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赫达的旧事》紫崽小尾

3、赫达的80旧事

　　1.

　　七年级。

　　赫达本以为七年级会是焦头烂额的一年，她要复习N.E.W.T.s考试内容，要为毕业后的职业目标并提前准备面试，并且，理所当然地，七年级才是麻种学生互助团的核心力量。

　　那些迫不及待要毕业加入食死徒的斯莱特林们似乎将学校里的表现也当作了投名状的一部分，尽管自穆尔塞伯和埃弗里被勒令退学后，他们的行为略有收敛，但也只是从对同学使用黑魔法降回对同学使用恶咒而已。鉴于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时找到教授的行踪，麻团中的高年级没课的时候都会分散在不同的区域，六年级巡逻，七年级就算复习都要在特定的空教室而不是图书馆，以最大可能保证出现麻烦时能有人较快赶到……去年莉莉他们就是这样过来的，复习、冲突、谈恋爱，通通混杂在一起。

　　赫达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开学前三个周都堪称风平浪静，只有一些小打小闹，不值一提。这一届的带头人，拉文克劳的迈尔斯.麦加反而更不放心，他召集赫达等几个七年级碰了个面，一番讨论下来，都觉得斯莱特林们不可能转性，背地里一定在酝酿着某些更恶劣的事情。

　　“他们真的转性了。”又一个月后，迈尔斯这样说，“但这更糟糕了，他们在拿我们的同伴实验新魔咒——适用于实战的，施展迅速、威力不大而干扰效果显著的新魔咒。”

　　“他们在做实事了。”同为赫奇帕奇的珍紧张地压低了声音，“他们是不是…我是说…天啊，霍格沃兹学生里是不是已经有食死徒了？”

　　赫达默默地握紧了珍的手，她想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神秘人不介意接收未成年的话。她知道雷古勒斯.布莱克不是个狂热的纯血论者，但他绝对地看重他的家族，那天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放弃的不是赫达，而是“自己”，他会为保护他的家族做任何事。

　　“别自己吓自己。”格兰芬多的亨利艾塔立刻说，说完又意识到什么似的，道，“就算是，也没什么好怕的，他们到底只是学生，这可是在邓布利多校长的眼皮子底下。”

　　迈尔斯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觉得神秘人还不至于这样重视一群学生，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斯莱特林那边掌握话语权的一定是个有脑子的人，有脑子的人才最可怕——”

　　亨利艾塔迫不及待的猜测打断了他：“布莱克、克劳奇、还是弗林特？说实话，他们之前表现的都不怎么极端，或者是六年级的？”

　　“不可能是克劳奇。”格兰芬多的杰弗里立刻反驳，“大克劳奇那样不顾性命地跟神秘人对着干，你怎么好意思怀疑小克劳奇的立场？”

　　“你难道不觉得小克劳奇的日子太安生了吗？那群人最讨厌的除了我们不就是所谓的纯血叛徒？”

　　“行了，这不是我提出这个问题的重点。”迈尔斯说，“毫无疑问他们会把试验出来的咒语献给神秘人和学校外面的食死徒使用，所以我们也得做点什么，提醒什么人…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凤凰社？”

　　“事实上，我不仅听说过，还试着找过。”亨利艾塔说，“我私底下问过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但是他们都表示，这暂时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他们转移了话题，没承认也没否认。”

　　“梅林啊，你还让多少人知道了你在打听凤凰社？一个麻种的身份还不够危险吗？”珍低声惊呼道。

　　亨利艾塔和杰弗里都有些不赞同地看向珍。亨利艾塔说：“如果格兰芬多的院长和校长都是不能信任，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值得信任的巫师了。”

　　赫达对亨利艾塔话语中隐约的自大感到一丝不满，她安抚地拍了拍珍，将她拉到身后去，然后终于在本次会议中开口：“说真的，我不相信校长与凤凰社毫无联系，但我也不认为我们能主动找到凤凰社的成员。”她很刻意地转向真正的领导者迈尔斯，提出自己的建议：“就像普通的告状那样报给校长吧。如果我是凤凰社的领导人，我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主动找来的巫师，哪怕他是麻种，我只接受自己长期考察过后邀请加入的成员。”

　　2.

