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实习的日子》川丽虹

4、实习第4天

　　想了想，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于是也哭唧唧起来，“周县令明察，民女父母都不在了，何来卖女一说，而且民女也不会刺绣。”说着感觉自己好像不够伤心，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硬生生的红了眼眶。

　　说完在心中默默给老爸老妈道歉连爷爷奶奶的份也一起道了“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形势所迫啊，只能说你们都不在了，你们可千万保佑我平平安安，早日回家啊！”

　　秦九一边假装柔弱的哭唧唧，一边偷偷瞄堂上的县令，突然想到先前寸心他们有提起荆州县令说是叫，周长庚。

　　这位周长庚，人看着温柔如春风，坐到堂上这风立刻就成了寒冷的北风了，让人有几分胆寒。

　　在她看周长庚的时候，周长庚也正观察着堂下的两人，男人眼神闪烁，说着早设计好的谎言，妄图用磕头和哭喊让人相信他。

　　倒是秦九让他有些意外，一个小女子，面对一个成年男人，先是敢拿石头攻击为自己创造逃跑的条件，公堂之上言辞清晰，一点没有小女儿的胆怯，倒是个有见识的。

　　秦九和人贩子都哭诉了一遍自己的冤屈，外出调查的晓月也回来了，只见他走到周长庚身侧，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周长庚猛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惊堂木，那声音叫一个脆啊，秦九的小心脏都猛的跳了一下。莫名却看向周长庚拿着惊堂木的手，好家伙，那叫一个修长啊，骨节分明啊，让她这个手控，都差点忘记自己正在公堂上呢。

　　周长庚冷厉的声音响起，“王虎，本官已差人到你的住所，和做工的秀坊调查，众人都不曾听说你买了个奴婢，你如何说啊？”

　　人贩子现下慌了，他只是个抓人的，这些谎话都是上头的人教的，他们可没说现在这种情况该说什么啊。于是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嘴里念叨着，“周县令饶命，周县令饶命。”仿佛磕头越多，他的罪就越小一样。

　　周长庚没理他，接着说，“现已证明秦九所言为实，王虎所言为虚，现将王虎关押。”

　　说着就要退堂了，秦九可不能让这个人贩子就关个局子啊，赶紧开口，“周县令。”周长庚看了看秦九，示意她继续说。

　　秦九看了看一旁还在不停磕头的人贩子，坚定的说，“此人犯案手法娴熟，定然不是初犯，又或者还有同谋，还望周县令细查，万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说完觉得说服力不太够，也给周长庚磕了一个。

　　倒是没有多不情愿，就当给长辈磕头了，别人都长了她说不定一千岁呢，这个头磕的不亏。

　　一旁的本来还在磕头的人贩子一听就炸了，起身就冲着秦九来，嘴里还说着，“臭丫头，老子掐死你。”一看就是意图报复。

　　这倒真真吓到了秦九，秦九很利落的往旁边爬了几步，倒是一点不在乎形象。王虎还没爬起来就直接被那位叫于渊的给按住了，那么大个个子，硬是给按的动弹不得。

　　这下到是显得秦九爬着跑的样子有点猥琐了，但是她很快调整好自己，又默默跪直了，只是又偷瞟了于渊好几眼，她要是有这武力值，该多好啊，起码不怕路上遇到人贩子，这古代治安真是堪忧，很难保证没有下一次。

　　周长庚坐在上方，堂下几人的动作他看的清清楚楚，只觉秦九颇为有趣，明明害怕，却还敢直言不讳。他见了太多息事宁人，倒是觉得这敢说的小女子有些风骨。

　　周长庚像是安抚秦九又像是说给王虎听，“秦小娘子放心，本官治下容不得这等恶人。”然后对一旁的衙差说，“带下去。”王虎反抗无果很快被拖了下去。

　　看着就要离开的周长庚，秦九突然灵光一现，跑了一个大腿，又来一个，她得抱！古代社会她实在是一窍不通，就算兜里有寸心给的一小块金子，她也还是慌，坐吃山空啊。

　　要是能进衙门当差，那怎么也算个铁饭碗吧，背靠衙门应该没人敢随便欺负她了。想了想，握紧拳头，给自己壮了壮胆，再一次喊住了周长庚，“周县令！”

　　周长庚带着好奇看了看秦九，衣衫发髻都不大整洁，小脸上也沾了灰，一双眼睛倒是亮的很。

　　见周长庚停下来，秦九赶快起身并开口道，“衙门，或者周县令府上可缺大夫？民女想毛遂自荐。”

