也不扣钱，晚了就怕包子卖完了，限量供应的。”
　　“你等我，我马上，很快的。”
　　趁着萧怀瑾洗漱的功夫，徐陌从自己衣柜找出一套稍微厚一点的衣服，等萧怀瑾出来的时候递给了他，“你带的衣服有点薄，这个是我高一时候的，洗了没穿过，你穿应该正好。”
　　“你是在，内涵我矮吗？”萧怀瑾有些不服，拄着拐踮着脚看向身前的人，这不是差不多嘛！
　　“我只是跟你解释衣服的来历，再说了，说你矮还用内涵吗？你就是比我矮啊。”

　　“……”
　　事实确实是无法用语言进行反驳的。

　　萧怀瑾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都觉得有点陌生了，他大部分衣服都是白色或浅色，这种黑红搭配风格的便装还是第一次尝试。
　　徐陌推开门看着镜子里的萧怀瑾，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我的衣服果然不挑人。”
　　萧怀瑾心想，你的衣服就是块布，还不是因为我比较帅。然后又自行打量了一遍，觉得自己更帅了。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身上不存在的会，背上小包，哼着小调，兴高采烈地跟着徐陌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