　　五年前，当赫达决定选修课程的时候，她瞄准的第一职业目标是咒语维护员，负责维护神奇动物保护区、多巫师聚居区以及巫师街、魔法部外的驱逐咒、忽略咒等等保密咒语的效果，但在最后拿到最终成绩单后的第三天，赫达改变了主意，报名参加了傲罗司的录取考试。

　　赫达觉得自己的表现应该还是不错的，毕竟她被迫在学校里跟斯莱特林们实战了那么多年。她成功抵挡或躲避了主考官阿拉斯托.穆迪十次攻击中的六次！她从穆迪的抱怨中听出这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

　　接下来是三个月的训练期，长年的战争消耗了许多有生力量，没有三年时间的实习期给他们慢慢成长了，只要通过训练他们就能成为正式傲罗，然后去直面战争与死亡。潜行、逃跑、观察、实战…赫达仔细推算过自己的成绩，安心等待傲罗司的委任信件到来。

　　但她没等来猫头鹰，取而代之的是多卡斯.梅多斯，训练期负责带她的傲罗前辈，给她带来了两份成绩单。

　　“这是你的真实成绩。”多卡斯先递过来没有盖章的那一份，然后又将一份加盖了公章的成绩单复制品推到赫达面前，那上面记录的考核表现都是与真实情况反过来的，“你通过了考核，贝尔曼，很漂亮的成绩，但很抱歉我不能让你成为正式傲罗，那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为什么？”赫达看着已成定局的两份成绩单，感到胸中翻涌起一股难以压制的郁气。她直视着梅多斯的眼睛，尽可能保持平静，“因为我是赫奇帕奇，你觉得我会临阵脱逃？你觉得赫奇帕奇没有直面危险的勇气？”

　　“不，这与学院无关，我也是赫奇帕奇。”梅多斯说，“但你是麻种，你知道每一个傲罗都会被食死徒盯上，如果哪一天万一…夺魂咒还有恢复的机会，可等待你的只会是阿瓦达索命。”

　　“这不是你可以自作主张以这种方式‘保护’我的理由！”赫达愤怒地冲梅多斯喊道，“我受够了！就因为麻种在这场战争中首当其冲，我们自身的能力就要被忽视，我们就必须要躲在你们自以为是的羽翼下，被剥夺为自己而战的权利吗！”

　　“你们这样以保护为名的特殊对待，难道不是另一种意义的歧视吗？这跟他们对我们的歧视又有多大区别！”

　　赫达发泄过后喘着气，心里乱成一团，她想起去年毕业后就结婚过日子去了的莉莉，难道她们所有的抗争就到毕业为止吗？找一份工作，让别人去战斗，然后自己等待着某一天打开门被一群食死徒围攻杀死，或者战争结束后被划为二等巫师奴役？

　　“莉莉.波特推荐了你…”

　　赫达缓了半天才听到梅多斯被指着鼻子宣泄过后仍然温和的声音，她茫然地聚焦，甚至看到多卡斯脸上还带着一点笑意。

　　“赫达.贝尔曼，你愿意加入凤凰社，一起继续战斗吗？”

　　3.

