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叶开

4、第二章（1）

　　第二章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那头传来的依旧是那没有丝毫感情的女声。
　　还是这个答案，慕风默默地挂断电话，他已经没有再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
　　慕风站了起来走向窗边，窗外的景色虽然很美丽，但却很陌生；窗外虽然阳光灿烂，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足足两年了，这个女子就如同人间消失了一般，竟然怎么也查不到任何有关她的记录，她究竟在哪里？慕风紧紧地握了握拳头。
　　“你在想什么呢？”一双温柔的手从背后抱住了他，是卓乐天。她的脸帖在慕风结实的背上，她喜欢这样静静地搂着慕风，这种温暖的感觉让她的心很踏实。
　　“爸约了一些叔伯去打高尔夫，让我陪他一起，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她轻声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放心吧。”慕风笑了笑，转过身看着乐天。
　　“恩，那你有事记得马上打电话给我。”卓乐天还是有些不放心。
　　慕风点了点。“快走吧，别让斌叔等。”
　　看着汽车缓缓驶出院子，慕风没有丝毫的耽搁，也跟着开车离开了别墅，直向北郊而去，他必须去见一个朋友。
　　驶离繁华的市中心，映入眼帘的景色不再那么的陌生，曾经相识的感觉正在慢慢扩散。
　　最终慕风在树林的尽头停了下来，一处已经长满了杂草的小山丘前，杂草的嚣张让小山丘看起来是如此的寂寞。
　　一丝湿润悄然蒙眬他的双眼。“兄弟，对不起，直到今天才能来看你。”
　　他轻轻将手中的花束放下，随即动手清理起小山丘上的杂草，是那样的仔细，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破坏这片青葱的颓败之色，那不是应该属于这里该有的颜色。
　　忙活完后慕风也略显疲倦之意，他斜靠着小山丘慢慢坐在地上。
　　显然这个城市经济的快速发展并没有惊扰到这片安静的土地，一切似乎与两年前无异。
　　唯一的改变或许只有慕风吧，慕风的嘴角扬起一丝苦涩。
　　……
　　已经两年没有踏进这个家了，郭已凝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推开大门。
　　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化，只是……
　　郭已凝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双颊，她还在犹豫什么，这个房子已经不属于她了，买家过几天就会过来收房子，她今天必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走。
　　客厅里是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了，郭已凝径直走向房间。
　　一进房间，她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面的相框，里面的人儿是笑得如此的甜蜜与幸福，这是她和慕风唯一的合照，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们不能如一般的恋人可以留下很多的照片与影象，他们的回忆只能藏在自己心里。而如今相片依旧在，相片里面的主角也在，但此情此景却不在，回忆也徒然。郭已凝拿出相框里的照片，一撕为二，二为四…丝丝的碎片洒落地板，碎片就如过去，谁也无法再将它恢复。
　　郭已凝踏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了，就剩下床头旁的小柜子了，她一把拉开床头的柜子，一股脑地将里面掏出来的东西都扔到她带来的空箱子里，在一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久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她决定速战速决。
　　搞定，郭已凝拍了拍手，一把将塞满了东西的箱子抱了起来。
　　不料，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只听得嘭啷一声，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掉了下来。
　　郭已凝低头一看，正是刚才最后从抽屉里拿出来的东西，她随手就放在了箱子的最上面，盒盖已经摔开，里面的东西也露了出来，是一部手机。
　　“小姐，麻烦您签收一下。”
　　“谢谢。”沈亦宁接过快递送过来的包裹，看了看，上面并没有注明送件人。会是谁呢？就在她迷惑不已的时候突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声音是从包裹里传出来的，是慕风的歌声。
