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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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是一愣，林小羽吓得紧紧箍住了蒋南生的腰。蒋南生觉得自己的腰都被林小羽掐痛了，却还是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他的舌根才退了出来，安抚道：“没事，我去开门。”
林小羽一下子松开了手，用手捂住嘴巴，心怦怦直跳：“是谁......”
他们的住处除了蒋卓然和贺佳逸，没有人来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林小羽只能想起蒋南生之前和他提过蒋业，他有些害怕了，害怕那扇门一开，后面真的是蒋业。
“我也不知道。”蒋南生说着走到了玄关，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宋锦意。
这还不如是蒋业，蒋卓然也行。
蒋南生的好心情顿时散了一半，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宋锦意像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一般地踏进屋里：“知道你住哪里这种事很难吗？”
蒋南生看着他：“我不觉得我会欢迎你。”
宋锦意像是没听到似的笑着往屋里走，看到桌子上的菜时，他感叹起来：“来得正好嘛，我还以为你一个人住不做饭呢。”
但话刚说完，宋锦意就看到了旁边的林小羽，挑眉道：“你是他请的小保姆？还有男保姆吗？”
也不怪宋锦意误会，林小羽身上还穿着围裙。他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不是......”
蒋南生走过去挡在林小羽前面，对于宋锦意这种不请自来还调查他的行为，他表示不满：“请你出去。”
宋锦意却置若罔闻，直接拉了椅子坐在了餐桌上，看着他身后的林小羽道：“能给我添双筷子吗？我正好没吃晚饭。”
林小羽不敢动，因为他感觉到了蒋南生的不悦。
见他不动，宋锦意也不介意，直接拿了蒋南生的筷子夹了一个虾仁吃了下去：“真不错，这种家常菜我是好久没吃了，真有家的味道。”
蒋南生觉得宋锦意的行为不止是失礼，简直是匪夷所思，不过他也看得透，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用扔的，这个男人肯定是弄不出去了，沉默几秒后，他只能对林小羽说道：“拿双新的筷子吧小羽。”
林小羽赶紧去了。
三个人竟然就这么吃起了饭。
饭间宋锦意不停地夸这道菜有多好吃，那道汤有多鲜美，但蒋南生根本没理他，就给林小羽夹菜两个人吃着饭，全当他是空气。
宋锦意酒足饭饱后拍了拍肚子，满足道：“我很久没有吃这么饱了，真不错。”
林小羽偷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又看了看蒋南生，他敏锐地就觉得这个人就是蒋南生说过的，和他妈妈交往过的那个人。
宋锦意吃完了饭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走到了客厅参观起屋子，看到阳台上放着的画，他赞叹起来：“这谁画的，真不错啊，你在画里和你妈妈更像了。”
但他马上就看到画下面是留了名字的。
林小羽。
宋锦意的眉头皱了皱，他又看向别处，就看到电视柜上摆着林小羽和蒋南生的合影，茶几上还有一套同款的茶杯，他很快又回到饭厅，正看见蒋南生在给林小羽夹菜，一时讶然：“你别告诉我，你和他是同性恋？”
林小羽吓得筷子差点没拿住，蒋南生却头也没抬，依旧给林小羽剔着鱼刺：“嗯，我是。”
宋锦意这下眉头算是彻底锁死了，看着两个人好一阵，才摇头道：“这可不好。”
蒋南生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哎。”宋锦意叹了口，好像这事和他有关系似的，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同性恋虽然我也见得多，但你，我是觉得这并不好，我认为你还是应该找个女人结婚，你和他在一起，以后又没有孩子，等你老了你会寂寞的。”
这话倒让蒋南生见笑了，抬头看着宋锦意：“你觉得你和一个同性恋说这样的话题有什么意义吗？”
宋锦意若有所思，但还是说道：“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你就会想要个安稳的家，想要个孩子。”
蒋南生继续吃着饭，不想理他了：“和你说这些都是浪费口舌，你吃好了就请走吧。”
宋锦意站起来，但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不想和我谈谈？”
“谈什么？”
“上次说的，你妈妈的事。”
“你去找我爸吧。”
“蒋业啊，”宋锦意眯了眯眼睛，笑了一下，“算了吧，虽然这些年背地里我们没少挤兑对方，但是明面上见他，我估计又得打一架。”
他说完的目光落在了林小羽身上，看了半天，叹了口气：“长得倒是像个女孩子，但有什么用？”
说完拍拍衣服，似乎是真的打算要走了：“有他在，有些话我们就不好说了，这周六吧，你来我分公司，我们把话说明白。”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公司的地址，放在餐桌上推到蒋南生的面前，语气里满是期待：“会很有趣的。”
说完就真的走了。
等门关上，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蒋南生稳了一下心思，一转头就看见林小羽手里紧紧攥着筷子。
蒋南生伸手搂住他，安慰道：“他就是我之前说过和我妈妈交往过的人，宋锦意，我说过我不喜欢他，他确实让人觉得讨厌，你别听他的话。”
林小羽咬了咬嘴唇，小声道：“没事......”
然后又有些紧张地看向桌子上的卡片，小心问道：“那你要去吗......我感觉他确实......”
林小羽想说这个叫宋锦意的男人确实让人感觉不太舒服，但他又不太会在背后说人坏话，只能说道：“你如果要去我陪你去吧......但我看你不太高兴，不去是不是好一些......”
蒋南生摸了摸他的手：“嗯，你之前不是说我不喜欢他就不去见他吗，所以我不会去的。”
但林小羽还是很担心：“那他之后会不会再找你......”
