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人国》慕容一白

4、酸甜苦辣小丫鬟

　　豆子很有经营头脑，他说他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他说道：“主人，我们把吃不完的鸡蛋和蔬菜拿到集市上卖，能赚些钱，我弄个大瓮，每次赚的钱都放到里面，等需要时再拿出来花。”
　　大家一致同意他的想法，于是，每天豆子和小班就去集市上卖农副产品，因为我们的鸡蛋和蔬菜新鲜好吃，所以一会儿就都卖光了，他们不到中午就能回来。
　　我在家时光丫鬟就十几个，这满屋子的男人，我有些不习惯，我对他们说：“你们这儿有没有卖女孩儿的。”
　　他们说：“很少有卖女孩儿的，女孩儿很贵，除了富贵人家，其他的家庭是买不起女孩儿的，而且一般也没有卖的。”
　　我很郁闷，但豆子说：“我们这儿有个公子家里有丫鬟，大家都羡慕他，他母亲是贵族，不过因为家里没有女儿就要被削去爵位，所以他母亲过继了一个女孩儿才算保住了爵位，他家一共七个儿子，各个俊美高贵，只是不是女儿身，在我们这儿女儿贵，男人贱，而且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男子和女子都能随意约会，不会受限制的。”
　　我说道：“怎么能认识他呢，说不定，咱们花大价钱买几个丫鬟使用呢。”
　　豆子说：“ 德沐公子经常去望花楼去喝酒吟诗，他的朋友也很多，我流浪的时候他还施舍过吃的给我。我不知道他现在还认不认识我了。”
　　我邀上豆子和小班，一同陪我去望花楼，等了两天，终于看到德沐公子和一帮朋友来了。他一身素雅的白袍，风流俊美，高贵脱俗，身边有男有女，都是一身上等打扮，进入了一个大包间里，席间弹琴赋诗，一派热闹。我等了很长一会儿，一看他们还没有离席的意思，没有办法，我就让酒保引路我们三个进去自己介绍自己，德沐公子一听豆子的回忆，说想起有这么个人，所以也不介意让我们在包间里坐着，他这时兴致正起说让我们等着，说聚会完事才搭理我们。我们也就不好说什么，就坐下来听着，看着这些人在干什么，一共三男两女，德沐公子之外，有两男两女，先说女子，一个女子长得非常美丽，眉若远山抹黛，脸如芙蓉盛开，美貌绝伦，她叫懒娘，我惊诧，她怎么有这么个名字呢，还有一个叫小绛，她长得清瘦，但也很美。手上的蓝粉白色圈子镯子闪着光亮，很美。另两个男子，一个瘦高，叫德容公子，另一个有些胖叫德辛公子。
　　德沐公子让懒娘唱懒音，懒娘手拨琵琶唱起了《瑞鹧鸪双板》。
　　我不听则已，一听差点没笑背过气去，懒娘之所以叫懒娘是因为她唱歌的声音好像没睡醒觉的人，懒懒的，让人酥骨，并不是因为好听而酥骨，而是因为懒音难耐，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趴在桌子上笑个不停，大家都很诧异，我好一阵子才停止了笑容，这个懒娘真的是懒得可以，她说话的声音也像是没骨头似的，软懒之极，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脸不朝她看，可能是众人已经习惯了她的懒音，大家都没有笑，豆子虽然没有大笑，但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小班也偷着乐。
　　总算他们玩乐结束，我就和德沐公子说，我需要买几个丫鬟，问他有没有丫鬟可出让，他笑笑说：“我家里有四个丫鬟，但我没有多余的丫鬟了。”
　　我说能不能出让一个丫鬟给我用，他说让我看看再考虑，而且他看我穿戴富贵，问我是不是贵族，我说我是宋朝来的，他很是欣赏，好像相见恨晚，和我聊了很久，后来他说明天让我去他家做客，他让我瞧瞧他的几个丫鬟。
　　第二天，我豆子还有小班去了他的府上，他家很大，但和我宋朝时候的家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他说他们这儿的贵族分等级的，两个字的姓是等级最小的贵族，每高一级都要在姓的前面加个字，他的等级是最低等的贵族，他的姓前加德字，所以称德沐，他全名叫德沐朗星。他有六个哥哥，只有五哥六哥和他没有娶妻，还有一个小妹，是过继的。
　　我看他家亭台楼阁很是雅致，就说道：“你家里的布局很好，有点像我们宋朝的设计。”
　　他说道：“这些亭子和园林设计都是五哥的手笔，他叫德沐朗逸，他是皇家建筑设计侍郎，皇宫的很多设计都是五哥设计的呢，他每年都去宋朝去学习呢，前些日子才回来。”
　　我说道：“真是他乡遇知音呀，我终于能认识一个去过宋朝的人了。”
　　他说道：“看来你好像很想家呀，我还有个六哥，他叫德沐朗风，他因为从小体弱多病，我爹爹就让他舞枪弄棒，强身健体，我和六哥就差一岁，所以我也和他一起练剑。”
　　我说道：“那有机会一定要看一看德沐公子的身手了。”
　　他说一定的。
　　他叫来了他的四个丫鬟，我一见，差点儿没笑过去。
　　他给我介绍：“这个叫酸菱，这个叫甜柳，这个叫苦杏，这个叫辣莲。”
