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爱你》苏谙步

3、chapter 3 停课

　　“都高二了你们一个个都准备混吃等死吗！！”刘明宇气的快把桌子拍烂了。
　　“一个个的都学好了？啊？！每天不给我惹点事儿心里不痛快是不是？！你看看班里成什么样了？别的班每天在看咱们班的笑话！”
　　“说吧，为什么打架。”刘明宇喝了口他的菊花茶降了降火。
　　“我能知道他抽什么风，上去把我踹倒了，我什么都没说啊。”梁清捂着脸解释。
　　陆时裔站在那冷着脸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梁清扯。
　　“我什么都没说他就把我摁在地上打，老师您看看把我打成什么样了。”梁清在那诉苦，“平时陆时裔打架您看他学习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现在他连班里人都开始打了，您总不能还不管不顾吧。”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刘明宇气的吹胡子瞪眼，“哪次他打架我没处置他，啊？陆时裔你自己过来说，为什么要打架。”
　　“他偷我东西。”陆时裔没动，平静的说。
　　刘明宇最恨这种偷拿别人东西的学生，一听立马皱着眉看着梁清。
　　“我没有！”梁清硬着头皮否认，“同学之间互相看一看东西怎么了，那怎么能叫偷。”
　　“哦，所以你从我书包里拿出我的钢笔并且拆开用了那叫看一看。”陆时裔点头，“我懂了，以后你买什么东西我也这么看一看。”
　　梁清憋红了脸，声音大了一倍，“那你也不至于打我吧。”
　　“看来还是打的少了。”陆时裔甩了甩手，梁清立马向后退了一步。
　　“胡闹！！陆时裔你给我站那儿别动！！！”刘明宇一个头两个大，“梁清你去给陆时裔道歉。”
　　梁清自知理亏，在周围看了看，退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说：“陆时裔同学，对不起。”
　　刘明宇：……
　　其他人：……
　　刘明宇：“这次打架我就不上报学校了，陆时裔你停课三天，回家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梁清，我一会儿打电话让你妈过来接你。你也停课三天吧。”
　　陆时裔“哦”了一声就离开了，倒是梁清在那央求刘明宇：“别呀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给我妈打电话，我妈知道了会弄死我的，这样我写检讨好不好，一万字……一万五……不能再多了！”
　　刘明宇：……“给我滚回去一会儿等你妈过来送你上西天！”
　　梁清：……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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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里已经被收拾好了，陆时裔的桌椅也被同学扶了起来，梁清慢吞吞的把桌子上的钢笔装好，小心翼翼的放在陆时裔的书包里，然后和离陆时裔最远的一个同学换了座位。
　　班里的学生：……不至于吧。
　　何宸谢谦行在耳边念叨：“哎不是我说这个陆时裔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你拉他，他还给了你一拳，你看你脸现在肿成什么了，要不要我去便利店给你买点冰块。”
　　“不用了。”谢谦行摇了摇头，“行了快上课了你回去吧。”
　　谢谦行揉了揉左脸。
　　嘶，打的还真的挺疼的。
　　狼崽子。
　　半节课过去了，除了陆时裔其他人都回来了，谢谦行皱眉，不上课又干嘛去了？
　　结果下了课谢谦行连陆时裔人影都没见到，他刚想站起身去办公室看看，结果被何宸勾住了脖子，“走吧，下节体育课，去取篮球。”
　　谢谦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他关注陆时裔干嘛呢。
　　体育课上一半，停课三天的陆时裔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一管药膏，气势汹汹的冲着谢谦行走来，他这副样子吓的其他同学立马退后三步。
　　何宸凑在谢谦行耳边说：“这个逼不会是来打你的吧？”
　　“他打我干嘛？”谢谦行想不通。
　　结果何宸的脑回路根本和他不一样，“嗨呀！他刚打梁清你拉他了呀，他肯定是刚刚没打够然后现在把气出在你身上呗。”
