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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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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快结束的那一刻，周燃感觉自己腿都酸了，此时一个电话过来，看了一眼，是陈径。
“周燃。”
周燃看着李瑶瑶还在选购衣服。
“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李瑶瑶留了一个东西在我这里，我想让你拿给她。”
“你寄过来吧。”
“我现在就给你。”
“李瑶瑶现在来不了。”
“你来。”
陈径发来一个共享位置，周燃想了一下，看着李瑶瑶，走了过去。
最了解陈径的是李瑶瑶，周燃想听听她的想法。
李瑶瑶眉头一皱，“我跟你一起去。”
陈径在一个走道很深的楼梯一处。
周燃走过去，发现他什么都没有拿。
陈径的声音在有些空旷的走道里带着一丝克制：“周燃，今天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买东西，逛街。”
“不是李瑶瑶刻意选的？”
周燃顿了一下。
李瑶瑶对于这个商场好像是一个目标，而且她也一直在商场里上下巡视一般。
“你遇见她要这么害怕？”
周燃的话刺激了陈径，他嗤笑一声，带着不屑：“我对她尽心尽力，最后她不还是为了自己甩了我？你看着吧，我一定会扳回来。”
陈径每一句话都带着猜忌与笃定。
“陈径，事业对她很重要，你第一眼看见她就应该明白的。”
“是，”陈径冷冷道，“但我没想到最后她为了让自己事业飞升，把我卖了，你知道她本来可以选择当作一切都不知道，我们继续交往，我不强迫她，可是她呢？她转身就把项目上交，我被她弄的只能离开公司！李瑶瑶一个没出身的女人，在跟我之前不知道爬了多少男人的床，我给她机会，她不但不知恩图报，还反咬我一口，你知道今天你们看到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吗？是我的新公司投资人的女儿，我都快把她弄到手了！李瑶瑶又出现在我眼前！”
“陈径，你说这话时，觉得自己卑鄙吗？”
陈径冷艳看着周燃，他发现周燃取了眼镜后，五官其实很大气，头发也波浪长垂，穿着短款的黑色羽绒服和修长贴身的黑色牛仔裤，一双咖啡色的长靴，此时让她看上去充满了女人味，带着一丝可爱。
陈径朝着周燃猛地走过去，一把堵在周燃眼前：“卑鄙？你要不要看看我真正的卑鄙？”
说完，陈径就要去拉扯周燃的衣服，周燃还没来得及反抗，陈径就感觉自己身后一麻。
砰的一声。
陈径就被电倒了。
李瑶瑶气急败坏就在陈径身上双腿一夸，蹲下身，就把陈径的领带瞬间抽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周燃被李瑶瑶的架势弄得有些懵。
“做没出身女人该干的事。”
很快，李瑶瑶就把陈径扒得只剩一条高档内裤了。
周燃看着李瑶瑶盯着陈径的内裤。
“他妈的穿的还是我买的！”
李瑶瑶就要伸手去扒光陈径。
周燃抓住李瑶瑶的手：“打蛇打七寸，别过了。”
李瑶瑶看着周燃诧异了一下。
“不然，我爸也不会死。”
李瑶瑶一下子就松手了。
坐在的士上，周燃感觉李瑶瑶几乎把整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肩膀上了。
李瑶瑶并不是那么坚强，陈径当着她的面，把李瑶瑶撕碎了，虽然周燃并不在意，可是李瑶瑶内心在面对人性的这一刻，她好像感觉自己做错了。
为了爬上去，对陈径，她是有愧疚的。
而陈径对自己的一番侮辱，也让李瑶瑶一下子就瓦解了对他的愧疚。
对陈径，她那一刻，只剩下了愤怒。
如果周燃不阻止自己，李瑶瑶想不出接下去还会不会再陈径身上做出什么夸张的事情。
李瑶瑶一只手在口袋里握着电击器，眼神此刻有些迷惘。
周燃在李瑶瑶出现对准陈径电击的瞬间。
她也清楚明白了，李瑶瑶是有备而来的。
“李瑶瑶，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商量。”
“周燃，你是不是会怪我？”
“你又没有让他伤害我，我怪你做什么？”
“可是我给了他这个机会。”
李瑶瑶忽然哭了起来。
她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就是陈径说的那样。
周燃轻轻安慰李瑶瑶，她知道李瑶瑶变了，可是她也变了，如果是以前，她会非常生气，会质问，会无法原谅。
可能是因为吴用。
她知道了，世界上很多事情，无法做到完全的正确。
一个行为或许能带来一个好的结果，但也有可能会打来出乎意料的反击。
李瑶瑶回到家，洗了洗，周燃叫了个外卖。
门铃响的时候，周燃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外卖小哥，而是莫守聪。
他穿着警察的衣服，一副来办案的样子。
打开门，莫守聪看了一眼周燃，对她开口询问：“李瑶瑶在家吗？”
“在。”
“麻烦她跟我去一趟警局，有人报案，说她侵犯人权。”
“陈径吗？”
莫守聪看了一眼周燃，低声道：“周燃，他没提你，你别搅进去。”
“我要去，我也要报案，陈径今天在商场走廊里差点对我实施性侵犯。”
“什么？”莫守聪瞪大了眼睛。
一路上，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严爱国在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后座的两个女生，又看了一眼莫守聪。
