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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今年江南的冬天似乎特别的冷,然而北苑却洋溢着浓浓的春意。

      几个月来,香桂的伤在凤雁北的精心照料下已然痊愈,原本过于干瘦的身子也渐渐的丰腴了起来,白皙的脸颊染上了健康的红晕,绽放着近乎美丽的光彩。偶尔兴致来时,凤雁北也会教她识文断字,她本就灵巧,不多时便能阅读苑内大部分的诗词集子了。凤雁北惊喜的发现,她如一块干渴已久的海绵一般吸收着水分,变得如美玉一般温润,本就澄净的性子更加温柔可亲。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依然如往日一般的谦卑。因她身份特殊,怕她因此而受到委屈,加之她自己极力的反对,凤雁北并没有给她安排婢女,只是将两人一次偶然的外出中收留的孤女青儿安置在了北苑的侧院陪伴她。那次凤雁北在香桂的眼睛里读出了极大的悲悯。青儿跪在当街卖身葬母,却被一脑满肠肥之人看中。满心满眼只有她的他原本不打算多管闲事,但却从女人紧拽着衣襟,泛白的手指上看出了她绝对出不了口的乞求,于是虽然不愿,但仍买下了青儿。这个青儿年纪虽小也是相当聪慧,明白是因着她无声的乞求,凤雁北才会相助,便真心的感激着她。不多时,两人便虽名为主仆,实为姐妹一般了。看着她日益增多的笑靥,凤雁北心里充溢着满满的柔情,唯一不满的是,除非在欢爱时,被他逼迫,他仍旧无法开口叫他的名字。

      这日午后,天上竟不期然的下起了大雪,不多久地面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整个王府银装素裹,分外美丽。香桂正在房里绣着一件白色的锦袍。这是她趁凤雁北白天去倚鹤轩处理国事时,拜托青儿从外头买来的材料偷偷做的,已经有大半月了吧。这不还差袖口四爪金龙的眼睛上的几针就完工了。今日是他的生辰,想象着晚上收到礼物时男人的表情,香桂的嘴角就不由得扬了起来。他应该会高兴吧?

      “姑娘,下雪了呢!”青儿从外面推门进来,对香桂道,“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姑娘你见过吗?”

      “真的呢!”香桂抬头往窗外一看,雪花像飞絮一般飘落,这在漠北到不稀奇,每年都是如此,在江南倒是少见,算是一件异事吧。

      “王爷对姑娘真好,好些天前就帮姑娘置办了棉衣、大氅,知道姑娘体虚畏寒,扛不住冻。瞧这件白色的狐氅,多漂亮!”青儿拿出一件狐氅,对香桂道,“姑娘穿上吧?”

      “那里就这么冷了,”香桂假嗔道,“屋子里又是火盆,又是暖炉的,到把人熏得娇气了。”

      说着又低头做手中的活计。

      青儿走上前,将狐氅披在香桂的身上:

      “还是穿上吧,您别累着我被王爷责备了。”

      “其实——”香桂要替凤雁北解释。

      青儿打断说:

      “我知道,王爷只是太在乎您了。”说着摸摸香桂手上的锦袍,

      “今儿个,王爷一定很高兴。”

      “是吗?”香桂做完了最后的几针,收拾好针线,拎起袍子,问青儿,“好看吗?”

      “比外面的师傅做的还好呢!”青儿由衷的赞美道。

      香桂淡淡一笑,起身望向窗外。雪似乎下得更大了,凤雁北午膳后去倚鹤轩时,只穿了一件薄棉的外衣。

      “青儿,你将王爷的那件旧的羽纱大氅拿来,我要穿。”香桂脱下身上的狐氅,吩咐道。

      “姑娘,你好像很喜欢穿王爷的旧衣,又不是没的穿。”青儿不情愿的拿来衣服。

      “又不出府,尽穿那些新的做什么,白糟蹋了东西,旧的就可以了。”还有新的衣服上哪有他的味道呢?不过这可不能对别人讲。香桂将手中刚做好的锦袍,用包袱包好,穿上大氅,对青儿道,“我去一下倚鹤轩,外面冷,你别跟着了,准备晚膳吧。”

      “唉——”刚想提出抗议,女人已走了出去,“王爷又该生气了!”

      ******

      雪可真大呀,香桂在雪中虽冷,却有一丝清澈愉悦的感觉,眉眼也就一直那么弯着。由于出来得匆忙,头发没有结发髻,就披散在身后,在白色大氅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黑亮。只是不一会儿工夫,便被白雪沾染了。而她却依然不紧不慢地行走在往倚鹤轩的路上。

      “香桂姑娘——”

      香桂偏头一看,原来是陈和。

      “陈大哥,你好!”