　　谢谦行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何宸：“怎，怎么了？”
　　“你去治一治脑子吧。”
　　陆时裔拿着管药膏磨蹭了半天才来谢谦行这里，声音莫名有些低，“对不住，刚刚打了你一下，这是药膏，你一天抹一次，很快就好了。”
　　谢谦行把药接过来，看着他笑，“没事，助人为乐嘛。”
　　等陆时裔走后，何宸不敢置信的说：“他刚刚跟你道歉了？卧槽，他竟然能和你道歉。”
　　谢谦行笑了笑，低声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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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没？”
　　“……”对面没有声音。
　　柏塘无语了片刻：“哥你给我打电话你倒是说话呀，我下节课是那魔鬼教授的课。”
　　陆时裔没什么朋友，柏塘是他交过的朋友时间最长的一个，只不过柏塘高中去了英国读书，因为有时差，陆时裔尽量不打扰他，这是第一次挑不是周末的时间给柏塘打电话。
　　陆时裔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才说：“什么时候能回来？”
　　“……怎么了？”柏塘意识到不对劲，“国内出什么事了？”
　　“家里出了点事儿。”陆时裔言简意赅。
　　柏塘声音大了起来，“怎么回事啊？你爸那也回不去了？”
　　“他和那女人结婚了。”陆时裔坐在酒店的阳台上平视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夜色。
　　真不巧，连星星都没有。
　　“谢谦行他妈？你家老头子怎么想的？怎么你爸还不计前嫌的和她在一块儿呢？”
　　陆时裔嗤笑一声，“谁知道呢，眼瞎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接着说，“陆蔚那边我是回不去了，我妈那里……我不去打扰她了，你那套房现在有没有人住？”
　　柏塘听见立马说：“你去那住吧，正好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钥匙我放了我妈那了，你明天去她那取一下就行，等我回国了直接去那住。”
　　“行，谢了。”陆时裔见住处解决了之后，肩膀微微沉下去一些，“最近烦心事太他妈多了。”
　　“你又打架了？”柏塘没听到对面的人回答 语气激动起来，“我和你说过几次了，你尽量不要打架，你那左手再这么折腾就废了，你是不是听不懂啊？”
　　陆时裔听着柏塘带些怒意的声音，眼眸中终于带了些笑意，像片星辰被吸进了眼睛中，“行了快睡你的吧，我自己有分寸。”也没等柏塘继续出声就先一步挂掉了电话。
　　陆时裔挂了电话之后也没动，坐在那抽完烟后靠在了冰冷的瓷砖上，他出神的盯着自己的左手，忽然发现自己突然想不起来自己的左手是怎么受的伤了。
　　陆时裔十一岁那年，陆蔚和蒋云清的感情终于在这十几年间的催化下走到了尽头，他们俩甚至都没有讨论过陆时裔的抚养权归谁就仓促的离了婚。
　　陆时裔也不是从小就这么冷的。其实在陆蔚和蒋云清离婚前他还是个会哭会笑会吵会闹会生气的小孩子，整天无忧无虑的过着。
　　离婚那天是周二，一向不让他迟到的蒋云清破天荒的给他请了一天假，当时陆时裔还特别高兴，吵着闹着说要蒋云清带着他出去玩。在车上他还一脸天真的问开车的陆蔚是要带他去哪玩，当时陆蔚是怎么说的来着？
　　陆蔚说，爸爸和妈妈带你去个地方，去了之后你就要选择跟爸爸走还是跟妈妈走。
　　他刚刚过了十一岁的生日，再去装成熟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罢了。
　　可笑的是陆蔚和蒋云清没带他见证过父母甜蜜时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却要他看到父母决裂时丑恶的嘴脸。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怕是也没见过带着孩子来离婚的，忙领着陆时裔到一边逗他玩。出了民政局，一时气氛有些压抑，陆时裔感到有些不对，带着哭腔轻轻拽了拽母亲的衣角，“妈，你和我爸是不是又吵架了？我以后听话，你们别吵了好不好？”
　　以往陆时裔哭的时候，蒋云清都会很温柔的将他抱在怀里，笑着说，“小十一最听话了，宝贝别哭了。再哭妈妈也跟着你一起哭了。”
　　可今天，蒋云清没抱他，甚至没哄他，任由陆时裔从抽抽噎噎的哭变成了放开声音的嚎啕大哭。
　　“陆蔚，既然离婚了，我选择净身出户，孩子我也不会要，你带走吧。”陆时裔听见蒋云清用着近乎冷漠的声音说。
