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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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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场面所带来的冲击力,让愿予桉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一副美人出浴图,跃然眼前。
温鹤眠香肩半漏,动作轻柔的擦拭着身侧的三千发丝。
身上仅有一层透明的白纱半挂在腰间,整个人犹如一朵盛开的水莲。
光滑的背部整个暴漏在空气中,轻薄的衣衫下,腰部线条若隐若现。
当她轻轻转动身躯,那柔美的腰肢也随之舞动,如雪后松柏,挺拔且含蓄。
发丝上的一滴水珠,也随着她转动,掉落到她娇嫩的肌肤上,而后顺着她光滑的脊背一路向着腰臀深处滑去。
一双裸露在外的小腿修长匀称,就连洁白润泽的玉足,也在无声地发出勾人的诱惑。
愿予桉怔怔的站在原地,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温鹤眠察觉到门口的动静,眉宇间明显有了怒气,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赶忙拉起衣衫,偏过头向门口望去。
看清人后,还未等她开口说话。
只听“嘭”的一声,倒是愿予桉率先回过神,关上门退了出去。
徒留温鹤眠独自,怔愣的呆在原地,和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愿予桉此刻脑袋一片浆糊,脸也烧的厉害,满脑子都是刚才香艳的画面。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莫名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整个人慌不择路的满地乱窜,完全处在一个不知所措的状态里。脚下一个没注意哐当一下,脑袋直接撞到了门口的柱子上。
温鹤眠听到门外的动静:“安安怎么了?”
愿予桉一下清醒了不少,用手捂着脑袋:“没…没事。”
紧接着温鹤眠的声音从屋内幽幽传来:“进来吧!”
愿予桉揉了揉脑袋,磨磨蹭蹭的挪到门口,推门的手却在半空中犹犹豫豫始终没有落下。
此刻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温鹤眠,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心里不断的在打着退堂鼓,正当她说服自己打算溜之大吉的时候,门却“嘎吱”一声开了。
温鹤眠倏地出现在愿予桉眼前,愿予桉的小动作被温鹤眠逮了个正着。
愿予桉看见温鹤眠,眼底闪现出一层惊慌失措,整个人慌的连说话都结巴了:“师…师父。”
温鹤眠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愿予桉脑袋上的红肿,但依旧神色冷峻,紧抿着唇没说话。
愿予桉此刻有些紧张,因为她根本不敢拿正眼看温鹤眠,所以就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
只见温鹤眠又恢复成了往日清冷,可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一丝未消散的愠怒,和刚刚出水芙蓉的模样完全不同。
温鹤眠察觉到了愿予桉的目光,手指不自觉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衫,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神情自若:“愣着干嘛,进来啊!”
愿予桉站着没动,低着头:“啊…我…师父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忘了你也在。我不是故意不敲门的…”
愿予桉越说地底气越不足。
温鹤眠暗自咬牙,这种乌龙本不该发生的,说起来其实也不怪愿予桉。
这个房间本来是愿予桉住的,因为担心她的安全问题。温鹤眠就给她设置了一层防御屏障,普通人进不来这个房间,只有愿予桉和她能进。
以至于温鹤眠进到这个房间,就会感知到有屏障存在。从而就下意识的认为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人能进来,就没有从里面把门给锁了。
真要说起来其实是,她把愿予桉能进来这茬事给忘记了。
温鹤眠满脸黑线,扶额道:“好了,不怪你,先进来吧!”
愿予桉小脸皱成一团,踌躇着没敢往前,她在仔细分辨温鹤眠话里的真实性。
温鹤眠看出了她的紧张,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了,脑袋被撞傻了!”
愿予桉耷拉着脑袋,摇头否认道:“没…没有。”
温鹤眠见她这幅颓样,都给自己气笑了。这要是被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她才是被‘轻薄’的那个。
温鹤眠眼见愿予桉丝毫没有要进门的意思,也不废话,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往屋里走:“快进来吧,我的小祖宗。”
愿予桉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眼底闪过一抹诧色。亦步亦趋的跟在温鹤眠身后,心底竟生出了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不知何时温鹤眠停下脚步,转过头松开她的手,望向她的脸。
愿予桉有些不明所以,被温鹤眠盯的有些发虚:“怎…怎么了?”
温鹤眠轻轻挑挑眉,指了指凳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坐这儿。”
而后抬脚就要向门外走去。
看着温鹤眠的动作,愿予桉以为温鹤眠还在生气。
吓得她慌忙站起身,声音都因呼吸急促得,不能控制的轻颤:“师父,你要去哪儿?”