      “别那么叫我!香桂,”陈和窘然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哦?”香桂不自觉的歪了一下头,却不知这个动作有多么的可爱,她笑了笑,“我给王爷去送衣服。”

      微微颔首,转身便继续向前走去。并不想多和别的男人说话,他会不高兴呢。想到此处,本就细弯的眉眼更加娇媚了。

      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她就像被打磨掉丑陋外皮的璞玉,或似羽化的蝶儿吧。望着女人微跛的背影,却丝毫感觉不到以往的卑微。

      陈和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香桂和他是越来越遥远了。

      路上遇到了雪琴,她只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便扭头走开了。香桂叹了口气,因为怕她受委屈,凤雁北调离了原本伺候在北苑的贴身丫头,想必她们还是怨她的吧。非主非仆的身份着实令她尴尬了许久,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还要她留在身边,就足够了。

      腿好像有些酸痛了。

      女人皱了皱眉头,望向脚下,雪已沾满了单薄的绣鞋,有些已化成雪水浸入足底。迟疑了一会儿,他见了会生气吧?但女人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害怕,不以为意的继续前进了。

      倚鹤轩外,有影卫把守。凤雁北不想因为上朝而长时间离开她,便将大部分国事的处理,移至王府内的倚鹤轩,于是倚鹤轩终日有影卫守护,闲人不得入内的。

      影卫首领洪林是认识香桂的,对这弱女子也相当敬重,便上前道:

      “姑娘,可是来寻王爷?属下这就带你进去,王爷交代过只有姑娘才可无需通报进入倚鹤轩。”

      “不必了,我不想打搅王爷,就请这位大哥将此物交给王爷,让他穿上便可。”香桂递上包裹,“我这就回去。”

      说完,扭头便离开了。她一向便是如此,从不恃宠而骄。

      “王爷,”洪林进入房内,递上包裹,“香桂姑娘送来了这个,让您穿上,别冻着。”

      “桂?”凤雁北停下手中的笔,抬头道,“她人呢,你怎么不让她进来?”

      “她不愿打扰王爷,已经回去了。”洪林解释道。

      这个死女人,越来越不听话了,还真想念当初逆来顺受,被欺负了也不生气的可怜样儿。凤雁北瞧见包裹上尚有白雪未融,

      “下雪了?”

      “是,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了。”洪林答道。

      笨女人,不知道她的腿不能受寒吗?凤雁北瞧瞧如山的奏折,尚有一小部分没有批阅完。

      “将余下的这些送往泠凤阁,交予十三王爷,告诉他是我说的,他也该学着干点事了。”

      “是。”洪林抱起奏折,颔首退下。

      成天泡在这些无聊的事之中,不能陪自己的女人,他倒是逍遥自在,今天也让他知道王爷不是那么好当的。想到小十三拿到奏折时的表情,凤雁北就禁不住捉狭似地笑了。

      拿起包袱,轻身掠出倚鹤轩,她应该还没走远。

      香桂走在大雪之中,身影越发显得单薄而孤独,似乎腿疾又犯了,酸疼无比。

      “桂。”在女人滑倒的一瞬间,凤雁北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笨蛋,你不能乖乖的在北苑等我回来吗?”

      女人傻傻的盯着他绝美的面容:

      “呃,下雪了呢!你事情办完了吗?”

      “嗯,剩下的让小十三去做了。”凤雁北掸去头上的雪,为她戴上大氅的帽子,心疼道,“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你不也是?”香桂在男人腰上摸了一下,无心但暧昧,“将衣服穿上吧!”

      凤雁北的心顿时跳乱了序,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胀红了脸,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的容易被这个女人挑得情动:

      “我自己来吧!”

      女人浑然不觉男人的不自然,打开包袱取出锦袍帮男人穿上。

      “今儿个是你的生辰,本打算晚上再送你的。”

      凤雁北惊喜的看向身上的锦袍,虽不是什么上好的材料所做,但厚实轻软,针脚细密整齐,颜色是他所喜的白色,未免于太过素净,在左下摆和袖口处用金线绣着形态优美的四爪金龙。款式简洁,却恰如其分的凸显了他的高贵与霸气。

      “白天我不在家,你就一直做这个吗?以后交给下人做就可以了,白累着了自己。”执住女人已冰凉的小手送到嘴边哈气。

      “为你,不累,心里高兴,也不知合不合身。”女人围着他慢慢的转了一圈,腿似乎更痛了,但也不想让男人担心,脸上也就如常一般的平静。

      “里面絮的是什么,怎的如此轻巧?”凤雁北不解道。

      “这可是羽绒哦!姑娘花了好几天的功夫从一大堆鹅毛中细细的拣出绒子,絮在里面的呢!”

