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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   两人跑到一座桥上时,偏偏此时天空不作美,开始下起了瓢泼细雨。

      街道上本就熙熙攘攘的人群,霎时间就乱作一团,南来北往人群的一股脑的全冲到了桥上,横冲直撞互不相让。

      师徒两人被拥挤的人群被冲散开来,犹如两条阴阳罗鱼,搁浅在沾满蛛丝的两端。

      “别挤了,师父…师父……”愿予桉有些慌乱的喊了两声。

      温鹤眠却并没有着急回到愿予桉身边,因为此刻她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在她们周围的人群中,有几股气息非同寻常藏匿其中。

      她不动声色的扫视人群,那些乔装成贫民的杀手虽兵器杂乱,周身散发的威压却昭示着实力尽是些天象境与神游天境的高手,距太虚玄境仅一步之遥。

      可这些虾兵蟹将,用来对付温鹤眠似乎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了些。

      直觉告诉她真正的危险还潜伏在夜色中,暗处似乎有人正在窥探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温鹤眠并没有停止搜索,凤眸微眯,环视一圈,目光立马锁定在对面高楼的一角。

      这才是今天的搭台唱戏的主。

      只见一道绿色的身影,撑着一柄玄光铁伞屹立在雨中。

      脸上戴着的绿色面具在雨中泛着幽光,来人身份呼之欲出,连带着此行目的也昭然若揭。

      温鹤眠心下一惊,瞬间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以及他是冲谁来的。

      面具人的慵懒倚着飞檐,玄色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真无趣,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站在那处,他非但不躲,反而刻意将身形暴露在雨幕中,炽热的眼神赤裸裸的盯着愿予桉的方向,毫不遮掩。

      这般猖狂的作态,令温鹤眠眸色骤冷,顷刻间身上的威压陡然四散开来,骤然间狂风大作,雨水夹杂着狂风呼的人睁不开眼。

      面具人丝毫不惧,嗤笑一声,用内力传声给温鹤眠道:“温尊主是不是没搞清楚现如今的状况?”

      温鹤眠听到这句话,心下了然。

      之前她们遇到的种种显然是这人一手策划的,自从踏上衔月楼开始就,她们师徒二人显然就已经中了,对方为她们量身定做的圈套。

      温鹤眠眼中的情绪却没有任何变化,风轻云淡的抬眸道:“是吗?那你大可以试试看!”

      氛围陡然紧张了起来,连带着天上的乌云都黑了几分,山雨欲来摧城碎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肯落了下风,一场恶战似是不可避免。

      戏谑声穿透雨幕:"好,我到要看看温尊主今日能否,护住你那宝贝徒弟。”只见那人广袖轻扬,十二根银针擦着温鹤眠鬓发直冲愿予桉而去。

      愿予桉在人群中踉跄转身的刹那,温鹤眠强行动用内力,让周身的雨滴强行静止数秒,下一瞬只见雨水裹挟着银针恍然坠地。

      面具人握伞的手微微收紧,脖子上青筋暴起,下一瞬只见周围的杀手开始向温鹤眠她们靠近。

      温鹤眠握紧腰间的配剑,强行调动身上的内力,整个过程中没有丝毫慌乱。

      愿予桉在人群中被挤的寸步难行,对于暗中发生的一切还都浑然不知。

      眼看着即将和温鹤眠渐行渐远,眼中猛然闪过一丝戾气。

      刚想施展功力,又怕误伤了身边的普通人,最终还是作罢。

      愿予桉不禁有些着急,十分慌张的喊了声:“师父!”

      一声师父,打破了现场剑拔弩张的的氛围。

      面具人突然抬手,周围的杀手像是得到了新的命令没有在往前围。

      面具人实时传声道:“温尊主别紧张,我此次来,只是跟你打个招呼认识一下,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来日再会!”

