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Todays

2、伤痛

　　高中吗？说起来很可笑。
　　没有许贤，没有朋友，甚至因为一些不值得追究的小事被撕扯的不成样子。
　　高考一结束，叶子枔走出考场就看见了来迎接她的母亲，“枔枔，累不累啊？”
　　叶子枔摇摇头。
　　“你看，高考考的都要傻了。”叶母用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叶子枔的头发，眼里满是心疼。
　　“妈，没事。”叶子枔强撑起一个尴尬的笑容。
　　叶子枔低顺的马尾到了腰的位置。
　　自从初中毕业叶子枔和许贤分开后，叶子枔高挺的马尾就忽然变成的低低的马尾辫。
　　“辛苦我们枔枔啦，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庆祝我们枔枔高考结束吧。”叶母说着就拉着叶子枔往车的位置走。
　　这时一个满头红毛穿着露腰体恤超短裤的女生朝叶子枔这看了一眼，叶子枔下意识躲避了一下她的眼神，那女生直接朝着叶子枔竖了个中指，用嘴型说着，“你给我等着。”
　　叶子枔跟着叶母上了车，叶母发现叶子枔状态有些不对，“枔枔高考都过去了，你平时成绩那么好，高考你肯定行的，不用担心了，哦对了，你爸爸请假从外国回来了。”
　　叶子枔不想让她妈妈知道一些不好的事情免得她担心便点了点头，但听见她爸爸回来了就特别高兴。
　　叶父常年在外国，一年有的时候都见不到一次，她妈妈一边照顾她还要一边工作，很辛苦。
　　到了餐厅，服务员将她们母女俩带到了一个包间，里面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手捧着一束向日葵。
　　“枔枔高考结束快乐。”男人将手中的花递给叶子枔。
　　“谢谢爸爸。”
　　叶父摸了摸叶子枔的头，“高考完了好好休息休息，想去哪里旅游跟我说，我请了一个月的假，我陪你们去。”
　　“谢谢爸爸，不过这得让我好好想想了。”叶子枔拉开一个椅子先让叶父坐下了自己紧接着也坐下了。
　　“好，想干什么一定跟爸爸说，爸爸给你钱。”
　　叶子枔嗯了一声，“感谢父亲大人。”说着做了一个拱手的样子。
　　叶父让她逗得笑开了花。
　　是个愉快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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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玩了许久，回到家高考成绩也出来了。
　　叶子枔自己都忘了还是叶母帮叶子枔查的。
　　“枔枔，枔枔高考成绩你看了吗？”叶母的语气些许激动的说着，朝叶子枔房间走。
　　“没，忘了。”叶子枔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不，她好像已经对一切失去了兴趣。学习，高考只是她活下去的一个目标罢了，现在也完成了她也不想再去管结果。
　　哦对，还有许贤。
　　“妈妈帮你查了，678分啊！枔枔。”叶母拿着手机的手略微有些颤抖。
　　“好像比三模少了两分。”叶子枔没有停止手上写字的动作。
　　叶母看着自己宝贝这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以为只是学傻了，却想不到她到底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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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高二的一个下午，叶子枔正在赶往食堂的路上，走得比较急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那人身上穿着校服，脸上却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头发也是十分鲜亮，后面还跟了几个与她差不多的人。
　　叶子枔就连忙道了歉，那人丢给叶子枔二十块钱，叶子枔手里拿着钱正要递回去那人吩咐一句，“去，给我买一包烟。”
　　这里是学校哪来的烟可买，这不明显挑事吗？
　　“不好意思同学，我不知道哪里有卖烟的。”叶子枔把钱塞回到那女生的手里，就连忙走了。
　　她本以为那些人不会找到她。
　　直到一天她去厕所，一进门就看到那几个女生在那吸烟，她看见就想跑开但好巧不巧那些女生看见她了。
　　“哟，这不大学霸吗？”那女生吐了一口烟，向叶子枔这走。
　　她向前一步叶子枔退一步，叶子枔快退到了门口，刚想跑回教室可地下太滑了。
　　她摔倒了。
　　那女生借机上去一把扯住叶子枔的头发，“我们只是想让大学霸帮我们讲讲题，这都不愿意？”
　　这时上课铃响了。
　　“大学霸还没逃过课吧？一节课没什么你好好给我讲讲题吧。”
　　“让我回去。”叶子枔推开那女生的手。
　　“别嘛，我们好好学习。”
　　......
