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嫌疑人》白小九千岁

56、山洞2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古祯握紧了手机，对司机道：“师父，麻烦快些。”

　　从上车一直到下车，用了不过半小时左右，而古祯却觉得用尽了一生的时间。

　　他飞奔上楼。平日里见到邻居都会打招呼的他，今日却从人们旁边略过，连目光都没停留过一秒。

　　他想起柯启的案子，当他以为受害者是尚令子的时候，心里却远远没有如今的忐忑。那时，他想得更多的是案子。而现在，他想的更多的却是她。

　　打开门，屋内空无一人。客厅的灯还亮着，门口并没有搏斗过的痕迹。证明来人尚令子是认识的。

　　古祯蹲在鞋柜面前，深吸一口气。若是尚令子的鞋少了一双，那她很可能是出去了，只是碰巧手机没信号了而已。若里面的鞋没少，那她就是穿着脱鞋出去的。

　　根据不多时日的同居生活，古祯了解到尚令子是绝不会穿着居家拖鞋踏出屋门一步的。所以，如果是这样，那就代表她有危险了。

　　打开鞋柜，所有的鞋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古祯顿感头晕，他扶住鞋柜，才没让自己坐在地上。

　　“找，山洞。所有，一个不落。”他拨通了林鹏的电话，说话时有些断断续续。

　　还有希望，美甲店还没去，说不定她会在那边。古祯驾车前往，一路风驰电掣，无人能挡。

　　店里忙碌依旧，看见他的禹子石也如往常一般面目不善：“你来干什么？我们老板不在。”

　　可古祯并没理会他，看了一眼外面没有尚令子的身影，就直奔休息室而去。

　　“警官，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这样吧。”禹子石跟在他身后，试图阻拦。

　　没有，都没有尚令子的身影。古祯的一颗心如坠深渊。

　　“怎么了？可是我们老板出事了？”禹子石也发觉了不对劲，问道。

　　看着他，古祯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你们老板是什么时候？”

　　“你……难道是怀疑我们老板畏罪潜逃了？”

　　“说！”古祯几乎是吼道，引来了顾客跟员工所有人的目光。

　　禹子石看了一眼门外，除了古祯没有其他人，停在外面的也不是警车。他虽然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但电视剧还是看过的。若是逮捕犯人，一般阵仗都很大的。何况，还是这种连环案。于是，他认真地答道：“今天一天，她都没来。不过，她也不是每日都会过来的。”

　　匆忙的拿过纸笔，古祯低头写了一串数字，然后将纸条递给禹子石：“她要是回来了，给我打电话。”说罢，就夺门而出，不给身后人反应的时间。

　　看着门外匆忙的背影，赵春雨问道：“怎么了？”

　　禹子石耸耸肩：“不知道。”

　　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古祯站在尚令子家的楼下，犹豫要不要上去。若是尚令子真的失踪了，自己这样贸然上去，吕怀春必然会知道。这一着急，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犹豫再三，他决定去问旁边的邻居。因为柯启的案子，大家都对尚令子有了印象，应该能问道。

　　“没有啊，她现在好像自己搬出去住了。偶尔买点东西，回来吃顿饭就会走。上次看见她还是几天前，怎么啦？”

　　古祯摇摇头，又跑去物业调监控。监控显示，上次尚令子回来是两天前的事情。那天尚令子跟他说了，他是知道的。回来时，那暖心的丫头还带了吕怀春包的包子，味道很鲜美。

　　越是着急，眼前就越会浮现出尚令子的脸。古祯坐在车里，紧紧捏着尚令子给自己的护身符：“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给自己准备护身符，求上天保佑，你一定要没事，一定不能有事。你马上就要洗清罪名了，很快了。”

　　庆昌地方不小，附近都是山区，所以山洞很多。光是旅游景点，就有数十个。

　　“找没有人的地方。”若凶手真是将尚令子带到了山洞，那定不会带到旅游景点。找也会找个没有人的地方。

　　重案组几人正忙活着，一个未经通报的人就走了进来：“大家都在忙啊。”是侯畅。

　　几人看见她立马警惕了起来，万悦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换了电脑查找山洞的页面。

　　“啊，我就是来看看向天战在不在，没打扰到大家工作吧。”侯畅站在门口并未进来。

　　“他不在。”素来带人亲和的古祯如今却再也笑不出来了，他面目严肃道。

　　这样子吓了侯畅一跳：“你们在找什么东西么？或许我也可以帮忙。”见众人没理会她，她谄笑道：“啊，我就是向着向天战最近也没怎么回来，我也想帮你们分担分担。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怎么不方便？”说话的是于浩。

