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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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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求婚
阳光透过轻薄的白色纱帘扇洒到了床头,蒋南生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几秒那有些明亮的光线,才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床的另一边已经没有人了。
但床头的花瓶已经换了新的花束。三只向日葵配着洋甘菊,向日葵上面甚至还有露水。是今早刚换的。
蒋南生伸了一个懒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子,就看到楼下花园里拿着小锄头铲着土的林小羽,旁边还有何妈和严叔。
蒋南生眯了一下眼睛,看了一会儿,才笑着喊道:“小羽。”
林小羽抬头看向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里泥土:“南生!起来啦,餐厅放了早餐!今早我熬的南瓜粥。”
但蒋南生并没有要去吃饭的意思,环绕着手臂靠在窗户上,问道:“种什么呢?”
林小羽笑起来:“茉莉,但我不知道能不能种活,我网上搜了,说不太好养。”
“没事,你能养好的。”蒋南生很肯定,“你连茄子都能种出来。”
林小羽拿起小锄头晃了晃:“菜都很好养活的,花不行,花太娇嫩。”
蒋南生从来没种过地,他觉得能把一粒小小的种子种出果实实在是一件厉害的事。上周他们在小菜园摘菜的时候他都惊呆了,他不知道林小羽还有这种能力,能把番茄种得和碗一样大。
随后他下楼吃了早饭,然后也去了小花园里陪林小羽种花。
这片小花园本来被何妈严叔种了小青菜,蒋南生带着林小羽回来后规划了一下,决定把菜地移到房子后面,前面全部拿来种花,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的小花园竟然就很有规模了。
有郁金香,格桑花,洋甘菊,百合,向日葵,蒋南生甚至让严叔找人来搭了一个花廊,在花廊旁边种了几颗龙沙宝石,今年一开春长势就很好,已经爬了半个花架。
林小羽挖得有些出汗,蒋南生接过他的锄头,柔声道:“我来吧。”
林小羽擦了一下汗:“我不累。”但也没有拒绝。
两个人挨着,蒋南生松土,林小羽就把茉莉放进去,严叔填上土,何妈就开始浇水,四个人其乐融融。
何妈严叔是很喜欢林小羽的,他们觉得这个孩子实在是乖巧懂事又很勤快,在一起住了这一年,越来越喜欢他了。
种完最后一盆茉莉,何妈笑盈盈地洗了手:“中午我给你们做玉米排骨,客厅茶几上放了一些昨天做好的甜点,你们洗了手一会儿去吃点吧。”
林小羽点点头:“谢谢何妈。”
等何妈严叔走了林小羽和蒋南生就去水龙头那里洗手,林小羽搓着手上的泥土问道:“下午你要去学校是吗?”
蒋南生自己已经洗干净了,伸手帮林小羽洗,他洗得很仔细,指腹轻柔地搓去林小羽掌纹里的泥沙:“嗯,今天周三。你今天还是画画吗?”
林小羽被搓得手心痒痒的想笑:“嗯,新的这幅今天就画完了,我下午就去摘点黄瓜,等你回来,我们凉拌着吃。”
蒋南生温柔地笑:“嗯,好。”
林小羽转头看蒋南生的侧脸,他在这一年里比之前更加成熟稳重,但外在却更加温柔阳光,太阳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那么的俊朗。
这样的蒋南生突然让他升起一丝大胆的念头,咬了咬嘴唇后,他直接捧了一点水龙头的水,然后忍不住笑了一下,一下子把水对着蒋南生的脸弹开,瞬间水花四溅。
蒋南生吓了一跳,转瞬明白过来:“你捉弄我?”
林小羽咬着嘴唇笑,脸红扑扑的。
下一秒蒋南生直接捞了一把水也一下子扬了出去,林小羽赶紧后退一步,却有些大胆起来:“没洒着。”
蒋南生咬牙一笑:“你别躲。”
然后就着水池里的水又撒了一捧出去,林小羽这下是真不怕了,直接跑到水池的另一边,两个人立刻“剑拔弩张”。
到了“战斗”高潮,蒋南生直接拿起了浇花的花洒,冲着林小羽打开了,林小羽吓得直接开始跑,两个人追逐起来,阳光把扬起的水花照得亮晶晶的。
最后两个人全湿了,回去换衣服的路上被何妈看见,惊讶道:“水管破了吗?”
