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罗BG】七武海对接部日常》PostAdolescence

10、艾玛的移情别恋

　　积年的文件足足收拾了有一个星期，办公室的环境才总算清爽一些。罗蕾莱抱着最后一摞资料塞进柜子里，原地左右晃着伸展酸痛的腰背，听我说还要去仓库里把前二十年的文件再翻出来叫苦连天。
　　艾玛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听我讲各种文件串起的故事背景，她的眼睛都在发亮，“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我莫名地想起玛格丽特，那个主动选择回到狭小生活空间的女人。
　　“你从昨天开始就在看着什么东西发愁啊？”罗蕾莱跑过来盯着我手里的文件，“审查令……居然还有元帅和五老星的签章？”
　　七武海一个比一个难相处，战国风淡云轻地跟我交待第一遍，我也够头疼的了，看萨卡斯基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也不像平时总是缺省的各种流程能随便糊弄过去，我能不发愁吗？
　　“那有什么的。”罗蕾莱大喇喇地拍拍我，“实在不行你就和特拉……”我赶紧捂住她的嘴，给她使眼色艾玛还在这里呢，别像平时那样随随便便开玩笑。虽然艾玛也意识到对罗的感情距离喜欢还很远，我也不太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刺激她。好在艾玛专心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根本没注意到我和罗蕾莱的骚动。
　　“斯塔西娅，你看看够清楚吗？”艾玛迈着小碎步，骄傲地把手里的笔记本拍到桌上，她这一周不光是在听故事，还把所有资料涉及到的相关人员和事件，言简意赅条理清晰地整理了一遍，旁边还有对应文件的索引。我和罗蕾莱发自内心地赞叹艾玛的书面表达能力真是太强了。
　　“我邀请你留下干活真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面对我和罗蕾莱的惊叹，艾玛得意洋洋地说都是小意思，我转头看向满脸写着「没文化」三个字的罗蕾莱，使劲朝她额头上戳了两下，“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痛！你就这么喜新厌旧吗？”罗蕾莱拍开我的手，嘴撅了起来。
　　当当当的三下敲门声响起，我们三个同时扭头，罗拎着一个看着就很沉的箱子，目不斜视地朝我走进来。“这是三亿现金，你点一下。”我和罗蕾莱下巴都要惊掉了，一周就能凑齐三亿贝利，这种财富积累的速度根本不在我们两个穷人的认知范围之内。
　　罗径自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我不想被人造谣说是政治献金，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一回头，艾玛正出神地盯着罗。察觉到别样的视线，罗的目光在艾玛脸上短暂停留后转向我，“你的新部下？”
　　艾玛的目光一下黯淡下来——罗根本不记得她。“艾玛。”我喊了她一声，让她帮忙一起清点一下金额，她僵硬地点点头，和罗蕾莱一起把有零有整地现钞分门别类地放开，再每数出一万贝利捆成一捆。
　　罗是个很敏锐的人，我不想艾玛的异常被他发现，开口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三亿我不会上报，之后再需要填写收入，你记得把这笔钱减掉。”不走官方的赔偿流程，这三亿贝利也不会走海军的明账，也省得再打一次税。
　　这么看，七武海的经济赔偿真的是漏洞百出，从老百姓那里抢劫，又是上税又是被财务捞油水，真正能剩下用来赔偿的钱还有多少呢？还不如摁着七武海直接还钱，最好再让他们给受害人磕头谢罪。
　　我很好奇这么多钱的来源，罗漫不经心地回答黑吃黑来钱很快的。他等着也是等着，我从六份审查令里抽出属于他的那份递到他面前，罗皱起眉头看都没看一眼，“海军的手续真是没用又繁琐。”不过他倒是态度很好，问需要他做什么。
　　“你的船员在附近吗？方便的话……”罗都不愿意往下听，斩钉截铁地拒绝，“和海军的合作仅限于我本人。”红心海贼团的成员也受七武海契约的庇护，也要尽到相应的责任，但罗根本不把这一套说辞当回事。“不牵扯船员是我的底线。”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萨卡斯基要评估的是七武海能带来多少助力，要是强行让所有红心海贼团参与进来，反而会让罗和海军反目成仇，那就太不划算了。“行吧，那你按自己的情况回答就行。”罗很意外我居然这么好说话，“不然呢？我又打不过你。”只要他肯好好配合，不像之前那样折腾我就谢天谢地了。
