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之恋，始于吸血入唇之前》清水白刺猬

3、【三】：“至宝”日常

　　“呼哇！睡得好爽……”
　　在绝赞的安详睡眠结束后，绘月正意犹未尽地伸着懒腰。
　　“欸？！等一下，这里是……”
　　当她终于不甚情愿地睁开睡眼，周遭的环境让她陷入了迷惘与沉思——这里不是她平常休憩的房间，怎么看都更像是那个失格校医掌管的医务室。
　　“该不会？！”
　　“啊？！小荣妹妹你怎么就醒了！烦诶，明明是难得的机会，还没看一眼就……”
　　白色的帘布后钻出了一张灰头土脸的女性面孔。陈晴，是拥有透视眼赐能“无影视界（Vision of Shadowlessness）”的超不正经校医。她原本打算趁着睡眠中的绘月毫无防备的时候，好好地用能力欣赏一番那经过成长后的完美躯体。绘月依靠着天资位阶梯的绝对优势，用难以突破的障壁，将那双自称只对治病和看美少女感兴趣的色眯眯眼睛全方面防死。对于陈晴而言，好与坏的意外横生，事与愿违，医务室内未曾预想的狼藉让陈晴疲于收拾遍地的泥土，不知不觉间绘月就已经醒来，她就这样错过了这四年来荣家幺妹露出的唯一破绽，正懊恼不已。
　　“原来你个老东西没来得及偷看啊，那就好。”
　　看到这位“老朋友”气急败坏的表情，绘月终于能放下那醒来后就悬着的心。还没有谈对象就被女流氓看光身子，那就太可怜了。
　　“我可才二十四岁！不对，好个头啊？！还有啊，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门爆出青筋的陈晴掀开了整个帘布，将被疯长的枝叶填满的医务室空间展示在了绘月面前。
　　“这算什么？你还能梦中施法吗？！”
　　“这是我干的吗？！”
　　“全省都找不出第二个能把那么可爱的盆栽变成怪物的人了吧？！”
　　看到这副战场般的惨状后，脑袋刚被强制放空的学生会长猛地回想起，她睡着之前，似乎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件。顾不上身旁这个偷窥狂的视线，绘月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看向那处记忆里遭到啃啮的部位。两处小小的痕迹已经愈合地七七八八，外观上同红肿的蚊子包无异，可它们确实存在着，证明着绘月脑中那段难以置信的记忆。那个看上去甚至都打不过公鸡的娇弱学妹，真的在力量上压制住了她，然后，还借着她因为突然的快感失力的时候，吸了她的血。
　　“都不是梦……那孩子到底是……”
　　“欸？！你解扣子干嘛？！我……我可名花有主，你秋燕阿姨可就在楼上睡觉！”
　　看到绘月“宽衣解带”的举动，向来有色心而无色胆的陈晴一下子慌了神，双手抓着白大褂的两边衣角抱在胸前。要是绘月真的对年上发起攻势，想要强行得到她，区区八等的天资和没有战斗能力的赐能，完全没法从足以掀翻楼宇的“碧翠之友”手中，保下她所剩无多的贞洁。
　　“老陈你把我想象成什么样了？话说你都有女友了为啥还能厚脸皮地赖在这里偷看懵懂的少女，倒是为了自己和恋人的未来好好去深造啊！窝在这里当个猥琐小校医，这个样子，你女朋友……付老师她就没有意见吗？”
　　没错，这个以四处沾花惹草为乐的离谱成年人，居然有着同为女性的恋人，而且就是同为校医而负责夜间值班的付秋燕老师，现在正在二楼的值班室睡觉的那个人。
　　“秋燕她早就已经没什么意见了啊，说是只要不打搅她白天睡觉就随便我咯。至于我不去大城市深造的理由，当然是因为，我最喜欢欣赏花季少女那朝气蓬勃的胴体了！小荣妹妹你不是最喜欢把‘做想做的事’挂在嘴边了吗？我可好好遵守着你的建议了，别发火嘛！”
　　显然陈晴的恋人对她也秉持着无可奈何的放任态度，真是奇了怪，付秋燕老师这都能忍住不跟她分手。
　　“但我也说过，想做的不能是让他人困扰的事情吧？偷看女孩子果体的行为实在是……”