　　他这一句话，引来了重案组几人的目光。他们疑惑的看着他们的组长，似乎是想弄明白这老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我就进来了。”侯畅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还不忘关上了重案组的门。

　　她走到于浩的电脑前，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行程表，那是江琼华昨日发来了。

　　“我只是在想，她最近未免也太忙了些。虽然平时她也不清闲，但打个电话的时间总是有的，最近不知怎的，连这一两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了。”于浩一边说，一边毫不掩饰的观察着侯畅。

　　被观察的人轻笑两声：“我也听父亲说了，说是最近有什么课程。江老师不是一向很忙嘛。而且最近咱们这案子也没什么进展，想来那一两分钟的清闲时间，也是想好好歇息歇息吧。”

　　“也是，不过案子也不是完全没进展。我有些思路想着跟她说说，不行晚上就去找她聊聊吧。”

　　看着电脑屏幕，侯畅指着近几日的时间安排：“江老师最近不是在外地么？恐怕您要等她回来了。”

　　电脑上的字很小，于浩装作没看清的样子，贴近了一些：“还真是。哎，岁数大了，眼睛花了，不比你们年轻人啊。谢谢你啊。”

　　“没关系。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侯畅直起身，离开了重案组。

　　确定她的脚步声远去，于浩立马换上了严肃的神情：“万悦，你去查查尹达最近都去过哪。”

　　“查尹达？那令子这边……”比起尹达，她更关心尚令子。从听了古祯的猜测，她的一颗心就一直悬着。

　　“这边有我，你去吧。”古祯说道。

　　“那好吧，有消息了记得告诉我。”万悦关电脑前还不忘清除记录。虽然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侯安国的电脑什么查不到啊。

　　现在的重案组不能叫做重案组了，应该更名为特务组才更为贴切。他们一面要在侯安国面前伪装调查尚令子，一边瞒着所有人调查侯畅。现在又多了两个紧急的任务，那就是寻找江琼华跟尚令子。

　　因为要瞒着侯安国，重案组不能调动那么多人寻找尚令子。真正能用的，也只有他们几个了。因为庆昌以及周边的不知名山洞太多，古祯没办法，找到了禹子石。

　　“所以，我们令子很可能是被真的凶手抓走了？”不想，吕怀春这时来到了美甲店，还听到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我就说她每日都会打电话回来，最近已经两日没打来电话了。”

　　“阿姨……”古祯跟禹子石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一左一右的扶住她。

　　“我一定找到她的，生要人，死要见尸。”禹子石表忠心道。

　　可吕怀春却红着眼眶望向古祯：“所以，我们令子会有危险么？”

　　古祯低下头，他不想说谎：“若凶手是我们猜想的那个人，那暂时不会。”

　　“暂时？”吕怀春双眸噙泪。

　　两个想要做她女婿的人尴尬的站着，不知还能说出什么来安慰一下这未来的丈母娘。

　　“你们还在这站着干什么？快去找啊。”吕怀春擦了擦泪，对二人道。临出门前，她拉住古祯，眼神恳切，“带她回来。”

　　用力的点了下头，古祯便带着禹子石出发了。

　　路上，古祯跟禹子石说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能说的不能说的，他现在也顾不上了。无论他们二人之前有怎样的嫌隙，至少现在他能相信这个人，相信这个人是真的对尚令子好的。

　　“古祯，闻方和不在家。”说到一半，林鹏打来了电话。

　　都怪自己太着急，把这个人忘了。若是闻方和不在，那么基本就可以确定凶手的身份了。只是，她作为局长的女儿，很容易销毁证据。就比如这次，他们除了查到闻方和出门了，就什么都查不到了。从他出了胡同，所有的监控，都查不到。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三天能发生太多的事情。古祯不敢想象。可他必须要冷静下来。

　　“你说什么？！”禹子石举着手机，大声道。

　　看见古祯的眼神，他打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了赵春雨啜泣的声音：“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带走老板。我真的没想到！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说了个谎。我这……我这也是怕你……”

　　“说重点！”禹子石吼道。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抽泣两声继续道：“你们或许可以去西山那边看看。我听侯畅无意间提起过。”