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玫瑰》焉可也

44、第四十四章

　　钱雪出事了。
　　钱雪的舍友念沁告诉辅导员，最近钱雪的状态很不对，往日里没心没肺笑嘻嘻的姑娘，最近愁眉苦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每天早出晚归，凌晨一两点才回到宿舍，接电话时会刻意避着人，神色紧张，貌似还有自杀的倾向。
　　“自杀？”兰以宁叫出声。
　　辅导员撇了一眼，兰以宁立马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可以说详细些吗？”
　　舍友有些神经质地绞着手指头，“就是……她晚上睡前拿着水果刀……”
　　“也许她是想削苹果吃？”兰以宁猜测。
　　舍友摇了摇头，“不是的。”
　　“那你怎么可以断定她是想自杀？”兰以宁问。辅导员没有出言制止，显然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

　　舍友先是抬头怯懦地看了眼辅导员，而后低下头小声说：“其实是我的猜想。”她停顿了许久，突然语调升高，“她肯定是出事了，真的！老师你相信我！”她紧咬着嘴唇，两只手不停的拉拽，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不是的……肯定会出事的……快来不及了……”她表情很奇怪，害怕，恐惧，担忧，懊悔，夹杂着一切。
　　兰以宁吊儿郎当，“她可能就是心情不好，毕竟女生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想和人说话，情绪低落。”
　　舍友抬头怒视兰以宁，“不是的！”
　　“怎么就不是了，就凭你个人的猜想判断她出事，这也太……”在舍友的仇视下，兰以宁识趣地把“离谱”两个字咽了回去，好男不跟女斗！

　　舍友一字一句，说的无比坚定：“我告诉你，钱雪就是出事了。”
　　“如果不是呢？”兰以宁撇嘴。
　　“如果她出了任何事情，都是你们害的。”舍友“腾”地站了起来，涨红着脸，像是要把人吃了般紧盯着兰以宁。
　　兰以宁立马躲到辅导员的身后。诶……他怕了！
　　辅导员瞪了眼兰以宁，我让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增加矛盾的！“兰以宁，你给我安静点。”兰以宁收息立正，敬了个礼，用口型示意保证安静不说话了。
　　辅导员看向舍友，柔声说：“能告诉老师，你为什么会有这个……”话语一顿，斟酌了个词，“——想法？”

　　舍友避开辅导员的视线，低头小声说：“钱雪……她在酒吧兼职。”
　　“你知道她具体在酒吧做什么吗？”辅导员问道。
　　舍友拼命摇头，状态有些癫狂，像是在惧怕着什么事物，“我……我不知道……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兰以宁以他十八年的撒谎经验做担保，这个人绝对隐瞒了什么！“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舍友闻言整个人扑向辅导员不住地说：“老师，钱雪真的会出事的，你得救救她……救救她……”

　　傅导员安抚着女孩的情绪，“好的，好的，老师知道了，钱雪的事情老师会处理的。你现在先平复下情绪，好吗？”
　　舍友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辅导员又例行公事问了几句就让其离开了。只是走时，女孩像是失了魂般。
　　“以宁，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辅导员拍了拍兰以宁的肩膀，“你帮忙调查清楚钱雪在酒吧干了什么？”
　　“啥？”莫名躺枪。
　　看着辅导员离开的潇洒背影，兰以宁迟迟无法回过神来，什么鬼？
　　——

　　钱雪是乙六班的一员，兰以宁是乙六班的班长，所以这项重大且艰巨的任务最终落在了……404宿舍。
　　刘临渊笑的花枝招展，捏着嗓子说话，“兰班长，加油噢，解救失足少女，盖世英雄非你莫属！好棒棒喔！”
　　兰以宁怒目圆睁，“你给我等着。”转身可怜巴巴地看着闻劾，“闻妈——”
　　闻劾扭头避开他的魔爪，“放手！”
　　兰以宁顺势把脚也缠上，“闻妈你要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帮帮我嘛——”整个人跟无尾熊似的抱着“大树”闻劾。
　　闻劾试图推开兰以宁，一旁的刘临渊唯恐天下不乱，掺和进去，“兰以宁，我来帮你。”
　　“闻妈，你要不帮我，我就亲上去了。”兰以宁撅着嘴使命往闻劾脸上凑，几乎贴上了。
　　“你们两！”闻劾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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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然刚打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一愣，而后淡定地把门反锁……搞3P？
　　“你们玩的有点野啊？”他拉了把椅子，找了个极佳的观赏位置坐下，“门都没锁，就玩起来了。”
　　“闻劾，没想到你号这口。”许然调侃道：“就是这属性吧……”与他预想的有些出入。
　　兰以宁叫道：“我属性是上面的。”调戏般挑了下闻劾的下巴，“闻妈喜欢待在下面。”
　　“兰以宁！”闻劾皱眉，威声呵斥。
　　刘“太监”添油加醋，“闻妃，你就从了我们家兰爷吧。”
　　兰以宁一抬下巴，“跟着爷有肉吃。”
　　许然看着面前上演的强取豪夺，拍手叫好，“精彩。”

