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玉瓒

4、破败的风铃

　　对于韶友绿来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早起，但是重生成了小学生，就意味着要再次经历一把完完整整的学生生涯，小学还好说，至少可以早睡，等到了初高中...
　　这个年代可没有减负和乐童的存在，高考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只要学不死，就得往死里学。人们都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但只有韶友绿知道，在未来，能决定一切的，不再仅仅只是学习了。
　　韶友绿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认命的喝掉牛奶，吃掉钙片，收拾收拾便去上学了。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她就看到靠着墙壁发呆的郑城哲。
　　“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好在小区门口等吗？多麻烦啊。”
　　“那样能和你聊天的时间太短了嘛，从你家小区门口到学校就一个地下通道的距离，太不划算了。”郑城哲摇摇头，煞有介事的说道。
　　韶友绿听罢笑了笑，“那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好勒！”
　　在韶友绿的记忆里，她是不怎么在家里吃早餐的，因为想要吃学校门口的早餐，而且还能和一些朋友开开玩笑聊聊天，那群人向来不会到那么早。所以那算是韶友绿少有的能敞开心扉聊天的时间。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误以为可以信任的朋友，却将她说的所有话都转播给了那群人听。韶友绿不知道有没有故意煽风点火的痕迹，但那段时间，她每天进到班级的时候都很痛苦。
　　因为那群人总会拿着她说过的话来对她冷嘲热讽。
　　“哎哟，某人不是想转学吗，不是待不下去了嘛，怎么还来学校啊。”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到什么欺负了，谁愿意和她说话啊。”
　　“人丑，就安安静静待着咯，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起初韶友绿以往只是巧合，可是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后，韶友绿突然发现，自己昨天说的话，第二天就会被拿出来当谈资，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人，并没有把自己当朋友。
　　伴随着那些冷嘲热讽，韶友绿的心一天天的凉了，她起初还只是装作听不见，强忍着委屈转移注意力和同桌说说话，到后来，同桌也不敢和她说话了，她只能保持沉默，默默忍受着这一切，直到她不再对那个人袒露心扉，这件事才算结束。
　　回忆到这里，韶友绿又有种想吐的感觉，她晃了晃脑袋，郑城哲疑惑的看向她，“你咋了？”
　　韶友绿摇摇头，“没事，对了，你作业写完了吗？”
　　郑城哲自豪的点点头，“当然！昨天我们班布置的作业特别少！”
　　韶友绿笑，“好吧，还说帮帮你呢。”
　　郑城哲伸出手指左右晃了晃，“nonono，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郑城哲了。”
　　“最好是吼！”
　　两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学校，郑城哲到了三楼便进了班，韶友绿则是还需要再爬一层楼才到自己的班级。
　　韶友绿刚踏进班级，李攸宁便举起手跟她打招呼，韶友绿笑笑，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李攸宁便颠颠的跑了过来，“一会儿大课间我们去买零食吃吧！”
　　韶友绿点点头表示答应，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韶友绿的肩膀，韶友绿转头看了看，面色却不知不觉沉了下来，是那个人，那个出卖自己让自己痛苦了一年的人——郜梓。
　　郜梓笑得有些做作，“韶友绿...你好。”
　　“你有什么事么。”韶友绿的声音有些冷硬，李攸宁觉得很奇怪，因为很少看韶友绿对别人如此冷淡的。
　　“啊..没，没什么事，就是你能不能带我一起玩啊？”
　　“不能。”韶友绿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李攸宁莫名屏住了呼吸，坐在一边，不敢说话。
　　郜梓有些焦急的样子，“为什么啊？我得罪你了吗？还是你觉得我不配和你一起玩？你很讨厌我吗？”
　　韶友绿点点头，“嗯，我很讨厌你，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
　　郜梓一脸震惊的看向韶友绿，她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班主任走了进来，开晨会。
　　郜梓只得悻悻回到了座位，而这时那群人其中的一个女生意味深长的看了郜梓一眼，郜梓有些瑟缩，没敢再和那个女生对视。
　　班主任咳嗽了两声，示意全班安静，“咳咳，大家听我说，开学了，学校将在一个月后举办文艺汇演，有想要报名节目的同学就来给我说，希望大家能勇敢展现自己，好，现在开始早读，英语课代表，来。”
　　英语课代表站在讲台的右边，拿着英语书起了个头，大家便开始摇头晃脑的唱起了英语书里的英文歌。
　　李攸宁悄悄转过头，“绿绿，你想报名吗？”
　　韶友绿摇摇头，“不想。”
　　李攸宁转回了头，韶友绿却因为这个陷入了沉思，她还记得，文艺汇演的时候她被拽到了厕所去，说是她大嘴巴泄露了那群人其中一个女生的秘密，然后她就被扇了六个耳光。
　　甚至在旁边旁观的另一个女生还笑着说，“能不能让我打一个啊，我还没尝试过扇别人耳光呢~”
