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虽然但是我是龙》赛博流浪者

54、转念

　　“阿库娅，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就‘想通’了，是不是……会和现在有不同的未来呢？”

　　津岛春未收到了艾莉丝的信。

　　在收到来信之前，她就在想——艾莉丝阿姨多久会知道这件事呢？

　　虽然不知道艾莉丝的情报来源，但是津岛春未总是觉得，只要她想——就一定能够知道一切她想知道的事情。

　　【致最最亲爱的小春未：

　　可莉告诉我，她想念春未姐姐的小饼干了。

　　书信来往太慢了，我便去打听了你的事，打算作为睡前故事讲给可莉听。

　　只是我却听说了一些令人遗憾的事情。

　　我还记得你先前问的问题，我想你已经解决了这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对吗？

　　但是同时，你不得不去面对对你而言更为残酷的真实，我想我已经知道你为此而付出了什么，并且至少现在，你已经不再彷徨。

　　不要让自己陷入怪圈之中，我希望你能总是带着笑容。

　　春未，我亲爱的孩子，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东西所束缚，我只是想告诉你，再放松一些吧，提瓦特远比你想得要更具有包容性。

　　更放肆一些吧，你离开了自己的世界，总得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对吧？小可莉现在已经懂得从爆炸中寻找笑容，你也去做一些更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吧？

　　我知道你也许还在苦恼什么。

　　你感到愧疚与自责，认为自己玩弄了人类的感情，无法再做出劝解与安慰的言辞。

　　我给那个孩子写了一封信，我想他也许需要离开蒙德去其他地方走走，这也许能让他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小春未，不要感到自责。

　　爱并非都是“永远在一起”，你们只是选择了与大多数不同的未来而已。

　　不过我想，你应该已经在做能够让自己高兴起来的事情，毕竟你是个让人能够放心的好孩子。

　　等处理完那些事情，去其他国家走走吧，我想你的应该迫不及待想要把歌声传递给世界了。

　　还有，下次我带可莉回来的时候，可以多做一点上次的小曲奇吗？我也非常喜欢。

　　爱你的艾莉丝】

　　艾莉丝远比津岛春未想得要更了解她。津岛春未不得不承认，艾莉丝的话总是对的。

　　比起作茧自缚于自责之中，她现在的确在做着更重要的事情。

　　她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早在遥远的过去就接受了“眷属”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闹得这么狼狈。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她早早接受眷属的话，也许直到彻底消散，她也不会开始新的旅程，而会和阿库娅他们永远在一起。

　　……总之，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但是至少接下来，她得掌控自己的步调才对。

　　想必那位北风骑士已经开始着手处理那个督察长的事情了。

　　她完全理解。像那位法尔伽团长那样的人，是绝对无法容忍这种玷污死者、剥夺死者荣耀的事情发生的。

　　那个督察长能够坐到现在的确位子，想必在骑士团有不少的支持者和党羽，想要拔出这种已经扎根的毒瘤，骑士团恐怕要耗费不少时间。

　　这件事她稍微留意便可，在即将落幕之前，就暂且不长时间离开蒙德好了。等到那个伊洛克卷铺盖滚蛋的时候，她再送上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大礼，便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

　　哈，一想到那一天的到来，她就难以抑制地感到愉快。……她是不是也稍微变得像是个坏人了呢？

　　然后就该出去“旅行”。

　　要先去璃月见克利普斯伯父和萨琳娜，找个理由和他们成为“熟人”，这样以后便能更方便地交流而不会惹人怀疑。

　　虽然歌剧院还只是一个想法，但是她也许得提前找好适合的空地，需要考虑交通，还有可能让路途变得危险的魔物。

　　要不要干脆找好地方之后扩散一下气息？至少大部分生物有回避龙的本能。也许还需要考虑结界之类的布置……太多了。

　　枫丹是要去的，不论是留影机、留声机的技术，还是作为能够广泛传播信息媒介的蒸汽鸟日报，全都在枫丹。

　　须弥……泽尼雅曾经邀请过她，去一趟智慧之神的国度对她而言也没什么损失，而且那边有建筑师吧？

　　歌剧院的建立不可能凭空而起，她也许能在须弥找到合适的设计师。

　　关于纳塔的信息知道得太少，得稍微挪后……至冬是萨琳娜的家乡，也是愚人众的根源，也许她也该去看看？

　　……还有稻妻。

　　也许是因为从旁人口中得知的稻妻都与她曾经生活的那个国家太过相似，她几乎下意识产生了某种抗拒感。

　　但是……去，还是要去的。

　　不过稻妻似乎正在实行锁国令，所以也干脆挪后好了，偷渡客想要得到舒适的旅游条件可不容易。

　　虽然也能伪装成本地人，但如果被认出来就糟糕了，她本质又不是为了去旅游，而是为了散播歌曲……不能以本真现身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但是现在……

