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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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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办这次晚宴的主人姓徐,拍过好几部脍炙人口的权谋剧。
徐导这次举办宴会是因为他正在筹拍一部权谋剧,所以邀了好些投资人和演员过来。
宋琨玉和孟渊渟进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夏导和徐导在说话。
夏导和徐导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一个在电影圈发光发热,一个在电视圈熠熠生辉。
夏导这次去拍综艺,徐导站在朋友角度一开始是极不支持的。
毕竟圈子之间多多少少是有些壁垒的。
万一拍砸了,投入的钱收不回来不说,自己的口碑也没了,甚至还可能落下一个好高骛远的名头。
但《愿长似今宵》的爆火确实是让他转变了之前的观念。
徐导自己也看了综艺,深知老夏手上这部综艺的爆火离不开眼前的两个人。
夏导笑着介绍道:“老徐,这是孟渊渟,你肯定是知道的,我就不介绍了。”
“这是宋琨玉,一个未来可期的孩子。”
徐导自然是知道孟渊渟的,他二十三岁的时候就拿到了影帝了。
后来拍的每一部电影都是爆火的,在圈子里挺受欢迎的,觉得请他来演戏有保障。
只是孟渊渟为人比较低调,每年除了拍那么一两部戏,平时确实是难见踪影。
夏导这部综艺,从一开始的不被看好,到后来那么高的热度,是离不开孟渊渟的参与的。
说起来,一开始谁也没想到孟渊渟会参加这么一档综艺。
连夏导自己也只是尝试邀请一下而已,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而徐导给孟渊渟发了今天的邀请,不过也只是想着已经请了夏导和宋琨玉了,所以试探着给孟渊渟也发了一份,没想到他还真的就来了。
至于宋琨玉,徐导不得不感叹一句,老夏真的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气,一个综艺就邀了四个人,结果挖出了四块宝藏。
温星苒和许言念暂且不提,两人还是学生,还有待雕琢。
虽然有不少导演也盯上了,不过也还是想等着再让他们成熟一些。
但宋琨玉确实是个有灵性的演员,虽然前些年确实是被埋没了。
但是有些演员吧,就和酒一般,你越是让它沉淀得久,它就越是醇厚。
前提是在那段时间里,酒没有被酿坏了。
徐导是去看过宋琨玉演的电影了,都是些小配角,却是画龙点睛般的存在。
不知多少人一开始是冲着看夏导的热闹和看孟渊渟去的,但到了最后却都多喜欢上了一个人——宋琨玉。
宋琨玉出演过的几部电影也因此被重新挖了出来,掀起了好几番的热度。
可以说夏导和宋琨玉是相辅相成的。
徐导和宋琨玉握了握手,笑着道:“我知道你,演技真的不错。”
宋琨玉:“谢谢徐导。”
徐导还要招待其他的客人,跟他们又再聊了两句,就说了句“失陪”,然后先行离开了。
他离开前还给宋琨玉塞了张名片,告诉宋琨玉他现在正在筹拍一部电视剧。
夏导笑着抿了口酒,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宋琨玉你这是要苦尽甘来了。”
他是知道宋琨玉这几年走下来的不易的,明明有那么好的演技,但总是玄学般地不被看见。
他这次拍综艺,那么多人都不看好他,拒绝他的人一筐一筐的,而宋琨玉是第一个一口应下来的。
而且夏导自己也明白,他这部综艺的爆火离不开观众对宋琨玉的喜爱。
真好,宋琨玉算是熬出头了。
夏导看了看孟渊渟:“你昨天问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没想到你不仅来了,还是和宋琨玉一块来的。”
宋琨玉回答道:“孟老师知道我现在没有经纪公司,好心捎了我一趟。”
