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生存》demise

12、他们为什么要死？

　　“他们为什么要死？”这是聂小无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这个姑娘站在离大屋很远的地方，看着大屋的方向，一脸的漠然。我远远的看着她，以为她也是一个外乡人。于是走过去跟她打了一个招呼。她回过头来，毫无礼貌的问：“他们为什么要死？”
　　我愣了，心想，我怎么知道哇？
　　这姑娘摇摇头，对我说：“你这个记者，来了这么久，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从无知到有知，是需要时间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告诉我啊！”
　　“我……”她突然停顿，“走了。”
　　我不知道她明明本来打算说话，可是为什么突然要走呢？于是我赶紧追上去，把一张名片塞到她手里：“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联络我。”
　　她仍然带着漠然的表情看了我一眼，走了。直到4年后才拿着我的名片联络我。
　　一个女人站在大屋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当我抬起头来，望过去的时候，我才发现了她。
　　这个女人就是凝欣。
　　“后来呢？”裘惠惠打断了我的回忆。
　　“后来我就回来了啊。出来的稿子，你可以去查那一年的报纸。”我慢慢坐下来，“可以做体检了么？”
　　“那篇报道我看到了的。可是，我却感觉到有很多事情你没有写出来。”裘惠惠并没有打算放过我，直直的盯着我，企图挖出我的所有回忆。
　　很多事情？那双绝望的眼睛？那黄昏时候天边的一抹血色？那间孤独的大屋？那个一直守望着大屋的老人？凝欣的冷笑？穿梭在深夜里的火把？还是……我长达半年的心理治疗？
　　“我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是所有的一切了。”我突然愤怒起来，“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还有一个采访！”
　　“萧先生！你当时去了两个星期，回来写了2个P。”裘惠惠突然身体前倾，“你刚才说，还有很多细节都不为人所知。那些细节是什么？”
　　“既然是不为人所知，我怎么会知道？”我说，“聂小无、凝欣以及你的孔拉德都是那里的人，你可以去问他们。我只是一个记者，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写出了我所知道的一切。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我站起来，转身往门口走，想了想，又站住：“裘博士，科学不是自以为是的猜测，而是基于事实之上的！”
　　裘惠惠冷笑一声：“事实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死？他们去了哪里？”
　　裘惠惠的冷笑，让我突然冷静下来。我的理智和我一直以来的旁观者态度去了哪里？我怎么会为这样一件事情而丧失了我的立场？个人感情，不应该阻挠我的工作。我不应该意气用事。
　　我慢慢转过身来，对着裘惠惠：“这些问题，我也很想知道。我希望你能够通过你的研究，告诉我和全世界这个答案。你能够告诉我吗？”
　　“我不能。”裘惠惠向后靠在椅背上，“但是你能。”
　　我迷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对不起，如果我能告诉你，我早就完成那篇稿子了。而不是在这里跟你讨论。”
　　“你能！因为你早就是身在其中的人了。”裘惠惠的话，让我脑袋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