　　闻劾沉默了数秒，说道：“兰以宁，找许然比我有用。”
　　许然不动声色。
　　兰以宁扭头看向许然，眼里冒出诡异的金光，那眼神就像是饥饿了数十天的狼看到了肉。“然，我来了——”
　　许然笑容不变，撑着下巴的手滑了下。
　　“许然，你要帮帮我——”
　　兰以宁双手大张，如大鹏展翅般直扑向许然，准备来个泰山压顶。说时迟那时快，许然敏捷地起身往后一挪，兰以宁扑了个空。他也不气馁，迅速从椅子上爬起来，又准备扑过去。

　　许然厉声警告：“想要帮忙，不许过来。”
　　兰以宁动作一顿，许然摆了摆手示意他往后退。他立马往后退了一步，眼神紧紧锁住许然，湿漉漉的跟被遗弃的小狗似的，“许然，帮帮我嘛——帮帮我嘛——”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那我怎么办吗？”
　　许然回到椅子上坐下。

　　没了兰以宁的纠缠，闻劾轻轻松松就摆脱了刘临渊，见坐在地上不负往日的朝气，到底心疼，对着许然开口道：“帮个忙。”
　　许然抬头看了眼闻劾，没答应也没拒绝。
　　刘临渊反坐在自己椅子上，“哈哈哈哈，兰以宁，你也有今天。”
　　兰以宁没有反驳，如丧家犬似的气焰全无，萎靡不振。
　　刘临渊意识到不对劲，震惊地站起身，“兰以宁，你咋了？”
　　兰以宁一直低着头，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出口的声音很沙哑带着哭腔。“我害怕……真出事。”那就来不及了。
　　——如果她出了任何事情，都是你们害的。威胁的话语回荡耳边，就是心再大，十八九岁尚未经历风雨，也承担不起任何一条人命。
　　众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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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然听完兰以宁的叙述，“她舍友非常肯定她会出事？”
　　兰以宁点了点头，“嗯，虽然没有给出任何解释，态度却很坚决。”兰以宁话音一顿，纠结了会开口：“她走后，辅导员打电话给钱雪，人没有任何异常，只是提及酒吧，她语言含糊，像是隐瞒了什么。”
　　许然：“约她出来见一面。”
　　兰以宁摇头：“她说今晚要兼职，不行。”
　　许然见兰以宁神色异常，“怎么了？不能说嘛！”
　　兰以宁踌躇了会，还是开口，“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似乎在做什么交易。”
　　许然沉思片刻，“有没有可能这是个人隐私？”言下之意，如果真是那样，也是个人自由。
　　兰以宁哑然。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看着许然，眼神复杂，像是期许着什么，又像是自我安慰。许然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自己下定决心。
　　刘临渊一巴掌拍在兰以宁背上，“担心就去问，婆婆妈妈的还像个男人吗！”
　　闻劾说：“别让自己后悔。”
　　刘临渊轻佻地瞄了眼某个部位，“兰以宁，你啥时候上面也萎了！”
　　兰以宁炸毛，“老子上面下面都□□的。”他对着刘临渊比了个中指，抄起手机就往阳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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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关机！”兰以宁握着手机，面上带着凝重。
　　许然站起身：“走吧，去她兼职的酒吧看下情况。”
　　——

　　许然靠着美色顺利从舍友处知道了酒吧的名称和地址。这个酒吧位于市区红绿带，离学校很远。四人是晚上八点左右到的，路上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刘临渊压低了声音。
　　兰以宁从他头上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就是斜对面那家。”
　　许然站直身子，第三颗脑袋冒出，“嗯，看到了。”
　　闻劾双手抱胸，站在五十米开外，完全不想理会这三个鬼鬼祟祟的人。“进去。”刚迈出一步，立马被兰以宁扯住，被迫蹲在地上，“别，我们不能这样进去。”