下车时，莫守聪一把拉住周燃：“你确定…”
“确定。”
李瑶瑶有些生气，一回头用力拍了拍莫守聪：“我真是荣幸！能得到你的逮捕。”
“学姐，我亲自去接你们的。”
“接什么接！我饭都没吃！你接我警局看那个人渣！还想不想让我有食欲！”
“事情一说清楚，立刻就可以走了！学姐，我中饭都没吃的…”
陈径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衫，此时整个人脸色铁青。
李瑶瑶一走进去，陈径看她的眼神立刻就变得像要扑过来，他克制不住大喊：“李瑶瑶！你这个臭婊子！把老子扒光！想□□也不是这么急不可耐吧！老子对你没兴趣！”
李瑶瑶脸色平静，看着他，“说完吗？”
“没有！老子不会放过你！告诉你！今天老子受的屈辱，我要十倍还给你！你不要以为现在好像有钱了，有点小权利了！那都不长久的！等着吧！迟早让你好受！”
莫守聪咳了咳：“这是警局，克制一下个人情绪！”
“警官，我这里有一段视频。”
李瑶瑶把手机屏幕对准陈径，陈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要是想看，我陪你，你要是不想看，现在就滚出去。”
“李瑶瑶！”陈径像被人抓住了尾巴，
“你决定。”李瑶瑶淡淡道。
陈径啪的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陈径刚出警局，就被周燃叫住了。
“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这样子玩我！”陈径脸上都是怒气。
“并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你离婚那天，李瑶瑶来找过我，问我要不要接受你。”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陈径，你肯定也伤害过人，不然你也不会爬这么高，李瑶瑶欣赏你也崇拜你，你们各取所需，如果非要争锋相对，你在职场上多了一个敌人，如果你愿意放下，李瑶瑶也不会跟你对立。”
“她今天在商场故意堵我！”
“你侮辱他，想侵犯我，我们不过是扒光了你，好让你冷静冷静。”周燃看着陈径。
陈径盯着周燃，半响，他才忍不住摇了摇头：“果然是能捏住吴用的人啊，可进可退，长得像白莲花，内心其实如此不堪。”
“你认识吴用？”
“认识，他当年找我们当投资人，秦明关很热心帮他，我挺看好他的，可谁让他不知好歹让人盯上了，你跟了这样的人，就等着一辈子担惊受怕吧！”
“陈径。”周燃语气软了起来，她站在陈径面前，“是谁？是谁想要他命？”
“他命又不值钱，要是他老老实实的，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子，为了不值当的人去折腾，说不定他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
周燃心里一空。
陈径看着周燃神魂落魄的样子，忽然伸手一把搂住周燃，低声道：“比起李瑶瑶，我发现你这种女人更好，虽然傻了一些，但是傻的可爱，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可太让人动容了…”
周燃感觉自己好像动不了了。
这时，陈径感觉自己手臂被猛的一下反手一推，力气之大，差点陈径整个人趴地上。
一回头，灯光下一个脸色暗沉的男人目光盯过来，冷的可怕。
“滚！”对方语气坚决。
陈径知道自己打不过，在警察局门口，他不能再进去了。
爬起来，陈径骂骂咧咧就走了。
“周燃。”
周燃感觉这雄厚的声响把自己拉回了身体。
“刚才谢谢了。”
“叫我严队。”
“严队。”
“我和莫守聪现在搭档。”
“他被你照顾的很好，进步很大。”
“没有，他自己坚持的，我也叫他不要干这一行了，他不听，内心好像非要坚持些什么。”
“喜欢不就应该坚持吗？”
“有些事情，坚持走下去或许会迎来曙光，可是有的道路，一路只能走到黑。”严爱国的这番话好像故意讲给周燃听的。
“严队，请直说。”
“我认识吴用。”
“你认识他？”
“当年我被指派未成年犯罪的组里，吴用来报案，就是我跟进的。”
“李天扬。”
严爱国听见这个名字眉头瞬间就拧紧了。
“是这个名字，当年，我第一次看见那种场面，我嗓子眼都快跳出来了，比起死人白骨那些，只需要等待寻找犯罪人的那种，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那禽兽…”
“他死了。”周燃平静说道。
“谁死了？”
“李天扬，那个禽兽后来又找到了他，他喝农药死了。”
严爱国牙一咬：“他妈的这个禽兽…”
“他改名叫应朝南。”
“应朝南？”
“嗯。”
严爱国忽然恍然大悟一般，他伸手猛地抓了抓头发，“就是莫守聪这小子背着我偷偷找的那些案子？”
“严队，受到应朝南这样侵犯的，光有立案的三个少年，现在已经死了两个。”
“什么？”
“吴用和我还有莫守聪都有在寻找背后能把一切都压下来的那个人，只是我们抵挡不了。”
“你们…”
“严队，李天扬死后，在一处入室抢劫中我爸为了救我，也死了。”严爱国看着周燃在寒风中，颤颤巍巍，但是她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刚才陈径告诉我，他们不会放过吴用的。”
“他也参与了？”
“他或许知道一些。”
“那你们…”
严爱国后来总是会在警局的炙热白织灯下，想到周燃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