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张万一

7、第七章

　　晏国建立以后，共设一京二城十三郡，一京便是晏国首都，原来的晏城，现在改名上京；二城其一是旧陈国的首都康安城，另一座是晏国最西边、同时与格藏国和西疆国接壤的次西固城。
　　各郡之内设县，县内有镇。徐寒二人所往的便是江南郡所属，怀安县下的北山镇。康安城位于江南郡最北，紧邻南江，怀安县位于康安城西南，紧临这座南方第一城，怀安县南便是百峰连山。当年晏国军队横渡南江直逼康安，不少流民跑进百峰连山，经过十多年的休养生息，又有好多人下山定居，因此才有了现在的北山镇。
　　康安城虽经历了战争的洗礼，好在并没有完全被破坏，外加战后修缮得当，很快便恢复如初。北临南江，南靠群山，使得康安城物产丰盈，尤其是适宜各类草药生产。就在上个月，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当初攻下康安城的三皇子苏叔瑜被封为定南王，封地便是这康安城。随着定南王苏叔瑜的到来，康安城这“京下第一城”的名头也算是坐实了。
　　康安城的富庶也带动了江南郡的发展，这里的百姓也大多安居乐业，各个神采焕发。徐寒二人所往的北山镇不过仅十年发展，便从荒无人烟发展成如今鸡犬相闻。
　　徐寒带着沈橙一刻不停，不到一个时辰，便到达了北山镇。
　　徐寒问沈橙：“感觉怎么样？”
　　沈橙说：“刚开始很累，不知为什么，反倒是越跑越轻松。”
　　徐寒拍拍沈橙肩膀说：“很好，看来你已经能熟练把内里注入双腿了，以后也要再试着将内力运用至体内各处，让内力如小溪一般在体内自由流转，走吧，咱们赶紧去衙门，看看师父师娘接的什么悬赏。”
　　沈橙跟着徐寒，靠着之前的记忆，来到了衙门口。衙门口两边各一当值差人，徐寒走上前去，向二人一拱手，问：“两位大哥，请问查询悬赏接领记录去哪？”
　　左手边的差人反问：“你查接领记录做什么？”
　　徐寒解释：“家父家母数日前来接领悬赏，至今未归，我与舍弟放心不下，特来查询。”
　　左边差人听此不再多问，与另一差人交换了个眼神，对徐寒二人招了招手，说：“跟我来。”
　　徐寒二人赶忙道谢，跟着差人进了大门。
　　进门右手边是门房，门房边有一小屋，差人敲了敲门，说：“先生，这俩人说父母前些天来接悬赏后迟迟未归，想来查查接的什么悬赏。”
　　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差人推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便转身离开，回去接着值守了。
　　徐寒二人走进屋内，里面陈设很简单，一张长桌，后面坐着一个中年人，一脸的严肃，桌上摆着笔墨和一摞书卷，后面的书架上也放满了同样的书卷，这正是悬赏接领记录了。
　　中年人开口问：“接悬赏者姓甚名谁？”
　　徐寒答：“家父沈回。”
　　中年人一边念着“沈、沈、沈”，一边抽出了一本册子，翻了一遍说：“没有这个人。”
　　沈橙说：“姐，会不会登的是……”
　　徐寒没等他说完，开口道：“先生，麻烦再查一下徐圆，登记的可能是我娘的名字。”
　　中年人又念念叨叨的掏出来另一本册子，翻了一会说：“也没有。还有要查的吗？”
　　沈橙看着徐寒，徐寒也愣在原地，问：“先生，您这名单全吗？”
　　先生皱了皱眉，说：“当然了，凡是接悬赏者，均需在衙门登记记录，要不然怎么得赏银呢？”
　　徐寒急了，说：“不可能啊先生，我爹娘五天前出来就是接悬赏的，不可能没有啊。”
　　先生说：“姑娘，凡北山镇接悬赏者，我这都有记录，没有就是没接！”
　　“不可能，就五天前他俩来的！”
　　“姑娘我实话告诉你，咱们北山镇的悬赏就没有需要做五天的！”
　　“啊？”听了中年人的话，徐寒俩人都愣住了，沈橙问：“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叹了口气说：“你们爹娘没跟你们讲过吗？悬赏分甲乙丙丁四档，甲级赏银最多，但也最难，最少也得是康安城的衙门发出的，咱们这北山镇，丙级悬赏都是寥寥无几，基本上都是二三百钱的丁级悬赏！”
　　徐寒两人面面相觑，沈橙小声说：“师姐，每次师父师娘赚回来的钱可不想是丁级悬赏能赚到的啊。”
　　徐寒点点头，问中年人：“先生，请问丙级悬赏一次能赚多少钱啊？”
　　中年人说：“最少也有五百钱，多的能有一两银子呢。”
　　沈橙拉了拉徐寒袖子，说：“师姐，这数差不多。”
　　徐寒问：“那丙级悬赏是不是得去县衙门接啊？”
　　中年人逐渐不耐烦了，说：“对啊，县衙门基本都是丙级悬赏了。你俩问完了吗？赶紧走吧！”
　　徐寒拽了一下沈橙，二人朝中年人一拱手，道谢之后，走出房门。
　　来到衙门口，当值差人见俩人这么久才出来，问：“查到了？你们爹妈接的什么悬赏做这么久？”
　　徐寒没有回答，问：“这位大哥，敢问从此处去往县衙门，得需要多久啊？”
　　带他们进门的差人，说：“你俩现在出发，天黑前应该可以赶到吧。”
　　听了这话，沈橙赶紧和徐寒说：“师姐，咱赶紧走吧。”
　　徐寒拱手道谢，带着沈橙离开衙门口，转过一个弯，说：“正常走得两个半时辰，咱俩快点走，应该不到两个时辰就能到。”
　　沈橙说：“是啊，赶紧走，师父师娘肯定是每次都接县衙的悬赏，咱们快去找他们吧。”
　　徐寒抓住就要跑的沈橙，说：“别急橙子，咱们现在出发去县衙，就算查到了师傅师娘接的悬赏，那你能一下子找到他们吗？”
　　沈橙愣了一下，说：“什么意思啊？”
　　徐寒说：“咱们要是见不到师傅师娘，那晚上咱们吃啥？你今天这么跑了一天，晚上不饿吗？”
　　沈橙说：“那怎么办啊师姐？”
　　徐寒想了一下，说：“橙子，按刚才的先生说，其实丁级悬赏很简单吧？”
　　“师姐，你想干嘛啊？”
　　“走，去接悬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