　　陆蔚皱起眉，“不用你净身出户，但陆时裔和你比较亲，我一天到晚上班根本没时间陪他。”
　　“那就雇个保姆，孩子我不要。”蒋云清一秒都没有犹豫，仿佛这十一年她带给陆时裔的温情是假的。
　　陆时裔终于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他没管眼泪流的满脸都是，死死的拽住蒋云清，“妈，妈你别不要我，我想跟你走。”
　　“我不会要你的。”蒋云清用力的把陆时裔的手拿开，抚平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角，再没看陆时裔一眼，她抬头和自己的前夫说，“离婚之后，我不会打扰你，但也希望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这自然是最好。”陆蔚轻哼了一声。
　　蒋云清轻轻点了点头，没给陆时裔留什么话，转身打了个车就离开了。
　　而陆时裔在蒋云清离开的那瞬间就心如死灰，没去追她，也没理陆蔚，径直去了柏塘家，身后是陆蔚的声音，“不回家干什么去？”
　　陆时裔用力闭了闭自己有些发酸的眼眶，止住了眼泪，哽咽着说，我不回来了。
　　在陆蔚和蒋云清离婚后的两年，陆蔚往家里带回了一个女人，就是沈琴。沈琴也是前几年刚刚离婚，带着个比他大四个月零十一天的男孩子进了他家的门。
　　那时陆时裔的性格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刚上初一，自己和学校申请了住校，每周回家一次，但他不常回家，一放假就去柏塘家住着，柏塘妈妈还说自己就像养了第二个儿子一样。
　　只要是陆时裔回家，家里就总得砸点儿东西，当然这东西一般都是陆蔚被陆时裔气的头上冒火时砸的。
　　蒋云清离婚后一次都没回来看过他，倒是应了离婚时她对陆蔚说的那句“我不打扰你”的话。
　　陆时裔学会了抽烟喝酒，学会了打架，但他从没落下过学习，他记着蒋云清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只是现在。
　　蒋云清也离开他了。
　　之后在陆时裔生日那天陆蔚把他叫回了家，连带着沈琴和谢谦行也一起留下了。
　　当时陆时裔心情不好，饭桌上说话语气冲了些，陆蔚倒是已经习以为常，可是沈琴是第一次见陆时裔，她听到陆时裔明里暗里嘲讽的话，气的没忍住推了陆时裔一把，没想到直接把陆时裔推倒了，他身旁有一盆花，花盆边缘是一把沈琴随手放在那的剪刀，陆时裔倒下时正好撞翻了花盆，剪刀直直的插进了陆时裔的左手手心。
　　鲜血立马像喷泉一样喷出来，止都止不住。大片的血色映在四人的眼中，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到了，是谢谦行最先反应过来打了120，及时把陆时裔送到了医院。
　　至于沈琴，一直在把错往陆时裔身上推，从那以后，陆时裔就再没对她有过一丝的好感。
　　可能对陆蔚来说，沈琴比他重要。
　　陆时裔有些可惜的想，学了那么多年的钢琴算是白费了，以后都不可以弹了。
　　陆时裔从回忆中抽身，攥紧了左手，随后又放开。其实过了几年，加上陆时裔一直用着柏塘从英国寄回来的祛疤膏，左手手心那道疤已经不明显了，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一用劲，还是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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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塘挂了电话后给秋泽打了个跨国电话。
　　“喂谁啊？”秋泽纳闷，哪个骗子从英国打诈骗电话？
　　“我是你老子。”柏塘用一股诡异的语气说道。
　　“我日你大爷！白糖你要吓死我？”秋泽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你干嘛给我打电话？”他看了下时间，把电话贴在耳边，“现在不是你上课的时间？”
　　“翘了。”柏塘不在意的答道，“陆时裔最近是不是又打架了？”
　　秋泽一听，顿时结巴了一下，“啊，这，这个嘛，其实吧……”
　　“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好吧他确实打了一架。刚今天停课回家反省三天。”秋泽一听柏塘这个语气立马如实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