夏导笑道:“那也是你们关系好的表现了。”
夏导:“说起来,其实你们五年前就可以认识的了。”
宋琨玉疑惑地看着他,孟渊渟的眼神里也闪过了一丝迷茫。
夏导:“《寻路》开机的时候,不是弄了个开机宴吗?那个时候隔壁陈导不是在拍《迷途中的旅人》吗?孟渊渟那时在里面客串了一个角色。”
“我和老陈也是多年的朋友了,那个时候就把他们剧组也给喊上了。”
“老陈那时候还跟我说,孟渊渟你在。我那时候还想着把宋琨玉介绍给你认识一下的,那时候我挺心疼这个孩子的,就想着大家交个朋友,如果能有个年龄相仿的前辈带着,可以少走不少弯路呢。”
“但是后来去找孟渊渟你的时候,你的经纪人抱歉道你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所以只好作罢。”
“后来老陈他们那部电影杀青的时候,杀青宴也喊上了我们。”
“我想,杀青宴你总得在吧。上次没办成的事情,这次就给办了。”
“结果呢,听说你倒是来了,但是喝了杯酒又有事匆匆离开了。”
宋琨玉心中不知为何涌上了些淡淡的遗憾,轻声问道:“夏导你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夏导:“肯定是办成了才和你说嘛,这不没办成吗,所以就没告诉你了。”
“那时候也幸好没有告诉你,免得你白高兴。”
“今天也是我们三同时参加了一场宴会,才想起那些往事,有感而发,才聊了一下这些事情。”
孟渊渟好看的眉头在那么一瞬间皱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变得有些空了。
他不知为何就想解释些什么:“那段时间星悦才刚刚起步,钟斯忙不过来,所以我也一直在帮忙。”
夏导摆摆手:“知道知道,我们那个时候还夸你年少有为呢,演戏拿了个影帝,跟人一起开公司也办的红红火火的。”
夏导的话一转,问宋琨玉道:“你不是刚解约吗?星悦影视就挺好的,孟渊渟又是熟人了,至少来说不会坑你。”
宋琨玉摇摇头道:“还没想这些,这一年先把综艺拍好再说,而且我今天也去试了庄文星导演的镜,其他的打算先放一旁再说。”
夏导:“也行,反正我知道你是个心里有数的孩子。”
夏导:“宋琨玉,我带你去见一下那些导演?难得大家都聚在了一起。”
宋琨玉看了孟渊渟一眼,孟渊渟笑道:“你跟夏导去吧,待会我再和你去和演艺圈的前辈们说说话。”
孟渊渟是不打算去的,如果他在场,势必是要分去几分属于宋琨玉的注意力的。
这场晚宴对宋琨玉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
他是个很好的演员,值得被更多的人看到和喜爱,也应该被更多的人看到和喜爱。
宋琨玉离开的时候遇见了和他搭过戏的一位前辈,那位前辈是个豪爽的人,两人许久未见,前辈一杯酒就直接下了肚。
宋琨玉那时已经应酬了好几杯的酒了,但宋琨玉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如何,还是半杯酒入了喉。
宋琨玉最后还呛了一下,然后又笑意晏晏地看向身旁的孟渊渟。
孟渊渟知道宋琨玉大致是醉了,虽然他看上去似乎很清醒。
他白皙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眼角处却因为酒意而氤氲出了一片红。
前辈又去别的地方会友了,宋琨玉也老老实实地跟在了孟渊渟的身边。
孟渊渟将车上准备的温水递给宋琨玉。
宋琨玉双手捧着杯子,颇为乖巧地抿着温水。
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了一层阴影,眼角还带着些粉色。
孟渊渟接过杯子,将毛毯铺到他身上,轻声道:“休息一下,等到了再叫你。”
宋琨玉点点头,那一声“嗯”应得格外地乖巧。
孟渊渟觉得他可爱,甚至忍不住笑了出来。
宋琨玉也不睡了,睁着眼睛看他。
孟渊渟将手掌放在宋琨玉眼前,却没有让手心落下去,只是挡住了一抹光,温声道:“睡吧。”
等到家的时候,宋琨玉已经好多了。
他之前确实是有些醉了,但浅睡了一觉,就好多了。
孟渊渟坚持要送他上楼,宋琨玉只好道了句“麻烦了”。
