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来了个傻白甜》万象万象

12、药中藏猫腻儿

　　全氏顺着她的介绍看过去，就见被叫做春妮儿的丫头长相憨实，身子骨的确比其他几个小丫头看着结实些。

　　接着，她来到第二个小丫头跟前介绍道，“这丫头名叫月牙儿，虽然是穷苦人家出身，但绣工了得，您看看这个。”

　　说着，她掏出一块手帕递到全氏眼前，那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手帕，只是帕上的两只黄鹂鸟绣得栩栩如生，灵动极了。

　　全氏看看手帕，又抬头看看月牙儿，满意得点了点头。
　　月牙儿被瞧得不好意思，脑袋垂得更低了。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个小小的身影，直接奔向其中一个丫头，抱住了她的腿。
　　陈因见是弟弟陈果跑了过来，立即蹲下身安慰道，“果果乖，一会儿姐姐给你买糖吃。”

　　果果闻言，乖乖得点了点头，并站在了陈因的旁边。

　　人牙看着这姐弟俩，摇了摇头。再看此时的全氏，早已被果果夺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夫人莫怪，这丫头叫陈因，这是她弟弟陈果，姐弟俩家道中落，父母都病死了。没法子，姐姐才把自己卖了，想着到大户人家家里做个使唤丫头，也好照顾弟弟。她手上会些功夫，也懂点医术，只是……您也看到了，若是留了她，就得连同陈果一起留下。”

　　“无妨。”全氏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朝陈果招手道，“孩子，你来。”

　　陈果今年刚刚四岁，姐姐在他的头顶绑了一个朝天髻，加上他眼睛本就圆圆，更加让人觉得机灵可爱。

　　全氏自从生下宋璃书后便再无所出，如今看到别人家的小孩子自然格外亲热。

　　小果果也不怕生，依言走到了全氏跟前。全氏见状，伸手护住孩子，柔声问道，“你是叫果果是吗？”

　　果果似乎也很喜欢全氏，靠着她伸出来的手臂，点了点头。

　　“果果喜不喜欢这里？想不想以后便留在这里啊？”

　　宋璃书抻着脖子，瞧了瞧全氏怀里的小人儿，看着是个讨喜的孩子。

　　许是全氏这句问话太长了，果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姐姐陈因。

　　“喜欢，哪有不喜欢的道理？”陈因尚未开口，牙婆宋老板抢先一步回答道， “能得了夫人您的青眼，那是他们姐弟俩的福分！还不赶紧谢谢夫人！”

　　陈因闻言，立即上前一步，跪地行礼。就连陈果也抬起两只小手做了个作揖的动作，口中跟着念叨，“谢谢夫人。”

　　这样一来，全氏的心都快化开了，搂着怀里的陈果道，“快起来吧，今后你便跟在三姑娘身边伺候着。”

　　语毕，她又转向了人牙子，“今儿这几个孩子都不错，我便都留下了。春妮儿、月牙儿，你们俩就留在三姑娘的院子里，其他人跟木槿走吧。”

　　闻言，在场众人无不欢天喜地得感谢这位豪气的宋家主母。

　　宋璃书自始至终没有发声，一脸笑意看着母亲，心中却很是酸楚，若母亲能够为父亲再诞下一儿半女该是多好啊！

　　“璃儿对这个陈因可还满意？”全氏领着小果果，几人一边走一边询问。

　　宋璃书面露喜悦，点头道，“嗯，娘亲选的自然是最好的。”

　　“我的璃儿真是长大了！”全氏摸了摸女儿的头。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宋璃书院里的下人房门口。

　　说是下人房，因为有宋璃书宠着，屋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干净又舒适。

　　“陈因，你跟果果就住在这里，与海芋一间房，春妮儿月牙儿，你们住隔壁，若是少了什么便直接与我说就好。果果太小，不能亏待了孩子。”

　　全氏说完，一脸不舍得看着果果。

　　“多谢夫人，夫人的恩情陈因铭记于心！一定对三姑娘尽心尽力，护她周全！”

　　陈因虽然只有十四岁，说起话来却有种同龄人难得的侠气，这一点是宋璃书颇为欣赏的。

　　自此，宋璃书的院子里又多了几个新人，添了几分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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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听闻全氏身体不适，宋璃书便带着两个丫鬟前去探望。

　　“娘亲，您怎么了？”
　　走在最前的宋璃书见全氏半卧在床榻上，心里着急。

　　“璃儿来了！娘没事儿，就是老毛病犯了。”
　　全氏为了不叫女儿担心，笑着回答道。

　　就在这时，木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夫人这是风湿病犯了，估摸着不出两日京里便要下雨了。”
　　宋璃书这才想起，母亲的确患有风湿，并且身体湿寒，十分畏冷。这恐怕也是她子嗣艰难的原因之一。

