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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登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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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拥有着密密麻麻小叶子的草,它散发着柔光,这应该就是呈祥草?
我去摸身上,那副画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刚才的打斗,把它的样子从我脑子里赶出去了。
那我就碰碰试试。
手掌里的痛感消失了,这感觉仿佛是将手伸进了和自己体温差不多的温水里。
我一把拔出它,就在这时,所有的花都如一阵烟般飘散了,代替了它们的,是骨头。
我低头一看,发觉自己正踩在人骨上,我往前跑去,双腿不仅发软,还在颤抖,我不能坐在上面,绝对不能。
在我看到来时那条路时,我松了口气。
我停住,回头凝视战场的方向,良久,身上的伤赶着我,离开了那里。
我依然在和修罗域的人打斗,我们打得够久了,刀也一下下的冲我来。
我什么都感受不到。
“该结束了。”我说,“我已经战胜。”
我正躺在林医女儿的床上,貌似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了。
“欢宁,你觉得怎么样了?”
“常乐?”
“来,赶紧先把药喝了。”他说。
在常乐的帮助下,我靠在了床头的木板上。
“你怎么在这儿?”我说。
“怎么没有手腕上的花呼唤我?”
“有。”
“啊?怎么会?那是被什么干扰了吗?”
我伸出手腕,常乐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我们的契约,本意就是为你服务,没有你的呼唤,寻找你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对了,宋七七也来了,不过她才出去帮你寻找药材了,林医家,没有你需要的药了。”他说。
我放下空碗。
“咳咳,多谢。”我说,“对了,罗音怎么样了?”
“她被抓了。”
“死……死了?”
“没有,你别担心,听我说完。”
“她母亲为了这事,特意从鬼域赶去,带来很多罗家和鬼域的珍宝去赔罪,他们是鬼域的一大家族,罗音还是唯一的继承人。”
“而且,罗音母亲,在鬼域担当着最大的官职,是辅佐我们的王治理域中大事务的,威望很高,所以,我们的王也一起来了,加上我们其实连真正的墓门都没摸到,罗音也不是在战神陵被抓的,所以应该是放出去了吧。”
“她其实也挺好的,用法器把我和宋七七传送出去了,也许也是因为觉得你在乎我们吧。”常乐说。
我擦去了刚才就挂在我嘴角的药水。
“欢宁,你不应该去昔日战场的,太危险了。”
“对,那人呢?”
“谁?你说余家家主吗?她的父亲已经没事了,她偶尔也会过来看你。”
“我睡了很久?”
“我们是两天前才到这里的,林医说,在那之前,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夜晚。
在我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后,我已经能在没有大幅度动作的情况下行走了。
“欢宁,有人来找你。”宋七七在门外喊。
我用了一些时间下楼,宋七七配合的走在我身后,没来扶我。
“你好些了吗?怎么下楼了?本该是我上去看你的。”女子说。
“兑现诺言吧。”我说。
“是,之前说好了的,给你。”
一张小小的船票。
不止这些,她还带来了几个木箱子和药材。
“万分感谢你,恩人。”她说,“明天,或者你有时间的时候,我想请你到寒舍吃顿饭,不知道恩人是否愿意赏光?”
“不必。”我说,“多谢。”
宋七七开口:“她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急事,要起身离开了,另外,也感谢您前几天送她回来。”
“欢宁,她好像没有带走木箱子,明明刚才应了。”宋七七进屋来说。
“还能看见她吗?”我说。
“不能了,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宋七七说。
“算了。”我说,“你们是怎么来的?”