　　沈亦宁迫不及待地把包裹打开，精美的包装盒里赫然是那部她心仪已久的手机。伴随着生日歌，手机屏幕上清晰地闪烁着一个名字——风。
　　沈亦宁的脸上掠过一丝幸福的笑容。
　　“小宁，生日快乐。”
　　“风，谢谢你。”沈亦宁轻声道。
　　“我的歌声还不错吧？”慕风得意地笑道。“告诉你，这个号码可是我特意为你重新申请的哦。”
　　“我又不是没号码，干嘛重新申请？记多个号多麻烦啊。”沈亦宁最怕这些琐碎的事情了。
　　“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和菲烟抢线，她这个家伙老有事没事就占着你的电话。”慕风抗议道。“这个新号码可不许你告诉别人，是我专用的。”
　　“我看这是你送你自己的礼物而不是我的礼物吧？”沈亦宁故意生气道。
　　“你不喜欢啊？那我送给别的女孩子好了。”慕风说道。
　　“你敢？”沈亦宁提高声音道。
　　“当然不敢，谁让我慕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呢。”慕风哈哈大笑。
　　一丝苦涩掠过郭已凝美丽的脸庞，或许这手机本来就不应该属于她。她最终没有拣起手机，径直离开了房子。
　　……
　　“爸，这好像不是去高尔夫球场的路啊？”卓乐天看了看窗外。
　　“对，我根本就没打算去球场。”卓斌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卓乐天。
　　“这是？”卓乐天接过文件问道。
　　“你自己看看。”卓斌的脸色越发严肃。
　　卓乐天预感到这事情会跟慕风有关，连忙翻开文件。
　　这是慕风电话记录的清单，上面几乎都被一个陌生的号码所占据。卓乐天一怔，但马上笑道：“爸，我想您误会了，这个号码是我的。因为风身体不好，所以我特意弄多了这个号码给他专用的，好让他随时可以找到我。”
　　“乐天，你要走的路还很长，爸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卓乐天在忙于解释时闪烁的眼神并没有逃过卓斌锐利的眼睛，但他没有继续追问。“最近爸感觉到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爸，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卓乐天看着卓斌，她第一次看到她的父亲这个样子，第一次不再是那个强势的堕天集团老大。“爸，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和风和您一起离开这里。这里的一切，堕天集团我们都不要。”
　　“傻孩子，其实很多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卓斌怜爱地摸了摸卓乐天的手。“很多事情不是说你想放手就能放手的。堕天里那些叔伯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一直希望能帮你物色一个真正帮助你守护你的人。”
　　“我只要风，他一定会帮我的。”卓乐天马上说道。
　　卓斌一声长叹道：“希望无论两年前也好，现在也好，他都真能如你所说的那样吧。”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回堕天处理些事情。”卓斌示意司机停车放下卓乐天。
　　卓乐天看着卓斌的车远去，低头看了看一直抓在手里的那份电话记录，她隐隐觉得两年前替慕风隐瞒卧底身份的事情她的父亲或许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而已。
　　“风，你终于醒啦？别动，我去叫医生来。”卓乐天看着慢慢张开眼睛的慕风，开心地擦了擦那不争气的泪水。他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了，当他们在北郊找到他的时候，她差点就以为会永远失去他了。
　　“你是谁？”然而还没等她擦干泪水，慕风突如其来的问题却让她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
　　“你说什么？”卓乐天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风，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这里是哪里？是你救了我吗？”慕风的眼中只有陌生与迷茫。
　　慕风并不是在开玩笑，卓乐天赶紧按了按墙上的呼叫按钮。
　　几乎就在同时门被大力地推开，为首之人却是她的父亲卓斌。
　　“爸，风他…”卓乐天赶紧迎了上去，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卓斌的手下抓住了。
　　“爸，您？”卓乐天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乐天，委屈你一下。”卓斌径直走向慕风的病床。
　　“爸，您想干吗？”卓乐天急了，她欲挣脱，却无奈被人抓得紧紧地。
　　“乐天，你应该清楚我最讨厌做叛徒的人。”卓斌说道。