　　罗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最近几次和其他海贼的交手战绩，三色霸气的掌握情况，一年掠夺的财产金额和主要支出项。前两个我其实很怀疑他刻意隐瞒了一些，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跟海军把老底都交代出来。不过罗说潜水艇的装备，还有医疗器械的购买和维修相当烧钱应该是真的，总算知道为什么一个月十万贝利都不够他花的了。
　　“斯塔西娅，点清楚了，三亿贝利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罗蕾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也想不到，居然还有数钱数累的一天。
　　“身份证明发给过你了，干嘛不弄个银行账户，还方便一点。”普通海贼有身份限制不能开银行卡也就算了，七武海是有特权的，可罗还是习惯用现金，每次看他掏钱我都会羡慕地咽口水，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有钱就好了。“回头再说吧。”罗抱着刀站起身，“没什么其他事，我先走了。”他出门前回头说，以后会按时报到的。
　　听着罗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和罗蕾莱互相对视一眼，一齐看向失魂落魄的艾玛。“别这样看着我，为一个男人流一次眼泪就够了。”艾玛轻轻叹气，“的确是我自作多情，特拉法尔加心里从来都没有我。”我也不敢说他根本没记住你长什么样，罗蕾莱安慰艾玛，以后会遇到好男人的。
　　艾玛拍拍她被退回的嫁妆钱，问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街，她来买单。我拦住双眼放光的罗蕾莱，这毕竟是艾玛结婚的资本，随便动不太好吧。艾玛要我们安心花，又不会把三亿都花在我们身上，而且她不是只有这点儿钱。“海军制服丑得我都不敢出门，我早就想出去买些像样的衣服了。”
　　接下来几天，罗蕾莱和艾玛都在研究香波地群岛哪个商场的衣服更好看，到了周末，罗蕾莱自作主张把安德烈叫回来当苦力，已经是上校的安德烈不知道哪里得到的许可，调了一艘军舰过来。我被她们两个生拉硬拽地带上了船，艾玛为了防止我自己结账，还提前扣下了我的工资卡。
　　艾玛看到香波地群岛奇异的景象兴奋地到处乱跑，把失恋的烦恼全然抛到了脑后。我和罗蕾莱也很久没来香波地乐园了，坐在摩天轮上俯瞰附近的区域，比以前衰败了很多。这里作为伟大航道的最后一站，本就鱼龙混杂，海军本部搬走没人压着，海贼更加肆无忌惮地骚扰附近的居民，短短一年香波地群岛的常住人口锐减，这里也不过是全世界都在动荡的一个缩影罢了。
　　“罗蕾莱你居然是人鱼吗？”艾玛惊讶地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来回打量她，“别喊那么大声，我可不想被人贩子拐走。”好在摩天轮上再大吵大嚷也不会有人听到。“那你以后可以教我游泳吗？”艾玛的脑回路也是奇怪，罗蕾莱噗嗤一笑，答应下来。
　　从外表上看，罗蕾莱的确没有人鱼的特征，一般女性人鱼过了三十岁尾巴才会分开，但她从一出生开始，下身长的就是人类双腿的样子，只是她从腰部一直到脚踝的皮肤都被鱼鳞覆盖。只要不露出双腿她和普通人类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张脸实在美得惊天动地，从我认识她以后，罗蕾莱身边从来不缺不明真相的追求者，只是也没见她跟谁认真相处过。
　　从游乐园出来后，艾玛和罗蕾莱欢欢喜喜地直奔购物商店。进一家店几乎就要把人家搬空一样，我也跟着买了几件新衣服。安德烈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几趟，把我们打劫式购物的成果运回船上去。
　　我实在逛不动了，找了家路边的饮品店，让安德烈也坐下来歇歇，艾玛和罗蕾莱继续冲劲十足地进了一家新店。“她们两个可真能逛……安德烈，你要不要喝点什么？”他憨憨地笑着，要了一瓶普通矿泉水。
　　“波鲁萨利诺大将挺器重你的吧？都已经是上校了。”最近有任务黄猿都会带上他，立了不少功晋升得也快。“你应该也听说过了，七武海对接部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地方。”安德烈一愣，点点头，“不过我觉得中将您是个很好的人。”
