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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Chapter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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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谣离宫后去了太庙,提起了云北望和上官仙,那么怎么也得来上一炷香才是。
“父王,母妃,女儿本想着回到北境再为你们上香,但却是赶不上了。”
云卿谣不在平津城的,那么云北望和上官仙的忌日就不需要管,但云卿谣在且各国使臣都打算留到忌日后走,那就得小办一下了。
清明当日,太庙开启,在朝为官的人和有爵位的人都可以进入为辽北王以及辽北王妃上香,其余所有人就在外面上香,太庙之外摆了三个大香炉,就是供所有人为辽北王辽北王妃上香祭奠的。
云卿谣在第一位,排在所有人之前,跪在那香案前正中央的蒲团上,其余人则是排列下去。
众人磕了三个头后各自上香。
云卿谣上了香以后就走了,她不是不在意,只是这太庙里外的人不见得都是诚心去的,云卿谣不想看见那么多不诚心的人。
云卿谣本来是想去看申颜的,但没走多远就发觉有人跟着,便放慢脚步当散心了。
路上的人们看见云卿谣,有不少都停下来朝云卿谣弯腰,“郡主节哀。”
这些人可比太庙里的人诚心诚意多了。
不过,云卿谣纳闷了,她现在的样子是很像那种失意的人吗,这么多人跟她说一句节哀。
直到,跟在后面的人出现,云卿谣没看也知道是谁,“怎么,不躲躲藏藏了?”
“你很失落?”
南苍言这么问应该是因为一直跟在后头,看不到云卿谣的表情,但看着一路这么多人让她节哀,想来应该很伤心。
云卿谣叹了口气,“我如果说我没那么失落,你觉得有问题吗?”
“到也不,你若是如此失落,恐怕很难坚持这么多年。”南苍言点点头,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他认识的云卿谣可不是那般矫情之人。
“说吧,跟着本王干什么?”
“担心你。”
“哼,为你那个侍卫来的吧,想知道申颜在哪儿是吗?”
“果然瞒不住你,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他,不配知道。他最好带着对颜儿的愧疚活一辈子,这样颜儿转世投胎就绝不会再碰上这种人。”
“可他并没错不是吗?”
云卿谣静默了良久,“他没错,你也没错,我说过的,我们所有的人都没错,但是于情于私,你们都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他人。”
“那能替莫枭上一炷香吗,就说对不起。”
云卿谣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南苍言,“不能,我说过了,他不配。”
南苍言看着云卿谣的神情,终究是没有再跟上去了。
看来云卿谣是彻底拒绝了那个联姻的请求,毕竟没人能够做主她的婚事。
云卿谣最终也没去见申颜,她不想暴露申颜的葬身之地。
等到时间晚一些了,太庙人也不多了,云卿谣这才再一次去了太庙,远远的还能看见不少人在外头上香,看起来三座香炉都已经是满满当当的。
走近了以后云卿谣看见了南苍言,这人居然没走,难道一直在太庙外头?
南苍言注意到了云卿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云卿谣,“我本想进太庙再拜一次王爷王妃的牌位,但想起来,我已经不是雾云的朝臣了,我没资格进去,所以便站在外面遥望着。”
“你没上香?”云卿谣睨了一眼南苍言。
“还没。上一次的香便是在里面,所以我还没上香,怕这次王爷王妃注意不到我。”
云卿谣无语,“你就算是在里面上香,他们也注意不到,外面上香的固然多,但大多心诚,里面上香的也不少,但大多心怀鬼胎,你还不如在外头上香。”
“我还以为我这么说能骗你带我进去。”南苍言直白的说了自己的目的。
对于南苍言的直接,云卿谣一时还不习惯,“怎么?弯弯绕绕不管用了,改用真诚了?”
“可惜,不管你再怎么花言巧语,你都不能进去。”
云卿谣说完进了太庙,留下南苍言在原地默默的摇头。
云卿谣进去后打量了一下这香案,上的香很多,香火也都打扫干净了。
云卿谣又烧了一炷香插上,而后坐在蒲团上,“父王,母妃,你们也不希望这么多人打扰你们吧,特别是那些心怀鬼胎的,我看他们上的香指不定有毒。”
说着,云卿谣忍不住笑了,“南苍言在外头,他说他想进来给你们上香,不过我拒绝了。”
“他不应该不明白,我跟他没可能,但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
云卿谣长叹了一口气,“不提也罢,你们过得好吗,算算时间,应该都这么高了吧。”
云卿谣比了一下身高,六岁多七岁的孩子差不多的身高,“希望你们这辈子能够再遇上对方,再生一个小卿谣。”
云卿谣是天黑以后才出的太庙,就看见外头,一队城防营将士围着南苍言。
在云卿谣出去之前,也就是宵禁之前一点点时间,南苍言还站在外头,正好城防营将士巡逻至此。
“宵禁时间快到,速速离去。”
快到宵禁的时候,城防营将士每见一人都会出言提醒。
但是直到宵禁南苍言也没走,又是一队人巡逻至此,为首的是强诚强统领,他是认得南苍言。
南苍言看了一眼强诚,自然也认得,强诚下令围了南苍言,南苍言则是做了噤声的动作指了指里头。
强诚真的觉得很无语,这破事怎么正好让他撞上了,“西远侯……”
强诚刚开口就被南苍言一记眼刀惊到了。
强诚小声一些道,“西远侯,平津城宵禁时分已至,还请速回。”
“狼狮营强统领好久不见。”
“雾云宵禁时分,西远侯再清楚不过了,您若是再不离去,别怪本将不留情面了。”
“是…谣谣让本侯在此等候的。”南苍言嘴角微勾。
强诚觉得,云卿谣不会让南苍言在这里等的,但是若是真的是呢?