下车的时候,宋琨玉的腿麻了一下,幸好站在车门旁的孟渊渟伸手扶了他一把。
真是的,怎么又笑了。
宋琨玉抬头看孟渊渟,孟渊渟手扶着他,脸却向另一边微侧着,光明正大地在偷笑。
路边暖白色的灯光落在孟渊渟的脸上,宋琨玉那一瞬间的心软了一下,也暖了一下。
孟渊渟:“抱歉。”
宋琨玉摇摇头:“孟老师想笑就笑吧。”
“孟老师笑起来很好看。”
如朗月入怀似的。
宋琨玉打开玄关处的开关,客厅马上就亮了起来。
宋琨玉家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
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束花,只可惜花瓣已经微微凋零了。
阳台上摆着一把摇椅,两边是垂下来的吊兰,吊兰不远处种着一株茉莉,传来隐隐的幽香。
一个白色的花架摆放在墙角处,花架上粉色的太阳花,紫色的风铃花和白色的洋水仙早已收拢起了花瓣,陷入了沉眠。
只有很浅淡的香味似乎在说,欢迎主人回家。
孟渊渟接过宋琨玉递来的热水,道了声“谢谢”,又问道:“这些都是你种的?”
宋琨玉摇摇头:“搬过来的时候买的,这段时间有空,所以照顾了它们几个月,等到时候如果忙起来了,恐怕就得麻烦家政阿姨管管它们了。”
孟渊渟:“那也挺好的,如果阳光好的话,躺在椅子上看看书应该会很舒服吧。”
宋琨玉:“要试试吗?”
孟渊渟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正装,笑着摇头道:“算了,等下次可以吗?一个阳光明媚的时候。”
宋琨玉点点头:“好。”
孟渊渟将水杯放回桌上,“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宋琨玉点点头,“好。”
孟渊渟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宋琨玉,你今天是很开心吗?”
宋琨玉愣了一下,仿佛是在疑惑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
但他还是回答道:“开心,今天见到了以前认识的一些前辈和导演,还和不认识的一些导演和前辈老师说了话。”
他是开心的,所以喝了很多酒。
孟渊渟心突然好像被刺了一下,一种又酸又软的感觉突然涌上了心尖。
他却温声笑着道:“开心就好。”
“宋琨玉。”孟渊渟喊住他。
宋琨玉“嗯”了一声,看着自己跌落进了孟渊渟温柔的眼睛里。
孟渊渟:“我是今天才知道,我们原来很多很多年前就应该认识了。”
“不知为何,我有些抱歉,又有些遗憾。”
“但我又很庆幸,虽然错过了那些年,但我们还是认识了。”
孟渊渟朝着宋琨玉伸出了手:“我们再正式认识一下?”
“你好,我是孟渊渟。”
宋琨玉笑着把手握了上去:“你好,我是宋琨玉。”
孟渊渟:“可以抱一下吗?”
宋琨玉点了点头。
孟渊渟并没有松开手,而是轻轻地将宋琨玉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孟渊渟抱的克制又隐忍,只是虚虚地揽住了宋琨玉,轻声道:“宋琨玉,我真的很庆幸认识了你。”
宋琨玉回抱住了孟渊渟,反而让两人身体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一些。
宋琨玉:“孟渊渟,很高兴我认识了你。”
在我熬过了无趣的趋近于黑白的五年时光后,有一个人突然将我放进了眼里。
然后我透过了那个人的眼睛,看到了金黄色的菜花,碧蓝色的湖水和那个被看见的自己。
两个人很快就松开了手。
流动的空气显得很静谧,但似乎在很寻常的一切中开出了一朵花来。
只是那朵花还蜷缩着花瓣,让人看不清它具体的模样,也喊不出专属于它的姓名。
孟渊渟:“我先走了,晚安。”
宋琨玉:“我送你。”
孟渊渟止住了宋琨玉要送他下楼的动作,轻声笑道:“宋老师早点睡,你送我,我送你,就没完没了了。”
宋琨玉:“那晚安。”
孟渊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