　　韶友绿又有种想吐的感觉了。她不再回忆，她觉得，她现在并没有和郜梓做朋友，那是不是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呢？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倒是风平浪静，因为那群人正在准备文艺汇演的节目，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来搞事情，所以韶友绿算是度过了一段平和的时间，只是比较烦的是郜梓有事没事就爱过来找不痛快。
　　有一次韶友绿和李攸宁在小卖部买零食的时候，郜梓又贴了过来，想要加入她们，韶友绿确实被弄得有些烦了，便直接不给面子的说道，“你没有自尊的吗？你就不能去和别人交朋友吗？”
　　郜梓这次没有反驳，她眼睛里开始溢满了眼泪，她咬着下唇，浑身颤抖着，韶友绿看到她这样就烦，拉着李攸宁就想离开，可是郜梓这次竟然拽住了韶友绿的手臂。
　　韶友绿面色一沉，严声道，“放手。”
　　郜梓低头啜泣着，“求你求你，不和我做朋友也没关系，每天让我待在你旁边半小时就可以！真的！我保证！只要半小时！”
　　李攸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不忍心的劝着韶友绿，“要不，就让她待着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韶友绿却是冷笑了一声，“我可不这么觉得，喂，郜梓。”
　　郜梓抬头看向韶友绿，韶友绿却直直望向她的眼眸，“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最好趁早断了那个念头，否则我遭受的东西，必然也会让你遭受一千倍，一万倍。”
　　郜梓吓得抖了一下身子，松开了韶友绿的手臂，李攸宁目瞪口呆，韶友绿也不说话，拉着李攸宁就直接离开了小卖部。
　　郜梓在后面笑得有些扭曲，“没事，今天这样就足够了。”
　　回班的路上，李攸宁好奇的问道，“她想做什么啊？”
　　韶友绿回想起那段日子，李攸宁不得已和她们混在一起，所以他们计划的那些肮脏事，李攸宁是知道一点的，她也曾偷偷提醒过韶友绿小心郜梓，可是那时的韶友绿身边的朋友只有郜梓，郜梓对于她来说算是暗淡日子里唯一的救赎，所以她不会舍得放手，她还以为是李攸宁想要她真的落单。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确实蠢得可怜，但重来一次，李攸宁没有与她们为伍，所以自然而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韶友绿也不准备让李攸宁接触这些，便岔开话题，“走，陪我送零食去！”
　　李攸宁翻了个白眼，“你俩有病吧，天天送来送去的，就不能一起买了一起吃吗！”
　　李攸宁说的你俩，就是郑城哲和韶友绿。
　　韶友绿每次去小卖部买零食都会给郑城哲带一份，而郑城镇也会给韶友绿带一份菠萝酸奶或者一些家里自己买的小糕点啥的，明明两个人每天上下学都会见面，见面时给了就完了，却硬生生要搞得麻烦。
　　韶友绿戚了一声，“你懂啥，他不是只有我这个朋友，大课间当然要和各自的好朋友一起消磨时间啦！”
　　这句话让李攸宁很受用，于是她就不再抬杠，喜滋滋的陪韶友绿去送零食。
　　他们来到三班门口，就看到郑城哲正低着头挨骂，似乎是作业又没完成，韶友绿便知道这家伙又在骗自己，于是她就拉着李攸宁坐在台阶上看着郑城哲挨骂。
　　郑城哲气得要死，偷偷做了个赶韶友绿走的手势，韶友绿却故意摇摇头，哎了一声。
　　郑城哲拳头捏得梆硬。
　　下一秒便被老师用书敲了脑袋，骂他连挨骂都不专心，郑城哲真是有苦说不出。
　　等老师教训完郑城哲后，韶友绿才走过去，“又挨骂了？”
　　郑城哲哼了一声，“等着！我拿酸奶给你！”
　　韶友绿被逗笑了，不再说话，就等在班门口，两人交换完零食后，就回到了各自的班级。
　　很快，便到了文艺汇演这天，大家都坐在操场上看表演吃零食聊天，韶友绿则偷偷摸到班级后面和隔壁的郑城哲打牌去了。
　　正当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女生拍了拍韶友绿的肩膀，“她们叫你去厕所。”
　　郑城哲满脸疑惑，“谁们？干嘛去厕所？”
　　韶友绿头都没抬，“不去。”
　　那个女生有些吃惊，随即继续说道，“李攸宁已经去了。”
　　韶友绿这才有点反应，将牌重重放在了椅子上，看了那个女生一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那个女生气死了，指着韶友绿，“你他吗说什么呢！”
　　韶友绿才不会和这个女生吵，耽误时间，她起身就要去厕所，郑城哲也站了起来，“你干嘛去，什么事，怎么了，我陪你去。”
　　郑城哲一向很有危机意识，但是韶友绿并不想郑城哲摊这趟浑水，至少自己目前不能把他拉下水，在重生前，那群人当中的一个女生确实因为郑城哲的样貌想要与他交好，但是那时的郑城哲深知自己与她们不是一路人，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直对她们客客气气的，那个女生还以为郑城哲拿她当朋友了，还炫耀了一番，但是后来郑城哲确实有意与他们保持着距离，并不像小团队里的一个男生那样舔狗模式启动，而且确实也没让她们抓到错处，这段关系也就不了了之了。
　　韶友绿知道，郑城哲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韶友绿按住郑城哲，小声说道“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保证。”
　　她并不想太早让他们注意到郑城哲的存在，好在五六年级的时候他们正和隔壁四班的男孩子上演爱恨情仇，根本没时间关注别人。
　　韶友绿和那个女生一起来到了女厕所，进去以后，她就看到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李攸宁。
　　李攸宁似乎是哭过，但是仍旧一脸倔强，当她看到韶友绿来的时候，才似是松了一口气，带着哭腔道，“绿绿...”
