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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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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钟，楚云跟陆莲正在浴室里给饭团洗澡的时候，温凝接到一通电话，居然来自市区警察局。
打电话的是一位女警官，声音很温柔，自报家门后问了温凝两个问题，第一个是认不认识许望舒，第二个是现在有没有空来警局协助调查。因为许望舒涉嫌纵火未遂，目前正被刑事拘留中。
温凝心里一惊，顾不上跟浴室里面的两人打招呼，拿起手机跟包包就冲下了楼。
温凝心急如焚地赶到警局，却没能见到许望舒，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将她带到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问了一些问题。一问一答中，温凝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许望舒在酒店房间里点了蜡烛，不小心烧着了地毯，触发了烟雾警报器。然后不知道是谁举报说Plaza酒店有人蓄谋纵火，于是警察出动了。
录完笔录，温凝一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显示有几十个未接电话，温凝赶紧给楚云回了个电话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挂完电话，温凝去上了个厕所，刚找到个好位子准备蹲下来，就听见洗手池有人在聊天，是两个女生。
女生一号：“都快十二点了，不知道配合警察做笔录算不算加班。”
“回去跟经理申请下试试看呢，弄个调休也是好的。”女生二号：“他们都问了你些什么呀？”
女生一号：“我不是替2006室的房客收了两箱子快递嘛，就问我有没有看到那个快递小哥的脸。”
2006室，很耳熟，这不是许望舒的房间号嘛？外面的两人应该是酒店的前台或者工作人员，也被喊过来问话的。温凝憋住尿意，好奇地竖起耳朵贴在隔板门上偷听。
女生二号：“那你看到了吗？”
“就算看到了也记不住啊，每天有那么多快递要收，我哪能记住每个快递员的脸啊。”女生一号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爆料道：“但我看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
“快说快说。”
“大概晚上八点多的时候，2006的房客带了个妹子回酒店，两人眉来眼去的，气氛不错。然后妹子去卫生间的间隙，有个基佬打扮的男人找上了2006，两个人还拉拉扯扯的，感觉是那种关系。后来妹子出来了，一把搂住2006的胳膊，直接宣誓主权，把基佬赶跑了。”
“哇塞，2006男女通吃啊！”
“最后妹子还是跟2006上楼了，但没一会就匆忙离开了。”
“估计就是那个时候点的蜡烛，2006想玩些刺激的游戏，妹子没同意就跑了。”女生二号继续点评：“幸好没同意，2006绝对是字母圈的。那一箱子玩具你看见没，真够变态的，一套玩下来，半条命都得折腾没了。”
“好恶心。”女生一号感叹：“你说那个2006，长得文质彬彬的，家境优越又名校毕业，怎么私底下烂成这样啊。”
女生二号安慰道：“见怪不怪，我们周围不也有这种斯文败类型的男人嘛，都快把咱们酒店当约/炮圣地了。”
“你说的是刁敏吧。”女生一号沉默几秒后，语出惊人：“实不相瞒，其实我也跟他约过。”
女生二号的语气依然淡定：“果然，我就说你俩眼神不对劲。”
“有一说一，他虽然渣，但活不错。”
“赞同。”
“哈？莫非你也！”
“共享单车还收费呢，他免费的，服务态度也还行，不用白不用。”
“哈哈哈哈，传说中的工具人。”
温凝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感觉身心都脏了。她去问了一下值班的女警，许望舒还没离开，好像在配合做一些笔录。温凝说想在这里等他，女警也没有劝阻，还给她倒了杯热水。
温凝就坐在警局的冷板凳上一直等，等到手机提示电量不足，等到赵凌开车从京宁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赵凌穿着休闲，戴了个框架眼镜，头发也有些凌乱，看样子是临危受命来的。
“赵凌哥。”温凝站起身跟他打招呼。
赵凌看了一眼她，用手指示意他正在打电话，然后长腿径直走向值班的女警，将手里的电话递给了对方。
女警接过电话，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估计电话那头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