　　酸菱长得还行，但手上的汗毛很重，好像有一层黑绒。眼神对谁都是不屑一顾的样子，好像醋坛子成精。
　　甜柳，笑起来很甜美，但是她走路走不成直线，倒并不是她腿脚有毛病，而是她就是脑袋控制不了自己总是晃晃荡荡地走着，还走不了直线，我爹爹说过世上有这种人，就是不能平衡自己。
　　苦杏眼睛里总是含着小泪似的，但就是不往下滴，表情总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牙好像没有洗净，总是蒙着一层灰似的。
　　辣莲简直就是一个女张飞，眉毛拧成一团，嗓音粗极了，不看外表以为是男人的声音呢。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甜柳上茶的时候上了几次都上到豆子那去了，后来她调整了一下才上到我面前，我端起茶来小呷一口，看到她晃晃悠悠地走了，我乐喷了。
　　德沐公子一见我笑成这样，无法理解，就问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妥，文姑娘瞧不起她们吗？”
　　我忙说道：“不是，我就是，我，，我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又乐了一会儿，才止住，我说道：“我明白了，为什么这儿叫大女人国了，看来女子在你们这儿的地位相当高了。我们宋朝正好相反，我们那男尊女卑。”
　　德沐公子说道：“我五哥也说你们那和这儿不同，女子不能随便出门，还裹小脚。”
　　我们聊着聊着，有一个人走进大厅，身材和长相有些像德沐公子，我一见就猜到他是德沐公子的一位哥哥了。
　　他自我介绍说：“我是七郎的五哥，我叫德沐朗逸，这几位是？”
　　我们都自我介绍了一下，后来大家都谈得比较尽兴，德沐公子留我们吃晚饭，我一看那几个酸甜苦辣，简直是，，，连饭也怕喷出来，我们吃过饭。
　　我说道：“德沐公子，我看你府上的丫鬟也太逗了，我实在是不知如何买她们，我也不好意思夺人所爱，所以就不买了。如果有好的丫鬟的话，那就通知我一声，我住在条条巷甲一号。
　　德沐公子说道：“我一见你人在他乡也不容易，要不我让我这几个丫鬟轮流到你府上伺候你，每人十天。”
　　我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我会给钱的，我每人每天10个子。”
　　丫鬟一听有钱可分都争着要去，我想我府上全是男丁也是不方便。
　　德沐公子说按酸甜苦辣顺序去文府，酸菱当天就和我回到我的府上了，我安排了一间屋子给她，她嫌被子不好，床又硬了什么的，我让小班把我的被子给她住，我盖一夜衣服好了，第二天，豆子马上买了很多被褥和生活用品来，怕酸菱呆不惯，他们几个男人还给她讲故事和见闻什么的。
　　我一看这女子在大女人国里还真的是不同，什么样的女孩儿都能得到尊重。
　　酸菱每次给我梳头，她的黑绒手都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真有点不适应呢，我在家时，大丫鬟就5个，小丫鬟七八个呢，我什么都是她们服侍的，现在这个酸菱总是东挑西挑，做起事来不认真，小班几次劝她，她都冷眼驳回了。后来在她给我梳头的时候，小班总站在身后看，我一开始奇怪，后来小班说他都记下怎么梳了，能为我梳头，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在大女人国也只能这样了。
　　总算酸菱任期满了，她回去了，甜柳来了。甜柳没什么毛病就是走不了直线，她也不以此为耻，很自然，所以我吩咐不让她拿送东西，要不怕她摔着。
　　小班学习了一段时间后，就上手给我梳头了。我也觉得小班手巧心灵，很快就很满意他给我梳的发髻，他总能别出心裁，在花园里给我弄朵花来戴上，很漂亮。
　　我长得中等身材，虽然没有姐姐们漂亮，但是也是如花似玉，我家里有规矩，无论男女都要进学堂读书的，爹爹请了师傅教我们读书，我读得最好了，爹爹每每感叹说我要是个男子一定让我去科举一试。
　　我有心想在大女人国里考科举，那样就能见到女王，然后向她要出国许可证，然后回家呀。
　　听小班说，大女人国谁都可以考科举，只要年龄在14岁以上，无论男女都可以考，每年年末考一次，如中第，那就可以在朝廷上为官。
　　我说小班怎么老找笔纸写写画画呢，原来他也有意考科举呀，我问他科举的题目怎样，他说和宋朝的一样，我这下可安心了，买了很多书，和小班两个一起研读起来，读累了就到街上逛逛，或去德沐公子家里走动，德沐公子也想考科举，他说贵族是不能长久的，只有自己有本事才能得到尊重。
　　德沐公子向我显摆他的书房，我没有做声。因为我宋朝的家中书房就有我现在住的院子的四倍还大，书房前面摆桌椅，和孔子像，师傅在前面讲，我们听，书桌后面一排排的书架错落有致，书架上的典籍分类而放，有专人收拾管理，我们姊妹可以随意拿取到房间里看，大姐善说话聊天，不喜欢读书，二姐喜欢音律，三姐喜欢穿戴打扮，所以只有我和我两个弟弟总在书房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