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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5章 冰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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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龙吟山庄,里头一片红,大喜事是该红点,但是连花啊树啊草啊都是红的,就红过分了,而且还不是天生的,给喷上去的。那个味哟~重得很。
昕玉到了龙吟山庄几里外,早就把自己鼻子给堵住了。进了龙吟山庄的门,整个人都站人群后面,感觉这样效果好点。昕玉腹诽个左善之老东西,想要搞喜庆也不是这么个搞法,但看周围的人都没多大反应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他表现太过激了?可不一会儿,瞧见周然一本正经地拿出个鼻烟壶来没事往鼻子底下送,看来难受的不只他一个……
左善之留了个山羊胡,一身棕衣还不忘弄个蚕丝小披风套套,是合年纪的有钱人打扮,下摆再有条龙张牙舞爪,鞋子墨黑,用金线绣了条金龙,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就是在显摆钱财,出来迎客的时候一甩衣摆,那叫一个张扬。
周然陪笑,说些可喜可贺的话,送些可喜可贺的贺礼,一群人笑得花之乱颤。
一旁一个长相普通全靠人要衣装的女子经引荐,是左宝怡。果然是娶丈夫的,男人不露面,出来见客的居然还是个女的,牛逼!看来左千秋攀了个好人家,将来的苦头也是要吃不少的。
左宝怡长得还算凑合,来的一路上昕玉听路人说左宝怡是江湖上四大美女的西施,如今西施没见到东施到有一个,看来那些个名号只要口袋里有钱都是能买到的,亏他那么兴奋想一睹芳容。呀呸,欺骗他感情!
一阵暄寒问暖,他们被请了进去。婚礼要过几天才举行,昕玉又被周然强行留在房里不给出门,只有小七每天定点送饭,简直就是软禁。
终于周然开恩,来看他,昕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奉承讨好。
但周然不吃这套,昕玉怒道:“不让我出去,你当初就不该带我来!”
周然温水,永远温水,扇子一绕,一指门口:“你敢出这门,你就是断袖。”
昕玉语塞。
周然一语闭,径直离开。顺带把门关上。
昕玉气愤地砸桌子,听到门外左善之的声音:“这位公子怎么都待在房里不出来?”
周然叹气,怜悯道:“来得路上感染风寒,怕给传染了。小姐大喜之日,怎可以因这一人打扰了大家的兴致。”
“公子这么为小女考虑,老朽在这……”
话还没说完,只听房内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他娘的有种!”
昕玉在房里待了半天,门口又没人把守,像他这样急躁的人早该狗急跳墙了,干嘛没胆子出去?但是出去了就是断袖,就是周然这种变态!一想到周然怀里粘人的琉璃……鸡皮疙瘩落一地。
昕玉坐床边苦思冥想了半天,对着窗户发呆,想武林各派都来了,他风流倜傥怎么可以少得了他?但是他不想做断袖,即便是也不能背这名号。
想来想去,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不能走门,我可以跳窗阿!
周然小儿,你爷爷我有大智慧!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自由的感觉就是好,昕玉在龙吟山庄四处溜达,龙吟山庄够大,迷路到不要紧,关键是这规模!周然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他的。
昕玉在里头走走停停,东看西看,因为左善之名头太大,江湖上来的人还真不少,那边两人在“久仰久仰”,这边有人要“切磋切磋”,昕玉一开始还真信了过去瞧,结果是他听都没听过的几个人无名小儿在那儿相互奉承,昕玉翻白眼。
说到名头这个东西,昕玉自认为自己的名气也是有那么点的,想他刚进药王谷的时候就是以勤奋好学恶斗师姐出名,出了药王谷之后就是一医死人砸招牌出名,想来再经过武林大会那么一闹,估计他站菜市口一喊自己这名字就有一大群人围过来。
不过不管是好名声坏名声,要走江湖混饭吃,要的就是名声,好名声就混正派,坏名声就搞邪教,只要名声响,就衣食无忧,而他现在名气,昕玉想想就会得意地露八颗牙,颠着脚走。
这不,昕玉经过一假山石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讲什么楼昕玉,碧玉簪,听得昕玉心花怒放,在外头“咳咳”两声,吓得里面的人差点没摔进隔壁湖里去。昕玉嘿嘿笑,撒丫子逃走了。
昕玉一个劲往里走,估计要到内院了,昕玉掐指一算,左善之的好女婿应该就在里面关着要不去凑凑热闹?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一晃眼前面就一片竹林,风一吹竹叶哗哗响,一看就知道是有高手要决斗的场面,但那都是武侠小说才有,昕玉活到现在见到竹林还会有所向往,但仔细一想,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一刀横劈开片竹叶成两半,什么轻功好的能飞几里地不停的,都是江湖人瞎吹。昕玉自认轻功不错,也就只能在房顶上跳跳,要站在竹尖顶上稳着让下面看的人群膜拜?拜托,那体重在那里,最多只能踩着做个使力点,稳住?不摔死才怪。
所以昕玉得出个结论,欲练轻功,必先减重!
