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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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
舒珈洗完澡，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护肤。
爽肤水上脸后，她一边思索着贺途那句话的意思，一边心不在焉地打开了新面霜的包装盒。
没等舒珈涂好面霜，贺途便结束工作走进了主卧。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在了门口的树形衣帽架上，挨着她的雾蓝色毛衣一起。
“你今天工作结束得这么早？”
贺途“嗯”了一声，他向舒珈解释道：
“都是之前已经做完，只需要整理一下的东西。明天上午还要参加外交部的多部门交流，就提早结束了。”
说着，贺途话音一顿，“而且你明天不是要上班？我想我睡太晚，可能会打扰到你休息。”
舒珈抿了抿唇，到底没反驳这话。
她的睡眠质量她心里有数。
如果晚上休息不好，确实很容易影响到第二天的工作。
见舒珈不说话，贺途不禁回头看向她。
估计是刚洗过澡出来，舒珈换上了她平时睡觉穿的白色真丝睡裙。
她的睡裙是吊带款，外搭一件外披。
腰部做了镂空的设计，腰线在薄衣下若隐若现，十分修饰身形。
舒珈是天生的冷白皮。
哪怕是素颜状态下，她的皮肤也依旧白皙。
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细腻柔滑。
贺途眼神一烫，迅速收回了目光，“我先去洗澡。”
“好。”
等舒珈应下，贺途便转身走向浴室。
没多久，浴室那边响起一阵轻微的水声，舒珈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胸前。
停顿一秒，她慢半拍地意识到了什么。
猛地拉过外披盖住。
……
浴室的水声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才慢慢停了下来。
舒珈侧躺在被子里，思绪也乱飘了二十分钟。
水声停止后没几分钟，浴室那边便传来开门的声音。
而后，有脚步声越走越近。
舒珈莫名紧张起来。
感知到声音在另一边床前停下，她慌乱地闭上了眼。
很快，房间里的灯被人熄灭。
身边的位置陷了下去。
黑暗中，舒珈的心跳越来越清晰。
“睡着了？”
听见身后贺途小心试探，舒珈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后又回：“还没。”
“明天早上一起上班？”
“好。”舒珈没拒绝。
贺途又问，“下班要我等你么？”
舒珈不答反问，“你们部门交流几点结束？”
“应该比你早几个小时。”
舒珈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下班要五点多，不好让你和陈叔一直等。”
外面天气这么冷。
从外交部去研究所还得绕一圈……
贺途沉默片刻，最后没说什么，“那我在家等你。”
舒珈轻“嗯”一声。
她还在等贺途继续说下文，结果没想到话题直接在这结束了。
……没了？
十分钟后。
身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舒珈轻轻叫了贺途一声。
卧室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舒珈转过身子，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向贺途。
褪去白日里正装带来的冷淡疏离感，此刻，贺途凌厉的五官柔和了不少。
他侧卧着，后背的肌肉线条不再紧绷。
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了。
舒珈盯着贺途看了几秒，默默叹了口气。
隔天早上。
舒珈和贺途几乎是同时醒的。
他们两人都在手机上设了固定闹钟。
闹铃一响，都睁开了眼。
舒珈习惯性抬手，想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将闹铃关掉，但腰间环绕的手臂却让她动作一顿。
相较于昨晚睡前，两人规规矩矩的睡姿。
此时的舒珈正被贺途从身后环抱着。
他温热的呼吸就落在她的颈间，意识到这事的瞬间，舒珈的身体立马僵住。
她睡着向来老实。
除了偶尔翻身，几乎不会离开那一片区域。
“抱歉。”
贺途的声音打断了舒珈的思绪。
借着起身去关闹钟的动作，他松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因为早起，贺途的嗓音比平时要沙哑，他说：
“我睡觉有些不老实。”
舒珈尴尬得实在不知道回什么，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我也有一点。”
两人坐在床头，视线在空中短暂碰上。
不到两秒，默契地别开眼。
“我先去洗漱。”
说完，舒珈不等贺途回复，一把掀开被子去了洗漱间。
*
早上七点半。
陈正像往常一样准时抵达了槿园。
虽然研究所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半，但由于过去的路程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因此舒珈每天都会在这个点来到车库。
然而今天却是意外。
陈正在车库前等了几分钟，仍然不见舒珈人影。
他知晓舒珈对待工作的态度很认真。
出于早高峰考虑，陈正刚想要给舒珈打个电话提醒她一下。
