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玉瓒

3、质量守恒

　　韶友绿觉得，不用戴口罩到处跑得夏天，还是令人怀念的。而且十多年前的夏天，除了蝉鸣声，更多的还是被绿荫遮蔽后，石板路上洒下树影斑斑点点。
　　要知道，高速发展的现代，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城市被挤得快要喘不过气，无论头多往后仰，都看不到湛蓝的天空。
　　人为什么总是喜欢怀念过去，而从未珍惜过当下呢？
　　大概就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而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吧。”
　　感叹一番后，韶友绿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打开电脑，登上了□□，虽然昨天加了郑城哲好友，但是她也没有和郑城哲聊天，因为韶友绿总害怕自己的措辞奇怪，会让郑城哲反感，即使是来自未来的韶友绿，也还是会对喜欢的人，斟词酌句。
　　这好像是大部分女孩子的通病。
　　韶友绿看着好友列表里郑城哲灰暗的头像，还是摇摇头，先去洗漱了。
　　虽然已经晌午，但桌上还放着早餐该吃的鸡蛋牛奶，还有一颗钙片。韶友绿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可不爱喝牛奶，但妈妈总会给她订两份牛奶，一份早上喝，另外一份晚上喝。
　　而韶友绿那时候胆子是真大，就敢喝一份丢一份，所以也导致后来个矮。
　　钙片呢，又是胡萝卜味儿的，韶友绿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胡萝卜，所以更不可能吃了。
　　但是现在她的人生重来了一次，她以成年人的心态再来看待从前的事物时，已经不再凭着自己喜欢去做事了，更多的还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所以她还是老老实实吃掉了所有的东西，这时，电脑里弹出一条消息，显示的是：您的好友已上线。
　　在未来，韶友绿比起□□，用得更多的是微信，所以此时此刻的她竟有些怀念起□□里这些看似鸡肋的小操作了。
　　韶友绿打开好友列表，便看到郑城哲的头像亮了起来。她用鼠标双击了一下郑城哲的头像，便开始了聊天。
　　“起床了？”
　　“嗯嗯！”
　　“出来写作业吗？”
　　“....你不能找点别的事做吗？不能出去玩吗？”
　　“那就出去玩啊，可是小学生能玩啥啊，网吧都进不去。”
　　“？”
　　屏幕前的韶友绿叹了口气，那时候的自己，就是跳皮筋，老鹰抓小鸡，鬼抓人，踢毽子，扔沙包，123木头人......
　　上帝，可别了吧，她这个年龄的人，还怎么怀有童心啊？
　　过一会儿，郑城哲又发来消息。
　　“你打□□炫舞吗？或者跑跑卡丁车？□□飞车？”
　　韶友绿眉毛一抖，妈耶，瞧瞧这些熟悉的名称，但即使在未来，韶友绿也是个打游戏的菜鸡，虽然不至于菜得令人无语，但是她也只是处于高手与普通玩家之间不上不下的位置。
　　所以她还是被郑城哲带飞了。
　　两人打了一下午游戏后，韶友绿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忍不住问道：“你打游戏这么厉害，为啥学习不太行？”
　　郑城哲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因为时间都用来打游戏了啊。”
　　好家伙，还真让人无法反驳。但是韶友绿仍旧不死心的问道：“在我的认知里，一般游戏打得好的男孩子，不仅帅，成绩还优秀，运动还好！”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嘿，死小孩。
　　韶友绿不说话了，但郑城哲又发了一句话过来，“那我可不巧，我在这里面只占了两样，帅和游戏打得好。我也没有运动天赋！”
　　呵呵。
　　韶友绿只想冷笑，倒是知道自己长得帅哈。果然还真印证了那句话，没有帅而不自知的男生，只有丑而不自知的男生。
　　“你干嘛不回我了？”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一会儿晚上吃什么。”
　　“我们出去吃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啊。”
　　韶友绿将电脑关上后，便拿上钥匙出了门，她慢悠悠的朝着郑城哲家在的地方走去，没走一会，便抬眼看到了不远处的郑城哲。
　　郑城哲满脸惊喜的朝着韶友绿挥着手，大步向着她跑了过来，韶友绿莫名觉得有些心酸，这场景似乎隔了半辈子，才又终于再次出现。
　　而看似相互奔赴，但永远都是郑城哲走向韶友绿，无论什么时候，郑城哲都会朝着韶友绿在的方向前进。
　　即使此时此刻的郑城哲脸上还有着婴儿肥，笑起来憨憨的。
　　吃过饭以后，韶友绿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果然，无论在什么时候，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嘴。
　　但是既然从来一次，怎么还能重蹈覆辙呢？
　　“喂，郑城哲，陪我跑步吧。”
　　“你要干嘛？”
　　“减肥。”
　　“可你现在就很好啊，很可爱啊。”
　　“你不懂。”
　　“是是是，我又不懂了。”
　　“那你陪不陪嘛，不陪我就自己去跑。”
