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张万一

5、第五章

　　沈回和徐圆回房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院子里徐寒带着弟弟妹妹开始一招一式的练习基本功，沈凉则自己回屋开始打坐恢复。
　　师娘徐圆站在院子里，如每次出门前一样嘱咐徐寒，一定要好好带着弟弟妹妹们练功，不可有一日懈怠，接下来便是诸如“持之以恒、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之类的老生常谈。
　　徐寒一一答应，也和师娘说：“师娘你们千万不要接危险的悬赏，一定早些回来。下次就让我和沈凉去就行，也该让我们出去历练历练了，我们都长大了呀。”
　　师娘徐圆拉着徐寒的手，说：“师娘都知道。小寒，你们历练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待到下山之日，你们自会下山。而如今，你们还是好好练功，等我们回来就行。”
　　徐寒和弟弟妹妹们都轻轻点头。
　　沈回一个人去到沈凉的房间。沈凉见师傅进来，也立即起身相应。沈回摆摆手让沈凉坐下，问他：“什么感觉？”
　　沈凉想了一下说：“感觉身体空空，仿佛所有的内力全部用完了。几乎是一瞬间，就站不住了。”
　　沈回点点头，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内力会耗没了吗？”
　　沈凉说：“大概明白了。我每一剑递出，都正好落入师父您的布局之中，看似我在进攻，实则是羊入虎口，剑锋上的剑气一点一点被蚕食，而我却因为行招太过流畅，完全忽略了内力的损耗，甚至内力用尽都没察觉。”
　　沈回欣慰的说：“你能想明白这点，很好。以后与人交手，万不可大意，越是觉得顺风顺水，越是要谨慎小心。此道理说来简单，对你来说却更需细细品味。”
　　见沈凉点头认可，沈回接着说：“内力用尽有事并非坏事，大小伙子恢复快，等你再打坐一会就会发现，内力会比之前还要充盈。”
　　沈凉说：“原来如此，我这一个月为了和师父切磋，有几次晚上练剑也是用尽了内力，第二天醒来真的觉得所御剑气增加了。”
　　沈回说：“难怪你这个月内力提升飞速，原来是偷偷掌握了秘法。这办法你和徐寒还有弟弟妹妹们说过吗？”
　　沈凉摇摇头，说：“还没有。并非是弟子藏私不愿告诉弟弟妹妹，而是怕这样练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这次明白了，我下午就和他们讲。”
　　沈回说：“这种方法你还是先不要告诉弟弟妹妹，我怕他们小，控制不好反倒容易影响修为，你和小寒知道了就行。另外你好好想想，你被我困在剑阵时挥出的每一剑。小凉，你将开辟属于自己的剑道，和我、和你师娘、和小寒、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接下来的路恐怕不好走，你记住，‘剑之所指，心之所向’，用剑之人，永远要无愧于心，无愧于剑，这道理是不会变的，你记住了吗？”
　　沈凉站起身，郑重的说：“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沈回站起来拍了拍沈凉肩膀，说：“别给自己抗太多担子，肩膀僵了，挥剑就没有力气。大家都有自己的剑道，你有我有，同样师弟师妹们也有。我们知道你为了给弟弟妹妹开拓剑道，付出的努力难以想象，今天我们都见到了，小凉，你做的很好，你是我们万剑门的骄傲。”
　　沈凉低头不语，沈回接着说：“好了，我和你师娘要出发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们给你买回来。”
　　沈凉抬起头，眼眶微红，说：“师父，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就是小三小五他们，穿的都是我的旧衣，他们长得太快，很多已经不合身了，要是可以，给弟弟妹妹买几件新衣吧。”
　　沈回点点头，沉吟道：“确实。不过你知道，买衣服这种小事，想来你师娘说了算，我去和他说一声。”
　　沈回和沈凉走出房间，沈回大声和院子里的徐圆说：“小凉说了，师娘已经好几年没买过新衣服了，这次一定让我给你买几件新衣服，这孩子，真有孝心啊。”
　　徐圆嗔怒道：“我穿不穿新衣服有什么打紧，倒是孩子们，唉，确实该添几件新衣服了。这次咱们下山也去看看吧。”
　　徐寒接着说：“师娘，别忘了再买本新的《千字文》，旧的那本都被翻烂了，现在幺幺想看都不敢翻了。”
　　徐圆点点头，说：“好，我记住了，小寒小凉，你们照顾好大家，安心等我们回来就行了。”
　　众人一起把师傅师娘送到院门口，两人走了两步，沈回突然转过头来，对徐寒说：“小寒，我们不在这些日子，沈凉可就交给你啦！”
　　阳光照在沈凉和徐寒的脸上，俩人不禁心中暗想：怎么今年初春这么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