有两道身影从入户门厅处走了过来。
前头的女人上身穿着一件秋冬款米色西装外套，内搭简单的纯色打底衣，下身一条浅蓝直筒牛仔裤，知性优雅。
而跟在舒珈身后的贺途，则照常穿着一套黑色西装。
两张势均力敌的脸，一张清冷温柔，一张深邃锋利。
就这样一前一后同时出现在视野里。
陈正在原地怔了几秒，见舒珈快步走到车前，他连忙帮她拉开后排的门。
车子刚开出槿园。
陈正就听见后排的舒珈开口说道：“陈叔，今天出发的时间有点晚，等会儿可能要麻烦你稍微开快一点。”
“好的太太。”
陈正回复完，又从中央后视镜里看了贺途一眼。
见贺途没有任何异议，便也没说什么。他看着今早互相望向窗外、有些过于沉默的夫妻两人，眼里溢出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总感觉太太和先生看起来好像亲近了不少。
八点二十。
车子停在了科学院动物研究所门口，舒珈眼看着时间快来不及，匆忙跟贺途道别后，就开门下了车。
贺途坐在车上，等她的背影消失在研究所门口，才让陈正将车开走。
……
舒珈赶到办公室时，刚好是上班点。
跟她同在一个研究团队的高歆雯看到舒珈走进来，凑过来问道：“珈珈，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舒珈平时是她们研究团队里公认的劳模。
但凡能晚退，她绝不准时下班。
泡起实验室来，和团队里那些年轻的硕士研究生相比，都毫不逊色。
舒珈想起早上的事，含糊地回复道：“起得有些晚。”
“唉。”高歆雯突然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你休假的这两天我有多难熬。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舒珈笑她，“哪有那么夸张？”
“真的，你在所里我还能跟你吐槽吐槽，我一个人只有得乳腺增生的份儿。”
高歆雯说着，好似担心舒珈不清楚她说的是谁，又小声补了句：
“被邵俊明气出来的。”
高歆雯口中的邵俊明也跟她们两是一个研究团队的。
她们所在的研究团队，由首席研究员詹华青带领。
主要负责研究濒危鸟类的遗传多样性，及适应性进化，再提出保护策略。
只不过邵俊明和她们不同，他是固定岗位的副研究员。
舒珈已经习惯这两人的日常针对了，她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算了，不聊他。”
高歆雯说，“晦气。我有个好消息，珈珈你想不想知道？”
舒珈见高歆雯故意卖关子，配合问道，“什么？”
“关于出国追踪细嘴杓鹬踪迹的时间，詹老师敲定下来了。”
“真的？”
提到舒珈感兴趣的事，她眼睛都亮了。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时间预计在明年开春之后，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去。”
毕竟申请的科研经费就那么多。
闻言，舒珈眼里的欣喜瞬间消失。
作为科学院鸟类研究组的研究人员，她们日常的工作模式其实一共分为两种。
春夏秋三季会经常去野外开展工作。
一般会围绕着研究方向，而等野外的监测调查结束后，到了冬天这种寒冷的季节，她们就会回到研究所里，将之前记录的数据进行分析，或者撰写论文、相关报告和文章等等。
“放心吧，珈珈你肯定能去。”
“你怎么知道？詹老师已经确定人选了么？”
“还没呢。”
高歆雯无奈摊手，“野外工作那么艰辛，又是起早贪黑，又是风餐露宿的。放眼我们整个研究团队，也就只有你向往这种生活了。”
“你都不能去的话，还有谁配去？”
最开始工作的时候，高歆雯并不了解舒珈。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舒珈有什么受虐症，就爱去吃点苦。
当时她还在心疼好好一大美女怎么有这种癖好，后来才知道，舒珈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份工作。
舒珈能光凭叫声就分辨出500多种常见鸟，说起她研究的鸟类，平时沉默寡言的人，恨不得一口气说出一百句话来。
某种程度上来说，高歆雯还是很佩服舒珈的。
她这种有毅力而纯粹的人，就算不说话，光坐在那儿也能吸引无数眼球。
高歆雯想着，不由得看向舒珈无名指上的戒指。
要不是她年纪轻轻就结婚了，还成天把婚戒戴在手上，研究所里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拜倒在舒珈的石榴裙下。
更别提，私下还有明知舒珈结婚了仍然贼心不死的人。
高歆雯沉思一瞬。
她想到舒珈那常年不在国内的老公，再三犹豫后，最终把好奇的事问出了口：
“珈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呀，你问。”
高歆雯看着温柔应下的舒珈，又有些犹豫了，“就是……”
舒珈将泡好的茶放在办公桌上，朝高歆雯眨了眨眼。
高歆雯心一横，豁出去了：
“你跟你老公一年到头见不了几回，基本没有性生活，你就没想过要离婚吗？”
“……”
舒珈沉默半晌，“雯雯你刚刚问什么？”
“你跟你老公一年到头……”
舒珈打断她，“不是这句，上一句。”
“哪句？”高歆雯略一迟疑，“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这句吗？”
“不能。”
舒珈认真摇头，随即缩回了工位上。
高歆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上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