　　周长庚看了看一脸认真的秦九，没说话直径就往衙门内院去了，秦九心一横也赶忙跟了上去，本来以为会被拦住，没想到晓风和于渊竟都没有拦，就这么直接让她跟着去了内院。

　　到了内院名为晓月的女孩立刻迎了上来，笑着说，“下堂了啊，郎君稍事休息，马上就能用饭了。”

　　秦九这才发现已经到了该用晚饭的时候了，这一天过的真是感觉跟过了一年似的。她还没忘了自己的目的，抱大腿，饭碗！

　　再一次开口，“周县令是否有咽喉干、痒、有异物感、咳之不出的症状？”前头的周长庚果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他还穿着官服，带着微微的压迫感。

　　秦九也管不了他的官威了，接着毛遂自荐，从包里掏出压箱底的小铁盒，掏出一个递了过去，“这是我家的祖传方子做的，周县令含一粒，片刻便能起效。”

　　周长庚嗓子不舒服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也看了大夫但是总是反复，他有些迟疑，这小娘子竟然敢说片刻见效？

　　倒是晓月凑了上来，看了看秦九手上用纸包着的东西很是好奇，“真这么有效？”然后又说，“郎君要不试试？”

　　周长庚还没开口呢，一旁的晓风先打断了她，“郎君岂能用这来历不明的药？”

　　秦九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怕她下毒啊，于是当场剥开丢进了嘴里，然后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来，其实这就是王老吉润喉糖而已。她看周长庚时不时轻咳一下，就怀疑他有咽炎的毛病了，喉糖虽然没啥治疗效果但是临时缓解确实快。

　　这下晓风也没话说了，晓月更想让周长庚试试了，于渊则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

　　秦九的手伸了有一会，周长庚终于有了动作，他走过来，从秦九手上拿走了那枚喉糖。利落的剥了包装纸放进了嘴里，没有他想象的苦涩，倒是甜的，然后就是一阵清凉涌到咽喉处，干涩的喉咙确实舒服了不少。

　　倒是更觉秦九不一般了，一个小小女子竟有这般胆识，到他这里来毛遂自荐，这一身医术也颇为可疑。周长庚想了想说道，“你想到我府上当大夫？”

　　秦九连连点头，这是成了吗？周长庚想了想又问，“本官年前将离开荆州，届时你又将作何打算啊？”

　　秦九先是一愣，这刚找了工作，公司要搬迁？这里离她穿过来的位置近，按理说从哪来往哪回，想要回去应该也得在附近想办法吧？但是眼下没个安身之所，她可能都等不到回去的那一天。

　　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心一横，表了衷心“自是愿意追随周县令。”

　　这话听着不太对，怎么搞的跟表白似的，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拿下offer才是正事。

　　周长庚没再说话，往里头走去了，晓风和于渊也跟了上去，秦九想着这事大概是稳了，也算送了口气。

　　晓月走上来抓住秦九的手，热情的给她介绍起来，“秦小娘子，跟在郎君身边可好了，郎君对我们很好的。那个人贩子，还说你是绣娘，我一看就知道他说谎呢。没想到你竟是大夫啊，医术还这么好。”

　　秦九也跟晓月闲聊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绣娘啊？”

　　晓月拉着她坐下，又开始忙自己的事情，指挥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快些把晚膳准备好，一边回答秦九，“你这手啊，一看就不是啊，做绣娘的，哪个没有茧子。”

　　秦九若有所思，所以她一开始被领到这里来是为了让晓月来看看她吗？

　　这边晓月和秦九还在聊着，晓月问，秦九是否在家排行第九，直接给秦九整不会了，她这个名字在现代还挺清新脱俗的，现代少有用数字取名的，但是到了古代这就跟张三李四没啥区别了，突然就土起来了。

　　另一边晓风正跟周长庚汇报，“那小娘子确实是上午进城的，她说的三男一女似乎是晋王。不过不知为何晋王一行人先行离开了。”

　　周长庚思索片刻，再次确认“可确认了？”晓风点点头，“应该没错。”然后又问，“郎君可还要将她留下，怕是晋王眼线。”

　　周长庚轻笑一声，“我哪里值得晋王特意安插眼线？果真如此倒是晋王抬爱了，先留着吧。于渊跟着她，看看她的行踪。”

　　秦九的新工作就这么定下来了，虽然双方的目的并不相同，但是好在结果是一致的。秦九快速的从客栈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县衙内院，入住员工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