　　“当然陪啊。”
　　“那好，明天早上八点见。”
　　郑城哲听到这个时间，发出一声哀嚎，“啊？！八点？为什么要早上跑啊...懒觉很宝贵哎。”
　　韶友绿不说话，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郑城哲，郑城哲很快就败下阵来，只能百般不情愿的说，“好吧好吧，八点就八点吧。”
　　其实在韶友绿的印象里，郑城哲很少去牺牲睡眠做一些自己不情愿的事，所以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可是令韶友绿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接下来只要是不下雨的天，郑城哲八点都会准时出现在韶友绿家小区的花园门口等着她，陪她一起跑步，没有一天落下。
　　有些东西，好像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悄悄改变了。
　　夏天就在平淡中度过了。不能说两人的友情有变得多深厚，但至少真正的熟络了起来，而郑城哲也难得的有一个不用补暑假作业的开学季。
　　开学便是五年级了，五年级对于韶友绿来说算是一个很沉重的开端。因为真正遭受校园暴力开始的时间，便是五年级。所以这一年，她一定要格外小心的度过。
　　人们总是会忽视来自小孩子的恶意，可往往只有小孩子才会在最天真无邪的年纪里做出最令人厌恶的事情。然后在被成年冠以小孩子不懂事的名头，就这样过去。
　　在未来，小说里，电视剧上，大多数校园暴力发生的时间线都在初高中，因为人们总会觉得那时候的青少年才最容易冲动，最容易做出错事。
　　但其实不然，恶意就像一颗颗小小的种子，不管它在什么年纪被种下，都会破土开花，而恶意的种子向来不分年龄，恶魔从小就是恶魔。
　　韶友绿坐到座位上，看着周朝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里确实一阵阵的冷笑，她可能属于天生没有同学缘的人，无论在那个年龄段的学习生活，都是以悲剧结尾，所以只要她一毕业，她绝不会再踏入这所学校。
　　因为并没有值得怀念的人或事物，那些所谓热烈又感动的青春，对于韶友绿来说，只是写故事的人写出的乌托邦，现实世界哪里会有那么美好。
　　这个夏天因为去练习了自由搏击和散打，还有和郑城哲一起跑步，所以韶友绿瘦了不少，而放在韶友绿身上的视线也变得多了起来，还夹杂了不少窃窃私语。
　　韶友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令人无语和作呕。
　　五年级，他们换了新的语文老师，而这个语文老师，则是噩梦的开始。韶友绿都能想到，这老师一定是师范毕业的，礁石资格证指定是毕业了学校发的，否则这样的败类怎么可能当得了老师呢？综合素质这一科目的考试怎么可能过！
　　语文老师姓陈，是个女的，被全班同学讨厌着。别的韶友绿都懒得记忆。
　　而开学第一个星期，这个陈老师就安排了一次摸底考试，韶友绿考了全班第一，但是这个倒霉老师却拿着韶友绿以往的成绩直接在班上冷嘲热讽了起来，说韶友绿的成绩有待考量。
　　本来得了第一名，那些人就颇有微词，现在还有个所谓的大人来“帮助”那群人证明了作弊的猜想，韶友绿真是快气笑了，她看着那群人的身影逐渐和过去重叠，有一段时间，这群人都在阿谀奉承这个陈老师，只为了让老师也讨厌韶友绿，他们围在陈老师身边，那副嘴脸，坏笑着将所有错事都栽赃在韶友绿的身上。
　　韶友绿至今还记得，这个陈老师用手掐着自己的脸，一脸鄙夷的对自己说：“没想到你这么坏啊~”
　　回过神的韶友绿，手在桌箱里握成拳，止不住的发抖。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韶友绿才开口打断了陈老师的话。
　　“既然老师不信，那我就去办公室，当着所有老师的面，在考一次，行么？如果您觉得我背了答案，您大可找一张别的卷子来给我做，到时候结果出来，真相也就出来了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但她却说得坚定无比，谁知陈老师却在台上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是么，这么有自信。”
　　韶友绿本不想引发矛盾，但多年来的恶气憋着，此刻有了宣泄口，自己为什么又要忍着呢？
　　“陈老师，别阴阳怪气的，到底事实是什么，考个试不就知道了。”
　　陈老师倒是没有想到韶友绿会这么顶撞自己，脸一阵红一阵白，周围的学生都倒吸了一口气，虽然那时候正在《终极一班》的风刮得很大，但确实少有直接顶撞老师的。
　　那群人也不由自主，冷笑，交头接耳的说着。
　　“我看她就是逞能，装逼。”
　　“我也觉得，真傻比。”
　　此时，下课铃声正好响起，陈老师冷着脸叫韶友绿一起去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陈老师直接将试卷摔在韶友绿身上，“你不是挺能说吗，接着说啊。”
　　韶友绿强忍着一巴掌呼上去的冲动，周围的老师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韶友绿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开口道，“老师，你这是在打我吗？”
　　陈老师愣住了，但随即反应过来，声音不由得加大了音量，“你别给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你作弊还理直气壮的！”
