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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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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眉梢微挑。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看向笑得纯良的霍顿，问道：“你不怕我？”
霍顿不在意地耸耸肩，“第一军校本来就是以实力为尊，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说着把亮晶晶的眼睛往前一凑，新奇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时空法师，酷毙了。”
慕清看着他不似作假的火热神情，也慢慢从记忆里回味过这个人的名字。三皇子霍顿·雷恩，在剧情里是假少爷叶疏白暗恋的人。
难怪叶疏白刚刚脸色那么白。
霍顿虽然是天命之子的心上人，但在剧情里却几乎是个背景板，原因很简单：他是极少数没被主角光环影响的那部分人。也正得不到的才最好，他才成了叶疏白的白月光，在甜宠剧情里添了那么点波折。
在天命之子与其他人进行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爱恨纠葛时，这个人孤身闯入宇宙遗迹，从此下落不明，彻底成了叶疏白心里抹不去的美好影像。
慕清嘴角一勾，也来了点兴致：“慕清。”他打量了霍顿一眼，不太明白剧情为什么会安排霍顿成为那个白月光，难道是喜欢邪魅狂狷霸总那一款的？
三皇子殿下啧啧了两声：“失去一位天赋卓绝的时空法师这么多年，也不知公爵大人有没有后悔过。”他神情调侃，碧绿的眼睛里却带着点不着痕迹的探究之意。
慕清神色不变，“比不上殿下的风暴操盘者。”
霍顿丝毫不惊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认真的，”他的终端在指间灵活地打了个转，贴上了慕清的手腕，“如果哪天在公爵府待得不舒服，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欢迎。”
冰凉的触感刺激着皮肤，慕清不动声色地把手往回抽了抽，添加了霍顿的通讯，微笑着对他点点头。
两个同样满心糊弄功课的人摸了一节课的鱼，模拟系统自动关闭的那一刻，慕清站起身来就走，丝毫没管满教室或忌惮或好奇的目光。
他垂眸把精神力注入终端，瞬间复刻了第一军校所有教材和课表。上午的课程已经结束了，一缕金色精神力在慕清手里打了个转，凝成一颗水果棒棒糖。
这场小而惊世骇俗的凭空造物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慕清随手把它叼在嘴里，正思索下一步的去处，面前就笼罩下一片阴影。
他厌厌地抬了抬眼睛，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个面色不虞的金发青年：“阿迪琉斯·卡缪尔？”
慕清早就注意到他亲爱的大表哥赛斯带着两个队员往自己这边走了，只不过他向来不会分给无关人员一点注意力，“有事吗？”
四周下了课或行色匆匆或说说笑笑的学生们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好奇地停下脚步来，有人认出了赛斯和慕清，开始窃窃私语。
“是上学年夺了冠的赛斯学长！”
“后面跟着的应该是他的队员们……”
“黑发的好像是阿迪琉斯·卡缪尔。”
“姓卡缪尔？卡缪尔家族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你居然不知道？据说这位才是公爵府正经的二少爷……”
“天哪，真假少爷？狗血八点档映入现实？”
一众交头接耳中几个格格不入的沉默身影恨不得把头低到地里去，有几个低着头快步走开了，另外一些则沉默地留在原地，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慕清。
是今早被慕清震慑了的A班同学。
慕清不在意地轻轻一瞥，正好撞上了比尔扭曲的目光，对方浑身一个激灵，慕清轻笑一声，把目光转回了面前的赛斯。
金发青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但强忍着反感向他伸出了手，手腕上的终端闪烁，“入队，两个月后随队进入洗礼池。”
慕清垂下眼睛。两个月后洗礼才开始，现在就来拉他入队，赛斯打的主意很明显：他想切断他这两个月的积分来源。
第一军校采取积分制，二年级的学生主要靠组队完成任务来获取积分。每个学期初积压了假期的委托，又轻松积分又多的任务尤其多