两个人没回答,只是偷偷地笑。
下午蒋南生收拾东西去了学校。
他现在在附近一所公办小学里做医疗志愿者。
这一年他没有工作,全身心的放松,没事就是学习,看文献,日子过得很惬意。偶然听村民说附近的小学没有校医的事,他联系了学校领导,提出他愿意义务为孩子体检,学校领导很乐意,于是他便做起了志愿者,每周一和周三下午,在学校的一间空着的教室里给孩子们做体检或基础治疗。
体检是在周一,很基础的检查,就是身高体重血压等等,一般一周轮一个班。周三不体检,就是普通的“坐诊”,如果有孩子摔了,发烧了,可以找他简单处理一下。所以周三相对轻松,有时候一下午也没什么事。
但只要穿上白大褂,他就很兢兢业业。
下午五点的时候,有个学生体育课上擦破了皮,还挺严重的,冒了不少血,被老师急急忙忙送了过来。
“痛吗?”蒋南生温柔地问。
小男孩的鼻涕都掉下来了,眼泪汪汪的:“嗯,疼。”
蒋南生拿着消毒水给伤口做清理:“下次小心一点,不过这个是皮外伤好得很快,不用担心。”
“嗯,谢谢蒋哥哥。”
这里的学生基本上不叫他蒋老师或者蒋医生,都叫他蒋哥哥,蒋南生回忆起来大概是因为他某次在做体检的时候忘了带温度计,叫林小羽送过来,林小羽叫了他一声蒋哥,从那以后那些孩子们都这么叫了。
小孩子学东西还真是快。
最后用纱布包扎好伤口,蒋南生抽了纸巾给小男孩擦了鼻涕,笑道:“好了,坚强的男子汉是不哭的,伤口回去不要见水,几天就好了。”
被他这么一说,小男孩立刻吸了下鼻子,挺起腰杆:“嗯,蒋哥哥再见!”
小男孩一走没一会儿,蒋南生还在本子上记录今天的就诊情况,就感觉一个身影凑了过来,蒋南生一抬头,笑起来:“小羽?”
林小羽提着一个袋子,满眼笑意地看着他:“严叔路过这里,我就坐他的三轮车一起来了。”
蒋南生放下笔:“冯大爷总是放你进来。”
“他说他知道我是蒋哥的朋友。”
“但是我还要一个小时才下班。”
“没事啊,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一起回去。”
蒋南生心里全是柔情,写完最后一行字,站起身来:“那我们在门外坐坐吧。”
他的“医务室”在一楼,门外就是操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可以看孩子们在打篮球,也不担心有学生来他看不见。
两个人坐着看比赛,红队的球没投进去,林小羽很惋惜:“差一点点就进去了。”
他说完才记起手里还提着袋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带了何妈做的小点心,我说分给他们吃,差点忘了。”
说完林小羽就提着袋子过去了。这里的体育课没有城里面那么复杂,不需要真的锻炼体能,基本上就是给孩子们玩耍的,有些孩子在跳绳踢毽子,有些就坐在一旁休息聊天,见林小羽带了点心,一群孩子都围了过去。
甚至体育老师都走过去和林小羽聊起了天。
蒋南生看着林小羽在阳光下一边给孩子们分着小饼干一边爽朗地和体育老师说着话,他不由惬意地靠在了椅子上,伸展了一下身体。
放学的铃声响起林小羽才回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蒋南生进了教室换了衣服出来,温柔叫他:“走吧,回家了。”
林小羽眨了眨眼睛,小声说:“还是喜欢看你穿白大褂的样子......”