　　绘月一边抨击着此人厚颜无耻的狡辩，一边重新扣好衬衣，穿上鞋子准备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我也没让她们困扰啊，上岗以来我只会光明正大地去看那些天资不及我的姑娘，她们可不像你一样法力高强，能感觉到我赐能加持的视线，在她们的角度上，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这让谁困扰了吗？只是我收获了乐趣而已！这个世界上的快乐总量可是增加了，没问题吧？哎嘿嘿，就比如刚刚的小清妹妹，就算没用赐能去看我也能想象地出来，那洋娃娃一样的娇小身体真的是，呼哇！！！赛高！”
　　“你可真没救了……等一下，小清妹妹是？”
　　这段令人绝望的对话的末尾，自我陶醉得扭来扭去的疑似医生终于提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哦！小清妹妹就是你来看望的那个，典礼上怪病发作的白发一年级女生，小小的香香的，真想把她当布偶抱在怀里啊！而且人也很好，她撑过发作后，见你累到睡着，还把你扶到床中间，怕你着凉还给你盖好被褥！这么贴心可爱的好孩子谁不喜欢呢！你说是吧？”
　　显然，这是那位学妹用来打掩护用的说辞。绘月在脑中回顾了一遍先前的真实情况，她记得那孩子满眼悲伤的泪光，显然这不是她有意要造成的后果，而且因为过于自信不听她劝告的自己，也要担负一些责任。眼下，那位一年级生一定极其不希望事情传出去。绘月不得不承认，怪校医的这段发病里有不少她也认同的事情——那位学妹很可爱，也应该确实是个好孩子，只是身上具有一些无法自控的特质，所以绘月必须找本人单独确认过后，才能决定对其后续的处置。
　　“老陈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我可不要听你发情，我想知道她的具体姓名，还有班级……我想好好答谢她一下。”
　　既然那孩子都已经把故事编好了，绘月便决定顺着那孩子的意思来，不把真相说出去。她是名副其实的学生会长，从来都是这样，站在当事学生的角度思考问题，毕竟，守护好与每一位学生品性相配的校园生活是她的职责。如果事件的真相传出去，不论最后是处置如何，舆论之下，那孩子都不会再有安稳生活的机会。
　　“这个么，班级我没问她诶……不过我问了名字，她叫清……清什么来着？等等，让我想想……”
　　看来这家伙是完全没得指望了。
　　“想不起来就别太勉强了，你那装满怪东西的脑子要是就这么炸开了，会弄脏衣服的！”
　　绘月向这位除了□□内容外什么也没记住的色狼投去嫌弃的眼神，同时她最后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裙角，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领结……
　　“那个是？”
　　在拿起自己的淡紫色领结时，绘月注意到了枕边那属于一年级的红色领结，简单联想一下就能知道，这是那个新生落在这里的。
　　“呼呃——好伤人啊，都做学姐了这么说话不会带坏学妹吗？”
　　被攻击性极强的言语锋刃击穿了心灵的糜烂校医，正捂着自己的胸口诉苦。
　　“对学妹说话当然不会是这样，但对待有才无德……无才又无德的老东西，这种程度则是刚刚好。”
　　绘月一边做着冷酷的应答，一边把领结收纳进裙子的口袋，她一挥手，遍布整个医务室的枝条立刻回缩，变回了无害盆栽的样子。
　　“就当这些是我在梦里干的吧，我会通知维修部门做修缮工作，费用都由我担负，我已经睡得够久，该回岗位上去了，再见了，紊乱医生。”
　　“行吧行吧，祝你学姐生涯顺利！”
　　“才不要你来祝福啊！”
　　“呃啊——”
　　离开前，绘月用树枝扇了这个失格医生一耳光。
　　“这是为了所有不幸遭你毒手的少女。”
　　绘月望过了钟表，典礼结束大概是十点，而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按照计划，新生们应该都已离校，要想和那孩子单独交谈，必须得等到明天才行了。
　　“咕——”
　　没吃午饭的肚子在叫个不停，今天，意料外的事情成山般地压向外表上永远从容不迫的学生会长。午后的阳光最是毒辣，不间断的攻势叫人睁不开眼睛，放不平心境。
　　“好烦……”