只要慕清现在入了队，赛斯这一队四年级生就可以以他“等级不够”为由，在这关键的两个月里拒绝他参加大部分的任务，也不会允许他退出队伍与其他人组队。如此一来，慕清上学期的积分很可能不足。
不过还是那句话，算盘打得不错，可惜找错了人。
慕清压根就不在意什么积分。
甚至说，他正愁着找不到理由翘掉繁琐的积分任务。
他对着赛斯笑笑，终端扫描光线闪过，“这样可以了吗，队长？”
赛斯蹙眉，刚想说些什么，面前的少年叼着棒棒糖挥挥手，“我还有事，就不陪队长多聊了，组队任务直接拉我就行。”说着也不管赛斯什么表情，径直向宿舍楼走去。
赛斯身后的队员愣了一下，怒道：“他这是什么态度？”
另一个队员嗤笑：“他不会真的觉得我们会带他做任务吧？”
赛斯面色阴沉，他确实打了让慕清这个学期不能及格的主意，不过今天的接触过后，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带他做，”他冷笑道，“为什么不带？”
左边的队员愣住了，“队长，你的意思是……”
“前几天那个滞留的S级任务，”赛斯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终端上，想起叶疏白带着泪光的眼睛，对慕清恶感更甚，“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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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第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不愧是第一军校贵族专属的单人间，慕清打量着不如说是酒店套房的宿舍，走到房间中间的床边仰躺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精神力仍然虚虚笼在宿舍楼周围。流浪星域多年征伐，他早已养成了精神力外放的习惯。
回忆起精神力反馈给他的各种信息，他捂住眼睛无声地笑笑。
慕清现在的身份的确是假的，又不全是假的。
他确实去年就已经来过帝国。星神系统的通讯已十分先进，教主本人就算进了宇宙遗迹都不会耽误他处理教务。
他随意捏了个身份挂在D班，但一年来到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
下城区长大这样的履历当然是他随手扯的，然而星神教主就算是随手一扯的假身份也能骗过帝国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形成完美的欺骗闭环。
但有些又不是假的——比如进入第一军校的这一年。
D班那个时不时出现的幽灵般的学生的确是他，这一点他没做掩饰，赛斯随手就能查到。他第一学年的积分同样不达标，但仍然顺利晋升到了二年级。
来帝国之前，慕清是期待过这些“剧情”中的角色能带给自己什么惊喜的。
星神教刚刚成立的那几年，有很多老东西咬牙切齿地评价他：骨子里塞的全是恶劣因子。
有人说他喜怒无常，有人说他神经质，但实际上他只是爱玩而已。
他喜欢以弈手的身份俯视棋盘，时不时设两个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颇有趣味地观察他们的各种反应，然后游刃有余地把敌方的地盘一点点收入囊中。
他躺在床上笑着笑着就收起了笑容，无趣感再次浮上心头。他本来期待着这些宇宙意志都十分重视的角色能带给自己什么惊喜，为此还特地留给了他们不少把柄。然而近在咫尺的真相都捕捉不到，慕清颇有些索然无味，收敛心神，精神力下沉，进入了一方异次空间。
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慕清缓缓睁开眼睛。他站在熟悉的广场中央，远处缥缈的遮天巨木时不时隐在一片雾气中。广场四周是一圈白色的雕塑，神态不一，然而都带着凝成实质的威严。
中央的喷泉四周围了不少人，广场上人声鼎沸，行人神色、形态各异，有刚完成任务的小队嬉笑打闹，有独行的冒险者低头查看任务面板，也有说说笑笑走过的行人，脊背上的翅膀随着笑声微微扇动。
在中和纪还未开启的这个时期，异族和人族在这一方空间里，居然已经奇妙地和谐共处了起来。
如果外界的人得知了这里的景象，一定会造成整个星域的轰动。其他人还在相互试探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接触了其他文明，甚至带领着不同的族群达成了统一。
帝国对星神教实力的认知仍有不足，他们以为签订联盟协约是为了更好应付中和纪不同种族的接触交流，但这个过程早在七年前就已经完成了。
七年前，就在这方虚拟空间里，黑袍少年站在殿上，神色隐在阴影中，异族的王跪在殿前，俯首献上自己的忠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