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仙女后我香火封神了》燕萏涵觏

6、他心通玄，乌合降智

　　乔嘉霖默默观察宫玉的表情，心中不解，倘若真于心不忍，他也袖手旁观很多年了。他看着没什么表情，但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他快哭出来了。“师兄，其实对你来说，不存在来不及。如果后悔袖手旁观，就去施以援手。”

　　宫玉沉默良久，久到她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慢慢问道：“ 那如果正是因为你的插手，才造成别人的苦难呢？倘若他本来只是经历一个小小的挫折，而你插手之后，却给他招致巨大的灾难，那种他一生绝不会遇到，也想象不到的灾厄呢？”
　　“师兄以前遇见过这种事？”
　　“东边那片山脉世代有人居住，若干年前，有个樵夫，常常上山砍柴。他和别的樵夫没什么不同，但是他会在春天的时候，带上树苗，在山上寻一块荒地种上。修行无聊的时候，我会留一道神念观察他，看着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看着他结亲生子......我以为我会像以前观察别人那样，看着他老朽，死亡。直到那一天，他的孩子忽染重疾，治病要很多钱。他只得变卖家产，外出做生意赚钱。我不愿意他离开这里，我还想再见到他。”
　　“师兄出手了？”
　　“我变了一箱黄金扔到他屋子里。我想，他有钱之后，就不会离开了。可是这箱金子，在凡人的世界里，来历不明。况且财帛动人心，他发财了，他的邻里再不复从前和睦。他们想着法从他嘴里撬出金子的来源，樵夫说不出来。他的邻居便诬陷他偷盗财物，官府抓他下狱，也逼问他金子来源。他关在牢里的时候，村人和强盗里应外合，洗劫了他全家，金子被抢走了，他的妻子、儿女死于火海。他知道自己的妻儿已死，隔天就染上风寒死了。”

　　乔嘉霖默默听完了宫玉讲的故事，抬眸观察他的神色，他依旧强装一副淡淡的样子。
　　“师兄会为他难过吗？”
　　“悲伤于事无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爱无私，不偏不倚。我的爱，是偏爱，不仅没给他带去幸福，反而招致灾祸。你也应当引以为戒，超度恶鬼尚可，修道之人切忌插手凡人命运。”

　　乔嘉霖心头一凛，宫玉出手帮她是因为笃定她不是凡人吗？不能插手凡人命运，已成他的执念。山谷不仅埋着无边尸骸，更是连着他一起关押其中，不见天日。见死不救，是他的永恒炼狱。

　　她想了想，没有直接点破，“师兄隐居避世，就是为了不插手凡人命运吗？是了，成天看着凡人生老病死，难免忍不住要行侠仗义的。”乔嘉霖嗓音发硬，“可是师兄，凡人的苦难不是你不去看、不去听就不存在的。你倘若真要练就一副清静心肠，就该去这世上爱恨最纠葛的地方，若那样你还心无波澜，才算大爱。”

　　“你想让我出去，为什么？出去了，又去哪里呢？”

　　“哪里都行。枯梅、尸骸、煞气，这里有什么好？就算是避世也该找个好地方。再有......”你一日不离开这里，就要受一日见死不救之苦。
　　“这里千般不好，却是我家。”宫玉摇头，温温一笑，“况且，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是要解决的问题。我走了，这些问题该谁来解决呢？”

　　乔嘉霖眼镜一亮：“师兄打算对付冯子苏？解决了他，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师兄打算怎么做，什么时候动手？”

　　“其实不必着急，他这样必定不成气候，慢慢等一二百年，他的长生梦碎了，谷底煞气也就消散了。”

　　“那每日死的人.......”

　　“这是他们的命，即便不被冯子苏害死，也会死于别的横祸。”

　　“我等不了一二百年。我和冯子苏有杀身之仇，他活一日，我就一日不能心安。一旦有机会，我就上去杀了他。那时，师兄可愿意和我离开这里？”

　　“你非杀他不可吗？我记得你不愿杀人，之前要你杀守林老头，你坚决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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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和师兄一起去外面看看。”杀了冯子苏，宫玉可以从炼狱里走出来，世上少了一个大恶人，她没了后顾之忧，一举几得。

　　宫玉盯着她，沉默了几秒，叹息道：“随你吧。”

　　乔嘉霖放下心来，展颜一笑，随即面色一变。放松下来，才发现腹中空空，隐隐作痛，已经许久没进食了。

　　“饿了么？以你的天资，定能迅速筑基，到那时，你就不用吃饭了。”
　　......乔嘉霖扯了扯嘴角，饥饿让她变得暴躁易怒，保持心平气和更加费力了。算了，节省点力气，不和老石头争论。
　　她忽然感到一股浓浓的睡衣，眼皮似有千钧重，耳边最后听到一句话，“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她能感觉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越来越重，一直往下沉，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而思想却越来越清醒，轻飘飘地往上升，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乘着一束光，穿过无尽时光，最终到达一个永恒寂静的地方。无边黑暗，只有一处光源，无比熟悉，是系统面板。
　　【您有四项技能/神通未学习】