　　闻劾：“你想怎么进去？”
　　兰以宁恨铁不成钢，戳了戳闻劾的脑门，“我们的装扮不对。”
　　刘临渊看了眼身上的运动装，“我觉得可以，挺帅气的。”
　　“你看下进去的那几个人。”兰以宁指了指酒吧门口。
　　第一个，身穿镂空上衣和低腰牛仔裤，手一翘，臀一抬，腰一扭。芜湖……精彩！
　　第二个，耳环，鼻环，唇环……环环相扣，漂亮！
　　第三个，五彩斑斓的头发，五颜六色的衣服，哇塞，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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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进去的好像都是女的？
　　兰以宁指了指这条街尽头的服装店，“我们得换个装扮。”
　　刘临渊赞同，“我觉得的行。”
　　闻劾没说话。许然摩挲了下项链，若有所思，他看到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京都医科大学代表队的学员。绚丽潇洒的长发，是新时代青年独有的特征。浓妆艳抹的脸上，看不出原样的五官，彰显着独特的美丽。紧身连衣裙包裹着壮硕的身躯，黑丝里钻出的腿毛，是极具风格的审美和品味。
　　一字列排开的分别是：
　　兰以宁，搔首弄姿，解放天性，老娘就是这条街最靓的崽。
　　刘临渊，东拉西扯，左右摇摆，这是啥那是啥这些都是啥？
　　闻劾冷着一张脸，“……”

　　“许然！”
　　兰以宁等人齐刷刷地看向许然，连往日冰山样的闻劾脸上都露出了愤怒。只见许然并没有换上女装，而是穿了件中性的运动装，他往下压低了帽檐，“我们走吧。”
　　兰以宁一把扯住许然的手臂，“不行，你这样进不去的。”
　　许然顺着兰以宁的动作，手一转，成了兰以宁挽住他的姿势，“你配合我，我自有办法。”出口的声音是娇滴滴的女孩子。

　　刘临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听到了什么？”
　　兰以宁娇弱地靠在许然肩膀，“姐姐，我们走吧。”略显矫揉造作。
　　刘临渊受不了的直戳双眼，作呕吐状。“呕——”
　　许然带着兰以宁刚走几步，发现身后没有一个人跟上。回头，闻劾还站在原地，把开叉到大腿根的裙子往下扯，“我要换掉。”
　　两人默契地退到闻劾身边，许然眉毛一挑，兰以宁立马接收到信号。另一只手挽住闻劾，“不行。时间紧迫，速战速决。”
　　“刘临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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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着许然雌雄莫辩的变声，四人蒙混过关，顺利地进到了酒吧内部。内部很安静，没有想象中的嘈杂，整体装潢简洁干净，白色的鲜花装饰，雪白的餐布，白色的桌椅，吧台和舞台也是白色的。
　　看着倒像是个研究所，许然想。
　　酒吧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清一色的都是女人，服务员也都是女的。四人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分散开来寻找钱雪。
　　许然寻了一遍没有发现钱雪的身影，倒是被个女人给缠上了。“小孩，陪姐姐喝一杯，怎么样？”
　　女人身材特别好，凹凸有致，一头金色的大波浪，红色的性感长裙完美的展示了她的美丽。她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微眯着眼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性感极了。
　　许然嘴角轻勾，“对不起。”说着准备绕开女人。女人挡在许然的面前，她个子高，穿着高跟鞋，和许然差不多身高。
　　许然试了几次，无果。直视着女人的眼睛，“能麻烦你让一下吗？”
　　女人将烟雾挑逗似地吐在许然的眼前，许然忍耐着闭上眼睛，心中默数几秒，而后睁开眼睛，“喝什么？”
　　女人笑了，红艳的嘴唇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和一小节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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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许然终于摆脱了女人，他揉了揉被掐红的脸颊。这女人也太狠了，往死里掐啊！
　　这时，灯光暗了下来，几束闪光灯打在舞台上，幕帘后缓缓走出一个女孩，抱着吉他，伴奏响起，低缓悦耳的歌声从女孩的口中溢出。
　　女孩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带着婴儿肥，十分可爱。赫然就是她们要寻找的人——钱雪。兰以宁走到许然身边，“许然。”
　　许然颔首，“找到人了。”

　　歌声极佳，众人都纷纷沉醉其中。一曲结束，舞台上的女孩拿起吉他下台，许然和兰以宁对看一眼，立马朝舞台方向跑去。“我们谈谈吧，钱雪。”许然和兰以宁一左一右拦住钱雪。
　　钱雪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人，“你们？”
　　兰以宁开口：“你班长兰以宁，心理委员许然。”指了指许然。
　　许然拉下口罩，露出脸蛋。
　　钱雪低着头：“我知道了。”