　　厕所里的动静响了有一会，一个女同学听见了动静在外面拍门，“叶子枔你在里面吗？你在里面干什么，老师叫你快回去上课。”
　　那女生朝着叶子枔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身边的人停一下手里的动作，又清了清嗓子说，“我不是叶子枔，我跟老师请过假了的。”
　　那同学显然没有多意，“好。”她又找了几个隔间也没有找到便回去了。
　　隔间里，叶子枔身上的校服已经脏不成样子了，那几个女生可能也玩累了便走了。
　　叶子枔有些不知所措。
　　她在镜子面前少许整理了一下，嗯……没有之前乱了，便出来了厕所，回到了教室，一回去教室同学，老师都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眼里投来异样的眼光。
　　校服上原有的脚印她花了十多分钟才看起来不那么像脚印。
　　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但只能忍着。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桌有点嫌弃的离叶子枔远了点，叶子枔也察觉到了，瞬间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她第一次感到那么无助。
　　下了课她立马跟老师请了假。
　　回了家，家里这个时候并没有人，她妈妈在外工作，也不会有别人。
　　她洗了个澡换了一件干净的居家服。
　　回到卧室她找来了药箱，用消毒液清理着伤口。
　　淤青的伤口涂上一点消毒液就好像皮肉生生被人撕扯开来一样，想起在厕所的那大半个小时，这能成为叶子枔一辈子的心里阴影。
　　肮脏的厕所，肮脏的人。
　　真没想到第一次被欺凌是在那种又脏又臭的地方，叶子枔很怕脏，现在她更怕了。
　　下午叶子枔在厨房做了一碗米粥吃完便回去上了晚自习。
　　自那次之后那些女生便没有再来找过她的麻烦。
　　到了月考，成绩出的很快，不出所料叶子枔又是全年级第一。
　　晚自习下了课叶子枔拿着成绩单背着书包正往家里走，走到一个要到她家必经的小巷子时，她看到上次欺凌她的那几个女生。
　　她转头就要跑，那些人好像早就料到叶子枔会跑似的。
　　叶子枔后面还围了一群男生，难怪回来的时候感觉有人在跟着她，她的两侧都是墙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跟我们去个地方，我们不会亏待你。”领头的女生说到。
　　叶子枔被逼在中间无处逃身。
　　“好。”她硬着头皮答应下。
　　她们把叶子枔带到了一间很破的屋子里，叶子枔被他们逼了进去，可那里好脏，真的好脏。
　　她不想去。
　　“你们要干什么？”叶子枔心里有些发紧。
　　“我们大学霸真厉害，又是年级第一。”人群里一个个子偏矮的女生说道。
　　叶子枔听出来嘲讽。
　　“可不是嘛，我们都是差生。”一个女生附和道。
　　“你们来这就是为了讨论这个的？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叶子枔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这里太脏太脏了，说完就要往屋外走。
　　门外的几个男生都在吸烟，有说有笑，见叶子枔要跑连忙堵住了门口。
　　“你们什么意思？把我带到这，就为了吐槽成绩，有这时间不如去学习。”还有这里好脏，你们也好脏。
　　“大学霸要回去学习啊，我不打扰大学霸学习，”那女生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点燃，“我们很快的。”
　　她朝那些人挥了挥手，颇有一副社会姐的风范。
　　“这是你的欠条。”一个小跟班递给了那个女生一张纸条。
　　那人将纸条递到叶子枔眼前。
　　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让人实在看不太清。
　　“大学霸看不清吗？”那女生呵呵冷笑一声，“也对这字是不好看，我给您读。”
　　“由于您太过优秀，导致我们本应该有的生活费减半，减半生活费共计三百元。”她特地把“您”这个字加重了。
　　“你们生活费被扣管我什么事？”对于叶子枔来说三百块不算太多，但也是大半个月的零用钱。
