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效》折意zy

53、哄人

　　上课铃声响起的恰和适宜，闻辞捏着还冒着热气的水杯，刚刚跨进教室门。
　　闻辞走到自己的座位，把水杯放在宋言的书桌上，顺便盖上了杯盖，防止他回座位的时候碰到水杯渐出水来。
　　宋言见他回来双手撑着桌沿轻轻起身，右脚往后退了半步，身体往过道侧了侧，让闻辞进去。
　　闻辞双手扶着宋言的腰一步就迈到了自己的座位，闻辞落座后，视线放在宋言有些紧绷的肩上。是怕别人发现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吗？
　　宋言一直心绪不宁，两个方面闻辞都要让宋言安心。他先就轻后就重地宽慰宋言。“没人注意到我摸你腰，别紧张。你哥那边不行就寻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实在是谈不妥就躲着你哥点儿。也不要担心我，我会注意安全，不会有事的。”
　　谈了，根本谈不妥。躲着，宋言能躲得了，闻辞却躲不了。
　　宋言避重就轻地回复他：“不要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和我太亲近。”
　　闻辞的心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先是漫开一阵说不清的闷，跟着那点闷意又慢慢沉下去，裹着点涩。他指尖顿了顿，原本想要给宋言举起水杯的手悄悄收了回去，喉结动了动才勉强扯出点平和的语气：“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宋言就着闻辞接来的水喝了药，温度把握的刚刚好，不烫也不凉，连试探的步骤竟都省去了。
　　闻辞的细心宋言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方才他说的话里里外外都是不要让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是要让闻辞失落的。
　　要和他解释原因么？算了，以后总有机会的。
　　于是，上午的课闻辞和宋言都不在状态。
　　上午最后一节课，闻辞指尖转着笔，侧头看向邻座的宋言，声音压得轻，怕扰到后排同学。“你中午回家吗？”
　　宋言刚把课本从桌兜里拿出来，闻言抬眼，语气没什么起伏：“看你。”
　　话没说透，却藏着，你回我就回，你不回我就不回。
　　闻辞愣了下，随即弯了弯嘴角，笔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那我们去外面吃饭。”
　　“行。”宋言这次没犹豫，干脆利落地答。
　　下课后，闻辞就带着宋言去了一家面馆，他还记着宋言不能吃重口味的食物。两人点了两碗阳春面，不紧不慢吃完后，宋言放下筷子，手轻轻按了按胃，吃这些胃确实比预想中舒服了不少。
　　闻辞见状，随手抽了两张纸巾就朝宋言嘴边伸，就要触碰到时，他停住了。忽然记起宋言说在别人面前不要和他过于亲密，闻辞转手把纸递到了宋言手里。“怎么样？吃这些胃不难受吧？”
　　宋言接过纸巾，擦着嘴角摇了摇头。
　　闻辞指尖在手机上划着看时间，他征求宋言的意见。“刚过十二点，离上课还有俩个半小时，要不要去网吧？”
　　宋言也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去网吧还能打几把游戏，对于游戏的诱惑宋言总是无法拒绝，他欣然应道：“好。”
　　闻辞喊来了老板，结了帐二人去了网吧。
　　网吧里的冷气裹着淡淡的烟味漫过来，老板给他们二人开了相邻的两台机子。
　　闻辞刚把游戏客户端打开，就转头看宋言，鼠标在屏幕上点了点：“打什么游戏？王者？还是玩会儿节奏慢的单机？”
　　宋言指尖刚碰到网吧的椅柄，忽然顿了顿——上次跟闻辞打王者的画面猛地冒出来，那次和闻辞打王者的时候他给带的妹子打了个“蓝”，闻辞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跟着他带的那个妹子一样叫他“哥哥”。
　　挺怀念的，还想再听闻辞再喊他一声“哥哥”。
　　宋言操作鼠标打开王者登上自己的号。“王者吧。”
　　闻辞见他点头，眼睛亮了亮，身子往电竞椅上一靠，他有段时间没有打排位了，手痒。他语气雀跃地说：“好，来吧，咱们打排位。”
　　宋言上号有点儿慢，加载的过程中闻辞滑动鼠标点开宋言的王者主页，他想看看宋言都和谁绑着亲密关系呢。
　　控制着鼠标点击亲密关系——该召唤师隐藏了自己的亲密关系呢。
　　宋言将自己的亲密关系隐藏了。
　　闻辞有一种直觉，宋言的亲密关系绝对有猫腻。“你的亲密关系咋不能看？”
　　宋言难得没由来地有点儿慌，他没什么底气地说：“我不知道。”
　　闻辞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几乎是命令的语气：“打开，我看看。”
　　宋言直感不妙。
　　宋言食指没规律的敲着鼠标，他的指节微微泛白，先抬眼觑了觑闻辞的神色，才小声事先声明：“你看了别生气。”
　　闻辞一听他这话就知道宋言肯定干了亏心事。
　　闻辞嗤笑一声，语气带着点儿漫不经心地调侃：“我生什么气？你还能背着我有了别的男朋友？”
　　别的男朋友倒是没有，妹子就说不定了……
　　宋言登上了王者滑动鼠标点开设置把自己王者的亲密关系打开了。明明是他犯的错，可他似乎想要闻辞对他再三保证。“你说的，看了不能生气。”
　　闻辞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呼吸蓦地一滞……
　　宋言王者里的亲密关系列表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屏幕。闻辞都要怀疑他把亲密关系绑到上限了。
　　也不是，他的亲密关系列表里好像还剩一个恋人关系没绑……
　　闻辞拖动鼠标向下滑动，单昵称和头像来看——无一例外，全是妹子。
　　闻辞指间下意识攥紧了鼠标，他喉间发紧，侧头看向宋言，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这些都是谁？你平时跟这么多女孩一起玩？”
　　宋言指尖顿在键盘上，眼神先飘向屏幕又飞快落回闻辞脸上，声音里带着底气不足的试探，小声地说：“我说不认识你信吗？”
　　闻辞盯着宋言的眼睛，攥着鼠标的指节又用力了几分，指腹甚至能感受到鼠标外壳的冰凉。他没立刻接话，目光先落回屏幕上那些软乎乎的头像，再抬眼看向宋言时，脸上有着没法忽略的委屈，他质问的语气里涩意横生：“不认识？那你跟不认识的人，把亲密关系绑得这么满？”
　　宋言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他之前就是带妹了，他就是喜欢在游戏里带妹，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宋言缄默不言。
　　闻辞的话里裹着层冰碴子，每个字都慢悠悠的，尾音还往上挑，听着像夸，却让宋言浑身不自在。“你还是个野王呢，带这么多妹，了不得，什么时候带带我呢？”
　　宋言早就将那句别人面前不能太过亲近抛之脑后了，他几近迫切地抓着闻辞的手解释道：“现在没有了。”
　　和闻辞确认关系的前一周他就没再和别的女孩打过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