　　后台休息室。
　　许然和兰以宁坐在沙发的一侧，钱雪坐在对面。她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兰以宁说：“你舍友说你会出事，事情告到了辅导员那，辅导员让作为班长的我调查清楚，顺带心理委员做下你的心理功课。”
　　钱雪蹙眉，“我会出事？我为什么会出事？”
　　兰以宁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出事？你舍友可是非常极其肯定的，笃定你一定会出事，所以我们就来了。”

　　“是念沁吗？”钱雪问道。
　　兰以宁点了点。“是的。”
　　钱雪低下头，不说话了。
　　许然开口：“你在这里做驻台歌手？”
　　“嗯。”钱雪闷哼一声。
　　“这并不是不光彩的事，为什么不对辅导员说真话？”许然眼神犀利地注视着钱雪。
　　钱雪手指头绕着吉他的带子，没回答而是问道：“刚刚的歌曲好听吗？”
　　“很好听。”
　　“那我可以再唱一曲吗？”钱雪抱起吉他，说道。
　　许然笑道：“当然。”

　　钱雪抱着吉他，手指撩过琴弦，跳动的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她歪着脑袋，美妙的音乐从她的口中飘出，轻柔婉转，像风，像雨。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安静的模样，宛如恍惚梦境中的仙子。
　　缱绻流年，滚滚红尘，是旧时的梦。
　　曲终，她明明是笑着，泪水却打湿了脸颊。手里的动作那般的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吉他。兰以宁怔怔地站在她面前，维持着递纸巾的动作。
　　“音乐不会辜负每一个追求梦想的人。”许然说：“你不会是下一个贝多芬——”
　　“钱雪，你会是最棒的歌手。”
　　钱雪愣愣地看着许然，而后抱着吉他痛哭出声。
　　许然拉着惴惴不安的兰以宁走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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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左耳失聪。”
　　“我爸打的。”
　　“他找我要钱，我没有钱了。”
　　钱雪害怕地抱住怀里的吉他，“——我的耳朵再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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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钱雪说的，她父亲吃喝嫖赌，母亲很早就抛下她跑了，她是和奶奶生活长大的。她奶奶种菜的，平日里就是在菜市场卖菜，还有就是给孤儿院提供菜，钱赚的不多但也够用。直到前段时间，奶奶去世了。他父亲没地方要钱，就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她要是不给她父亲钱，她父亲就打她，打的特别狠。所以，她瞒着众人，偷偷地出来兼职。她不想这些事情被人知道，只告诉了念沁。
　　——

　　宿舍区，临床专业的宿舍都在一个生活区，只是男女不同栋。四人送钱雪到女生宿舍楼下，停步。此时已将近十二点，宿舍门口并没有什么人，只大门口的一盏日光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钱雪看着四人，说道：“谢谢你们。”
　　“没事。”刘临渊搭着兰以宁的肩膀，不在意地说：“以后有事找你兰班长，或者找许然谈谈心，他可会安慰人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往心窝里戳还不带血的那种。
　　兰以宁视力不错，角度刚好，一眼就看到了躲在门口阴影处的女生。“你舍友？”他指了指。
　　钱雪回头看了一眼，垂眸不语。

　　兰以宁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下脑门，“钱雪，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钱雪笑了笑，“怎么了吗？”
　　兰以宁挠了挠脸颊，“前面我打电话给你，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
　　钱雪起先还不是很明白，看着兰以宁尴尬不自在的样子，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念头，瞬间脸颊通红，“你不会以为我——”去卖吧？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主要是我听到了什么交易之类的……所以……我没有……”兰以宁语无伦次地解释。
　　钱雪捂住脸，“他是酒吧的负责人，说是新开了一家俱乐部，想让我去那边帮忙招揽生意。”
　　许然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拜拜。”

　　几人道了别后转身离开。许然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向钱雪，问道：“钱雪，谁介绍你去的酒吧？”
　　钱雪转头，一脸茫然，她没有听清。许然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听到了。
　　“诗云学姐。”
　　钱雪也是校阿卡贝拉人声乐团的一员。

　　————
　　念沁在钱雪回来后的第二天办理了休学手续，没有人知道缘由。许然兼职回来，刚好看到她坐上车离开，驾驶座上的是个中年女人。
　　长发，一脸严肃。
　　是在孤儿院见到的那个开门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