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源岁落》渝南淋北

18、剧情的发展会像想象的那样吗

　　在月考的前几天，终究有大事要发生……
　　夜晚，微风轻轻吹起窗帘。庄萱禾在寝室里照着镜子，看着另一个镜像内的自己，脸上有些不常见的真笑。
　　宿舍门被人用力地推开了，庄萱禾不以为意，什么也阻挡不了她欣赏自己的美貌。
　　推开门的徐诺看着庄萱禾一脸淡定的模样，脸上显现出与之不同的焦急。
　　她推开庄萱禾旁边的椅子，不高兴地说了一句：“你还有心思照镜子啊？”
　　庄萱禾听着，露出了假笑，摆弄着头上的发饰，回了一句：“是有什么大事，可以打扰我欣赏我的脸吗？”
　　说这话的庄萱禾，双眼依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眼都没看旁边的徐诺。
　　徐诺看着庄萱禾这副高傲的样子，有些不痛快，小声嘟囔了一句：“在这装给谁看啊？”
　　徐诺之所以一直和庄萱禾做朋友，也只是因为那强大的背景，虽然比不上张芊，但也够她在二中横着走了。
　　徐诺想着，还是撑起笑容，好声好气地说：“吴漓最近和徐璟楠…”
　　徐诺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旁边的声响。
　　庄萱禾抬起手，把眼前那面镜子往桌面一拍。
　　徐诺看着眼眶发红的庄萱禾，她知道那不是因为幸福所留下的，肩膀不禁抖了一下，后悔告诉庄萱禾这件事了。
　　庄萱禾撇过头，看着一脸惊恐的徐诺，笑得很大声，又挽起假笑。
　　紧接着，她把镜子拿了起来，右手摸着镜面上的裂痕，左手附上自己的脸庞。
　　“镜子只有碎了，才不会把人照得好看，懂吗？”庄萱禾慢慢地从嘴里吐出这些话，转过身看着徐诺。
　　徐诺紧握住双手，努力平复心里的害怕。
　　庄萱禾站起身，手里还没有放下那面破碎的镜子，走向徐诺身旁。
　　她弯下身，把镜子拿到徐诺面前，说：“好看吗？”
　　徐诺摇摇头，感受着耳旁的气息，说：“不好看，我…知道怎么做的。”
　　庄萱禾点点头，说：“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知道就好。”
　　她拍拍徐诺的肩膀，没有一丝留念，用力把镜子丢在了垃圾桶里。
　　……
　　吴漓回到班上，无意间瞟到了张芊的脸。
　　她眯起眼，仔细看着，看到了张芊一脸吃瓜的样子。
　　吴漓没想去管，她自然知道张芊这副样子的原因。
　　站在一旁的徐璟楠，眼睛直直地盯着吴漓，看着她眯起眼睛的脸颊，眉头又弯了弯。
　　他拉过吴漓的胳膊，让吴漓的正身转到他的面前，说了一句：“不要眯眼，脸会不好看的。”
　　徐璟楠这话说得很认真，却不想吴漓不以为意。
　　她又故意眯起眼睛，盯着徐璟楠一脸严肃的脸，笑了笑，问：“就这件小事啊，我还以为又怎么了呢，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吴漓说完还故意把脸往徐璟楠眼前凑了凑，然后挂着纯真的笑容。
　　徐璟楠看着她这副样子，嘴角向上扬了扬，说：“我是担心你这样，以后没人娶。”
　　吴漓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没了，特别认真地看着徐璟楠，说：“会有人要我的。”
　　从小，她就老是被家里的亲戚说嫁不出去。长大了，面对这样的话题，她也是能逃避绝不解释。
　　只不过在徐璟楠面前，她突然很想解释。
　　“是谁啊？谁会娶你啊。”
　　徐璟楠坏笑着，完全没了平日那副严肃的样子。
　　“反正有人，他…他已经答应好了，会…娶我。”
　　吴漓说着假话，脸不禁泛起绯红。
　　在说出会有人娶自己时，她也在心里笑了笑，脑袋里浮起的是第一次见到徐璟楠的模样。
　　徐璟楠看着吴漓不坚定的眼神，和略显坚定的话，心里一下慌了。
　　他收起那副不常见的模样，冷冷地说：“那到时候，我会去你的婚礼，看看他是谁。”
　　然后，徐璟楠就从吴漓身边走掉了。
　　吴漓看着徐璟楠离开的背影，一愣，刚刚还在笑，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
　　吴漓摇摇头，转身看着不远处坐着吃瓜的张芊。
　　她马上摇摇头，否认着张芊心里那个不现实的想法，然后快步走出了教室。
　　吴漓走出来时，和拿着书的孟莱相撞，孟莱手里的书散落在地面上。
　　吴漓说了声抱歉，蹲下身帮着孟莱捡书。
　　孟莱收拾好怀里的书，笑着说没事。
　　“你怎么走得这么急啊，有什么事吗？”孟莱疑惑地问着。
　　吴漓摇了摇手，说：“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风景，走得有点急。”