　　绘月每每想起被吸血时的那种感觉，以及心脏的那种雀跃的跳动，她的思绪就静不下来。不管在万米长跑还是激情演讲之后，她从未在胸腔下感到过那样的跳动。
　　“妈妈……我会继续加油的。”
　　学生会长的袖标随着温热的风微微飘扬，绘月停在路中央，回忆起一些往事。
　　“哟，绘月，睡得可好？”
　　空气里传来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可眼睛却一下子捕捉不到发话的人，绘月加大了法术感知的出力，才在一旁的树下，跟那若隐若现的金色人影对上了视线。
　　“很舒服，就是睡过了饭点，有些可惜。”
　　看到朋友一如既往地识破了自己的能力，莫妮塔笑着解除了“无光之金”，悠闲地往绘月的方向走去。
　　“哎呀，到底怎么才能骗过你的眼睛呢？演讲很成功啊，第一次看到这个策划提案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典礼上，包括我在内不少人都为你捏了一把汗。”
　　“还好啦，只要有我的赐能，换谁来都是差不多的效果。”
　　“少说这种话，很招人恨的。”
　　“反正这里也没别人能听见吧。”
　　荣绘月这个人，只会在熟人面前表现出慵懒和随性的一面，她并非贪图虚荣，她只是觉得，一个形象偏向完美的学生会长更有利于学校的运转。
　　支持天荣学园的两大支点，唱红脸的学生会长和唱白脸的总纪律委员，就和往常一样并排走着，两人的手臂上，红色和金色的袖标各自飘扬，如果不是在这个大部分学生都已离校的时间点，应该会有不少视线，从四面八方投向这对全校闻名的拍档。在这个恋爱无关性别的思潮莫名其妙大行其道的时代，也不乏有这俩人之间的编造绯闻出现，莫妮塔没收过自己和绘月的为主角的恋爱小说，甚至漫画，其中不乏过激的描写。
　　实际上，她们只是比较要好的的朋友，可在某些过分的CP脑眼中，这种正常的朋友关系已经不存在了。绘月在得知了这种现象后，先是出现了转瞬即逝羞耻感，而后，立刻联系到了这种思潮可能会引起盲目跟风，出现只是为了好玩和“酷”而故意与同□□往的不健康现象。为此，学生会立刻出台了措施，借校内媒体宣传健康的恋爱观和取向讲解，谨防这种会造成极大伤害的行为出现。不过，“金靛组”的热度不像一触即溃的坏风气，这种基于广大学生美好幻想的创作，就像处处有阴火燃烧的大草垛一样，这火苗怎么都压不死。
　　“绘月你还有什么要处理的事情吗？听说你在看望学妹的时候累晕过去了啊，你平时也该多注重一下休息了，学生会的事情如果忙不过来，我可以叫纪律部的人来搭把手的。”
　　“还好吧，今天手头已经没有活要做了，我现在只想吃饭……等一下？你是从哪里知道我去医务室这事情的？”
　　绘月本就冒着汗的额头冒出了更大的汗珠，她急迫地想要确认莫妮塔的情报源，就算传出去的是故事汇版本，光是和学生会长产生如此大的交集，先不论言语的善恶，成吨的唾沫星子已经足以摧毁一个普通学生的生活。
　　“没，是那个学妹……一年三班1号，清蝶同学亲口跟我讲的。我看到她没戴领结，上去记录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她有没有看见你，没想到问对了。放心，我没人跟别人说，绘月你肯定是不希望她刚开始的新生活被那些没分寸的讹传毁掉吧，毕竟一直都这样呢。”
　　一年来的交情，使莫妮塔完全能跟着绘月的思路，无需被提问，就可以给出学生会长所需要的应答。
　　“呼……谢天谢地，明天……得好好感谢一下她才行，顺便，我也得把这个领结还到她手里。”
　　绘月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取出了那个红领结。
　　“果然是忘在医务室里了吗，我看她是不想回来打扰你睡觉，才没有回去拿，想得如此周到的新生还真少见，总觉得，跟一年前你刚入学的时候有那么几分相像呢。”
　　“啊哈哈哈……是吗……”
　　莫妮塔得知的是经过清蝶粉饰的真相，自然能很轻松地说出这些打趣的话，但绘月作为被吸血的当事人，复杂的心境让她只能发出尬笑。
　　“这事一会儿再说啦，我们说回午饭的问题吧，食堂已经关了，你有什么好去处吗？”
　　绘月努力将清蝶相关的话题终止，一来是不想让之前那段回忆继续反复播放，二来，她是真的有些要饿瘪了。