　　他心通（神通）
　　某隐世大妖的独门神通，无人知晓
　　加载该神通后自动继承土灵根。
　　我心即他心，他心亦我心（被动）：一定范围内，心灵与集体同频共振。精神小于集体精神总和时，必须选择承受一项群体DEBUFF（愚昧、自负、二元思维......）
　　精神大于范围内个体精神总和时，豁免群体DEBUFF，消耗一定法术/功德改变群体思维，使群体思维与自己保持一致。
　　神秘值：300（消耗300点功德可学习）

　　这个技能确实一言难尽，精神强度不够的话，还是学老石头隐居避世的好。这就是老石头宅居山谷的原因了。如非必要，这个神通还是不学的好。

　　《四方剑法》
　　基础格斗技能，江湖普遍流传的剑法。
　　神秘值：0
　　【是否消耗0功德值学习该技能？】
　　“学习！”
　　【已学习《四方剑法》】

　　《四方剑法》
　　境界：入门（0/100）
　　境界加成：体力+1，力量+1

　　《四十二章经》
　　普遍流通的入门佛经，传闻能通往大智慧。
　　神秘度：0
　　【是否消耗0功德学习《四十二章经》？】
　　“学习。”

　　《炼气术》
　　炼精化气，超凡脱俗
　　神秘值：10（消耗10点功德可学习）
　　学习前置条件：身具灵根（未达成）

　　《四十二章经》
　　境界：入门（0/100）
　　境界加成：精神+1，法力+1

　　“法术？”乔嘉霖精神一振，调出个人信息面板，属性栏多了一项：
　　【法力：1/1】

　　她惊喜异常，个人信息面板竟然还具备成长性！
　　高兴过后，她又皱起了眉头，以她现在的功德，只能学习通用技能《四十二章经》和《四方剑法》。即便有了功德，她想学的《炼气术》也还差一项前置条件：灵根。
　　可以获得灵根的【他心通】缺陷太大，她不想学。
　　该怎么取舍好呢？她脑海中忽然闪过娇娘的身影，心中明悟：娇娘估计是走了智商换武力的路子，她也要走这条路吗？

　　左右纠结不出个结果，她退出了系统面板。
　　“这么快就破开了我的昏睡诀吗？”宫玉惊讶道，随即又叹息，“就这么一小会儿，能领悟到什么东西，莫非醍醐灌顶对你没用？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
　　“《四方剑法》、《四十二章经》还有炼气术。”
　　“和炼气术相比，前两本书都是些微末技艺，却是你必须学的。“
　　“为什么？”
　　“修士里，最能打的是剑修，尤其是那些以武入道的侠客。其次是觉悟的和尚道士，他们道法境界高，修行一日千里。再次是凡人死后魂魄不散，踏入修行之路的鬼修。这类修士生前经历颇为不俗，心性与常人不同，修行之路也格外顺畅些。你若《四方剑法》、《四十二章经》大成后再入道，自然修行之路也好走些。”
　　“好，我听师兄的。可是我不入道，就仍是凡人。凡人是要吃饭的。况且我还要练剑，饿着肚子决计练不成的。”
　　“并非是我要你饿肚子，这里煞气久聚不散，寸草不生，已经是一片死地了。要弄吃的，只能从外面取。除去山上的冯庄，百里之外倒是有些凡人村庄......罢了，我去村庄里给你换些粮食吧。”宫玉皱着眉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转身就要飞上山崖。
　　“师兄等等，”乔嘉霖扯住宫玉的袖子，借机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你知道？”宫玉摸摸脸颊，“我脸上难道写着字？”
　　“我猜的，你若讨厌我，存心让我饿肚子，那便没必要传我法术。想来只有这一个原因了。师兄，你那么不想出远门，施法从冯子苏那里悄悄取一些吃的，不是更省事？”
　　“冯子苏心思机敏，疑心病重。从他府上偷东西，难免叫他觉察出异常。况且，他御下很严，府上丢了东西，又要打杀下人，凭空多些罪孽，到底不好。”
　　“那，我和师兄一道去，好不好？”
　　宫玉摇头：“村里人多得我心烦，再多你一个，我更难受。”
　　“哦，那师兄快去快回。”
　　宫玉点点头，飞走了。
　　乔嘉霖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回想着《四十二章经》里的内容，其实她在地球的时候也曾经看过这本书，没想到穿越到了一个晚上有三个月亮的世界之后，竟然还能看到这本佛经。
　　【参悟经书，《四十二章经》熟练度+1】
　　视野右下角弹出了一条系统提示。
　　乔嘉霖一惊，随即抿唇微笑，这样有学习进度条的系统谁不喜欢呢？她整理了一下心神，继续闭目回忆经书里的内容。
　　【《四十二章经》熟练度+1】
　　【《四十二章经》熟练度+1】
　　……
　　乔嘉霖沉浸在领悟经书的玄妙中，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
　　直到山崖上传来一阵喊声：“秀姑——秀姑——”
　　乔嘉霖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宫玉不会这么喊她，而且这是一个女郎的声音，仔细一听，似乎是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