蒋南生笑着摸了一把他的头发。
开车回了家,两个人在房子后的菜地摘了黄瓜,林小羽做了一个拍黄瓜,粥是绿豆粥,也很解暑,饭后两个人就窝在小花园的吊椅上看电影。
是一部喜剧片,林小羽被逗得直笑。
晚上蒋南生把林小羽轻轻地压在身下,温柔地亲吻他的嘴唇和下巴。
林小羽的锁骨很漂亮,细长而白皙,他深呼吸的时候那里就会随着起伏更加骨骼分明。
蒋南生不由摸了摸,触感光滑而细腻。
无论和他产生过多少次亲昵,林小羽在床上永远是害羞的,每次脸都红得滴血,激烈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看他的脸。
林小羽现在不排斥蒋南生,甚至可以说是能够体会到这种快乐了。有时候他就会回想起他和蒋南生第一次交谈关于他“害怕”的那个晚上,他把头蒙在被子里听蒋南生和他说关于性的话题。
那时候蒋南生面不改色,他却心惊胆战。
但他也时不时地会回想起他们在阳台上的第一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渐渐就变成了这样,他不害怕,他只是想贴着蒋南生,全身心的感受他的温度,他的呼吸,他的一切。
只有蒋南生才能带着他这样的愉悦和刺激,从身体到心灵。
而蒋南生每次看到林小羽在他身下羞红了脸,微微皱眉喘息的样子,就觉得好像每次看到的林小羽都还是最初的那个林小羽,像羞涩懵懂的少年一般,青涩稚嫩,眼神明亮。
但林小羽确实没有变过,从第一次遇见他到现在,他还是那个单纯爱慕他本身的林小羽。
有时候蒋南生也会冒出想要捉弄他的念头,伸手拿开林小羽挡住眼睛的手臂,轻轻捏着他的下巴逼着他直视自己,每当林小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露出像是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的表情,他就忍不住要去吻他眼角。
但他没有再问过那个问题。
那个你害怕吗的问题,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第二天两个人都睡到八点半才起床,今天他们要去C市,但他们都不着急。
床头的花束是昨天才在花园剪的,林小羽就只给花瓶换了水,然后两个人吃了些早饭,就收拾了东西,慢悠悠地开车去了县城的车站,他们要在那里坐高铁过去。
之前林小羽的毕业设计被那位媒体人拍照发到了网上,话题度竟然意外的高,让他获得了不少关注度。半年后有出版社的编辑联系到林小羽,说想要给他的画出画集。
林小羽当时很吃惊,因为当时他的人像创作也就出了十几张,数量肯定是不够的,但出版社的编辑表示只要他在后面五个月保持现在的创作频率和质量,是完全符合出画集的要求的。
更让林小羽吃惊的还是他不太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运气,还能够出画集。
但编辑告诉他,他的作品在社交网站上的传播量足够证明他的画受喜爱的程度,有流量,会盈利。
林小羽对流量什么的不是很懂,只是他也没想到一年半的时间,他社交平台的关注量已经有十几万了,现在更是有二十多万,他有时候上网也能看见不少顶他画的头像,也有书籍和多媒体买过他画的版权,其中那张《他》是最多的。
而对于盈利,他也没有太多想法。
大概是抛开了所有的杂念和纷争,这一年他对画画的专注度达到了从来没有的高度。蒋南生给他收拾出了一间很大的画室,甚至买了很多专业的辅助设备。他依旧画着蒋南生,也接过一些商稿。
他也喜欢接那些私人的恋爱约稿。他总觉得画着别人的幸福模样,自己也能体会到那一份浪漫的甜美。
他有时候也不记得自己赚过多少钱了,他只要赚到了钱,直接全部打进了他当初给蒋南生的那张卡里,包括这次画集的前期稿费。
但他发现即使什么都没了的蒋南生似乎也没担心过钱的事,也没有说他过赚的那些钱够不够用。他也从来没问过。
他只是把自己赚到的钱全部交给了蒋南生,他们的生活也没有因为钱出现过什么分歧,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所以当时编辑把意向合同寄过来的时候林小羽很忐忑,与其说是不知道怎么办,不如说是不相信。
但蒋南生很肯定,给了他一个重重的亲吻,然后抱着他高兴道:“我的小羽就是厉害,什么都做得到。”
然后他就没有什么犹豫的把那份合同签了。
如今已过去了半年,上个月画集已经开始打样,并在网上做了宣传和预售,编辑说从网络预售的数据来看,比他预期的还好。
林小羽觉得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次他们到C市就是要定终稿。要去出版社面谈。
高铁上两个人看着窗外的风景,林小羽有点激动。
蒋南生笑道:“要定稿了很高兴吗?”
