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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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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屋门,林怀夕勾了勾嘴角。
林怀夕在这院里住了快一个月,眼看便要到除夕了,白靖延毕竞昏迷了半月之久,刚醒的前两日不大能下床,不过第三日便让小厮扶着下床了,但还是走的不大利索,时不时还会咳嗦。
她虽然医术并没有多好,但也知道白靖延这是寒气入体伤了肺腑,若不好好休养定要留下病根,若是让白靖延这样病怏怏的回去北国,恐怕未必能掀起多大的浪,所以与楚子沂商量后,林怀夕便嘱咐人给白靖延熬些药补身体。
可没几日文竹便发现林怀夕送去的药白靖延全部偷偷倒掉了。
林怀夕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是一国血雨腥风中厮杀过的皇子,若是这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又怎能助皇兄坐稳皇位?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毕竟想要白靖延愧疚,这被倒掉的药便是最好的引子…
林怀夕盯了几日终于赶上了白靖延倒药的时候进了白靖延的屋子,为了掩饰她没有敲门的无礼,她装作一脸兴奋的样子:“周公子,我发现你昏迷得原因了…”
在看到白靖延手里倒掉一半的药碗时,林怀夕表情有一瞬间凝固,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白靖延微微一愣,完全没想到林怀夕这样的大家闺秀会这样没规矩,不敲门便进男人的屋子…可是看到她一脸喜悦的表情,白靖延突然觉得自己手上的药碗格外烫人,一时间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我刚刚翻阅医书,翻到一种迷药似乎是你被人吓的那种药,一时间有些激动忘记敲门了。”林怀夕刻意没有提倒药的事,反而凑近几步,将手中的医书递给他看。
白靖延清醒之后便与林怀夕说了自己的症状,林怀夕知道哪些是自己下的药,所以早在几日前便翻到了一味与白靖延此刻症状相似的药剂,为着抓包他做准备。
白靖延看了看林怀夕手上的医书,神色有些不自然,良久才略带歉意道:“林姑娘都看见了,为何不问我?”
“为何要问?你我萍水相逢,防人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每个人也许都有不同的遭遇,你提防些也是正常的。”林怀夕淡淡的笑了笑,只是脸上还带着几分明显的伤心,似乎是得知自己好意被他人误解而难受。
闻言白靖延略有些莫名的局促,为何她能如此明事理懂人心?
“我自幼丧母,父亲虽然疼爱我,可还是娶了继母,继母怕我分去她儿子的家产小时候便在我的汤药中下药…所以我…”白靖延扯了个谎,对上林怀夕那有几分伤心的眼神,还是下意识的希望她不要因为他私下将药倒掉而伤心。
“没关系”林怀夕摇摇头:“你来看看这医书上描述的与你的症状相似吗?”
说着林怀夕将医术递给他:“我医术糟糕,并不能完全确认,待樊城解封,周公子还是需要寻个大夫好好的瞧一瞧才行。”
白靖延接过医书点了点头:“谢谢。”
“不用谢。”林怀夕勾了勾嘴角:“早些找出害你的人才重要,是要有多恨你才想要你冻死在樊城后山。”
是啊,究竟什么人与你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你要早日找到他,然后大闹一场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林怀夕表面甜甜的笑着,心里却再想怎样才能让白靖延更恨一些。
越恨越乱,越乱余人容易露出破绽。
白靖延看着她郑重的点头:“是要找到这个人,不然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第二次,毕竞只活这一次。”
只活这一次若是这样草率的死掉怎么能行?他与哥哥历尽千辛万苦才到这个位置,不能轻易被人算计了…况且想要算计他的北国又有几个?无非就是那些人而已。
自从那日林怀夕发现白靖延倒药之后,每日给他的药都成了双份,林怀夕会当着他的面喝一碗。
白靖延觉得不好意思却又不知该如何让林怀夕不必如此。
临近除夕,楚子沂派人到小院传话,让林怀夕去陪军营中的将士过年,派来传话的人趾高气扬根本没有把林怀夕放在眼里,林怀夕自然知道楚子沂的意思,故作委屈的跟着传话的人走了。
留下一脸愤怒的文秀以及十分委屈的文竹。
见人走远了文秀像再也忍不住一般将手上的碗摔下了地上:“我们小姐如此尊贵的人竟要如此受罪?狗不拉屎的地方和一群狗腿子!”
文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说了,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