　　木槿说着，用勺子盛起碗里的汤药，放到嘴边吹了吹，就要送到全氏口中。不料，却被宋璃书身后的陈因打断了动作。

　　“等等。”陈因走到两人跟前，接过木槿手里的汤碗，放在鼻下使劲儿嗅了嗅，随后开口问道，“木槿姐姐，敢问这汤药的药渣可还留着？”

　　不明所以的木槿见状，也有些紧张，她摇了摇头道，“药渣被我倒掉了，不过这药是府里常备着的，还有没拆开的。陈因，这药有什么问题么？”

　　陈因闻言，立即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这药毕竟是要入夫人口的，所以我还是想看看。劳烦姐姐去把煮汤的药材拿来。”

　　木槿回头看了眼全氏，不敢怠慢，赶忙前往厨房。

　　没过多久，便见她提着两个药包并一张药方折了回来。

　　陈因接过药方，又打开药包，仔仔细细得一一进行比对。

　　宋璃书看着她检查，心里就跟悬着根针似的紧张。于是，她不由自主得抓紧了母亲的手。这一抓才发现，全氏的手冰凉冰凉的。

　　“这药果然是有问题的。”
　　陈因最终下了这样一个定论。

　　“陈因，你说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药有问题？”
　　木槿着急问道。

　　只见陈因面色凝重得走到全氏跟宋璃书跟前开口道，“这药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问题就出在里面的一味药上，就是它，雷公藤。”

　　说着，陈因举起手里的一根藤状药材。

　　“雷公藤的确具有治疗风湿的效果，但对于人而言毒性极大，因此使用的时候需要酌情用量。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副药里，雷公藤的用量比药方上多了一些，这样的药量虽不至于致人中毒，但长期服用可能会造成女子不孕。”

　　陈因最后的几个字让众人的心凉了半截。

　　全氏声音颤抖着问道，“陈因你可敢确定？”

　　陈因闻言，立即点头道，“在我的家乡有许多人会种植这种药草，用来防范鼠患，所以我绝对不会看错。”

　　“果然……果然是有人要害我。”
　　全氏本就虚弱的小脸更加苍白了。

　　“夫人，奴婢这就去将宝善堂的钟大夫请过来。”
　　木槿说完就要走，却被陈因拦住了去路。

　　“姐姐莫急，这件事需要咱们从长计议，切不可打草惊蛇。”

　　木槿被眼前这个女孩子的一句话点醒了，她方才实在是关心则乱，还未得到夫人的同意便要擅作主张了。反倒是比她小了不少的陈因，心性难得的沉稳缜密。

　　“陈因，你的意思是？”
　　全氏问道。

　　“回夫人，不管这药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差错，咱们都不宜大张旗鼓得宣扬出去，这样只会让有心人起了防范之心。”陈因抿了抿唇继续说道，“若夫人放心，就让我来查查这件事吧。”

　　全氏闻言，看了看木槿，又看看女儿，慢慢点了点头，“便交给你吧。”

　　“是。”
　　陈因应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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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宋璃书一直沉默不语。发生在母亲身上的事让她又忆起前世的种种。

　　想当初，母亲为了能够给大房延续香火，不知遭了多大的罪。虽则父亲与祖母开明，从未将此事言明，但膝下未有一个男丁始终是全家的遗憾。不知这一世会否有所改变。

　　思及此，宋璃书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姑娘可是不舒服？怎的脸色不太好看。”
　　海芋见宋璃书有些反常，于是问道。

　　宋璃书闻言，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就是担心娘亲。”

　　“姑娘，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找出这个戕害夫人的人。”
　　陈因向宋璃书保证道。

　　“我自然是希望你能抓到伤害我娘亲的坏人，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娘亲她还有没有可能生下弟弟妹妹来。”

　　陈因没有想到宋璃书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不过转瞬，她便握住对方的手，“姑娘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帮助夫人恢复身体。”

　　这夜，宋璃书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她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姜锦红。

　　姜锦红的五官与她的身形一般纤瘦细长，虽然算不上上等的美女但她身姿窈窕，加上说话时眼波流转，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记得宋璃书刚刚嫁入邺王府不过十几日，这个姜姓的表小姐便打着看望姨母邺王妃的名号常住了下来。

　　姜锦红与邺王妃眉眼略相似，且她会说话，极讨邺王妃与辰霏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