林小羽看着蒋南生的眼睛,脸竟然红了,慢慢才吐出一个“嗯”字。
蒋南生摸了摸他的头发:“看你高兴我真高兴。”
到了c市两个人就直接打车去了出版社,定初稿的时候他们也来过一次,是一位责编负责的,这次终稿是由主编来定的。进了办公室,那个女主编看到蒋南生就惊讶起来:“上次李编和我说他见到画里的真人了,我还遗憾没见到呢,这下可算是开眼了。”
蒋南生露出温柔的笑容:“你好。”
三十多岁的女主编被他那一笑迷得有些恍惚:“你好,你笑起来真是和画里一样。”
然后她又说道:“那麻烦你坐在旁边等一下吧,我和小羽谈一下。”
蒋南生便坐在了办公室的休息区,而女主编从一堆书里拿出一本画集来,那大概就是最终稿,两个人在一起交谈字体,版面,排序,装订什么的,也谈了有一个多小时。
临了主编问:“你觉得怎么样?”
林小羽道:“你们定的都挺好的,谢谢。”
见他满意,女主编便从柜子下面拿出一本牛皮纸包好的书,递了过去:“那就这样,这个是你电话里要的样品,我先给你吧,最终的还是要等发售。”
说完这些,主编又忍不住笑了,看了一眼蒋南生,对林小羽说道:“祝福你们。”
林小羽脸一红,接过了书:“谢谢。”
从出版社出来蒋南生就带着林小羽去吃饭,吃了饭两个人又在C市简单逛了逛,蒋南给林小羽买了几件衣服,又买了一些本地的美食,要带回去给何妈严叔尝尝。
到了两点两个人又上了回去的高铁。
蒋南生问道:“不想在C市玩两天吗?他们这里的商业街很有名。”
林小羽红着脸摇头:“不了......我想回家。”
蒋南生觉得林小羽今天很奇怪,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今天你的脸为什么一直很红,发烧了吗?”
而且如果是以前,林小羽肯定会答应和他在这里玩两天的,而这次林小羽却拿开他的手,咬了咬嘴唇:“我没有发烧......我就只是因为......高兴......”
蒋南生这才放了心,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傻瓜。”
回到县城,再从县城往浅水镇走,一路上林小羽似乎都很激动,蒋南生时不时地看见他咬着嘴唇,摸着红扑扑的脸颊。
而车子一到浅水镇,林小羽的激动就越明显,蒋南生察觉到一丝异样,等车子逐渐开进向日葵花田的路段,林小羽突然说话了。
“南生......”林小羽声音有点颤抖,“就在,我们以前相遇的那个地方,你停一下吧...... ”
蒋南生有些错愕,但转瞬心里又满是柔情:“好。”
当车子越来越接近他们相遇的地方,蒋南生就看到了何妈和严叔站在那里,看到他的车子过来还对他招了招手。
蒋南生停下了车子,和林小羽下了车:“何妈严叔,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何妈眉欢眼笑,道:“我们啊,我们帮小羽搬东西来着。”
“搬东西?”
“啊,对啊,你看啊南生。”何妈说完就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向日葵花田。
蒋南生一转头,就看见他当初和林小羽相遇的那块地方,那里被收拾出一块圆形的空地,但是空地里还立着零散的向日葵,每朵向日葵的旁边都立着一个画架,画架至少有十几二十个,上面都绑了向日葵花束,还系着丝带和氢气球。
每个画架上都摆着画,用浅黄色的画框做了精致的装裱,每张画上面都是蒋南生的脸,各种角度,各种模样,各种表情。
而立在最中间的是那幅《他》,架得比别的画都高。
蒋南生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看了好久才转过头去看林小羽。
林小羽满脸通红,但很快他深吸了两口气,一把伸手拉起蒋南生的手,把他往这个惊喜里带去。
蒋南生的心跳也逐渐加速。
到了那堆画作中间,林小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抖了半天才把手里那本被纸张包着的书递了过去。
“拆......拆开它......”
蒋南生伸手接过,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也有些抖。
他慢慢地撕开上面那层纸,纸下就露出了黑色暗纹的封面,等遮挡全部褪去,黑色有质感的封面上,赫然印着两个烫金的大字———
南生。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你是南方的阳光,愿你岁岁安康。
蒋南生心猛地一跳,难以置信地看向林小羽。
林小羽两只手紧紧捏着,看着他的目光里全是情愫:“这是这本画集的名字......也是这个系列的名字......”