　　莉莉没有停止战斗，她和波特明面上经营着他们的洗发水产业，雇佣了他们的老朋友麦克唐纳、卢平和佩迪鲁，背地里一直在参与凤凰社的活动。赫达找了个机会，郑重地向莉莉进行了道歉，然后自己也按照最初的计划给青苔公共咒语维护中心寄出了求职信。

　　赫达并不知道全部凤凰社成员的信息，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过她知道每个成员都有另外的社会身份。赫达就像凤凰的一根尾羽，她收集信息、传递信息，偶尔在发生在附近的战斗中帮帮忙，不像莉莉他们，几乎是专职为凤凰社服务。凤凰社有时会暗中配合傲罗司的行动，但不会指望傲罗司来帮助他们——梅林知道哪个傲罗已经被食死徒控制了，在他们露出马脚之前。

　　从1979到1981，两年多时间里赫达的每一次战斗都惊险无比，因为他们总是要面对数量多于他们的食死徒。这对战斗的过程影响不算太大，但逃跑总会异常艰难，有两次甚至赫达已经被抓，又被同伴捞了出来——感谢梅多斯，如果她真的成了傲罗，照片和血统都明明白白记在档案里，她是绝对不可能有活着等待拷问的机会的——赫达记得救她的人，一次是艾米琳.万斯和本吉.芬威克，一次是西里斯.布莱克和卡拉多克.迪尔伯恩。

　　还有……赫达不敢肯定，但她总觉得，很早以前还有一次她本应会被抓，关键时刻是对面的食死徒放水了。那个身高和体形很像是雷古勒斯。

　　4.

　　战争戛然而止。

　　战争没有结束。

　　战争结束了。

　　在大部分食死徒都被捕入狱后，赫达才知道凤凰社的核心成员都有哪些——他们在1981年的10月拍了一张合照，但那之中出现了叛徒，合照上的大部分人，包括赫达的上线梅多斯在内，都没能活到最后。

　　西里斯.布莱克出卖了波特夫妇，神秘人在试图击杀大难不死的男孩时神秘失踪，那之后大半年里食死徒陆续被抓、被审判，出现在合照中的凤凰社成员也在食死徒们不计代价的报复中接二连三地死去。赫达不由得庆幸，庆幸自己只是凤凰的一根羽毛，她没有得到过最高程度的信任，不是所有同伴都知道她的存在，自然，她也没有被邀请参加那次合影。

　　“不是西里斯.布莱克，至少其他成员的信息不是他泄露的，真正的叛徒另有其人。”坐在邓布利多校长对面，赫达捧着蜂蜜红茶肯定地说，“或许真的是他出卖了波特夫妇，这我不清楚，但泄露其他成员住址的绝不会是他，哪怕提前泄露也不会是他。”

　　“理由很简单，西里斯.布莱克知道我的住址，也知道我同样在为凤凰社做事，他没道理不先出卖我，而要优先选择那些更难对付的成员。我知道莉莉不曾放弃战斗后曾去找她道歉，当时我的用词不那么严谨，波特和布莱克进屋时都听到了，除此之外只有梅多斯知道我在做什么。万斯、芬威克和迪尔伯恩都救过我，但那时我们相互并不认识。”

　　邓布利多校长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我或许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亲爱的赫达，但这代表不了什么。只要有那张照片，食死徒们可以自己探寻住址，并不需要更多的信息。你的安全也可能只是因为他们没来得及，或者说，原谅我，他们觉得你并没有那么重要。”

　　赫达沉默。她其实还有另一个没办法说出口的理由，那一年里雷古勒斯曾向她倾诉过的他与大布莱克争吵的内容。赫达“认识”的大布莱克对食死徒和斯莱特林深恶痛绝，以他对曾经家人的绝情程度，赫达想象不出任何能让他倒向神秘人的理由。

　　但这个依据比上一个更没有用，因为有充分的证据表明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一个——尽管毕业后没几个月就失踪了的——食死徒。

　　“布莱克入狱的原因是他出卖了波特夫妇，并且残忍地杀害了佩迪鲁和十二个无辜的麻瓜。我也至今很难相信自己竟然看错了他，但是事实如此，我们都不得不接受。”

　　半晌，赫达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校长，您说得对。不管怎么说，我提出来了，尝试过了，也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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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雷古勒斯确实放过一次水，然后没多久就他就赴死去了。
工具人cp，雷古勒斯只是赫达旧事的一部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