　　“我真的没有借酒消愁啦。”

　　——津岛春未也许得先和丽莎解释自己并没有因为伤心而喝得烂醉如泥。

　　或者说，她虽然的确喝了不少——但是酒精对她根本没有作用啊！她完全没有和风精灵一样躺在树下抱着酒瓶睡着。

　　她明明等酒气散得差不多了才回蒙德城，为什么丽莎会这么快知道？

　　“……我好歹也是歌姬，不会出现这种形象崩塌的行为啦。”

　　丽莎颇为无奈地看着看上去已经完全恢复状态的津岛春未，抬起手伸到她的眼前，指尖亲密而轻巧地点了下她的额头：“如果能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我虽然会担心，但是反而也会放心。”

　　虽然这是听上去非常矛盾的话。

　　但是津岛春未理解丽莎的意思。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至少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如果毫无反应，反而会让人担心她是不是在忍耐。

　　也许是因为他们再也没有一起出现过，“分手”这一事实多多少少已经被蒙德城的人清楚了，但是令津岛春未意外的是——她并没有迎来什么糟糕的流言和非议。

　　甚至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就仿佛反而对她抱有“怜爱”和“怜悯”，就好像是她被甩了一样。

　　虽然这能减少不少麻烦……但是明明比较“可怜”的是迪卢克。

　　而不是她。

　　“听到凯亚说你晚上回来的时候带着酒气，我还以为你在多少去放松了一下。”

　　好，破案了，是在进城的时候碰到的凯亚。

　　……他鼻子有这么灵敏吗？

　　白发歌姬的眼神闪烁一瞬，丽莎再看的时候发现她的目光可以称得上“亮晶晶”，那是充满了欢愉和喜悦的快意，甚至显得有些尖锐。

　　“我已经做了让自己高兴的事情，还打算让自己做更——加开心的事情，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忍耐。”

　　“毕竟我也不是喜欢忍耐的好孩子。”津岛春未用手指卷了卷发尾，轻快说道：“——所以丽莎姐放心吧。”

　　就在刚才，她有了个好主意。

　　让伊洛克滚下台的进程还是太慢了，虽然她知道骑士团的大家非常努力地在处理这个毒瘤……但是她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的终末了。

　　被发现异常没关系，但是不能让人确定和她有关，所以不能做得太过。要循序渐进，而不能突兀，至少不能是非常突然发生的“督察长自首”这种离谱的发展。

　　要控制一个人做出这种完全违心的事情，必须要把他做成眷属才行，但是春未觉得那太恶心了。

　　而且至少现在，她还不想为了这种事而“眷属”他人。

　　那么让他被背叛？还是干脆列出他的罪证再投到法尔伽那里去？

　　不、不，这都太明显了，要更潜移默化一些。

　　催化他的情绪，放大他的自满，膨胀他的欲望，麻痹他的警觉，挤压他的谨慎，弱化他的党羽。

　　让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岌岌可危的悬崖之巅。

　　只要一点小小的催眠——就能轻易做到。

　　津岛春未相信骑士团能够抓住那位督察长无意间露出的马脚，让他从高处跌落，摔个狗啃泥给大家看一场好戏。

　　至于怎么催眠？

　　那就更简单了。

　　“不过我这两天好像有些懈怠。”津岛春未轻声叹气，点了点脸颊：“总觉得这两天唱歌的状态完全对不起大家给的摩拉，干脆明天临时再唱一次好了——”

　　唱歌就能做到。

　　来自阿库娅的歌声的力量非常耗费生命力，但是对龙而言毫无影响。原本安抚龙类的歌声经过扭曲，同样能对其他生物产生效果，不论是正面、还是负面。

　　美妙的歌声，无害的歌声，谁都不会防备的歌声。

　　即便听不清楚，只要声波传达到了——她的目的就能达到。

　　虽然把歌声用在为这种人铺垫走向坟墓的道路依旧有些讨厌——但是一想到结局能够给她带来的快意，那点“讨厌”就完全不重要了。

　　“说起来丽莎姐，过段时间，我给你录一首歌吧？”

　　“是只给朋友的限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