正在强诚没做好决定之时,云卿谣走了出来,便看到了城防营将士围了南苍言的场面。
强诚上前请安,“末将参见郡主。”
云卿谣眼神询问南苍言的事情。
强诚回答道,“回禀郡主,阖阳来使违反城中禁令,在宵禁时分还在街上游荡。”
南苍言立刻反驳,“谣谣,我冤枉。”
“你不冤枉,你站在这就是犯禁最好的证据。”云卿谣瞪了一眼南苍言。
“这我倒是承认,不过强统领说的是,我宵禁时分还在街上游荡,我在街上但没有游荡。”
云卿谣打从心底里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所以,西远侯在太庙之外瞧了这么久,意欲何为?”
“本侯仰慕辽北王与辽北王妃,站在此地一时忘了时辰,想起来还未给二位英雄上一炷香呢。”
又提上香的事情,云卿谣看向强诚,“你们继续巡城吧。”
强诚拱手,“末将遵命,走。”
云卿谣转身又回了太庙,意思很明确了,南苍言立刻进了太庙。
云卿谣就站在远处看着南苍言上了香磕了头,而后云卿谣就往外走。
“我跟云舒没有关系。”
“与本王无关。”
“是母亲想让我站稳脚步,才谈的婚事,但我拒绝了。”
“与本王无关,无论西远侯你说了什么都与本王无关,你最好快些回你的住所,不然本王抓你入狱。”
回去王府的书房,余长岭和张近颐递上战报,“郡主,北境战报。”
云卿谣略微皱眉,接过一看,“北境战报,你们为何不送去太庙?”
“今日是王爷王妃的忌日,不敢打扰郡主,所以……”
云卿谣将战报一把丢了出去,砸在张近颐身上,“所以你们就想当然?如此重要的东西你们就应该第一时间送去太庙知会我,张近颐,余长岭分不清轻重缓急,你也分不清吗?”
二人跪下磕头,张近颐道,“末将罪该万死。”
“备马入宫。”
二人还跪着。
“滚。”云卿谣吼道。
“是。”二人不敢耽误,立刻去备马。
不多时便入了皇宫,云见问看了战报,“怎么突然就?”
“情况不明,信上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那姑姑是打算明日拔营北上了?”
云卿谣摇头,“一会本王便出城去军营点兵,稍作歇息后拔营。”
“这么急吗?北境还有诸多将军在,应该暂时无大碍。”
“原本此时本王早就在北境军营帐内了,那敌犯来的蹊跷,情况不明,本王不敢拖延,还是立刻拔营北上比较安心。”
云见问被怼了一句略有些尴尬,“姑姑说的是。传朕旨意开城门,另由城防营护送辽北王去北境军营地。”
云卿谣拱手,“告辞。”
其实出城对她来说很简单,但是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得尊重一下云见问,所以来求个旨意,意思意思一下。
云卿谣一路策马出城去了营地。
营地大门早关了,守军看见有人策马飞奔而来,立马上了拒马戒备。
等到来人进了,看清楚是云卿谣,立刻招呼人开营地大门,拒马都来不及撤掉,云卿谣就驾着马跳了过去。
“北境军集结。”云卿谣刚入营地便喊道。
号角立刻吹响,就算已经下去的休息的也都是第一时间跑来集合。
“北境生变,战况不明,我等需火速回营,传我令,全军整装,半个时辰后拔营北上。”
命令一下,全营上下火速收拾物资,在此之前,云卿谣让张近颐他们速去想办法弄来粮草。
在拔营前,粮草送达,云卿谣猜到应该是城防营出了一部分,不然短时间很难筹备这么多。
“陈提督,我让夏兰清点了库中物品,等典当后,会速速置办粮草补上城防营所需。”
“郡主言重,这都是末将该做的。”
“你也言重了,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打算分给你们和北境军的,我还是希望军中将士能够吃饱饭并且有足够的衣鞋穿。”
“末将明白,城中事宜,还请郡主放心,末将定不辜负郡主。”
“我相信你,你们并不是我一直关管着的,你们一直都很好,非常好,但你们需要更好,陈提督你是那个更好的人。”
“恭送郡主,期待郡主凯旋。”
“我跟太后保证过,三年后大祭一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