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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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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护卫瞪大眼睛,看着高衙内直接滑铲进屋里,哭喊着,“爹,孩儿不活了!”喊的声音比屋内高俅的声音还大。
高衙内跪在地上,抱着高太尉的腿就开始喊,“我觉得我得病了,病的快要死了!”高俅被他一吓,火气才发泄了一半,剩下的就被吓没了,高俅顾及地上的瓷片划伤高衙内,就赶忙将他拉起,安置在椅子上。
“大夫说我的病不是一般的病,爹我该怎么办啊!”他坐在椅子上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高俅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无奈扶额,“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衙内见被看穿,干脆将自己的事说了出来,“我从小到大这麽多年,见过的美女有无数个,但是在前些,我在东岳庙那碰到了一个娘子!我相信是那菩萨显灵让我见到那娘子!”
“你呀,总是跑到相国寺那边,贪那边的娘子多,我早给你说过,你偏偏不听,说,那是谁家娘子?”
“是你手下那个林冲的娘子!”高衙内喊。
高俅一听林冲的名字,就想到今天宫内发生的事情,眉毛狠狠的跳了一下。
高衙内见高俅没反应,接着说,“爹!如果我真的得到了林冲他娘子,被他打死也就罢了!可是我没有得手,还让王行商白白打了一顿!”
“王行商?是谁?怎么是他打的你?”高俅疑惑道。
“是那个王高升的侄子!”
“什么!”高俅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又激动起来,“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王高升那狗东西,区区一个三品官,就敢和我公然叫板,都跑我头上撒尿来了!结果他那侄子还去欺负你!?你和他这么遇上的!”
高衙内见高俅又生气起来,添油加醋的说,“就在东岳庙那里!我本来想进去烧个香来祈求菩萨,保佑爹健康的,结果王行商当街纵马,撞翻店铺行人无数,直直的朝我来,打了我一顿,马都踩我身上了!我就问他为什么要打我,他说...他说...”
高俅把桌子狠狠一拍,“说什么!?”
“他说,‘打的便是高俅这一门奸邪!’爹,我给你说呀,那王行商仗着王高升的势,在东京经商!开了家酒楼和镖局,我派人去打探过了,尽是些不入流的人,下三滥的人只配下三滥的行业!”高衙内呸了一声。
“还有那林冲,爹,你别以为您不说,我就不知道,您叫林冲去看管王进,他却把王进给放啦,后来您抬举他,让他去押运生辰纲,结果在宫里王高升嘲讽您时又不帮您说话,”高衙内见高俅脸色越来越难看,给这干枯稻草上点了一把火,“我让人去瞧那林娘子几时出门,派出去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林冲和王行商打回来了,他们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呀爹!您以后怎么在朝廷里跟那些同僚走动,爹!”说完就瘫坐在地上,继续哭闹。
“爹,反正大错已经酿成了,我和林冲王行商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您和王高升积怨已久,干脆把他们就解决了!一个棍棒教头,一个微不足道的市侩,还有一个三品官,爹,这不简简单单嘛!”
“你说的倒是简单,可恨那王高升备受圣上喜爱,一时半会拿他不能这么样,倒是那个林冲...”
高衙内见有戏,又开始演起来,“哎呀哎呀!爹,我的病是没有林娘子就会死的病呀!如果我不能和林娘子成亲生孩子,我真的会难过死的!”
“行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为了一个妇人折腾成这个样子。王高升我动他不得,得从长计议,但是那林冲,还不是随意摆弄。”
高衙内瞬间明白了高俅的意思,“那爹,我们该怎么办?”高俅说,“去把陆谦和富安叫来,让他二人去对付林冲。”
“爹,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48.
史进打算回华阴县去,给王进和王进他娘祭拜。
我把林冲和林娘子约到酒楼来,一起给史进践行。
我格外塞给他了一个包裹,他拆开一看,尽是些金银,他就推脱,我说,“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师傅,让他那么早就走了,这算是我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补偿,你一定要拿着。”史进说,“不是你的原因,天命难违。”
我听到天命难违这四个字,想起书中他们的结局,心情不能控制的悲愤起来,“哪有什么天命难违!人生来就是活给自己的,天算什么,命数又是什么!自己的生活才不会被什么所谓的天左右!”
旁边三人被我吓了一跳,我搭上史进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走了以后,要是不想再回东京,就给我带封信来,你要是想游荡江湖的话,就去做,我帮你照看史家庄。”
史进看我的眼神有些没反应过来,之后猛地偏过头去不在看我,“师傅走了...不是你的原因...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事情...”
他结结巴巴的,我还没搭话,林娘子突然说,“我这里也有些银两,你也拿去,路上用,不要让王兄弟和我们担心。”说着也把银子塞到史进怀里,“这怎么行...”“哎!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林冲制止了史进还钱的动作。
“那就多谢林教头和嫂子了。”史进抱拳行礼,“那我就走了,再会。”
“路途遥远,你多保重。”我说。
史进笑着对我说,“照顾好你自己。”
我也笑着回他,“你也是。”
送走了史进,林冲和林娘子就离开了。之后几天,我也没闲着,招揽农谷去收桃,分拣装筐运去各处,研制新的菜谱,翻看酒楼的的账本,安排镖局的事情,倒也是忙的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在床上小憩一会,突然楼下传来了一个女子哭喊的声音,“让我见见你们的东家!”我被吵醒,皱着眉想这声音真是耳熟,下楼一看,居然是林娘子的贴身丫鬟锦儿。
我大感不妙,锦儿这么惊慌失措来找我能有什么事?肯定是林娘子出事了!我慌忙下楼,锦儿一见我就喊,“大官人,快去救救娘子呀!”