听到愿予桉的声音,温鹤眠脚步一顿心脏猛的一缩,忙转过身。
看到愿予桉那紧张的模样时,心瞬间就软的一塌糊涂,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就放柔了很多:“坐着别动,等我回来,很快。”
愿予桉得了保证,这才稍稍安下心,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乖乖回道:“嗯,好,那…我等师父。”
温鹤眠离开后,愿予桉真的听话的坐了回凳子上,全程一动不动的,乖的就像一个长再凳子上的蘑菇。
温鹤眠也没让她的小朋友等太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
愿予桉听到门口的动静,眼睛都亮了。
本想站起身但想到温鹤眠的话,但想到温鹤眠刚才的话,温鹤眠还没让我起来。
最终她还是乖乖坐着没动,但眼睛却一直黏在温鹤眠身上:“师父,你回来了。”
温鹤眠语气平和的回道:“嗯。”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块冰用手帕包着。
愿予桉不解的询问到:“师父,你拿冰块干什么?”
温鹤眠却没说话,径直走到她对面,低下头凤眸微眯,看着她的脸。
愿予桉被她盯的头皮发毛,喉头忍不住滚动一下:“怎…怎么了吗?”
下一秒冰凉的刺痛感传来,温鹤眠竟直接把冰块敷到她的脑门上。
因为身体没有提前做好防备,愿予桉直接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温鹤眠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可眼神却说不上太和善。
愿予桉对上温鹤眠的视线,顿时就蔫吧了。赶紧闭上嘴,就算在疼也忍着没在发出一点声音。
温鹤眠看她这幅受气包的模样,气也消了不少,手上的动作倒也放轻了许多。
愿予桉感受到温鹤眠动作轻柔了下来,眼角终于荡开了一层笑意。
愿予桉仰起头,鼓足勇气拉住温鹤眠的一片衣摆:“师父,你不生气啦?”
温鹤眠瞥了她一眼,傲娇道:“谁说我生气了。”
愿予桉撇撇嘴,也没拆穿:“哦。”
温鹤眠被她敷衍的态度,激起了胜负欲,不满的说道:“哦?哦是什么意思。安安不相信为师说的话?”
愿予桉眼瞅着温鹤眠要较真,赶忙竖起白旗:“师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是…”
温鹤眠在哪儿等了半天,愿予桉愣是在哪儿是了半天,也没是出个所以然来。
温鹤眠显然不满意她这个答案,不依不饶道:“是什么?”
愿予桉眼见温鹤眠不为所动,赶摇着她的衣摆撒娇道:“师父,你就放过我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师父,你就饶了我吧!”
“哼。”
温鹤眠轻哼一声,不过她倒是很吃愿予桉这一套。
这两句嘴甜的话,让温鹤眠很受用,也没在为难她。
停下手里的动作,虚虚的摸了摸她的额头上的包,又轻轻吹了吹:“还疼吗?”
愿予桉看着温鹤眠专注的模样,心头一颤,赶忙笑着摇摇头:“不疼了,有师父在就什么都不疼了。”
温鹤眠嘴角勾起了一点细微的弧度,用食指抵住愿予桉的脑袋点了点:“我们家安安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愿予桉不满的回道:“我才没有,我说的是真的。”
温鹤眠也没反驳,收了手指,宠溺的说了句:“好,我知道了,但是现在该睡觉了。”
经过这么一提醒,愿予桉这才想起来,今晚要和温鹤眠睡在一个房间的事情。
看着整个房间仅有的一张床,愿予桉咬着唇,顿时紧张的有些个坐立难安。
经过刚才的乌龙事故后,她还没做好,要和温鹤眠睡在一张床上的心理建设。
总觉得如果和温鹤眠睡在一起,是对温鹤眠的冒犯和不敬。
那样不妥!
温鹤眠转身收拾完床铺,见她还坐着没动:“还愣着干嘛?”
愿予桉回过神,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磨叽磨叽的站起身。
搅着手指底气有些不足,支支吾吾的说道:“师父…我…我要不还是…睡…地上吧!”