　　韶友绿冷笑一声，大声回敬道，“你就想诬陷我作弊，我凭什么乖乖被你诬陷啊，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要么你现在拿套考卷出来，我现场做给你看，要么麻烦请你把我父母请来，我们当面对质，你是老师，不是神，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
　　陈老师确实没想到一个小学生这么能说会道，此时班主任恰好走了进来，看着韶友绿满脸桀骜，而陈老师气得浑身发抖，便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在韶友绿的记忆里，小学最后一任班主任，是个挺负责任的老师。
　　所以她反而放下心来，班主任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也赞成在办公室重新再考一次试的办法。
　　很快，陈老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六年级的语文卷，递给了韶友绿，这是很明显的为难，但是谁都没有说什么。韶友绿冷着脸，接过了试卷，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将题做完了。
　　除了陈老师在作文上故意鸡蛋里挑骨头，扣了五分以外，最后得分就是95.
　　所有老师都沉默了，韶友绿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片刻后，班主任出了打了圆场。
　　“哎呀，都是误会，误会，韶友绿你先回班上去上课吧。”
　　韶友绿却摇了摇头，站起来说道，“陈老师不准备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我道歉吗？”
　　“我是老师！我凭什么给你道歉！”陈老师气急败坏的说道。
　　韶友绿觉得好笑，“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诬陷我作弊，然后这件事就想不了了之？怕是没有这么好的喜事，我的一生都有可能因此被你毁掉，你是多大的官啊，这么狂？我不管，你不道歉，我不回班，请我父母来也好，干什么都好，这件事没完。你大可尽情和我耗，看看我们谁会不好过呢。”
　　韶友绿确实应该见好就收，但是，她偏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爷大嘴巴子抽死你。
　　韶友绿说完这些话，就坐下了，办公室的老师们都开始一唱一和的帮助陈老师了。
　　“这些学生，真是不懂得感恩，老师辛辛苦苦教她们知识，现在还要欺负老师，真是没天理啊。”
　　“就是，现在老师这个职业可太憋屈咯。”
　　韶友绿翻了个白眼，没有搭腔，憋屈？未来的老师更憋屈呢，随随便便就会被投诉，用书敲一下孩子的头都会被辞退，工资还低，憋屈？呵呵。
　　尽管那些老师还在叽叽歪歪。但是韶友绿就是动都得不动，就坐在那，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些跳梁小丑。
　　他们是老师，是长辈，所以犯了错都拉不下面子，所以更不可能对自己的小辈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是韶友绿偏不给他们这个脸，她背过身，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这时候的手机已经从小灵通进化成了直板机，录音功能还是比较健全的。
　　这时候陈老师阴恻恻的说道，“韶友绿，你知不知你们学生有个东西叫档案啊？”
　　韶友绿看着陈老师得意起来的嘴脸，忍不住噗嗤一笑，“您是要用档案来威胁我吗？准备添上哪一笔？作弊？”
　　陈老师站起来，指着韶友绿，说不出话。韶友绿一瞬间就冷下了脸，“行啊，你大可试试，大家都别活。”
　　班主任赶忙拉住陈老师，小声说了几句话，陈老师虽然还是阴沉着脸，但是似乎还是勉为其难的和韶友绿一起回到了班上，澄清了这件事。
　　陈老师离开时，在韶友绿耳边道，“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别落在我手上。”
　　韶友绿斜睨了陈老师一样，都没搭理她，便回到了座位上坐着。
　　身边的人都震惊了，老师居然给学生道歉，这是断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又实实在在发生在了他们的面前，待陈老师走后，李攸宁实在是忍不了好奇心，过来找韶友绿搭话。
　　“绿绿，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韶友绿起了捉弄李攸宁的心思，故意说道，“呀？敢和我说话啦？”
　　李攸宁没有韶友绿想象中的表达出懊恼的表情，而是有些郑重的和韶友绿说了对不起。
　　韶友绿有些错愕。
　　“对不起，绿绿，其实，好朋友，不该这样。”
　　韶友绿叹了口气，但也觉得欣喜，至少有些东西，确实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她忍不住摸了摸李攸宁的头，“小宁，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法选择的，我们每个人在某一时刻的眼界，是固定的，只能看到眼前小小的一亩地，所以我们会害怕，会退缩，那都没有关系，但是只要这里..”