      霎时间空中惊起白雾,眨眼间那道绿色的身影,就在高楼上消失不见踪影。

      只用传音给温鹤眠留下一首,不明所以的烂诗:

      “赤潮吞天焚九寰,万骨铺阶登江南。
      怒撕伪神剜心看,众生膏血凝仙丹。
      虞渊锁龙饲蛊虫,我覆星河为君冠。
      血刃劈开阎罗殿,独缺尊驾定江山。
      若怜金銮蠹虫蛀,速断灵脉碎仙坛。
      只手掀翻三十天,请君执戟斩仙缘。”

      温鹤眠听完后,没有任何回应,只下一秒瞬移至愿予桉身侧,将人护入怀中时指尖微颤。

      愿予桉发间淡淡的香气,混着雨水钻入温鹤眠的鼻息。

      温鹤眠轻轻呢喃道:“安安,别怕师父在这儿。”

      只是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愿予桉,还是在安慰她自己泛起涟漪有些后怕的心。

      温鹤眠的话不知对她有没有用,却是实打实的安抚了愿予桉的情绪。

      等到两人平静下来后,愿予桉从温鹤眠怀里退出来了。

      温鹤眠没流露任何情绪拉着愿予桉,想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愿予桉站在原地却愣是没动,直觉告诉她这一路上一直有道视线在注视着自己,可等她回头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温鹤眠不禁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愿予桉老实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总有人在盯着我们,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愿予桉对危险的敏锐度让温鹤眠心惊,同时又有些庆幸,好在那人早已经脱离了她们的视线范围。

      温鹤眠没在容得她多想:“好了,我们快走吧,你看我身上都湿透了。”

      愿予桉的注意力全转移到温鹤眠身上,焦急道:“好,师父,我们快走!”

      这时刚才的古楼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通体漆黑的野猫,正静静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师徒两人顺着人流的方向往前走,过了桥后,到了开阔路段以后人群才一哄而散。

      天上的雨势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两人也没耽搁,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雨的屋檐。

      她们身上的衣物全都湿透了,湿哒哒的粘在身上难受极了。

      愿予桉顾不上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加之温鹤眠身上又有伤,无法动用灵力。

      愿予桉眉头微蹙:“师父,衣衫都湿透了。"

      愿予桉执起温鹤眠那双修长的手,就开始源源不断的渡送灵力。

      在身上的衣服干了一小半的时候,温鹤眠就想要抽回手:“安安好了已经干了。”

      愿予桉却牢牢握紧没让她挣脱,十分固执的坚持到:“还在滴水,会得风寒。”

      却浑然不觉自己唇色已然发白。

      温鹤眠望着少女低垂的睫羽,万千心绪化作一声轻叹。

      愿予桉却充耳不闻,执着的牵起温鹤眠的手,把灵力渡到温鹤眠身上,在让温鹤眠运功把衣服弄干。

      温鹤眠中途又尝试了几次,实在扭不过她,直到愿予桉觉得彻底干了以后才主动松开手。

      温鹤眠有些无奈宠溺的用手指,指了指她的额头:“你呀!好了,快把自己弄干吧!”

      愿予桉不以为意,颇为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好,我这就运功。”

      愿予桉把自己的衣服弄干后,像只翘皮的小狐狸臭屁的朝温鹤眠寻求夸奖:“师父你看!”

      温鹤眠上下打量了一番,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眯眯的配合到:“嗯,安安真厉害。”

      两人并肩而立,谁都没有在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雨滴从屋檐滴落到地面。

      忽的吹来了一阵风,屋檐上的雨滴啪嗒啪嗒的往温鹤眠身上打,刚干透的衣服又濡湿了一大片。

      愿予桉见状径直挡在温鹤眠前面,周身开启一道屏障,用背帮她挡住雨水。

      嘴里有些孩子气的嘟囔道:“师父,这雨可真讨厌!”

      愿予桉的举动让温鹤眠现在心情了些,笑眯眯的看着愿予桉的附和道:“嗯,我并不反对,是挺讨厌的!”