“没事的。”蒋南生道，“以不变应万变，我不会让他想利用我，我还努力往上凑的。”
林小羽感觉到这背后的事情应该很复杂，牵扯到了其他人，但他怕多问蒋南生烦心，只能道：“那你别太压着自己，事情都能解决的。”
蒋南生笑着亲了亲他，两个人才开始收拾碗筷。
但到了睡觉的时候蒋南生还是察觉到林小羽些心不在焉，上床后他轻轻搂住林小羽，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想宋锦意的事？”
林小羽愣了愣，但觉得蒋南生的怀抱很柔软，也就抬起头看他：“那个......蒋哥......”
蒋南生也看着他：“你说。”
林小羽也不知道怎么说，但他心里就是从宋锦意走后升起一股疑惑，犹豫了一阵，他还是说道：“宋锦意说......我们在一起没有孩子这个事......”
蒋南生眨了一下眼睛，柔声道：“你别乱想。”
林小羽咬了下嘴唇：“我没有乱想......我只是......我想我们老了会养一只狗...... ”
“但没有孩子，有一天你会后悔吗？”
这就是他突然想问的。
宋锦意说他长得像女孩子但是没用这样的话，他其实不觉得生气。他只是就像当初知道男人也是可以结婚的一样，他才意识到，他和蒋南生在一起，是没有孩子的。
他和蒋南生在一起太久了，两个人也从来没吵过架，蒋南生对他永远是那么好，他觉得日子好像就是这样过的，就是他和蒋南生两个人一起过的。他想过未来，在他的未来里蒋南生会吃一辈子他做的饭，但他从来没想过孩子的事。
他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这时候他就不得不想，如果有一天他们老了，蒋南生会不会有一天突然说他为什么没有孩子。
但蒋南生一顿，一下子把脸贴到他的头发上，微微笑起来：“你在想什么啊，你好傻啊小东西。”
林小羽脸一红，忐忑起来：“就是......突然想到的......”
蒋南生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头发，柔声道：“小羽，我天生就是同性恋，我以后本来就是没有孩子的，而你，你本来不是同性恋，你的未来应该是会有孩子的，你选择和我在一起，难道不应该是我担心你以后会后悔吗？”
林小羽一愣，显然没转过弯：“这......”
蒋南生又想笑又心酸：“你太体贴，什么都想着我，但我们在一起，我们相互有的，就会彼此都有，我们相互没有的，就会彼此都没有，你明白吗？”
林小羽抿了抿嘴巴，突然也觉得自己有点傻，被子下的手不由轻轻搂住了蒋南生的腰，轻声道：“嗯，我知道......”
蒋南生把他搂紧了一点，问他：“所以说你呢，你和我选择在一起，以后没有孩子你会后悔吗？”
林小羽身体微微一抖，但很快又把头往蒋南生怀里靠了靠。
其实他这种大学才毕业的年纪和他说孩子这种事实在是太早了，让他觉得有些羞涩，但他还是低声道：“蒋哥，其实我也没有想过孩子的事，但如果要说的话......我也觉得我不想要孩子......”
蒋南生微微低头看着他：“为什么呢？抛开性取向不谈，可能传统的思想里都会想要孩子吧。”
林小羽微微仰头，让自己也能看见蒋南生的眼睛：“嗯......但按照我自己的人生认知来说的话......我可能更偏向如果不能全心全意地爱护孩子，就不要生孩子这样的想法......”
“你之前说我很坚强，但有时候我感觉坚强也是靠认命才生出来的。我十几岁的时候，偶尔也会想有天会不会突然出现两个人，告诉我他们是来找我的，会带我过更好的生活，不会饿肚子，也会有新的衣服穿，但这么想了之后，我更多的是觉得绝望，会悲观地想如果他们没有生我就好了，生活有时候太难了，但我又不是自愿来这个世上的......”
林小羽声音越说越小，但却没有间断。
“而且养大一个孩子的过程也是很难的，人和动物不一样，除了需要物质，还需要精神上的投入，需要花很多的精力和时间，稍有差错可能就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可能对于爱孩子的人来说这个过程是幸福的，但对于我来说这好难啊......我害怕有人重复我过的人生......”
“我很恐惧......”
蒋南生一个字一个字听完，他没有马上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倒也认同你的想法，因为你是第一类，我是第二类。”
林小羽一惊，马上道：“对不起蒋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蒋南生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没什么啊，事实而已。”
他说完握住林小羽的手在手心里揉了揉：“也许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是一个女孩子，你的想法可能会不一样，因为幸福感总使人做出意料之外的选择，不过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你这样想我应该偷着乐......”
“反正你想要孩子我是给不了你了。”蒋南生笑道。
林小羽抬眼看蒋南生，一时脸红一时又觉得被他说笑了，略带羞涩的扫了一下他明亮的眼睛，马上又把头抵进他的怀里。
蒋南生笑着搂住他，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小羽，每次听你说你的以前我都觉得难过，但那都过去了，现在我们都过得挺好的不是吗？”
“以前我也和你一样，虽然我什么都有，但却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哲学里说我们登上并非我们所选择的舞台,演出并非我们所选择的剧本，我们能决定的事情太少，所以我们应该更慎重地去选择，更坚定地走我们选择的路。”
“演好自己的剧本，走好自己选择的路，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总觉得越走下去，路越平坦，渐渐地也不太想以前的事情了，也不害怕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就觉得很坦然。”
他说完摸起林小羽的头发，感觉林小羽没动，但慢慢他听见林小羽在他的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那我的选择就没错。”
蒋南生一顿，问道：“什么没错？”
林小羽用力搂住他的腰，头直接贴着他的心脏：“我选择你就没错......这就是我现在选择要继续过下去的人生。”
蒋南生微愣，然后用力搂紧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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