昕玉沿一条小径走进那片竹林,里头一间小屋,别致。
屋旁有棵树,树上连只秋千,应该是个女人住的地方。
正巧,屋内出来一个人,一身红衣,头上的簪子是金步摇,随着主人的动作摆动,那叫一个风姿卓越。
女人一看便是贤良淑德,见到昕玉走过来一个行礼:“这位公子,有事吗?”
昕玉惊讶不已,这就是差别!谁能想到,那个彪悍的母夜叉红袖有如此温柔的一面!昕玉宁可相信红袖去变性也不相信她还有这一面!
昕玉正要嘲笑讥讽一番,摸摸脸,换了张面皮,想是她认不出来了。
遂,一个恶念头油然而生:勾引之,调戏之,抛弃之,使其痛不欲生之!
所以,昕玉照做了。
昕玉弯身,拱手,有礼道:“在下周翥,迷路了,贸然闯进小姐的地方真是不敬。”
红袖扯了个袖子遮嘴,不三不四地笑一声:“这有何妨?公子住哪里?我送你回去便是。”
昕玉文质彬彬,欣赏到红袖貌若天仙的美色,道:“本想回去,但一睹小姐芳容,让我心醉痴迷,请问小姐芳名?可是左庄主的另一个女儿?”
红袖又一个不三不四,奸诈迥异的笑:“左庄主就宝怡一个女儿,我名曰红袖,是药王谷弟子,因曾出手救过宝怡,两人情同姐妹,所以特别安排了这里住。”
昕玉吃惊,猜想道:“姑娘就是传闻中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的红袖姑娘?在下,有眼无珠,罪过,罪过。”
红袖毫不客气,清高地不得了,道:“这只是些虚名罢了,我从不在意。”
昕玉由衷地佩服红袖的谦逊,又道:“听闻姑娘只嫁天下第一之人?”
红袖冷笑,鄙夷道:“确有此事,但那是年少时不懂事,哪有天下第一之人?凭武林大会决出来的不一定对红袖好,更不一定是红袖喜欢的,红袖如今只求找一个让我安心的人足矣。”
昕玉一听,开心地像躲喇叭花儿似的,又道:“天色尚早,红袖姑娘可愿与在下游玩一番?”
红袖顿了顿,看一眼昕玉,不知羞耻地点头:“好。”
总之,在昕玉眼里红袖有多么地下流无聊不知廉耻,那就是昕玉自个儿的写照!
龙吟山庄在山东淮坊,淮坊盛产年画,到了年尾,是要脱销的。淮坊也是历史古州,文化古郡,淮坊的特色是风筝,清明节鬼门开放的时候,人们用风筝寄托对故人的情谊。
风筝古时称“鹞”,北方称“鸢”,东汉蔡伦发明了造纸术,坊间才有了纸质的风筝。墨子的弟子公输班用竹子做成喜鹊样子的风筝,可在天上飞三天之久。
一路上,昕玉将周然告诉他的话原模原样照搬来告诉红袖。红袖赞扬道:“周公子真是见多识广。”
昕玉谦虚道:“都是书上看来的,在姑娘面前献丑罢了。”
红袖又道:“周公子过谦了,武林人士手上看得书都是些武功秘籍,周公子可谓是饱读诗书阿。”
昕玉继续谦虚地摇摇头,带红袖走进一间坊间。给管事的几个银子,两人观看风筝的制作过程。
红袖说想一试,昕玉担心道:“工艺人都是专门从事这一手艺的,万一割破了手指,我心里有愧。”
红袖道:“无妨,平时练武难免会受伤,一道小口子算什么?”
昕玉佩服道:“周某平日接触的女子都惜手如金,没想到姑娘落落大方,今日一见,方才明白,红袖姑娘被万千男人追求是有理由的。”
红袖顿了顿,羞涩道:“哪,哪有。”
昕玉诚恳道:“姑娘不必害羞,在周某人眼中,那些深居闺中的女子都是万人追捧的明珠,但我一生追求的是一块璞玉,未经雕琢,却早已浑然天成。”
红袖彻底顿住,昕玉乘机抓住她的手,红袖吃惊地想要抽手,昕玉在她动作之前引她到工具旁,温柔道:“我们一起做吧。”
红袖整张连就跟她名字一个姓了,支支吾吾:“嗯……”
做完风筝,昕玉提笔在纸喜鹊的翅膀上左边写“红袖”,又边写“周翥”。平时药单子写习惯了,直接草书,红袖赞叹他字写得好,又瞧见上头的字,脸刷地更红了。
昕玉带她回龙吟山庄,送她回小屋,两人来来去去送你啊不送阿,送送你啊请留步阿,绕了老半天的绕口令,然后才离开,离开前将风筝送给红袖,一句相约明日再见,红袖就紧紧捏着手里的风筝目送他离开,整一个快成望夫石了。
昕玉蹦踏着回到自己房里,已经天黑,天黑遮不住他的喜悦,昕玉超有成就感,偷偷关上窗户,蹑手蹑脚转回身。
黑漆漆的房里突然亮了灯,周然早已坐在桌边等候多时,一脸阴沉:“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