　　韶友绿几步走过去，把李攸宁往身后拽，为首的女生叫杨云，她嗤笑一声，“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保护别人啊？”
　　韶友绿也笑了，“倒是也没想到你这么有文化，还知道自身难保这个词语。”
　　杨云收起笑容，凶狠道：“你他吗说什么呢？！”
　　韶友绿耸耸肩，“到底什么事，有屁快放。”
　　杨云气得牙痒痒，刚想动手就被她身旁的刘念铃拉住了，是了，从小学道初中一直阴魂不散的两个恶魔就是这两人了。
　　刘念铃开口道，“有人和我们说，你在外面乱说我们的事，造我们的谣？”
　　韶友绿开始反胃了，她强忍着恶心，“你们算什么东西啊，也值得我放在心上去编排？”
　　刘念铃冷下了脸，“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次？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
　　韶友绿笑出了声，“呵呵，来来来，撕不烂你是狗娘养的。”
　　下一秒杨云就伸出手想扇巴掌，李攸宁惊呼了一声，“韶友绿！”
　　韶友绿敏捷的躲开，直接抓住杨云的手腕，往后一掰，杨云痛得背过了身，韶友绿直接一脚踹在了杨云的膝窝，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刘念铃吓坏了，“你干什么！”
　　“你瞎啊，到底还有什么事，快点说，不然打死你们。”
　　李攸宁不知道韶友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但好像韶友绿只要面对这群人，就会失去理智一样，做出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事。
　　刘念铃抖了一下，但又觉得自己不该被吓到，故意放大声音，“我们有证据的！”
　　韶友绿挑挑眉，“是吗？拿出来。”
　　刘念铃，“郜梓，出来！”
　　郜梓从那些人的背后慢慢走了出来，她是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本来她的任务就是栽赃韶友绿，让别人以为她和韶友绿关系好，所以韶友绿什么都愿意和她说，而她诬陷韶友绿造谣的事也就能在大家面前落实。
　　可是她死也想不到，韶友绿竟然会打架！
　　韶友绿看到郜梓，她没有笑，而是异常冷静的说道，“原来真的是你。”
　　郜梓不敢说什么，她突然觉得韶友绿或许比杨云他们还要可怕，但是她实在太害怕韶友绿过后就轮到自己，所以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就是韶友绿乱说你们的事，我听到了！我亲耳听到的！”
　　李攸宁气死了，她也大声回击道，“你乱讲！韶友绿才没有造谣！你撒谎！”
　　韶友绿倒是没想到李攸宁会替自己出头，她突然觉得，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僵，不然这群白痴如果太生气，失了控，伤害到郑城哲就不好了。
　　韶友绿突然换了个姿态，她把杨云扶了起来，“原来是郜梓在撒谎，刘念铃，你们就让郜梓把你们耍的团团转啊？”
　　这一个反问着实把刘念铃他们整蒙了，再怎么装作社会姐，也还是小学生的思维，刘念铃问道，“你什么意思？”
　　韶友绿双手举起，“都是误会，我跟你们道歉，但是惹出这场误会的人可是郜梓，这...”