　　“咕——”
　　那空空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
　　“巧了，我们家最近在学校对面的街角开了家新店，去吃一下？”
　　“那可再好不过了。”
　　马尔斯家的产业虽不及荣家宏大，可单论在泽吴范围内的影响力，可以说是毫不逊色的。“马尔斯餐饮与法术家居”，马尔库斯·马尔斯·戴塞琉斯与其妻子瓦伦蒂娜·乐芙歌德名下的各类餐馆，从小吃窗口到高档饭店一应俱全，是朋友聚餐，谈论生意，乃至上流聚会的优选场所；近年开辟的家居业务也是蒸蒸日上，性能优异，结实耐用的法术家具正在售往周围地区，目光已经投向了整个大央联。
　　二人出校后就收起了袖标，外面的世界已不是她们的权力可以触及的地方，在校外，她们只是家里中有些背景的一般少女而已。
　　仍有不少学生没有直接回家，与朋友，甚至恋人徘徊于校园附近的各种店铺之间。饮品店里，在小团体里轮到跑腿的二年级男生正设法将八人份的果茶挂上手臂，后面排着队的一年级女生看到了他的狼狈样捂着嘴咯咯地笑，或许一对未来新人的初遇就在此发生；咖啡店外的露天座位上上，一桌四个看上去颇有气质的三年级大小姐是那里的熟客，她们一边小口抿着苦涩的饮品，一边谈论着近期愈发吃力的学习话题；最近兴起的街边吊娃娃机器旁，因为零花钱全被投币口吞完却没有得到半件奖品的一年级女生，正可怜巴巴地扒在玻璃上，对着里面的玩偶望眼欲穿。
　　“你看，有不少新生连这种明显的骗局都分辨不出来，我们日后要做的可还有很多。泽吴跟着这个世界快速发展着，新奇的东西良莠不齐，跟杂草一样冒个不停。荣高也要做跟上时代，作出应对。这一年也请多关照啦，‘至宝’。”
　　金色和靛蓝色的高挑美少女并肩悠闲地走在喧闹的街道上。这显眼的组合就算刨去她们在校内的身份，也已经有了极高的回头率。认出她们的学生们，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也有的低头行礼以表尊敬，只因她们是这所学校管理意志的象征。
　　“私底下就不要叫民间的诨号了啦……我说，莫妮塔，不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吗？所有的零用钱都被一台耍小聪明的机器偷走了什么的，肯定很难受吧？而且，你看她的手啊，异质者，她走到今天肯定受了不少苦。”
　　捂着极饿肚皮的绘月一直盯着那个粉发的一年级女生看，她的一只手上长满了非正常人所有的野兽般的绒毛，那是典型的异质-异常生长表现。
　　人们在完成天觉，获得法术能力的同时，少部分人也会遭到一种不幸诅咒的光顾。他们会出现异于常人身体征象或者反常生活习性，比如身体上的反常增生，对特定物品的异常渴求，以及一些物理和精神功能的障碍。因为反常，这些人往往在童年受到其他孩子排挤，日常生活中也会产生诸多不便。现有的医学知识也难以干预这种现象。异质者们往往要戴着反常的标签，在受排挤的边缘角色上过一辈子。天荣学园正在做着打消歧视方面的努力，不像其他的学校，荣高并不会因为学生是异质者就百般刁难，校规也规定，不允许任何形式的歧视。
　　“是很可怜，你打算怎么帮她？这里不像医务室，有很多眼睛看着呢，你不想给那孩子带去麻烦的吧？”
　　莫妮塔提醒着绘月，这里是众目睽睽之下，但在十几米外，那个女孩“毛毛手”上的爪子已经扒上了娃娃机的玻璃外壳，开始不可控制地在上面留下抓痕。为了不让她烙下破坏财物的罪名，两人必须做点什么了。
　　“坏了，现在是不得不帮了，我倒是可以用赐能隐去身形，把她强行移开，但这样不大好吧？”
　　“找到了！”
　　“找到什么？”
　　从刚刚开始，绘月就半蹲着，在街边的草丛里找着什么东西。
　　“一粒树种子，莫妮塔，拜托你悄无声息地把它放到娃娃机的奖品槽里。”
　　“收到~。”
　　金发的少女接过种子，发动赐能，学生们一下子就无法将视线聚焦在上一秒还无比醒目的总纪委身上，莫妮塔轻轻地把种子放入了掉落礼品的金属槽，回到了绘月身旁解除了能力。
　　接下来就是绘月的舞台了，在无人注意的地方，种子萌发，生出枝条，精准地突入了装娃娃的内槽，然后，用从下往上顶的方式，把入口的两个成对的玩偶挂饰送入了奖池。看到槽中出现的奖品，忧郁的女生喜笑颜开，总算松开了双手，激动地拿起了奖品。那只“毛毛手”似乎也平静了下来，变成了普通的样子。