      两人温柔的凝视着彼此,温鹤眠的眼眸如夜空中的繁星,闪烁着爱的光芒,透露着无尽的温柔和怜惜。

      愿予桉眸光炙热又痴迷,异样的情愫悄然暗生。

      温鹤眠身上的气息一个劲的往她鼻子里钻,等愿予桉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有多近时,心虚的想往后撤。

      温鹤眠察觉了她的动作,根本不给她任何逃离自己的机会,强势的搂住愿予桉的腰把人拉进了怀里。

      温鹤眠放在愿予桉腰上的手紧了又紧,几乎是把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中,下巴轻蹭着头顶的发丝温声道:“安安乖乖待在为师身边,为师会护好你。”

      温声的呢喃,亲密的触碰,温鹤眠这一系列的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

      几乎让愿予桉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此刻的愿予桉根本无法看出温鹤眠的反常行为,本能的按照温鹤眠的话照做,在没了任何动作。

      师徒两人心思各异,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红莲村,湖面一片寂静红莲随风摇曳,殊不知静谧的湖水下危机暗涌,危险以悄然降临。

      红莲村平静的水面下,乌压压一群东西相继从水下涌出河面。

      肆无忌惮的攻击向周围的村民,所到之处顷刻间尸骸遍地。

      与此同时,苏州城花柳巷却好生热闹,场面奢华堪称帝王的舞池肉林。

      各色英姿艳丽的舞姬,妖娆却又不失风情的摆弄着纤细的腰肢,妩媚的眼神不断地勾引撩拨着看台上的人。

      看台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红色纱帐,笼罩着一个十分秀丽的身影,无比散漫的侧躺在金榻上,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下的舞姬,好不惬意。

      直到红头鬼从门外进来,恭恭敬敬的冲台上行了个礼,而后禀报道:“教主,今晚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那人和温鹤眠见到面了。”

      听到这里那人显然来了兴致,抬手遣散了台下的舞姬,室内一片寂静。

      而后红色的纱帐被缓缓打开,薄景言用手支着头,嘴角勾起一抹细小的弧度。

      薄景言坐起身,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事情变得好玩起来了,可摩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薄景言刚要往外,下一瞬魏倾岚突然打开门从侧面的房间走出来。

      她一改往日的温柔形象,神情严肃的盯着薄景言质问道:“小景一定要这么做?”

      薄景言眼中情绪暗涌,目光越过魏倾岚,径直看向那扇没关紧的房门。

      只见里面放着一张千年寒冰床,上面躺着一个女人,美得不可方物,可却丝毫没有活人的生气。

      更为惊讶的的是女人的那张脸和魏倾岚极其相似,不仔细看仿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薄景言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直视魏倾岚时眼中却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在看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人:“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认清自己的身份,做好你该做的。”

      魏倾岚整个人僵在原地,她没想到薄景言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简直把她的自尊践踏到了泥地里,赤裸裸的羞辱。

      就连无脑忠诚的可摩,此刻都觉薄景言过分的程度。

      魏倾岚怒急反笑:“身份?薄教主想我认清什么身份?”

      “我能有什么身份,不过是教主你给自己找的一个消遣。”

      薄景言冷冷的看着她歇斯底里模样,口中的话更是伤人到了极点:“你既清楚,又何须再来过问。”

      短短一句话,让她知道现如今薄景言,对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又怎么可能会在意说出口的话有多伤人。

      魏倾岚眼眶通红,笑的更癫狂了:“对,我怎么配你爱我,我一个替身,不过是一个死人的替身,现如今连替身都不是了。”

      看着魏倾岚的模样,薄景言心脏的某处隐隐作痛。

      明明心疼她此刻的模样,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上前掐住魏倾岚的脖子,嘴硬道:“闭嘴,你凭什么和她相提并论。”

      随后没在多给魏倾岚一个眼神,不耐的甩了下衣袖往向外走去。

      红头鬼叹了口气,刚想上前安慰那女人两句,话还没说出口。

      薄景言暴怒的催促声就传了过来:“可摩磨蹭什么呢?”

      满是怜惜的望了魏倾岚一眼,而后便跟上了薄景言的脚步。

      徒留魏倾岚一人呆愣在原地,她一再的忍让和妥协,并没有从薄景言哪里换来任何一点温情……

      过往温存的那些日日夜夜,仿佛只是她梦中臆想的虚妄。

      那个会叫她姐姐的少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薄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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