　　李攸宁都蒙了，现在的韶友绿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杨云也蒙了，“你干什么玩意儿？”
　　韶友绿接着说道，“对不起，把你弄疼了，但是任谁被误会的时候都会气急败坏嘛，杨云，三年可着一个人欺负多没意思啊，不如换换口味？”
　　刘念铃错愕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韶友绿还来不及回答，外面响起了老师的声音，“你们几个！在里面干什么呢！”
　　正当刘念铃以为是韶友绿告的老师准备倒打一耙时，她没想到韶友绿居然帮他们说话！
　　韶友绿笑嘻嘻道，“主任，没干嘛，好朋友结伴一起上厕所呢！”
　　主任狐疑得看向她们几个人，“真的？”
　　韶友绿捅了捅身边的杨云，“是吧，杨云？”
　　杨云他们也知道，再怎么闹也最好别闹到大人那里去，所以便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上完厕所了，回去吗？”
　　刘念铃也装模作样道，“好啊，走吧走吧，韶友绿你下回记得带够纸巾啊！”
　　韶友绿笑眯眯的，“好的！麻烦你啦！”
　　这一唱一和，主任都信了，于是开口道，“行吧，快点回去！下回不准成群结队上厕所！”
　　“知道了主任！”大家齐声说道。
　　韶友绿转过身，赶忙在李攸宁耳边说道，“你赶紧出去把郑城哲给我拽走。拽得越远越好！”
　　李攸宁来不及多问，赶忙就出去了，她一出去，果不其然就看到在一旁等着的郑城哲。
　　李攸宁一把拽住郑城哲就要往前跑，郑城哲却不动，问她道：“你怎么一个人先出来了，韶友绿呢？！”
　　李攸宁叫苦不迭，“哎哟，大哥，你快别问了，就是绿绿叫我赶紧把你拽走的，你要害她不成！”
　　郑城哲虽然心里疑惑，但还好挪了几下步子，李攸宁赶忙继续说道，“放心，绿绿没事！”
　　郑城哲这才和李攸宁一起跑开了。
　　韶友绿他们从厕所出来以后，就一起向班级所在的地方前进。杨云没忍住开口问道，“老师不是你叫来的吧？”
　　韶友绿翻了个白眼，“我有病啊，叫老师来，还帮你们？这不得好好告一状？”
　　杨云被这句话噎住了，刘念铃接过话茬，“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韶友绿琢磨了片刻，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是我并不想和你们制造矛盾，大家都轻松点生活不好吗？从今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
　　杨云，“韶友绿，你安分点，不那么出风头，我们也不会针对你。”
　　韶友绿赶忙说，“好好好，你们说了算，我以后就低调生活。但是。”
　　刘念铃看向韶友绿，韶友绿慢慢开口道，“约定是互相的，你们也看到了，我就是个疯子，疯起来什么事都不会在意的，既然说好了，就不要打破规则，否则，我一定奉陪到底，你们有大好的未来，我可没有。”
　　话，点到为止，她们再有不甘心，也只能暂时作罢。
　　这场闹剧，唯一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的人，只有郜梓，郜梓没想到韶友绿居然会让杨云他们转头来欺负自己，她之前算准了韶友绿的老好人的性格，却独独没算到韶友绿会变！
　　郜梓突然觉得很绝望，她忍不住给自己的同桌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可能想转学了，同桌安慰着她，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条消息会被传到杨云他们的耳朵里......
　　文艺汇演终于结束了，韶友绿和郑城哲走在回家的路上，郑城哲还是非常的疑惑，“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韶友绿弯了弯嘴角，“因为我知道聪明的你不会让我受任何伤害的。”
　　郑城哲赶忙打断道，“少来，你每次都这样转移话题！”
　　韶友绿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真的，郑城哲，谢谢你保护了我。”
　　郑城哲被韶友绿郑重其事的道谢整的有些害羞，“哎呀，我们两个说这些！”
　　韶友绿，“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日子了，麻烦也不会再找上门了。”
　　郑城哲不置可否，“最好是哦！”
　　后来，李攸宁在□□上问过韶友绿今天发生的事，韶友绿是这么和李攸宁说的，她态度转变是因为知道不能把他们逼的太死，那样反而得不偿失，她不是为了挑衅和找麻烦来到这的，她只想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人，仅此而已。
　　李攸宁只觉得韶友绿又开始说自己听不懂的话了，但是韶友绿说她想保护自己喜欢的人，那是不是，韶友绿已经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了！？
　　李攸宁在屏幕那端笑得非常开心，她今天是真的有点害怕的，害怕下一个被欺负的人是自己，但是她又突然觉得，如果此时此刻她和韶友绿身份对调，韶友绿一定不会为了自身安全出卖她，所以当李攸宁想到韶友绿的时候，从心里便陡然生出一股子勇气，在威逼利诱下死活都不肯说韶友绿的一句坏话。
　　李攸宁觉得，这才是朋友，这才是电视剧里两肋插刀的好朋友。
　　韶友绿确实对李攸宁很惊喜，她回来这一趟，真就只是为了郑城哲，所以其他人怎样都和她无所谓，她不惹事，事也别来惹她，李攸宁于韶友绿来说，是个意外。
　　韶友绿觉得，或许，一些曾经戛然而止的缘分，也会重新变成好的缘分，破败的风铃，修一修，也能发出动听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