　　“哦你刚来，好奇也是应该的。这样，你等我把书放好，我陪你去转转。”
　　吴漓低头看着孟莱手里的一摞书，说：“不用了，我看你也挺忙的，我自己就行了。”
　　孟莱腾出一只手，拉着吴漓的手，笑着说：“拒绝可不是朋友之间发生的事啊，我也不忙，你等我。”
　　这次，还没等吴漓开口，孟莱就揣着书进来教室。
　　吴漓有点无奈，觉得自己有点麻烦孟莱了，不过想着第一次见到孟莱时，和张芊拙劣的演技，自己怎么就信了呢。
　　徐璟楠知道也不拆穿，吴漓那时就觉得他不是能被喧闹打扰的人。
　　想着想着，孟莱走出来教室，站在了吴漓的面前。
　　“走吧，带你去天台那边转转。”
　　孟莱很自然地拉起来吴漓的胳膊，朝着天台那边走。
　　吴漓跟在孟莱的身后，看着孟莱的身材，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羡慕和自卑。
　　孟莱很瘦，却和吴漓差不多高，松垮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就有了新的代名词。连随意挽起的衣袖，都露出来白嫩的皮肤。脸上更是没得挑剔，没有代表青春的印记，只有来自青春的稚嫩，一瞥一笑都很倾城。
　　而吴漓，具备了青春时的大多数不足。虽然皮肤也白，但脸上有些印记，还有之前泪水所留下的痕迹。身材也不是万里挑一的，也只有肤质好着这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吴漓脸上的表情不再像刚刚那样明媚了。
　　孟莱没有注意到吴漓的变化，还在一边走一边讲着学校里的风景。
　　吴漓就这么被拉着，心不在焉地听着。
　　突然，她觉得孟莱停下了脚步，自己的脚步也猛得一顿。
　　她踮起脚，把目光越过了孟莱的肩膀，看见了庄萱禾和徐诺。
　　孟莱看着眼前挡住路的两个人有些眼熟，嘴里念叨了一句：“庄萱禾，徐诺？”
　　庄萱禾看着孟莱一脸惊讶的样子，坏笑着，说：“过了几天，就不认识我了？”
　　吴漓一把拉过孟莱，把她放在自己的身后。
　　“你又来干什么？”吴漓的语气不是很好。
　　“我能来干什么啊，我就问问你证据找得怎么样了，我可是很着急呢。”
　　庄萱禾把话说得不是很清楚，孟莱在一旁听得有些疑惑。
　　可是，吴漓怎么会不懂。
　　她看着面前的人一脸高傲的模样，有些不爽。
　　“我在找，我会让你有身份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杀人犯！”
　　庄萱禾一听，脸上的眉头皱了起来，生气地朝吴漓说：“谁让你这么叫我了，果然你和你的姐姐一样贱。”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吴漓拉着庄萱禾的衣领，眼里全是怒气。
　　孟莱有些慌，拉住吴漓，小声地在她耳旁说：“吴漓这样对你不好。”
　　庄萱禾看着吴漓发红的脸蛋，反而高兴地笑着说：“你的朋友都知道的道理，你怎么不懂呢。”
　　吴漓听着庄萱禾不友善的还有，手揪紧了庄萱禾的衣领，说：“我既然知道后果还这么做，我就不怕。”
　　庄萱禾没有再说话，用藐视的眼神看着此时情绪很激动的吴漓。
　　她知道，吴漓已经落入了她的圈套，虽然后果不严重，但日复一日，吴漓也会垮掉，成为第二个吴忻。
　　吴漓盯着庄萱禾一脸挑衅的模样，甩开了身旁的孟莱，挽起衣袖，想要给庄萱禾一个教训。
　　她知道，殴打同学的下场，所以不会轻易让眼前的人得逞。
　　被推在一旁的孟莱，头有些晕，觉得眼前有些阴暗。
　　这时一双手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扶好。
　　孟莱还想感谢，但是视线突然一暗，晕了过去。
　　拉住孟莱的刘嘉文，有些惊慌，自己可没把她怎么样啊。
　　突然，刘嘉文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眼前的张芊。
　　张芊没有出声，就直直地盯着刘嘉文，她没有注意到孟莱。
　　她在想，为什么刘嘉文不来找她，让她来找他，当初是他说的他主动啊。
　　想着，张芊红了眼眶。
　　刘嘉文看着张芊的样子，以为她误会了自己的孟莱，马上解释道：“我和她没有关系，我只是看她要倒了，就拉了她一把，然后她就晕了。”
　　听着刘嘉文的解释，张芊才把目光聚焦在靠在刘嘉文身旁的孟莱。
　　她瘪起嘴，眉头一皱，原来刚刚自己的深情都只是生气而已啊。
　　张芊也不想再去追究了，她现在只想平淡地和刘嘉文一起长大，仅此而已，可是明显她自己一个人出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这个简单的心愿啊。
