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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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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还挺快。”左姒知道他俩喜欢吃什么,早就把东西都拿上来了。
陆时裔环顾四周,还算干净。
“怎么想到来这家店了?”陆时裔问。
左姒抱怨道:“还不都怪你俩,每次一出去吃饭就去那家,我都吃腻了。”
陆时裔弯了弯眼睛,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秋泽把外套脱下来叠好还给了陆时裔,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快快快,我要饿死了!”他夹起面前的点心就往嘴里塞。
跟只饿狼似的,这是几天没吃了?
左姒嫌弃的撇过眼睛。夹了几片肉放进锅里,她扭头问陆时裔:“你这三天去哪住的?又去酒店?”
她知道陆时裔家里的情况,第六感告诉她这三天陆时裔肯定没回家。
“没,柏塘在这儿有套房子。”陆时裔没隐瞒 “睡酒店睡不踏实。”
其实他在哪儿都睡不踏实但要比在陆蔚那睡的好一些,起码不会半夜醒来好几次。
“我靠白糖那房子大不大?好不好住?”秋泽一听他在柏塘家住就有兴趣了,他把手搭在陆时裔肩膀上,“我也想去那住,晚上带我去呗。”
“手拿开。”陆时裔抬了下肩膀,“和你不熟。”
秋泽嚎了一声,“靠!陆哥你怎么这样!”
左姒看着他俩笑。
半晌,陆时裔放下了筷子,秋泽刚往锅里放了碟牛肉,见状问:“时裔你不吃了?”
陆时裔摇了摇头,“早上吃了点,不太饿,你俩吃吧。”
吃火锅最烦的就是出汗,明明还没吃几口就被店里的热气熏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
陆时裔摸了摸校服口袋,还好把烟带来了。他起身丢下一句“出去透透气。”
要憋死了。
这家火锅店的口碑还不错。店门上挂着的风铃响个没完,店里的人越来越多,服务员忙的脚不沾地,左姒选的位置有些靠里,唯一的出路还被堵了个严实,陆时裔好不容易才挤到门口把钱付了。
陆时裔的背上还有些汗,一推门,被一股带着凉意的风吹了个干净。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了根烟,见门口有个椅子,干脆坐在上面打游戏等秋泽他们出来。
一关消消乐玩了7遍都没过,陆时裔有些心累,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吸了口烟,看了看四周。
工作日的街道总是不太热闹,大多数人正在上班,也没心思利用这点儿休息时间出来逛街,路上只有打扫街道的环保工人,在冰激凌店门口踌躇的小朋友,他们这个年纪的小情侣,还有穿着西装陪老婆出来逛街的国民好男人……
陆时裔重新把头扭回来:?
他不近视,显然在街对面穿西装的男人是他那好父亲。
看陆蔚旁边那女人娇羞的模样,除了沈琴也没别人了。
怎么在这儿都能碰到?
陆时裔唇角轻扯,没有犹豫的站起身准备回店里,结果被转过身来的陆蔚眼尖的看见了。
陆蔚冷着脸拉着沈琴走了过来,“站住!这个点你不在学校来这儿干什么?”
面前的男生步伐没停,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往前走。
陆蔚拧着眉,不善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和你妈还在联系?里面的人是蒋云清?”
一听到蒋云清的名字,陆时裔立马转过身,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陆蔚。
陆蔚被他盯的心里发毛,语气弱了一些,但还是得理不饶人:“怎么,我说错了?不好好学习整天在外面闲逛,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陆时裔觉得陆蔚像条疯狗,逮着他就咬。
妈的。
走到门口的人倏地往回返,站在陆蔚面前,垂着眼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沈琴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揪住陆蔚的衣服。陆时裔意味不明的撇了她一眼。17岁的男生的个子已经直逼190cm,冷着脸低头的时候总是有些吓人,他警告陆蔚:“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我妈的名字,你有本事就在这里骂我,我不怕丢人,但要是被拍下来传到你公司恐怕对你这个董事长的影响不太好吧?嗯?”
漂亮的皮囊总是惹人注意,更何况是陆时裔这种不多见的长相,已经有不少人在偷偷看着他们这里了。
陆蔚到底也拉不下面子在这里破口大骂,他面色铁青,显然被气到了,眉心拧成一个川字,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拉着沈琴沉声道:“我们走!”