　　“看来是跟情绪挂钩的异常生长呢。”
　　热心路人荣绘月耸了耸肩，下达了让那颗种子凋亡的指令，完全隐蔽的帮助计划就这么完成了。
　　“还得是你啊绘月，可是，为什么要弄两个成对的呢？”
　　“我说我是不小心挤进去的，你信吗？”
　　“你可是特意调整了角度确保第二个也能进去的哟，我视力不差。”
　　“啊呀呀，瞒不住敏锐的金色铁律呢！”
　　“好啦好啦，之前那么叫你是我不好，告诉我呗！”
　　绘月卖着关子，想不明白的莫妮塔则紧追不舍。
　　“呶，她的朋友来了。”
　　“嗯？”
　　顺着绘月的视线，不远处的黑短发一年级女生向着娃娃机小跑过来。相对娇小弱气的粉发将那对玩偶中的一个递给了相对高大健壮的黑发，二人相视而笑。
　　“那样缺少自我判断力，偏向内向，还是异质者的女孩，没有人做她的后盾可没法走得顺利。快走吧，我肚子真要饿扁了，见鬼了，偏偏校门口这地方吃的东西还这么多。”
　　二人若无其事地重新迈动步伐，总纪委对学生会长的敬重又多了几分。
　　“话说，清蝶应该也是某种异质者吗？但她坚持说自己是得了罕见病，很让人在意啊。”
　　不过，看似面无表情的绘月脑子里仍然一直想着清蝶的事，她越是去想，肚子就叫得越大声。
　　“就是这儿了。”
　　“超级披萨粥？这是卖披萨还是粥？”
　　学校高层二人组在街角的新饭馆门口停下了脚步。
　　马尔斯家的餐馆很好，唯一的问题就是起名太怪，毕竟本家也是“马尔斯餐饮与法术家居”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组合。
　　“只是这么叫而已啦，老爸说是为了表达东西方风格交融才这么叫的，毕竟我们家就是从数千米外的大央联西边辗转到最东边的这里生根的，也算是个好寓意。”
　　“多少雇一个文学顾问来帮忙起名字吧，我看整天待在学生会室里吟诗作乐的那个大导演就很合适，你只要给乐珺姐一张纸，她隔天就能还给你们家几百个饭馆名字，指不定还附送广告词。”
　　此时，远方的大图书馆里，一位灰发的少女打了个喷嚏。
　　“老爸说他就喜欢这种风格嘛，没辙啦。而且乐珺学姐不是一向嫌弃这种活的吗？”
　　“我看她最近毕业忧虑重的很，都已经开始接社团的宣传语了。”
　　“这么夸张？”
　　两人走进了新开张的店，开业促销吸引了不少学生在此驻足，就算只点热茶都能无限续杯，于此畅谈到黄昏。
　　店员自然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老板的千金，以及另一位更加重量级的千金。立刻就毕恭毕敬地把菜单摆了上来，还给她们免单。
　　“随便来点啥都行，记得别放香菜就好。嗯……就这个招牌菜吧，黑糖荔枝布丁？总之快一点，我要饿死了……”
　　“好的荣小姐，大小姐你不尝一下本店的口味吗？”
　　“我吃过午饭，就不用了，嗯……来杯热茶吧。”
　　“好嘞！”
　　上菜速度堪称超快，果然服务态度永远是随着服务对象改变的。这布丁有些太甜，但胃袋瘪瘪的绘月已经无暇在意风味，碟子里的东西被消灭干净后，两人喝着热茶，聊起了开学的事情。
　　“时间真快啊，明明感觉才入学不久，咱们就已经是学姐了啊。话说上一届毕业后，学生会一下子少了很多人吧？好像只剩下会长你和副会长乐珺学姐了。”
　　“是啊，就应该在暑假前招点新人的，失策咯……现在两我们个光杆司令要干以前五个人的活，真的有些捉襟见肘，更别提乐珺姐压根就是看心情干活的。”
　　“要不让清蝶同学来做新的书记员如何？新生加入学生会也有话题度，我今天跟那么多的新生打了交道，也就数她算最细心了。”
　　“噗呜呜——”
　　绘月口中的热茶喷在了全新粉刷的墙面上。
　　“绘月？”
　　“呃，呛到了而已，没事没事……”
　　在被咬了之后，那位学生会长的日常生活仍是一如既往。“至宝”已经下定了决心，拼上一直以来贯彻的理想，必须妥当且秘密地处理好这一事件。
　　为了每一位学生，每一个人，理所应得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