　　张芊努力地沉住气，又深吸了深吸了一口气，说：“刘同学，把孟莱给我吧，你这样别人会说风凉话的。”
　　刘嘉文脸上唯一见到张芊时的笑容瞬间被淹没了，木纳地点了头，把孟莱从自己的肩膀上扶起来。
　　张芊接过孟莱，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就站在离刘嘉文有些远的地方。
　　刘嘉文看着张芊远去的身影，眼里的黯淡显而易见。
　　这边的吴漓卷好衣袖，盯着眼前嚣张跋扈的庄萱禾。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数量还在扩大着。
　　张芊刚刚赶过来时，听着旁边的同学说有人要打架，她就来看看。
　　渐渐地人多了，她有些好奇，探过头看着打架的人，却一眼就看见了吴漓，吴漓就那样愤怒地盯着庄萱禾。
　　她想去拦，可是身旁还有个晕着的孟莱，有些为难。
　　吴漓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这话：“你一定要这样三番五次地来缠着我吗，我在找证据，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
　　庄萱禾对吴漓的警告不以为意，微微弯下身，看着吴漓，说：“我就是不让你高兴，谁让你和吴忻是姐妹，还一样的贱…”
　　庄萱禾的话还没有说完，吴漓抬起手，想打庄萱禾。
　　也许是情绪激动，周围的人开始喧闹起来。
　　张芊再次抬起头，看着有些陌生的吴漓，再盯着她的双手，大声地喊着：“吴漓不要！”
　　此时的吴漓，显然听不见远处的叫喊声。
　　那一刻，张芊多想丢下身旁的孟莱，把吴漓拉开。
　　“吴漓！”
　　一道冷冷的叫声镇住了吴漓抬起手之后的动作。
　　吴漓缓缓回过头，双手还在抓着庄萱禾。
　　那到声音来自徐璟楠，吴漓听见的那一刻就知道是他，她莫名地想知道他会不会帮她。
　　看着吴漓停住的动作，徐璟楠快步朝她走去。
　　在知道要打架的人是吴漓时，徐璟楠的心一直在跳。
　　“你不知道打架要记处分吗，你还不适应这里的规矩吗。吴漓，这不是北市！”徐璟楠大声地说着。
　　听着徐璟楠的指责，吴漓抬起头，看着徐璟楠眼里的怒红，自嘲地笑了笑，在笑自己刚刚的痴傻。
　　谁会跨越人潮所发出的声音去保护自己呢，都是幻想罢了。
　　吴漓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你知道她刚刚说了什么吗，你就来朝我吼！”
　　徐璟楠愣住了，他第一次见到吴漓这副模样。
　　他看着吴漓盯着他的模样，她的眼里尽是伤感和无助，而此时他只能站在中间，不能去保护她。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你要是今天打人就会记处分！”徐璟楠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说完这几句“公正”的话。
　　吴漓松开了拽着庄萱禾的书，回头看四处的人潮，眼眶一下就红了。
　　“我今天就是要打她，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你们这些人谁又会来心疼我呢！”
　　吴漓看着徐璟楠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说：“你们都不了解我，凭什么在这公正。”她戳着徐璟楠的胸口说,“你知道之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吗，来二中前的样子吗，你不知道！那你知道庄萱禾她之前是什么样吗，她也是转来的啊，她还是以坏人的身份转来的，你们就对他…”
　　徐璟楠大声吼了一句：“吴漓！”打断了吴漓憋在心里的一堆话。
　　在远处的张芊，已经被人潮挡得看不见吴漓的身影，只能听见嘶吼声。
　　她有些着急，怕吴漓会做什么傻事。
　　无奈之下，她走到刘嘉文身旁，说：“刘嘉文，你帮我照顾一下孟莱，我马上回来。”
　　刘嘉文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一个人，也再没看见张芊的身影。
　　张芊焦急地拨开人群，拼命地挤到人潮中心，视线里终于出现了吴漓。
　　她看着吴漓脸颊发红的样子，给了在一旁坏笑的庄萱禾一个白眼。
　　张芊冲上前，拉住吴漓的胳膊。
　　吴漓此时眼睛猩红，感觉到胳膊上有一股力量，想要甩开，她现在只想知道徐璟楠会不会帮她。
　　张芊感受到吴漓的挣脱，说：“吴漓是我，我们先回班里，在这影响不好，好吗？”