沈琴本来就不自在,听到这句话忙不迭的跟着陆蔚走了。留下陆时裔一个人在身后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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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宇拎着教材走进一班,他瞥了眼趴在最后一排睡觉的人,把手中的书摔到讲桌上,“中午没睡?困成这样?都给我往起坐!”
班里原本有些困意的同学被这一声吓了个激灵。
陆时裔依然纹丝不动。
刘明宇看着靠窗户的谢谦行,眼神示意他把窗户打开。
十秒后,陆时裔被一股股的风吹醒了。他抬起头,眼神不善的看着坐下的谢谦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刘明宇的一声河东狮吼给吓了回去。
“给我拿着课本滚出去!!”
前一排的秋泽无能为力的看着陆时裔,两手一摊,兄弟,我救不了你了。
楼道里充斥着老师们讲课的声音,陆时裔懒洋洋的靠在墙上,手里是出来时随便从桌洞里抽的一本书。
他低头一看。
物理书。
这节课他妈上的是化学。
吃完饭左姒就回家了,和秋泽走回来时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陆时裔浅浅眯了一会儿,现在眼皮沉的厉害,头也痛。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靠着墙坐在地上,一条腿曲起,胳膊搭了上去,在刘明宇讲课的声音中睡着了。
年级主任刚好从四楼下来,临到拐角转了个弯,转到了三楼,远远就看到有个人坐在地上。
“啪嗒、啪嗒”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重,陆时裔仍然没有动静。
年级主任深吸一口气,控制着声音没有太大:“陆时裔同学,你是不是生病了?”
陆时裔同学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
“陆时裔?陆时裔同学你醒醒。”
年级主任感觉到不对劲,他推了推陆时裔的肩膀,再摸了摸他的额头。
烫的厉害。
陆时裔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白。他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在学校的医务室。
“咔哒”,门被推开,谢谦行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
“把药喝了。”伸出的手心里躺着几颗感冒药。
陆时裔声音哑的厉害,他清了清嗓子,“谢谢。”赶紧接过药和水喝了下去。
谁都没再开口。
中午吹了点风就发烧了?
自己怎么娇弱成这个样子?
手指无意识的抠着手心,陆时裔开口:“我——”
谢谦行:“你——”
两人同时止住话音。
陆时裔:“你先说吧。”他睡的有些久,鼻子堵住了,声音很闷。
“你感冒不算很严重,不过还是要按时吃药,”谢谦行说,“药我已经放进你的书包里了,晚上记得再吃一次。”
床上的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刚刚要说什么?”
陆时裔迟疑了一下,“刚刚是你把我送过来的?”
看对面的人没否定,陆时裔又躺下了。
谢谦行头一次见他这样,有些感到新奇。
他没再说什么,对着陆时裔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门轻轻合上了。
陆时裔呆了片刻,悄悄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看到人真的走了才敢把被子掀开。
啧,烦死了。
每次不是打架就是生病,次次都能碰到他。
谢谦行刚进班,何宸这个按捺不住好奇心的立马跑过来问:“你怎么去那么长时间?”
谢谦行抬眼看他:“怎么了?”
“没怎么,”何宸挠了挠头,“就是觉得你们这个关系不应该啊。”
“不应该什么?”
“这么关心他。”何宸努了努嘴。
谢谦行写字的动作一僵,“我很关心他吗?”
何宸干脆坐在他旁边,“还不够关心?今天你一听到他发烧了立马冲到外面把他抱去医务室,老刘和年级主任都没反应过来。”
“还有上次他给你的药膏,我一直也没见你用过,硬要等伤自己好。”
“滋啦……滋啦”学校破旧的广播蹦出了几个扰人的音节,“高一8班的杨同学为大家点了一首歌曲,《 Soft lips 》,让我们在这段音乐中舒缓一身的疲惫,静静聆听。”
“ This girl is so beautiful
Soft lips of an angle
Oh,terrific
She really melts my heart
Wolfie baby,ooo
Pull up on you DMV
I pop some CBD
…………”
轻快的歌曲声飘荡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有些会同学偷偷的跟着哼了起来。期间陆时裔没说话,秋泽也没继续问。
一首歌曲很快放完,广播托着它那破旧不堪的嗓子再次响起:“最后,杨同学有一句话要送给8班的一位女同学。”
静了两秒,一个男声响起:“李静,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这句话直接让学校里的所有人都炸了起来,到处都是起哄的声音。
没过三分钟,年纪主任怒吼的声音响彻整栋楼:“杨乐明你小子有种!别以为不说名字我就听不出来是你了!给我出来!”