“用自己制作的传送法器,不过,我们的法器都是认主的那种,你要回去,我们得想想办法。”
“不用,船票。”
“这张船票,在今晚下半夜开船。”
对,要最快的。
林医和他夫人似乎都不在家,我就在他女儿的房子里,留下了那几个木箱子和药材。
宋七七替我写了一封感谢的信,他们女儿的衣服已经补好了,被挂在对面,是林医夫人做的吧,听宋七七说,我的衣服是她换的,也许我应该当面跟他们道谢,但我选了不辞而别。
替他们关好门后,我们三人直奔江边,本来打算各走各的,我到了码头后再会合,但常乐说,还是一同回去的好。
常乐拿出一块圆形的铁块,然后两人都消失在那里,说以他们的术法,我们大概不会出现麻烦。
码头上的人比白日的更多,我顺利登了船,上来的时候,有人收走了我的船票,换给了我钥匙,一个不算小的房间。
船行得很稳,我们坐了四天的船,到饭点时,会有人送饭过来,这时,常乐和宋七七也会回到铁块里,那东西,似乎就是他们的传送器,晚上,常乐就出去找地方睡。
这船上有几处可以去娱乐的地方,也有专门让客人们看江景的,这些都是常乐说的,原本,我可以在房间里待到到地方,可我看出来了,宋七七对那些感兴趣,所以,我们决定今晚出去看看。
我上到顶层,这一层有搭台唱戏的,也有供人尝酒的,食物与舞蹈也有,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的,我从没有见过,朋友,如果你想知道,那么下次,我们就一起来吧。
这里的每个区域都用高大的红色木板隔起来了,有点古怪,在一个区域里只能听到那个区域的声音。
我在每个区域都逗留一会儿,最后穿过一扇木门,看到了江景。
风吹在脸上,凉凉的。
“是你?”
朋友,你看,这是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缘分,之前那个二小姐在跟我说话。
她的声音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
“没想到我跟你这么有缘啊,哪里都能碰见。”她说。
也没有哪里都能吧,我在昔日战场上就没碰见你。
“怎么?又要发疯了?”
我向来时的那扇门去,挡住了我的,是她身边的那两个熟人。
“我让你走了吗?”
“让开。”我说。
“你横什么?”
这眼熟的剧情,她是想揍我一顿?
我拿出自己的刀,打架这事儿,真是有一就有二。
“想找死是吧。”她也做出攻击的样子。
“二小姐。”她身边一个熟人说话了,“二小姐可千万别啊。”
“这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不太好啊,是吧,二夫人前些日子生了病,如今也才好转一些,别,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她一直瞪着我,但身上的力气下去大半。
“哎呦,今天真是老天不长眼呐,让二小姐不痛快了。”一个矮胖的男人从船里走来说,“是我们的错啊,不过这船上,我还有别的客人呐,我也得罪不起他们不是,二小姐,您行行好,那边,酒菜都已经上桌了,请您一定赏个脸,赏个脸呐。”
男人看了一会儿那个二小姐,之后又看向我,“那个……”
我收了刀进了船。
我刚要踏入房间时,就有人叫住了我:“客人,今天的事,真的抱歉,这些都是老板让我们送来的。”
“那位客人,我们得罪不起,出来做个生意也不容易啊,多多理解,老板本想给您换个房间的,不过都客满了,真抱歉,不过老板说了,您下次,再要出去时,就免票了。”
“我们是重视每一位客人的,还是不要发生误会,影响您或影响我们名声的好,您说是吧?”叫住我的人说。
“欢宁认识那个人吗?”宋七七问我。
刚刚那人送来的,就是好菜好饭,里面有道小菜,就是没胃口时,也能吃上两口。
“刚到这里时碰到的。”我说。
宋七七说:“她叫律婉,出生在仙域的一个大家族,我们是同一个班的,听说前几天,是她父亲的生辰,这才请了假回去了。”
从那天之后,送来的饭菜不重样,味道也不错。
又坐了几天后,才到了地方,送饭菜来的人,又护送我下了船。
到常乐家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我刚躺下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这个是你的。”他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了一半的,都是我看不懂的字,右下方的,应该是个盖章印。
“仙域学园的通行证?”我说。
“嗯,家里没人,宝儿母亲刚刚送来的。”常乐说,“不过这应该是白天的通行证,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去。”
我很快就能知道我是谁了,我想。
常乐出去前,替我关上了门。
我现在不会睡觉,常乐拿给我这张纸,也真是及时。
我拿出自己的画册,有种久违的感觉,我要把之前见到的画下来,可画笔对着纸张,又沉默了。
有点糟糕,朋友。
我忘了它是什么样子的了,我想了半夜,也没有一点头绪。
可惜了。
“进去吧。”常乐说,我们爬完那么多白色干净的楼梯后,就看见了一块宽敞的空地,走过去了,往下看,就像悬崖。
就在那旁边,立着足以让三个成年人合抱的石柱,距离不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