　　韶友绿指着自己的心，“这里，它不会因此哭泣，不会因此难受，就不用说对不起。”
　　李攸宁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说，“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好像在安慰我的样子。”
　　韶友绿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她想表达的就是，只要对得起良心，就没有关系。
　　很快，这件事就被一传十十传百了，第三节课下课后，郑城哲便疯跑到韶友绿所在的班级，叫着韶友绿的名字。
　　“韶友绿！”
　　韶友绿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了头，下一秒笑意就浮了上来。她起身，走到班级门口。
　　“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了，你怎么样，你没事吧，老师没有再欺负你吧？”
　　一连三问，韶友绿只觉得好笑，拍了拍郑城哲肩膀，“谁能欺负得到我呢？对吧？不用担心啦，快回去上课吧！一会儿放学一起走哦。”
　　郑城哲不满自己被韶友绿随便打发，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韶友绿继续道，“放学，我什么都和你讲，好不好？”
　　郑城哲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韶友绿目送郑城哲离开后，才转身准备走回座位，但是她看到大家都不自然的转移了眼神，韶友绿心下一沉，她不由得往最坏的方向去琢磨。
　　去年这个时候，有个老师把手机落在了讲桌上，而下午再上学的时候那个手机就被拆开了电池出现在了韶友绿的桌箱里，幸好韶友绿没有自己忍着，而是选择的跟父母说，父母和她一起来了学校，她也不知道最后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但是至少，后面再也没有人提过手机这件事。
　　而现在，作弊取代了这件事的发生，但感觉都会导致同样一个后果，会有老师带着同学一起孤立自己。所以，韶友绿才认为是噩梦的开始。
　　陈老师绝对不是什么善茬，那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中午放学，韶友绿和郑城哲一起走出了校门，在路上，韶友绿仔细跟郑城哲说了今天上午发生的所有事，但选择性保留了陈老师威胁自己的话，因为她不想让郑城哲担心，但郑城哲光是听完刚刚说的那些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你怎么这么猛啊你，那可是老师哎！”郑城哲说道。
　　韶友绿没说话，比起老师，更令她担心的是身边的恶意，郑城哲看她没有说话，以为是事后开始害怕，便开口安慰道，“哎也没关系了，不会有老师这么小心眼的。”
　　韶友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我到了，你快回家吧，下午见！”
　　两人说了再见之后，韶友绿便快步走回家去，她还记得每天中午少儿频道都会播《海绵宝宝》或者《成龙历险记》的，这算是她中午回家吃饭的小小动力吧。
　　突然想想，自己童年的动画片可不止喜羊羊，熊大熊二什么的，韶友绿就不由得挑了挑眉，虽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至少是有点乐趣的。
　　下午，郑城哲来到韶友绿奶奶家院子里叫韶友绿一起去上学，他们俩便边聊天边走了。
　　韶友绿依稀记得，郑城哲有一个从小学就认识的好朋友，一直到高中好像都在一起玩，但是自从她来到这里，就没有看到过这个人，韶友绿开口问道，“你认识...算了，没什么。”
　　没错，是韶友绿忘记了那个人的名字。
　　郑城哲一头雾水，“啥？”
　　韶友绿摇摇头，“没啥，走吧。”
　　可能，或许，自己替代了那个人的位置？韶友绿不由得想着。
　　到了学校，韶友绿来到班级上，认命的准备从桌箱里拿出自己可能早已被写上污言秽语的书本，但是当她真的拿出来后，竟然洁净如新，韶友绿歪了歪头，没有说什么。
　　这时，李攸宁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绿绿，你中午没留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们想叫其他同学整你，但居然没有一个人搭理她们，她们气死了！”
　　韶友绿有些吃惊，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攸宁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为什么，肯定是因为你今天早上太帅了！又气到了陈老师，还证明了自己，啧啧，简直就像小说里的主角一样！”
　　韶友绿失笑，叹了口气，果然是小学生的思想，但她转念又想，这样也好，说不定自己还能平安度过这两年，也算一个好的开始吧。
　　突然韶友绿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她抖了一下，转过身看了看，没有看到什么，便又转回头和李攸宁说着话。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正有个人满眼怨恨的盯着她。
　　世界是因果轮回，更是质量守恒，那些没发生或是没来得及发生的事迟早会发生，你躲过了，便会有另外个人替你受着，这便是残酷的质量守恒。
　　未来会更好呢，还是会更差，我们都不得而知，但至少，从此刻开始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