蒋南生觉得自己的呼吸在这一刻没了。
曾几何时,他是那么厌烦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像是别人给他贴上的标签,然而现在,有一个人,重新来定义他的名字,给他冠以阳光之名。
蒋南生想,自己肯定是哭了,不然脸颊不可能一片冰凉。
他迟疑之后,慢慢地翻开了那本画集,入眼的就是《他》,然后是《光》,接着是《梦》,《心跳》......
是每个他和林小羽在一起时的他,是林小羽记忆里他的。温柔,阳光。
眼睛酸涩地翻到最后一页,蒋南生的手停住了。
这一页没有人,只有两只手,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手。它们在一块素色的布上,轻轻地搭在一起,阳光打在手背上,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
这张画的名字叫《开始》。
蒋南生的眼泪一下子滴在书页上,正落在戒指的位置。
他抬起头看林小羽,眼泪迷得他都有些看不清了,伸手微微擦了一下眼睛,在这个空隙间,林小羽就从那幅《他》后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来。
蒋南生心里一紧,血液都沸腾起来。
林小羽紧张地想要打开盒子,但实在太紧张了,他都没找对方向,开了半天才发现开反了,急急忙忙掉了个方向才打开。
蒋南生眼里还有泪水,嘴角却被他逗笑了起来。
盒子里躺着两枚光泽度很漂亮的戒指,上面镶着小小的钻,很适合男士佩戴的款式。
林小羽有些窘迫,但还是鼓足了勇气把盒子里的一枚戒指拿出来,对着蒋南生微微喘气。
这大概用了他这辈子全部的勇气。
“我......我想......”林小羽舌头都打结了,一张脸通红,眼睛却一直看着蒋南生:“我想......”
“对你......求婚...... ”
说完最后一个字,林小羽终于舒了一口气,但蒋南生却在这时上前了一步,眼里的泪光逐渐散去,只透着热情缠绵。
“没有誓词吗?”蒋南生微微笑起来,“没有誓词,我是不会伸手的哦。”
这样突然的要求让林小羽瞬间烧得全身发烫,手里紧紧握着那枚戒指不知所措。
蒋南生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拖住他的脸颊,把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轻声道:“你别紧张,看着我的眼睛,现在想想,你想对我说什么?”
林小羽睁大了眼睛看着蒋南生的眸子,那双眼睛像是星星一般明亮。
他觉得蒋南生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只要他说出的话,就会蛊惑他的心。
慢慢地,竟然真的就不那么紧张了,林小羽眨了眨眼睛后,不由地说道:“南生......我想和你在一起,给你做一辈子的饭,和你在浅水镇养老,我们要养一条狗,种一院子的花......”
“南生......当年我太幸运,能在这里遇见了你......你是我的全部寄托......”
“想要......一直这么爱着你......一直爱你......”
说完这些话,他微微喘着气,蒋南生却还盯着他的眼睛,瞳孔也越来越大。
“小羽,”蒋南生轻轻叫他,然后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上,“谢谢你,我也爱你,想要一直爱着你。”
话音一落,两人不由都微微一笑,身体里瞬间装满了轻松愉悦,仿佛风一吹,他们就能像蒲公英一样随风飞走。
在这样的欢愉里,蒋南生伸出了左手。
这下林小羽没有犹豫,没有颤抖,帮他取下了中指上那枚银质的戒指,然后把新的戒指对着他的无名指推了进去。
钻石的触感比白银更加的坚硬,也让蒋南生的心无限柔软,他摸了摸那枚戒指,然后从盒子里掏出另一枚戒指,拿起了林小羽的左手。
在把戒指推进去前,他的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
他看着林小羽,声音轻柔而坚定:“我爱你,如同向日葵的颜色一般炙热,我爱你,如同阳光一般永恒,我爱你,直到我们都老了,只有死亡能把我们分离开。”
在林小羽的眼泪掉下来前,他没有任何迟疑地把戒指推了进去,稳稳地戴在了林小羽的无名指上。
听说那里是连接心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