赵凌的人脉很广，用楚云的话说，虽然他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应酬的路上，但没有一顿饭是白请，一滴酒是白喝的。所以就算待会是这间警局的局长出来迎接他，温凝也不足为奇。
女警挂了电话就带着赵凌往里面的询问室走去，不一会儿，许望舒就出来了。
温凝立马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望舒你还好吧。”
许望舒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神色有些凝重。
赵凌站在两人中间，问：“我车在外面，怎么说？要不先去吃个夜宵吧，我一路狂飙过来，肚子都饿了。”
“你先送温凝回家，我打车回酒店收拾行李。”说完这句，许望舒就径直走出警局，拦了一辆出租车先走了，留下另外两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许少爷心情不大好啊。”赵凌摸着下巴，狐疑地看向温凝，问道：“你俩真的只是单纯吃了顿饭？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温凝小手直摇：“没有没有，真的只是吃了一顿饭。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乌龙的事情发生啊。”
“好了，不逗你了。”赵凌笑笑，拍了拍温凝的肩膀：“走吧，先送你回去，不然赵子龙要发飙了。”
因为温凝她们住的是老小区，内部道路很窄无法停车，赵凌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下车抽了根烟，稍作休息。不一会儿，看见楚云跟陆莲过来，他嘴角噙着和善的笑意：“赵子龙，你怎么好意思穿这么土的睡衣出门，难怪找不到男朋友。”
“哟，这不是许望舒的狗腿子嘛！” 楚云不甘示弱，嘲讽道：“京宁到这有三百多公里，得开四个小时呢吧，你救主挺心切呀。”
“我开只要三个小时好嘛，我马上还要开回去，没力气得跟你贫嘴。”赵凌的目光转向陆莲，视线有意无意扫过他脚上的鞋，突然说了句：“鞋不错，看来你在日本过得挺好的。”
赵凌是个鞋控，家里有个房间专门用来收藏各色各样的鞋子，球鞋居多，据说已经在鞋子上面花费了近七位数。
陆莲淡淡地回：“还行。”
“回来了就早点回去看看你妈，在苏城鬼混什么。”赵凌灭掉了手里的烟，钻进车里。
汽车引擎声响，温凝冲他挥手道别：“赵凌哥，路上小心啊。”
赵凌探窗对温凝眨眨眼：“放心，一定把许少爷安全送回家。”他视线飘向楚云，不怀好意的提醒：“赵子龙你早点回去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天天玩游戏也能成功上岸。”说完一脚油门跑了。
“赵凌你他…”想到他妈即她妈，楚云将输出了一半的脏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只能对着远去的车尾比了个中指。
直到赵凌的车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三人才慢慢往回走。一路上温凝把自己知道的，在警局听说的都告诉两人，三人讨论一番后，只觉得是许望舒近期水逆，比较倒霉而已。
回到家楚云倒头就睡着了，温凝心里还是担心许望舒，就跑到阳台给他发消息。
--你怎么样啦？酒店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见他不回，温凝又发了几个最近收藏的有趣的表情包过去。
几分钟后，许望舒终于回消息了。
--对不起，今天突发的事情有点多，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下。
温凝心里一窒，顿时感觉呼吸有点不畅快，但还是忍住委屈回道：好，那不打扰你了。苏城开到京宁还要几个小时呢，你可以睡一觉，休息休息。
几分钟后，许望舒回了两个字：谢谢。
温凝看着谢谢两个字，心头骤然一酸，眼泪像受到指令一般瞬间涌出眼眶，啪嗒啪嗒滴在手机屏幕上。
许望舒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为了能够像今天这般，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边，自在从容地侃侃而谈，她做了多少功课。
温凝虽然性格开朗外向，但因为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在面对许望舒的时候不是紧张得一言不发，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很快把天聊死。为了能更了解许望舒，她开始主动跟周围的男同事聊天，研究男生的想法。会跟异性缘比较好的女生朋友讨经验，学习她们的聊天技巧。事实上她今天也确实做到了，许望舒被她逗乐过好几次，她甚至预感，今晚这顿饭后，他们的关系肯定会有所进展。但他的一句谢谢，那么礼貌，那么轻易地又将她推回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