温鹤眠以为自己听错了,蹙着眉,声音里都带着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氛围。
温鹤眠身上的气压已经降到了冰点。
愿予桉的意思很明显,明摆着在说我宁愿睡地上,也不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温鹤眠这要是听不出来,她就是个傻子。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嫌弃过。
这一晚上接二连三受的气,终于让温鹤眠心里那一股怒火烧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愿予桉咬着唇,少有的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我…我想睡地上。”
被自己宠爱的徒弟如此对待,温鹤眠简直心痛到不能呼吸。愿予桉这幅对她避之不及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温鹤眠那脆弱的小心灵。
虽说她刚才也思索过,两个人是不是分开睡比较好。但她怕自己说了会让愿予桉多想,于是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可现在愿予桉说了出来,她才知道她刚才的担心,有多傻有多多余。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温鹤眠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可她又不能把愿予桉怎么样,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甚至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师父做到她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温鹤眠忍着怒气转过身,从床上拿起一床被子扔到地上,语气冷漠的说道:“不必了!既然你不想和我睡在一张床上,那我睡地上,你睡床。”
见温鹤眠明显是误会了什么,愿予桉瞬间慌了,想上前拉住温鹤眠的手:“师父。”
温鹤眠却灵巧的躲开了她,蹲下身开始铺褥子,完全不给她任何机会。
“师父,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鹤眠却一反常态,步步紧逼的反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愿予桉想要解释,可又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因为她现在确实不想和温鹤眠睡在一张床上。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虽说温鹤眠知道愿予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不想和她一起睡,不是因为嫌弃她。
但她就是很在意,就想要一个解释而已,哪怕是哄她的假话。
温鹤眠在哪儿等了半天,愿予桉却硬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温鹤眠彻底没了耐心,那就还是在嫌弃她。
噌的一下站起身,转头从床上给自己拿了一个枕头。
看着温鹤眠的动作,谁知道这时候,愿予桉不合时宜的憋出来句:“师父,我可以睡地上。”
这句话彻底惹毛了温鹤眠,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反复的凌迟羞辱。
反正无论如何就是不想和她睡在一张床。
温鹤眠的自尊心此刻严重受挫,甚至都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她的裸体真的很丑很难看。
不然最爱黏着她的小徒弟,怎么会对她如此避之不及。
说句不好听的,温鹤眠觉得她现在对愿予桉步步紧逼的模样。
就像她这个师父,对自己的徒弟有什么肮脏的心思。
非要逼迫着愿予桉,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就像是她温鹤眠要上赶着,爬上愿予桉的床,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温鹤眠突然觉得更气了,甚至连最后仅剩的一点理智,也荡然无存了。
背对着愿予桉语气冷淡,甚至带着些赌气的意味:“不必解释,你没错。本来就是我占了你的房间,既然你不想和我睡一张床,理应是我睡地上。”
温鹤眠拿着枕头,却被愿予桉挡住了去路。
温鹤眠语气里都有些委屈:“让开。”
愿予桉夺过温鹤眠手里的枕头,眉宇间带着执拗,态度有些强硬:“不,我睡地上,师父睡床。”
温鹤眠抱着枕头也没松手,两人就那么僵持着着,活像一对吵架的小情侣。
温鹤眠心里很清楚,她在迁怒愿予桉。
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就是很在意。
两人就那么呆了差不多有十几秒,温鹤眠见愿予桉态度坚决,倒显得她现在像在无理取闹一般。
温鹤眠心想,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
下一秒她干净利落的松开手,而后转过身向床边走去,语气甚是冷淡的回道:“好,可以。”
愿予桉如愿的睡到了地上,而后斟酌着开口:“师…师父,那…我熄灯了。”
温鹤眠怕地板冷硬,冷漠的又扔了一床被子下去,而后转过身背对愿予桉躺下。
愿予桉站在原地,看了看温鹤眠的背影,又看了看新扔下来的被子,一直没动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温鹤眠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动作,以为是没得到自己的回应伤心了,最终还是应了声:“嗯。”
愿予桉得到回应之后,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眼角眉梢荡开了一层笑意。
愿予桉总结出了一个令自己安心的结论:那就是哪怕温鹤眠在生气,也不会真的不理她,也不会忍不住关心她。
因为温鹤眠真的很在乎她,所以无论何时温鹤眠都不会让愿予桉伤心难过。
愿予桉就那么看着温鹤眠的背影,整个人瞬间都柔和了下来。笑呵呵的熄了灯,而后蹑手蹑脚的钻进了被窝里。
望着温鹤眠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不禁轻声道了句:“晚安师父。”
温鹤眠闭着眼没在出声,有些孩子气的拉了拉被套,一副我要睡觉了别和我说话的模样。
愿予桉也不放在心上,痴痴的望着温鹤眠的背影,反倒觉得很安心很知足。
可没一会,又为自己惹温鹤眠生气,感到有些愧疚,睫毛轻轻颤了颤低着头小声嘟囔了句:“师父,对不起,又惹你不开心了。我还真是个不称职的徒弟。”
愿予桉脑子里想着和温鹤眠有关的事,竟然没多久就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反倒是温鹤眠躺到床上以后一直睡没着。
直到察觉到身后的那道视线消失以后,温鹤眠这才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