      两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青儿拿着一双雪靴赶了来。

      凤雁北看见青儿手中的鞋子,便扯起香桂身上大氅的下摆。女人的绣鞋已被雪水浸透。

      “该死!”一把抱起女人,“青儿将她的鞋袜都脱了,也甭换了,赶紧回房。”

      凤雁北用大氅的下摆裹住女人冰凉的小脚,飞奔回北苑,脱去两人的外衣,将女人安置在暖笼之上,挪过火盆,青儿才赶了回来。回身吩咐青儿准备热水,便斜坐在暖笼边上气恼的望着微笑如昔的女人,手却毫不停滞的用暖袋贴住女人受过伤的膝盖处:

      “你存心的是吗?存心跟我过不去,存心报复我,存心令我心疼、愧疚是吗?”恶狠狠地语气仿佛要吃掉女人。

      “别气,你知道的,我从不那样的。”香桂抚上男人紧皱的修眉,依然温柔的笑道,“瞧。眉心起皱纹了呢!”攀着男人的脖子吻向眉心,轻啄着那点嫣红。

      这该死的女人越来越懂得如何逃避他的怒气了。

      “唉——”凤雁北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总是无法抗拒她的温柔。跨上暖笼,将女人放在自己的腿间,用裘被包裹住两人,捉住女人不老实的唇舌,细密地亲吻着。

      良久,青儿已将浴池中的热水准备妥当,凤雁北抱起女人向侧室走去。

      凤雁北没有如以往一般缠着女人□□做的事,只是静静地抱着女人浸泡在热水之中。许久开口道:

      “桂,我想娶你为妃!”

      “呃——”女人呆愣住了,不知所措道,“可是——”

      “闭嘴!”凤雁北好看的修眉又紧皱了起来,“我只是通知你,没想征求你的意见,别跟我说可是。”

      听得此言,女人便不再说话,但心里却漾满了隐忧。

      谁都知道此事有多不易,只不愿委屈了她,自己也无法碰触其他的女人,更不愿有别的女人来给她难堪,所以此事非办不可。

      ******

      雪还在飘飘扬扬的下着,倚鹤轩内的气氛因凤雁北的话而变得紧张起来。

      “你疯了,堂堂汉南国的五王爷竟然要娶一个身份如此卑贱的女人为妃,说出去你也不怕人笑话!”莫桑听闻凤雁北的决定,惊得差点跳起来。

      “住口!你说话小心点,别以为你是我的亲妹便可肆意侮辱我的女人!”凤雁北勃然大怒,想也不想举起修长的大手向莫桑挥去。

      旁边的凤倾东情急之下拽住凤雁北:

      “五哥,有话好好说,我想小桑并不是想惹你生气,她有她的道理!”

      “凤雁北,你只要是涉及她的话题,就失去理智了吗?”莫桑气急败坏道,“我只不过说出了其他人正常的看法罢了,你都受不了。更遑论你们就算成亲了,也不得不面对的事实。你和香桂姐姐这一路走来,我也看在眼里,没有谁比我更能理解你的这段感情。你可以爱她,专宠她一人,就是不能娶她。”

      “为何?”凤雁北沉声问道。

      莫桑冷哼一声,掉转头不再理他,凤倾东为打破僵局轻咳一声道:

      “五哥,你明知道的,身为皇室子女,婚姻一向是政治、权利的载体,没人可以免俗。我和蓝儿因你成全还属幸运,但依然是汉南和西吾两国结盟的结果,何况你还手握汉南的重权,母后不会同意的。”

      “你是知道母后的,”莫桑头也不回,幽幽道:“她容忍你将大哥变为傀儡,因为她相信汉南在你的治理之下会越来越强大;也容忍你将一个营妓纳入府中侍寝,因为她怜你身居高位,心孤情苦,而香桂姐姐于你有救命之恩和深情厚意。而你却想要娶她为妃。你以为现在的汉南可以由着你为所欲为吗?别忘了,父王临终前将一半的虎符留给了母后,没有它,你休想动军队分毫,惹恼了母后,你将一无所有。”

      “你别不信,”凤倾东看了看背影轻颤的小妹,叹了一口气道,“母子、兄弟亲情在皇室之内本就无足轻重,你别指望母后会怜你一片真心。小桑过几月就要远嫁泽卫了,她只是不放心你,才劝你罢了。你别怪她!”

      凤雁北蹙起俊眉,抚上莫桑的肩头,歉然道:

      “你终究还是答应了?”

      “谁能拗得过母后呢?”莫桑回过头,泫然欲泣道,“答应我,别干蠢事,你就这样爱着她,不可以吗?”