　　“需要我再给您重复一遍吗？”那女生把烟熄了一半的烟丢到地上用脚踩了一下，显然有些愤怒。
　　“我可以给你们这三百块钱，不过你们以后不准再找我麻烦。”
　　“大学霸只要还了钱一切好说。”那女生伸出手，“钱。”
　　叶子枔把书包从肩上取了下来，从包里东拼西凑的找出来一张一百元三张五十元两张二十，一张五块和五个硬币，将它们递给那个女生。
　　女生收下了钱，“走吧。”
　　叶子枔没有马上走出去。
　　“要我送你？”那女生将钱塞到了口袋里。
　　“钱，我给你们了，所以请遵守约定不准再来找我。”
　　“我们老大向来说话算话。”
　　叶子枔走了出来，已经很晚了想必妈妈应该很急吧，我真不懂事，所以这事不能让妈妈知道了，不能让妈妈在为我担心了，她已经很累了。
　　到了家发现没有人，叶子枔回到房间找到了手机给她妈妈打去了电话，发现她妈妈只是在加班。
　　后来好久那些人都没有再找过叶子枔，叶子枔以为她们不会再来了。
　　可人总是贪婪的，尝过甜头之后就忘不掉了。
　　那天学校没有上晚自习，叶子枔走出校门看见了那个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的有着鲜亮醒目头发的女生，她在朝叶子枔这走过来这次就她一个人。
　　“大学霸给点钱。”
　　“我之前不是给你了吗？不是说好不再找我了吗？”叶子枔双手抓紧书包的肩带。
　　“给不给，不给小心我打你，快。”那女生向叶子枔伸出了手。
　　“诶，枔枔这是谁？你同学吗？”叶母来了，“同学你是我们家枔枔的朋友吗？”
　　那女生没有回答就走了。
　　“那是谁？看着不像好人，咱别跟她有交往哈，听见没枔枔。”叶母摸着叶子枔的头。
　　“遵命母上大人。”叶子枔冲着叶母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叶子枔意料之中的事还是发生了。
　　周末叶子枔出门倒垃圾，那些人把叶子枔堵在了小巷子里，向叶子枔讨要钱。
　　可谁出门倒垃圾带钱啊。
　　就这样叶子枔被堵在小巷的垃圾桶旁边被打了。
　　还好她妈妈不在家，要被她妈妈看见了多不好。
　　这次比上次严重了点脸上嘴角上，全是都有伤痕。
　　自那以后他们还是会时不时的来找叶子枔，向她要钱，只要没钱叶子枔就会被打。
　　每次被打她都怕被她妈妈看见就在网上买了一堆遮瑕膏。
　　叶母发现自己的女儿买了化妆品就八卦似的问，“枔枔谈恋爱了吗？化妆品不能只买遮瑕呀，明天妈妈给你买个全套。”
　　“好。”
　　直到那天她真的受不了了想要告诉她的妈妈，一回到家就在客厅里等着她妈妈。
　　叶母回到家疲惫的倒在沙发上，“怎么了枔枔，坐在这里干什么呀。”
　　叶子枔看到她妈妈这个样子还是不忍心告诉她。
　　从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好好学习好好高考的离这里远一点，远一点，就好。
　　这期间叶子枔甚至有过自杀的念头，她试着用美工刀划开她的手腕看着鲜血流出，直到死去，这也是一个可以摆脱的办法，但她克制住了。
　　她还想让那些人把她杀了，警察会把他们抓住，媒体会把他们曝光，让世界上所有人都唾弃他们，然后让他们受到法律制裁，就算是没有死罪也要让他们在监狱中，直到死去。
　　终于高考了叶子枔在高考之前的那三天就一直待在家里不敢出去怕一出去就会遇见那些人，打乱她的计划。
　　高考发挥很顺利，她也如愿考上了在初中就和许贤约定的大学。
　　许贤……她真的好想许贤。
　　叶子枔打开手机，她们的聊天记录停止在一句祝福。
　　一月一日零点零零分
　　元旦快乐！——许贤
　　一月一日七点零七分
　　新年快乐！——叶子枔
　　那还是三年前的事了。
　　现在她们早就不联系了，可能许贤早就忘了吧。
　　叶子枔的抽屉里是一张张信封。
　　代表她的“念”的信。
　　毕业照在毕业搬书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她们没有了合照，仅有的一张照片还是叶子枔之前向许贤要的一张照片。
　　暑假相安无事。
　　终于能远离他们了，她自由了。
　　大学会不会有许贤那？会的吧，许贤会信守承诺的吧。

作者有话说

　　差不多还有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