何宸“噗嗤”笑了出来,吐槽道:“老冀也太煞风景了吧,人家好不容易表次白。”
“我是他哥。”
“什么?”何宸没反应过来。
关心他是因为我是他哥。
“不是吧谦行?”何宸看着他有些无语,“你算他哪门子哥哥?再说了人家陆时裔承认了吗?”
看着他那好兄弟没说话,何宸本来还想劝劝,但被谢谦行一记眼神扫过来,他话音一转:“以后你弟弟就是我弟弟!”
谢谦行不想理这个傻逼了。
六中总是喜欢搞一些奇奇怪怪的活动,这次又打算弄一个绘画比赛。但奈何1班大部分人都只会往死里学,就算有才艺,也不在画画这条道上。刘明宇最近因为这件事愁的不行。
本来心就烦,在每天看见陆时裔不学无术的样子,比吃了三斤辣椒还上火了。加上今天陆时裔还来了趟医务室一日游。刘明宇决定赶鸭子上架,让陆时裔代表1班去参赛。
他笑眯眯的去了医务室,拿了一袋子水果,还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陆时裔皱眉看着进来的刘明宇,心里突然感到一阵不安。
刘明宇的水果还没放到桌子上,陆时裔突然说:“拿回去,我不要。”刘明宇一想到有事拜托他,忍了忍没发火,“我这不是看你发烧了,关心关心你嘛,怎么还闹小孩子脾气呢。”
“ 你不来看我我就不发小孩子脾气了。”
这个兔崽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刘明宇。直接忽略了他的话,再次开口:“那个陆时裔同学呀,你看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没有那种为集体争光的荣誉吗?”
“认识不长时间,和你不熟,没有。”陆时裔冷漠三连击。
“啊哈哈,有的对吧。唉,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懂事。”
陆时裔:“……”你聋的传人?
“你看是这么个事儿啊,这不是最近学校组织了一个绘画比赛嘛,我想着你学习那么好,打架,啊呸,打篮球什么的都不错,你就上去随便画上两下,啊。”刘明宇眼睛都快笑的找不到了。
陆时裔心情很不爽,“我不会画,我没有这个天赋,你去找别人吧。”
他突然想到个人,立刻把他往出推,“我看谢谦行就不错,你不如找他。”
但刘明宇显然没打算放过他,铁了心要让他上:“你说什么?你会画画?哈哈,那真是太好了。那就你和谢谦行一起上,我去和谢同学商量商量。”
哈哈你妈妈。
“我……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把治耳聋的药当成降压药吃了?”陆时裔把那句脏话憋了回去。
刘明宇全当做没听到,解决了个麻烦他现在高兴的很,完全没给他拒绝的机会,“那就这么定了,你好好休息。”
你用脚趾头想想我还能休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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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的天气变脸快,前几天还是下着雨的,今天就已经开始热起来了。
上周刚考完试,学生们渐渐又放松了起来。有一些仗着自己学习好的,玩的比谁都欢,后来连课都敢逃了。
当然最后被灰溜溜的抓回来的也是他们。
陆时裔在医务室躺的快冒烟儿了。
画画的事儿,他越想越憋屈,心想着回去和谢谦行商量商量让他一个人去。
他抬头看了下点滴差不多快没了,伸手拔了针管下了床。
秃顶净给他没事找事。
其实陆时裔还真会画画。小时候梁云清。心血来潮给他报了七八个兴趣班,他最投入的就是画画和学钢琴。这几年虽不能弹琴了,但有时候上课没事干会随便画几张。
他主要是觉得麻烦。要是真听刘明宇说的那样随便画几下,回来又要挨一顿骂。
他是出了名的不爱参加活动,不管有什么除了学习外的比赛,他一律不参加,怎么这次秃顶想起找他了?
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