      凤雁北深深地注视了一下莫桑,决然道:

      “不——”

      ******

      天已黑了,北苑橘色的灯光在雪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温暖。

      香桂拍去凤雁北锦袍上的雪花,为他除去外衣。又将柔软的身子紧贴着男人,仿佛要为他熨去满身的寒意。

      “这雪好像都停不了了,”香桂柔声道,“给你炖了羊骨枸杞汤,多喝些,驱驱寒意!”

      “桂——”凤雁北将女人揽入怀中,发出满足的叹息,“有你,真好!”

      “我只会做一些普通的食物,你不嫌弃就好。”香桂把耳朵贴在男人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只要你做的,我都爱吃。”

      “姑娘,王爷用膳吧!”已习惯了两人的亲昵,青儿布置好餐桌,不以为意的扬声道,“青儿今天特意准备了酒呢!”

      二人坐下,青儿福身欲退出二人独享的世界。

      “青儿,等等,”香桂阻住青儿,又看了看凤雁北,试探道,“我求你一件事。”

      凤雁北停下筷子,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她,这女人可从未求过他什么呀。他沉默着等她开口。

      “我——我——”香桂终于嗫嚅着开了口,“我想将青儿许配给府中的花匠陈和,不知你——”

      青儿听得此言又惊又喜:

      “姑娘!你怎会——”陈和那个忠厚可靠的男人,嫁给他会很幸福吧!为了香桂姑娘的事情曾多次求人,只有他会真心相助,而不似其他人的敷衍,慢慢地一颗心便暗许了,只不知香桂姑娘如何得知。

      “傻瓜,你哪天不将陈和两字在嘴上念叨十遍八遍的。”香桂揶揄道。

      “哪有——”青儿羞红了脸。王爷这样的男人只能远远的瞧着,陈和这样的才是可托付终身的吧。

      “好!”凤雁北想也不想回答道,反正别人的事他向来就不怎么关心,而且将这个曾觊觎香桂的男人早点婚配也是好事,便吩咐外面的侍卫将陈和找来。

      不久陈和进屋恭敬地跪下,目不斜视道:

      “主子。”

      “香桂姑娘做主,将青儿许配给你,你愿意吗?”虽是征询,凤雁北的口气却不容置喙。

      陈和乍听此言,不禁抬头,意外的看了一眼香桂,就立即感到凤雁北冰冷的目光向自己扫来,便赶紧低下头:

      “奴才愿意。”知她感激当初的情分,将亲如姐妹的青儿给他,他又能要求什么呢。她让他爱谁便爱谁吧。

      “那就都下去吧。”凤雁北不耐烦的挥挥手,屏退所有的人,只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单独相处。

      所有人退下后,香桂挪坐到凤雁北的边上,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腰身,将头轻轻靠在男人的肩上,柔声道:

      “谢谢!”

      “桂,你真是个傻女人,知道吗?”凤雁北宠溺道,“吃饭吧,才刚胖起来点,别又瘦下去了。要想谢我,就——”伏在香桂的耳边,暧昧的说着几句耳语。

      女人听了,羞红了脸,但依然满含笑意:

      “是!”为男人倒酒布菜,平凡的甜蜜在二人之间漫延。

      夜深了,帐内锦被翻腾,娇喘阵阵,许久才归于平静。

      “知道吗?桂,你越来越好看了呢!”凤雁北亲吻着女人布满薄汗的面颊,怜爱道。

      “你才好看呢!记得我第一次见你还在北营,你来找莫桑,骑在那样一匹白马上,就像天神下凡,我从未见过那么美丽的人,就是那一刻吧,我的心里便住进了一轮最美的月亮。那次你从西吾回来时,我看见十三王爷骑在马上,就仿佛看见了那时的你一样。”女人将自己更紧的贴在男人身上,呼吸着好闻的麝香味。

      “于是你就看呆了,是吗?”凤雁北了然道,“然后不明所以的我便狠狠的责罚了你,差点把你打死。当时想到你竟拿那么温柔的眼光看别的男人,我真的气疯了呢?”

      歉然的吻了吻女人的额头,将女人更紧地至于怀里。

      “你嫉妒了吗?”香桂轻笑一声,等着他反驳。

      “对呀,我就是嫉妒了,怎样?”没想到他竟然大方地承认了,语气却是那么的霸道。香桂将头埋入男人的脖颈间,不可遏止地笑了起来。

      “你就笑吧!看我怎么惩罚你。”凤雁北一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让你笑话我,我吃了你。”

      凤雁北一沉身,将自己送入女人的温柔,掀起了又一轮激情。

      “我爱你,桂!”

      “我更爱更爱你!”

      “别丢下我,桂,不管多难,别丢下我。”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你。就算丢了自己,也不会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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