　　吴漓转过头看着张芊，眼眶突然汇集了许多泪水，快要流出眼眶了。
　　张芊看着面前的徐璟楠，和他对了个眼神，慢慢地拉着吴漓朝远处走。
　　等到吴漓消失在徐璟楠的视线中，他大步向前，揪着庄萱禾的的校服，瞪着庄萱禾，不满地说：“你要是再来得罪吴漓，别怪我收下不留情。”
　　庄萱禾得意地笑着，说：“你喜欢她？”
　　“滚！”许久，徐璟楠吐出一个字。
　　说完，徐璟楠嫌弃地推开庄萱禾。
　　庄萱禾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后推着，然后对着徐璟楠不怀好意地笑了下，就淹没在人海中了。
　　徐璟楠看着周围驻足的人群，皱了皱眉，说：“还不回去上课，不想要成绩了吗！”
　　大家看着徐璟楠，都自觉地散了。
　　不九，这块地方只剩下徐璟楠，和扶着孟莱的刘嘉文。
　　“你送她去医务室，我先回去了。”
　　徐璟楠快步离开了。完全没给刘嘉文拒绝的机会。
　　刘嘉文只能不情不愿地扶着晕倒的孟莱，去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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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漓坐在座位上，一直在用纸巾擦着自己的眼睛，一言不发。
　　张芊坐在徐璟楠的位置上，担心地看着吴漓。
　　突然，学校的广播响起，发言的是徐璟楠。
　　“对于刚刚发生的打架事件，学生会作出以下解释和声明：据了解原因是两位女同学因为学习问题而争执，一方过于激动想用武力解决问题，被学生会拦下。经过讨论，初四七班吴漓同学企图殴打同学，写一份500字检讨并公开，接受批评。我们也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引以为戒！”
　　徐璟楠说完，张芊还清晰地听见了徐璟楠摔话筒的声音。
　　班里的同学听到广播后，纷纷吃惊地看着吴漓。
　　不久，徐璟楠回到班级，看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吴漓那里，冷冷地说了一句：“大家要是闲的话，可以去操场跑5圈！”
　　这话一出，同学们纷纷低下头写作业。
　　任初毅走进教室，看着这个氛围，也说了一句：“希望大家不要讨论这件事，要不然我可以申请我们班多作业。”
　　刚才那段广播，任初毅自然听见了，他有些担心吴漓，盯着吴漓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徐璟楠看着任初毅看着吴漓时眼里的深情，有些生气，说：“你要是也闲的话，你先加作业。”
　　任初毅有些无奈，坐回了座位。
　　张芊注意到徐璟楠朝这边走来，盯着吴漓，叹了口气，说：“打架就算未遂，也会记处分的，但是你只是写了检讨，徐璟楠是学生会会长，他自然要公正，可是他也已经帮了你很多。”
　　说完，张芊拍了拍吴漓的肩膀，离开了徐璟楠的座位。
　　徐璟楠来到吴漓身旁，坐了下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吴漓。
　　吴漓在听到张芊的那番话时，有些疑惑，为什么徐璟楠要帮她，尽管她知道刚刚在那里，他只是做个样子。
　　想了许久，吴漓抬起头，对上了徐璟楠一直在看她的目光。
　　吴漓尽量让自己很平静，努力挂着笑，说：“谢谢你，徐璟楠。”
　　徐璟楠一听，有些吃惊但也知道原因，就点了点头，说：“不想笑，就不要笑。”
　　吴漓听着徐璟楠的话，收起了那副笑容，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在铺满阳光的纸上写着检讨。
　　徐璟楠也没有开口，在写着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吴漓的眼前递过来一张纸。
　　她转过头，望着徐璟楠。
　　“看看。”
　　吴漓打开折叠过的纸，上面写了一句话“看不见光，不要害怕，你走在了光的前面”。
　　简短的话语，吴漓觉得很有文艺感。
　　也许是因为这张纸正在被光照耀着，或者是这张纸是徐璟楠写给她的……
　　吴漓再次回头，看着徐璟楠。
　　而此时，徐璟楠也在看她。
　　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相视一笑……
　　不久，那张纸被吴漓夹在了那本笔记本里，那段话成了吴漓生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