　　“叛徒？您这是什么意思？”卓乐天的心一沉，她的父亲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赵松。”卓斌喊道。
　　随之出现在卓乐天眼前的人让她明了了一切。那个赵松，她曾经在酒吧里碰见过他，当时他故意找她搭讪，并很嚣张地说他是警校里的教官，说完就对她动手动脚，慕风制止他的时候起了冲突，最后还是酒吧经理出来解围了，所以她对他印象很深。
　　这个卑鄙小人，一定是他出卖了慕风。
　　“赵松是我安排在警方的内线，慕风是卧底。”卓斌缓缓说道。
　　“爸，您怎么可以相信这种人的一面之词?”卓乐天大喊道，她已经想好了为慕风脱身的办法，或许这个赵松的出现对慕风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慕风如果是卧底，那天赵松就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也不可能敢和慕风大打出手。”卓乐天看着赵松，“你能解释给我听吗？”
　　一看到卓乐天，赵松就知道麻烦大了，如果那时他知道她就是卓斌的女儿，打死他也不敢乱来。
　　如果这次他无法将慕风一口咬死的话，估计死的就会是他了。赵松擦了擦额头的汗，“卓小姐，这次您真是冤枉我了。因为地下刑警都是单线联系的，所以我之前确实不认识慕风，如果知道的话，哪还容得了他蛊惑老板和小姐啊。”
　　“哦？那这么巧你现在又知道了？”卓乐天讽刺道。“你还真是会挑时间知道真相。”
　　“确实是那么巧，与慕风接头的人刚好出了意外，临时让我过去接应我才知道了有人潜伏在堕天，而那个人正是慕风。我知道后就马上过来通报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让他把资料偷了出去。”
　　“你胡说，明明是你对慕风怀恨在心，又知道有人潜入盗窃，你怕我爸说你办事不利，就趁机嫁祸给慕风，好达到既除掉慕风，又可以邀功的目的。”卓乐天咄咄逼人。
　　“我没有，你可以让慕风跟我对质。”赵松急了。
　　慕风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在争吵什么，他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他刚一下床，就被两个彪型大汉挡在了他的面前。
　　慕风没有理会他们，移动了一下脚步想从他们旁边走过。但两个大汉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请你们让开。”慕风说完又再次挪了挪脚步，想从旁边离开。
　　这次两个大汉没有阻挡，而是一左一右直接出手钳制慕风。
　　慕风见他们如此不讲理也不禁有些动气了，他肩膀一沉想卸开对方的力度，但却发现浑身无力根本使不上劲，只能眼睁睁地被人结结实实地按倒在地。
　　“放开他。”卓乐天急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脚跺在抓住她的人的脚上，趁对方吃痛疏忽的瞬间，手肘向后用力一撞，摆脱了对方的控制，再挥手一掌劈在另一个钳制她的人的脖子上。
　　成功脱身的卓乐天一个箭步就冲到抓慕风身边，用力推开那两个人。“走开。”
　　“风，你没事吧？”她用力扶起慕风，心疼地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
　　“你是谁？”慕风抽离了被卓乐天掺住的手，茫然地看着卓乐天。
　　“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看着慕风那毫无感情的眼神，卓乐天的心再次被刺痛，眼看慕风的身体摇摇欲坠，她想上前扶住他，但慕风的眼神却让她止步了，他很抗拒她。
　　她不要再这样僵持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慕风会支持不住的。卓乐天回头向卓斌大声喊道。“爸，您要怎样才愿意相信，风是无辜的，那晚他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根本没有离开过。他如果真的是卧底，犯得着用命去救我吗？”
　　“爸，您为什么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风真的是被赵松陷害的。”泪水夺眶而出，卓乐天跪倒在地，“爸，我求您了。”
　　“嘭。”枪声响起，赵松赫然倒地，鲜血迅速在洁白的地板上扩散。
　　是卓斌，他将□□还他旁边的保镖，表情是那样的自然，似乎刚才开枪之人并不是他。
　　“这就是欺骗我的下场。”卓斌说道。
　　“乐天，你去把医生请来看看啊风的情况。”卓斌怜爱地将跪在地上的卓乐天拉起来，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傻孩子。”
　　“傻孩子？”卓乐天的脸上掠过一丝苦涩，她现在似乎能感觉到父亲那时话语中的苦涩，她真的很傻吗？
　　卓乐天抬头看了看天空，蓝的那么透彻那么澄清，一如昨天，可是她和风呢？也能一如昨天吗？
　　卓乐天伸手拦下的士，她突然很想慕风，想立即回到他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