一听缘故,原来是林冲出门,高衙内得知后,让人假传消息,说是林冲醉酒在某个别院,让林娘子去接,林娘子担心林冲便赶去,到了别院林娘子单独进去,锦儿被拦在外面,当时两人就顿感不对,果然从院内冲出一伙人将林娘子扯入房中,锦儿在外面听见林娘子的喊叫就急忙跑出来找林冲,结果林冲不在,只好来找我。
我听的也是恼火中烧,让伙计照顾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锦儿,带上十来个身强体壮的伙计,提着棍子板凳之类的家伙什就往别院赶,好在别院不远,只看见院门大开,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听不见一丝声响。
我直接带人冲了进去,之间院内阁楼下站着一群人,都穿着高府家丁的衣服,他们一见我们来,就跑过来阻拦我们,嘴里还尽说些什么不要来多管闲事的话,我听着楼上林娘子反抗的哭喊,心里焦急万分,直接抢过伙计手里的棍子,横扫着朝那说屁话的家丁嘴上打去。
伙计们瞧见我已经动手,也就纷纷上前拦住那些家丁,趁这个机会我几步上楼,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49.
一脚踹开门,就见屋内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饭菜,酒渍和瓷器碎片,桌子椅子凌乱的躺在地上,让人无从下脚。
听见厮打的声音,高衙内混账十足的奸笑,和林娘子的惊慌失措的声音。听的声音是在房间屏风后面,我急的提着棍子就往里奔去,因为匆忙踩到地上的饭菜还险些摔了一跤,高衙内明显听到声音了,身形一顿,“是谁呀!怎么这么没有眼色!”
我因为狼狈加上愤怒,直接抡起棍子朝屏风后面高衙内的身影砸去,“我是你爷爷!你这个腌臜货色!”
高衙内大惊,赶忙松开林娘子往后退去。我这一棒打到了屏风骨架上,没有打裂下去,我心里可恨,狗|娘|养的怎么这一棍没把你打的头破血流。
收回棍子,我急匆匆朝屏风后走去,林娘子脸上满是泪痕,我将她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高衙内。高衙内见我一个人进来,还没带人,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嚣张的指着我大笑,“你真是有胆子,你以为你是林冲呀!不带一个人来!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死!”他不断叫嚣,但不见一个家丁上来,我嘲笑着看着他惊慌的神色,用棍子端指着他,“我家伙计肯定比你那狐假虎威的家丁强!”
我步步紧逼,高衙内步步后退,我也没性子和他僵持下去,抡圆了棍子就抽过去,高衙内躲避不及,棍子狠狠抽到了他脸上,清脆一声,伴随着高衙内的惨叫,他直接捂着脸跌坐在地上痛嗷起来。
我才不惯着他,新仇旧恨一起算,使足了劲往他身上抽,他刚开始反抗不了,后来居然可以阻挡我的棍子。
因为这具身体底子不好,那个冬天落下病根子,再加上这辈子没怎么运动过,努足劲儿抽上几棍子后也就没了力气,但是我也不想放过他,只是不断的打。
高衙内成天花天酒地,我俩身体素质半斤八两,可是碍不住我身体不好,再加上已经消耗了绝大部分力气。
高衙内见我力道小了下来,不顾身上脸上的疼痛,看着机会就抓住了我的棍子。
“哟,怎么不打了,没力气了?”高衙内那货色还有脸笑,我用力往后扯,他突然松手,我失力往后一个踉跄,还是林娘子扶住我才没跌倒在地上。
我气的破口大骂,但是不管我怎么说怎么骂,高衙内就坐在地上,盯着我咧嘴笑。
旁边都是掉在地上,令人恶心的饭菜,高衙内就坐在其中,他脸上全是鲜血,咧开的嘴里少了几颗牙,衣服上尽是沾的脏东西。他一张嘴,血就呼呼往外流,看的我毛骨悚然。
我想不会把他脑子打出什么毛病了吧,正在想的时候,只听院内传来一个人的喊声,“衙内!衙内成了!”
我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高衙内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丧心病狂。
我只觉得我忘记了什么东西,只觉得有人把我的心拽出了嗓子眼,心里大感不妙,冲上去拽住他的领子质问他,“什么成了!?”
高衙内不答,只管发笑,他嘴里的血有些都溅到了我的脸上,我厌恶的甩开他,他狠狠跌倒在地。
我扶着林娘子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刚下了楼,林娘子见地上被捆起来的高府家丁,害怕的瑟缩了一下,我平复下心里复杂的情绪,安慰她不要拍,这就送她回家,但是心里只想着那句‘成了’。
什么成了?
我向伙计询问喊话的人,伙计回那人在院门口喊了一句就跑了,没追上。我揉捏着眉心,示意伙计将林娘子送回家里。
突然见院门口跌跌撞撞跑来一人,边跑边喊什么,我一瞧,是我那掌柜,还没等我出声询问,就听他喊,“东家,林教头带刀刺杀高太尉被抓了!”
我只觉得耳边一鸣,只听得见伙计焦急的喊晕倒的林娘子的声音,还有高衙内刺耳的笑声。
浑浑噩噩转头看去,高衙内趴在二楼栏杆处,做的像是小孩姿态,双手撑着脸,肘支住栏杆,看着我咧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