　　“大多数人都觉得元帅不喜欢我，你老是跑过来，对自己的仕途没有好处。”以安德烈的能力，做到少将也是迟早的事情，他参军是为了保卫家乡和父母，为了贯彻这个初衷，除非是牵涉到他自己的利益，最好不要牵扯进以前的派系斗争里，老奸巨猾的黄猿能保护他，但也架不住有人可能会做文章，“我也跟罗蕾莱说一声，别总是麻烦你。”
　　“其实也不光是我自己愿意过来……”安德烈还是很容易说着话就涨红了脸，“波鲁萨利诺大将也是同意的，还调了艘军舰过来。大将说，难得您愿意出去散散心，让我跟着跑跑腿。”“……那家伙也不怎么靠谱，你尽量自己拿主意。”
　　“斯塔西娅！艾玛她……”罗蕾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打断我和安德烈的对话，“艾玛她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呢？我腾地一下站起来，罗蕾莱拉着我跑向她们刚才进去的服装店，安德烈紧随其后。“艾玛进了试衣间以后一直没出来，我喊了好几遍都没人答应，店员都不承认见过艾玛，要是她有什么意外……我……”
　　我一进门，店长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小跑过来赔着笑脸，问我想看点儿什么？听我说明来意，他拒不承认见过艾玛，我沉思着，提出去试衣间看看，罗蕾莱带我走到艾玛消失的那间试衣间，拉开帘子，里面空无一人，看不出任何问题。
　　“中将，您也看到了，这里确实没人，这位小姐，诽谤可是要上法庭的。”店长不知道罗蕾莱也是海军，眼看找不到证据开始倒打一耙，罗蕾莱气得脸都涨红了。
　　我走进试衣间，敲了敲墙壁，声音比一般的墙壁音调高不少，还在用这种老掉牙的把戏，可见现在香波地的治安有多差。“安德烈，把这扇墙打通。”店长试图阻止，安德烈一声不吭地推开他，使用武装色霸气一拳轰开了试衣间的墙，里头长长的隧道上还挂着照明灯，分明是一条暗道。
　　“在合法区域拐卖人口，我看你是想去牢里做生意。”服装店长一看事情败露，吓得腿都软了，“说！把人弄到哪儿去了？”店长没什么胆子，一五一十地交待明白，他和非法地带的一个人口拐卖团伙达成合作，定期送一些容色姣好的女孩子过去。那个犯罪团伙规模不大，只给岛上最低等的人口买卖所供货。
　　供货，这个词听得我火气上涌。罗蕾莱脸色惨白，人鱼族对「人口买卖」这四个字有着近乎天然的恐惧，要她跟我去救艾玛可能有些勉强。我拍了拍罗蕾莱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去找香波地的治安官。然后跟安德烈一起押着店长，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拐卖团伙的老窝，将所有人揍了一顿之后，才有人吐露艾玛已经被送到拍卖场去了。“安德烈，你留下看着他们。”他还不太放心我一个人去救艾玛，我说自己好歹也是个中将，不会有事。
　　在我忧心如焚赶往拍卖场的路上，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你是新上任的七武海督察？”我定睛一看，是鹰眼米霍克，世界第一剑豪，外表性格都如刀锋一样凌厉。他去旧本部日常汇报，办公室没人，听说所有人都在香波地群岛过来找找看。我焦躁地表示现在顾不上，下次再说吧。现在就算是海贼王复活过来挡在我面前，我也要想办法越过去救艾玛。
　　打倒门口的两个卫兵，我进门时艾玛刚刚被推上展示台，她狠狠地在压制她的人胳膊上咬了一口，即使被打了一耳光依旧不依不饶大声叫骂着，拍卖师看艾玛牙尖嘴利，把她丢进了笼子里。
　　这一场闹剧让底下的观众喝起倒彩，我在思考要怎么救走艾玛，刚抬起手想释放能力，被紧随而来的鹰眼拦下。“海军干涉香波地不法地带的自治权，会被处分吧？”“……我也不差这一次。”我不可能看着艾玛被人买走。“督察频繁更换耽误了我很多事情，你如果非要带走那个姑娘，我来出手。”
　　米霍克顺着台阶拾级而下，拍卖场内的人逐渐意识到世界第一剑豪的到来，纷纷屏住呼吸，鹰眼对于成为全场焦点根本不在意，一直走到展览台前，几个试图阻止的安保人员光是近身就被吓得不敢动弹。
　　鹰眼拔出刀，轻轻一挥，将禁锢艾玛的笼子砍了个七零八落。聚光灯底下，高大的身影被拉长平铺到地上，艾玛捂着被打疼的半边脸颊，仰头看着米霍克，满眼都是憧憬，脸上浮现出红晕。
　　真是完蛋。我抬手拍了不轻不重地一下自己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